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飛心中的怒火陡然燃起,凌厲的眼神,掃了那位公子一眼。那位公子的臉上,登時如同被一把冷刀掃過,禁不住輕顫了一下。
聶飛忍了又忍,才將怒氣壓了下去,冷聲說道:「我憑什麼告訴你?」聶飛之所以忍下這口氣,是他很快要衝擊築基的關鍵時期,他並不想節外生枝。
那夥計忽然插話道:「我說你小子是哪兒來的?人家愛買多少甘鳳草,害你什麼事了,還敢攔住人家的路。知道這是誰嗎?這位的師父,前幾天才升入內堂修煉,你惹得起嗎?不想死的話,趕緊讓開。」這夥計好不容易,得到一個可以奉承聶飛的機會,自然對不遺餘力地站在聶飛一邊。
聽到內堂兩個字,那公子心中著實一凜,但緊接著就反應過來,「百鍊門規定,有人升入內堂,便是只身前往內堂,不得攜帶弟子。說白了,他也不過是被他師父拋棄的垃圾而已。哼,一個垃圾,又有什麼好在乎的。」
想到此處,那公子微微笑了一下,對那夥計道:「你又是個什麼東西?」
那夥計將頭一昂,「本大爺,百草堂的夥計便是。」
「呵呵,夥計……只是個夥計。」那公子呵呵一笑,接著手中靈氣光芒閃動,一股黃顏色的靈氣,直朝那夥計卷了過去。聶飛眼睛裡面精光閃動,就見那黃顏色的靈氣,如同沙塵,瞬間將那夥計捲入其中。待到沙塵散盡,那夥計的臉上,已沒有了一絲血色,變得一片暗黃,還兀自掛著一副驚駭的神情。
那公子打開摺扇,向那夥計扇了一下,登時,那夥計的身子,化成了一片粉塵,被風吹散。不消片刻,便已一絲蹤跡也不剩下,就如同消散於空氣中的青煙一般。
所有百草堂內的人,都被這一幕震懾住。有人禁不住恐懼,顫聲說道:「這……這是土靈氣中,最為歹毒功法,死……死土功法。」
那公子斜睨一眼,微微一笑道:「不錯,算你還有些眼光。」
一聽說「死土功法」,許多人不由自主道:「難道……難道他是岩峰岡的人?」
岩峰岡是百鍊門的外門,和楊天舉的離天谷一樣,屬於外門三大勢力中的一個,其中更以岩峰岡的勢力最為龐大,是三大勢力中最大的一股勢力。楊天舉的離天谷和另一個勢力菲湖,兩大勢力加在一起,才可與這岩峰岡相比。岩峰岡功法獨特,一手死土功法歹毒殘忍,不但將人的肉.體化作塵土,連神識也一併毀滅,使人沒有一絲活下去的機會。在七大派的範圍之內,這死土功法,是岩峰岡的專屬功法。因此,那位公子一出手,便被人認出是岩峰岡的人。
其實,三大勢力在最一開始時,也都是小勢力,後來在不斷蠶吞一些小勢力後,才逐漸發展起來的。發展至今,那些小勢力已沒剩下多少,三大勢力若想繼續發展,彼此間互相爭鬥,已是在所難免之事。這種情形,在近些年來已初露端倪。三大勢力中,以菲湖最為羸弱,這些年來,岩峰岡便屢屢地去找菲湖的麻煩。
幸好楊天舉也不是個簡單人物,他深知唇亡齒寒的道理,若是看著菲湖被岩峰岡吞併,那麼在不遠的將來,離天谷也會步菲湖的後塵,走上滅亡的道路。因此,楊天舉和菲湖的晴蘭達成共識,一起對抗岩峰岡,這才使岩峰岡進展的腳步,稍稍放緩了一些。
百草堂中的眾人,還在為這位公子,枉殺夥計一事感到義憤填膺,可一聽到這位公子親口說出,自己是岩峰岡的人,一個個哪裡還敢多言?
公子摺扇輕揮,目光凜冽地百草堂眾人的臉上掃了一眼,被他目光一掃,所有人都低下頭,不敢和他正視。這位公子非常滿意,這才是弱者對強者的姿態。
「噠……噠……」寂靜的百草堂中,忽然響起了一陣腳步聲。聶飛面色平淡,朝百草堂門外走去,轉眼便走到了門口。
「嘿,你別走。你還未回答我,你購買這麼多甘鳳草,是幹什麼用的?」那公子身形一閃,飄身來到了百草堂外,攔在了聶飛身前。直到這時為止,聶飛是百草堂中,唯一一個未對他屈服的人,那公子怎容許這種低微的弟子如此,這不啻於是對他的侮辱。
聶飛雙眼,盯在那位公子的臉上,眼神越來越是冷峻。說實話,岩峰岡聶飛不是沒聽說過,他也知道岩峰岡的地位。可是,聶飛又怎會將什麼岩峰岡放在眼裡。他之所以不想惹事,只是為了避免在閉關之前多生事端。
聶飛語氣冰冷,每一字都透出一股寒意,「你最好別再纏我,那樣對你沒好處。」
那位公子笑了,氣極而笑。「你一個身份低微的弟子,居然敢對我說這種話,好笑之極,看來你是活的不耐煩了。」話音未落,那公子已然出手,一股黃顏色的靈氣,直向聶飛卷了過去。他要以最殘酷的手段,將聶飛殺死,也好讓所有人看看,對一個身份崇高之人不敬,是什麼樣的下場。
那公子的靈氣,正是以死土功法激發出來的,只需將人包裹住,便可使人化成一抔塵土。眨眼之間,聶飛的身形,便已被靈氣整個包裹住,那公子皺眉說道:「我還當有什麼本事,哪知道連一點兒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在他心中,聶飛應該不會如此不堪一擊,起碼要反擊兩下。哪知他靈氣揮出,聶飛連躲避都來不及躲,一下子便被靈氣包裹住,當真是弱的不行。就憑這樣一個本事低微的人,眾人對他的態度,又為何那樣的恭謹?不過,那公子想了一下後,又覺得合情合理,本來嘛,一個地位低微的弟子,又能有什麼本事?
片刻之後,靈氣散盡,聶飛的身形,漸漸顯露了出來。
那公子隨意的向聶飛瞥了一眼,在他想來,被這靈氣包裹住的人,定是化作一抔塵土了,一陣風,便可將塵土吹得無影無蹤,從沒有例外過。哪知道,他一看向聶飛,眼睛立刻瞪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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