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格殺你,六重亦如何。」
羽墨發狂,雪白大翅張開,罡風狂卷而起,道符宛如星墜,成片成片地傾瀉而下,於天穹之中,演化出一口巨大的石碑。
這口石碑古樸,氤氳而又朦朧,痕跡不可見,但吞吐出古老的氣息,像是有最為濃厚的大道承載於其中,將要壓得時空崩塌。
這是一式可怕的神通,由羽墨演化,要直接鎮殺姜聖。
赤紅色霞光騰空,黑衣少年一步一步從中走來,熔漿化作駭浪滔天滾滾,他平靜的話語聲讓羽墨抓狂:「你不會是我的對手。」
肉身蒙輝,姜聖以雙手承載了這一口古老的石碑,而後背負石碑而動,一步一步踏裂了大地,密密麻麻的裂痕形似蛛網,時機一至,被他倒擲而去。
眾人大驚,羽墨真的很強大,演化出無比可怕的神通,無敵的神能傾瀉而下,但那未知的一人更是令人震撼,竟然以雙手承受了這一擊,甚至倒擲石碑,極其駭人。
「這一口石碑只屬於我。」羽墨冷漠,他的眸子中燃起怒火,誓要格殺姜聖,道符噴發,雪白仙輝升空,石碑倒轉,再次鎮壓而去。
姜聖繼續出手,再擲出石碑後便有了新的動作,一把長刀劃入他的手掌間,他的眸子冷漠,神念演化出可怕的刀道意志,只一瞬間上百刀刀氣劈殺而至,鋒利橫掃整一片時空。
「好可怕的刀道!」有人驚呼,這是一股兇猛的刀道意志,在這一境很難見到,但卻是實實在在出現在了眼前這一平凡少年的身上。
「這樣的刀道,他應該前往刀宗聖地,多半能夠成為聖地終培養的少年,為何來陰陽古地拜師?」有人疑惑。
一個少年搖頭:「多半只是一個散修士,自身天賦驚人,但是背後沒有支持,這裡距離刀宗聖地很遠,若是藉以傳送陣,需要付出昂貴的代價,只是散修難以承受,因此只能來此。」
「刀宗雖然是天下間數一數二的刀道聖地,但修習刀道未必要一定在刀宗,陰陽古地內也有強大的修刀者,也有強大的刀道聖典。」也有人這樣道。
羽墨的眼皮狂跳,他撐起石碑與刀氣交鋒,露出驚恐之色,因為他所施之術很強大,傳承自族內古典,這一口古碑是古時一件有名而強大的道器,雖然她修為不濟只能演化部分景象,但也足夠強大,只是如今卻被數十道刀氣劈斬,化作了石碎。
刀氣一道接著一道劈斬在石碑之上,一瞬間石屑漫天,直至最終連石碑都無法承受下來,被劈成塵土,羽墨大驚失色,因為自身直面剩餘的數十刀刀氣,可怕的刀道波動讓他毛骨悚然。
雪白大翅震動,呈圓形包圍之勢將羽墨的人仙之軀包裹在其中,羽刃寒芒,透露出堅韌的本質。
鏗鏘!
金鐵交擊之聲刺耳,刀氣鋒利,狠狠劈殺羽墨,將所化雪白大球橫斬出去數里外,最終撞擊在一坐山之上,將整一座山震碎,才堪堪停住。
鮮血揮灑,那是大翅被展出一道道令人心悸的血痕,堅硬的羽刃難以承受這樣可怕的刀氣,被一刀一刀劈碎,而後深入了大翅上的血肉。
羽墨從中踏出,目光愈發得陰沉。
「我沒有看錯罷,羽族的年輕人擁有搏殺神輪境大修士的戰力,金丹六重不見得是其對手,而今被幾刀劈成了重傷?」叢林間有著許多雙眼睛,發生了交談,很是不平靜。
有人搖頭:「六重可稱天塹,這不是空話,六重人仙軀可以搏殺那些較弱的神輪修士,羽墨亦很強大,但是那一人的刀意很可怕,有可能超越了這一境!」
這是一種很高的誇讚。
所謂戰力,取決於功法、道法神通、道意等,而眼前這一少年的戰力已經非凡,超越了普通這一法,其刀意很有可能達致神輪修士感悟的地步。
這看似簡單,實則困難重重,境界之所以被古時大能力者嚴格這般規劃,因為以事實來證明,但那些所謂天驕天才便是以打破事實常規來行事,難以以常理度之。
「你的刀。」羽墨眸子深沉,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眼前未知的一人真的很強大,是一個罕見的刀道神才,但終究限於資源,只是如今得到了本源血精,像是做出了魚躍龍門之舉一般,竟是將自己斬成這幅狼狽模樣?
