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修嘆口氣說道:「獨孤,一條皺紋,的確沒什麼大不了。可是你想過沒有,十年之後,五十年之後,甚至百年之後呢?咱們修仙者,只要修為夠高,的確可以長久地活下去。可是這容貌,卻註定會老去。終有一天,我的滿臉都會爬滿皺紋。到那時,我這如花的容貌不復存在,變成一付人老珠黃的模樣,獨孤,你再也不會寵我、愛我了。」
那女修的一席話,也深深觸動了獨孤秋。他暗自思量,不錯,那女修說得對,如果真有那麼一天,獨孤秋不可能再對這人老珠黃的女修發生什麼興趣。
獨孤秋思慮了良久,說道:「愛姬,你不必擔憂,我聽說世上有一種叫做養顏丹的丹藥,只需服下一顆,容貌再也不會變化。你既然如此在乎容貌,那我就設法弄來一顆養顏丹,使愛姬你的容貌,永遠保持在現在這最美麗的時刻。」
那女修高興不已,連說獨孤秋對她好。聽說,當日晚間二人雙修時,那女修對獨孤秋著意地迎合,使獨孤秋心滿意足。
到了第二天,也就是在昨日晚間,獨孤秋向七派所在,各發出一道靈符,上面寫道,如果有誰,在半月之內煉製出一顆養顏丹,送到他的靈覺堡,他便將鎮堡之寶,一顆血茯苓送給那人作為答謝。
那血茯苓,正是一顆可以增加靈氣的聖物。楊天舉說道,那血茯苓的功效,可使一個五層以下的鍊氣期弟子,服下後直接躥升到五層以上的修為。而五層以上的修為,吃下血茯苓後,則會令修為增長兩個層次。這血茯苓,對於築基期的修士來說,提升修為的能力也很顯著,能提升築基期半個級別。
修仙界中,像血茯苓這種提升靈氣的仙草,非常罕見,只要出現在修仙界一顆,那便是寶物。加上血茯苓直接服用即可,用不著進行煉製便可發揮功效。因此來說,血茯苓雖不是哪種吃下一顆後,便可由鍊氣期提升到築基期的仙草,但稱之為寶物,一點兒也不為過。獨孤秋拿它來做鎮堡之寶,誰也沒有異議,都覺得這是再符合常理不過的事了。
……
楊天舉將這一切說完之後,非常留意聶飛的表情。在他心目當中,聶飛既然提出,想要得到增加靈氣的仙草,那麼他聽到血茯苓的消息後,一定會興奮不已。可是,令楊天舉非常詫異的是,他發現,聶飛聽他說完血茯苓的消息後,竟是反應平平,甚至可說是沒什麼反應。
他哪裡知道聶飛的想法。聶飛的確是想要得到增長靈氣的仙草,可他的要求是那種量足,而且是這個世界的修仙者不懂得如何利用的仙草。很顯然,血茯苓並不符合這兩個條件。何況,要得到這血茯苓,還要配製出什麼養顏丹,這種丹藥,聶飛連聽都沒聽說過,又上哪裡去配製?再者說,就算得來了這血茯苓,也只是暫時可使聶飛提升些修為罷了,對聶飛的長久之計一點兒助益也沒有。因此,聶飛才表現得興趣不大。
楊天舉卻不知道這些原因,忍不住問道:「小友,你對這血茯苓沒什麼興趣吧?我看你好像並不是很高興的模樣。」
聶飛當然不能實話實說了,隨口說道:「楊前輩誤會了,像血茯苓這種寶物,我怎會沒有興趣?」
「那為何小友還不高興?」
聶飛嘆口氣,心中想著得到一顆血茯苓,對他幫助不大,口中卻說:「前輩說了,那血茯苓需要養顏丹來交換。可是這養顏丹,我根本不知道丹方,又如何煉製?這血茯苓,明顯就是得不到的東西,因此才表現得不太高興吧。」
楊天舉表情很是古怪,說道:「小友,我問一句,你說煉製不出養顏丹,是因為沒有丹方。是不是就是說,如果你有丹方,便可煉製出血茯苓了?」
聶飛沉吟片刻,「我想差不多吧。」
楊天舉表情更加古怪地看著聶飛,把聶飛看得莫名其妙。忽然,楊天舉挑出一根大拇指,「佩服,佩服。老夫雖然不是內門中人,卻也知道,這養顏丹雖是一級丹藥,可煉製起來極其困難,成功率極低,幾乎沒有人能夠煉製得出來。據我所知,百鍊門裡那麼多煉丹師,就沒有一個能夠煉製成功。我剛才一聽,小友說煉製不出養顏丹,只是因為沒有丹方而已,這怎能不讓老夫佩服。」
聶飛哪裡知道這些事,暗吐了下舌頭,心中想:「這下吹牛好像吹大發了。」面上卻神色淡然,淡淡道:「諒來這小小的養顏丹,煉製起來又有何難處?只是可惜,沒有丹方。」
楊天舉一拍大腿,「這點小友不必擔心,老夫恰巧便有丹方,而且丹方中的藥草,也都是些尋常之物,隨處都可買到。」說著,楊天舉從衣袖中,取出一張符紙,那上面寫著幾種藥草,連藥草的用量都標註得清清楚楚。他將這張符紙,交到聶飛手中。「這便是養顏丹的丹方了,小友可依方煉製,煉製出一顆養顏丹,去換取血茯苓,那不就成了嘛。」
聶飛向丹方瞧了一眼,楊天舉將丹方隨身攜帶,明顯就是有準備。事到如今,聶飛再不好說什麼了,拱手道:「多謝楊前輩,我這就回去煉製養顏丹。」
……
聶飛告辭走了以後,柳溪從楊天舉身後的屋中走了出來,低聲道:「師父的用意,也不知他瞧不瞧得出來。」
楊天舉沉聲道:「我看,他懷疑是有的,但多半猜不出我此舉的用意。」
柳溪點了點頭,忽地一驚,說道:「師父,你說他萬一要是不盡力去煉製養顏丹,而因此煉製不出養顏丹,我們此次試探,不是試不出結果嗎?」
楊天舉搖搖頭,說道:「他說想要增長靈氣的仙草,又哪有比血茯苓更適合的?我猜他必定全力去煉製養顏丹。如果,他將養顏丹也煉製了出來,那麼,他絕對是我們之前所想,是個煉丹的天才。如果他煉製不出,只能說他一般。總之,看他表現如何,我們也好定下應該怎樣對他。」
柳溪再不多言,舉頭望向遠處,喃喃道:「半個月,半個月後,便有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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