仙煉記 第十七章 分離離葵花
聶飛之所以開出三十塊靈石的價格，倒不是欺負李老實，故意抹去那三塊靈石。而是他想既然這是一筆買賣，那麼討價還價是避免不了的。他是本著講價的心態，才開出的這個價格。
李老實陪笑道：「聶少爺，你太客氣了，這些藥草，您儘管拿回去使用就是，我哪敢收您的靈石。」
聶飛道：「李老實，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當我不給你靈石嗎？大不了我不和你講價，給你三十三塊靈石，三塊靈石而已，我可不在乎。」
李老實一聽這話，驚得面無人色，撲通一聲，又跪了下來。「少爺啊，您千萬不要誤會，我說的都是實話，您的靈石，我是一塊也不敢要。這些藥草，您都拿去吧。您到我這店裡來，看上我這家小店裡的東西，是我李老實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我是真心實意，要孝敬您的。至於說收您的靈石，我怎會有這種想法？不，不，您看我這張嘴，真是不會說話，小人確實是連這想法也未曾有過。少爺……」
聶飛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遇見，有人下跪懇求自己收他東西，瞧情形自己要是非給靈石不可，這李老實能夠當場嚇死。他知道，這絕對不是李老實誠心想孝敬他，而是被以前那個聶飛給嚇的。面對這種情形，聶飛無可奈何，只得把謝靈草和離葵花全部帶走，並不曾留下一塊靈石。若非如此，只怕那李老實心裡始終難安。為了避免李老實擔驚受怕下去，聶飛也只有違心地干一回巧取豪奪的事了。
……
聶飛回到自己住處，便將從李記老店獲得的藥草取了出來。他撿出四棵離葵花，立刻著手實驗。
這第一步，也和當初做謝靈草的實驗一般，要先將離葵花搗碎，然後用水溶解。聶飛只有這四棵離葵花，不敢全用，只搗碎兩棵。這些離葵花，已有些乾枯，顯然正如李老實說的，說不上放置了多長時間。兩棵乾枯的離葵花，花瓣韌性十足，搗起來頗不順溜，但當年的聶飛曾做過無數實驗，比這還難搞的材料不知做了多少，早就訓練的耐心無比。因此，這兩棵難搞的離葵花，對他來說根本不算回事。
一個時辰後，聶飛才將兩棵離葵花細細搗碎，然後向玉瓶中加入適量的水，經過充分攪拌後，離葵花溶液便即配備完成。聶飛細細打量那離葵花溶液的顏色，發現它主要是以黑色為主，其中又夾雜一些微微紅色，跟離葵花的顏色毫無二致。
下一步，也是最主要的步驟，將離葵花中的寒氣與陽氣分離，提煉出寒氣來供自己所用。其實，到目前為止，提煉寒氣，只是聶飛的一種設想罷了，他並沒有什麼依據，一定能將寒氣提煉出來。甚至，連離葵花中，是否存在寒氣，他也沒絕對把握。因此來說，他此次的實驗，根本就是沒有一點兒理論基礎的盲目性實驗。這要是放在以前那個博士聶飛身上，這種實驗，一點兒也沒有做下去的必要。但是，此時他畢竟和從前不同，理論的嚴謹性不用考慮，只需擁有足夠的想像力，放手做便是了。再說了，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任何理論體系可供參考，聶飛自己，就屬於理論體系的初創者。對於初創者來說，更加應該勇於大膽嘗試。
聶飛第一步的嘗試，仍是和做謝靈草的實驗一樣，向玉瓶里加入菜油。他也想到了，這個方法起不到效果，原因是離葵花中的寒氣和陽氣，應該都屬於有機物質，靠這個方法分離不出。事實也和他料想的一樣，當他加入菜油，攪拌以後，離葵花的物質，果然全部轉移到菜油里，下方的水變得澄清。
到了這時候，聶飛暫時停下實驗，開始思考。他認為，用富有靈氣的泉水，來分離寒氣也是不行。若是離葵花中，真有寒氣和陽氣，那麼這兩種氣，一定都是蘊藏在靈氣當中，或者這兩種氣中蘊藏靈氣，用富有靈氣的泉水，只會使寒氣和陽氣跑進泉水裡。因此，這種方法，也沒有嘗試的必要了。
接下來，聶飛又嘗試了許多種方法，比如用冷水、熱水，又用冷油、熱油，來分離離葵花溶液中的寒氣。可他直忙活到入夜，這許多種方法，並無一種方法可以達到目的。
接連幾個時辰的實驗，聶飛多少有些倦意。其實，這種倦意並不是身體上的疲累，而是精神上的。在他前生，當他遇到難題，絞盡腦汁思考解決方法時，也曾感受到過這種倦意。那是用腦過度，大腦產生的一種疲乏。
於是，聶飛放下手中的實驗，回到屋中，躺在chuang上休息了片刻。可即使他躺了下來，頭腦里仍在不住思索著離葵花的問題。毫無疑問，此刻他的實驗，已陷進了困境之中。一般的人，面對這種毫無頭緒的事情，一定心灰意冷，只想放棄了算了。但聶飛沒有一絲要放棄的打算，反而越是困難的事，他越感興趣。就好像他以前在實驗室里，遇到難題一樣，自己總能在最後將難題攻克，那種成功的喜悅，往往使他興奮上幾天。也可以說，正是這種多年實驗室的生涯，養成了他喜歡並勇於探索的精神。這次也是一樣，聶飛完全沒有放棄的意思，他反而很是期待，當自己解決了這個難題以後，那種成功帶給自己的強烈的滿足感。
他反思自己，實驗之所以不能成功，一定是有個關鍵的所在沒有掌握住。那關鍵的所在，便如同一把鑰匙一樣，只要找到了這把鑰匙，那把難題的大鎖，便可應聲而開。
可是，這關鍵的所在，又是什麼？它又在哪裡？即使找尋不到，可總要有個方向。最困難的便是，現在連找尋的方向也不知道。
想著想著，一陣倦意襲來。聶飛打了個哈氣，閉上眼睛。漸漸地，頭腦里一陣迷糊，他睡了過去。在睡之前，頭腦尚能保持一絲清醒的瞬間，他還在問自己：「那關鍵的地方，在那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