「那本該是我的造化!」越想越怒,羽墨的殺意升騰起來。
「咳咳,就此離去罷,我向我師父求情,饒你一次。」李墨白悄悄地將姜聖丟出的靈物全部收起,而後發出話語聲。
姜聖督了他一眼,很想一刀劈了他。
「終究只是一個散修罷了,我動心了,想要你這樣一個追隨者為我處理瑣事,就此跪伏下來,我給你一個高高在上的身份,普通人難以覬覦。」羽墨冷冷道。
姜聖笑了,覺得這一人當真自傲,自己比他還要強大,卻是要將自己收做追隨者,這樣的道理也不知從何得來。
「羽族的人太令人討厭,到了如今的局勢,竟向著以勢壓人,明明尚且還不如人家,卻是要收為追隨者,其中還有另一層含義,以勢壓人,告知這一人自己的身份,羽族二把手的親子,擁有高高在上的地位。」叢林間有人嗤笑。
有人搖頭:「這便是散修士,背後毫無支持,太容易讓人欺負,這也是大部分散修士想要尋一個安身之地的原因。」
「這沒有辦法,古來散修便勢弱,所謂嚮往自由,會成為空話,最終還是不得不寄於一個勢力。」一個人少年老成,輕嘆道。
李墨白跳了起來,有一種狗仗人勢的模樣,大叫道:「羽族的子,當真是我師父給了你面子了,我師比你還要強大,怎麼可能作為你的追隨者?」
羽墨冷笑:「一個散修罷了,沒有絲毫地位可言,若無依仗,進入陰陽古地後我有一萬種方法弄死他,我收為追隨者,這是給了他一個機會,一個飛黃騰達的機會。」
話語未落,一道刀氣橫劈而下,羽墨驚恐躲避,在大地上留下一道闊痕,他抬頭,露出寒意,沉喝道:「你找死!」
「真是一個廢物。」羽族的大姐冷冷道。
「羽香含,注意你的言辭。」羽墨很抓狂,眸子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
「你是廢物,便是真正的廢物,還嫌丟臉不夠嗎?」羽香含道。
俏臉白皙,在柔和的陽光下熠熠生輝,她望向姜聖,眸子中露出寒意:「雜碎,我一人殺你即可。」
她身形大動起來,借風滑翔,宛若驚雷閃電,在叢林間極速掠動,白皙的手掌出現一口青玉大印,被她彈指間祭出,騰空而起。
「羽墨是個廢物,但是他的意見不錯,你好像很自傲,也好,將你就此鎮壓,帶回去為我拉扯,金丹六重的修為倒還勉強湊合。」羽香含冷冷道。
李墨白氣急,大叫:「你不要亂語,我師無敵,將在年輕一代中展露神輝,你還是快些離去,否則被我師翻手間鎮壓帶回去暖床,你這樣的姿色還勉強湊合。」
「你什麼?」羽香含的臉色被寒氣瀰漫,何時敢有人這樣對她講話,連暖床這樣放肆的話語都敢亂語,她真的怒了,那一口青玉大印化作數十丈大鋪天蓋地般鎮壓而下。
「師父救我。」李墨白大驚,站到了姜聖的身後。
姜聖很無奈,羽族的人自傲,這子亦不讓人省心,將出暖床這樣的話,徹底激怒了這女人。
他出手了,那一口長刀材質很普通,但在他的手中綻放出璀璨神輝,一刀橫斬,有一張睥睨天下的氣勢,將身前時空斬成真空。青玉大印被他斬飛出去,姜聖縱躍出去,手中長刀璀璨刀芒劈空。
青玉大印倒轉,羽香含站到了至高,這一口大印不簡單,強大的神能在其中孕育,其氣息無比沉重,姜聖的刀氣竟是斬不破。
「這一口大印!」有人驚呼,憶起了部分事實,像是羽族歷史上的那一口青印,是一件古器,可以作為羽族最為珍貴的道兵之一。
「羽族之主很疼愛自己的親女,沒想到連這一件青印都交給了她。」有人輕嘆,認為平凡少年危矣,所謂戰力,道兵亦能影響,一件強大的道兵,能夠讓一個修士做到不可能做到之事。
道印在瀰漫,於虛空直接扭轉,密密麻麻。
姜聖的神色很鄭重,嗅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
「這口大印不簡單。」李墨白的瞳孔在發光,與蘇雨柔兩人一起站到了後方,顯然這一戰兩人插不上手。
「還不是怪你亂語。」蘇雨柔道。
李墨白翻了翻白眼,道:「你應該看得出那女人有多不講理,就算不是師父,也要追究到底,何況師父已經將羽墨打傷,與羽族已經不可開交。」
「不要一口一個師父。」蘇雨柔強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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