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王紀元 第一百六十五章崩壞之始

    而今雙方持兩種法。

    但顯然，整一個聖地偏向於陰陽之主。

    一個可怕的事實，陽之一端中誕出了新的意志。

    「拆分陰陽之人，是誰？」陰師面向黑袍人冷冷道。

    「劣徒所為，我早該做出決斷，是我之優柔寡斷害了整個聖地。」黑袍人低嘆。

    「為何封印我？」陰師冷漠道。

    「劣徒心中有大計，或將顛覆整個聖地，因此尋機帶走了陰陽大人，陰陽大人是他之大計的關鍵，因此未經大人允許做出了決斷，望大人贖罪。」黑袍人恭敬道。

    「解開我之封印，由你持陰之一端，今日殺光這裡的人！」陰師冷冷道。

    這一人隱沒在黑袍之中，模樣不可見，被迷幻的漆黑籠罩，他的聲音很恭敬：「迫不得已所為，但術無可切斷，若是強行而為，女會死。」

    陰師督了蘇雨柔一眼，冷笑道：「死就死了，以我陰陽之名，立刻照我所言辦事。」

    氣氛轉瞬沉寂，姜聖望向黑袍人，心中一沉，不希望他做出那樣的決斷，身旁的黑衣少女不語，也不知其所想。

    「我尊敬陰陽大人，但我愧對女，不能從命。」黑袍人沉聲道。

    「你敢忤逆我！」陰師尖聲道，劇烈地波動起來，「很好，很好！陰陽歸為之時，她必須死！」

    一個白髮老人望著這一切，氣得白須抖動，呵斥道：「叛逆之人，還在作勢，所有的真相在十幾年前便已經印證，有先人從沉睡之中復甦，親自做出了這樣的判斷。」

    「哪個先人？」陰師冷笑，「是老鬼的兒子，還是他的哪條血脈，讓他跪到我的面前贖罪。千百萬年的沉眠，已經將眼睛睡瞎了嗎。」

    這個白髮老人大怒，面色血紅，沉喝道：「叛逆之人罷了，哪來找來的奇異生命，竟敢玷污陰陽大人的寶軀，竟敢侮辱先祖，你有意志？好，要將你鍛入真火爐之中折磨，受盡世間最為可怕的折磨！」

    陰師的意志劇烈波動，本就不穩定的狀態在變化，她冷冷道：「你是什麼東西，竟敢這樣與我話，這塊土地衍生出這樣的廢物嗎？可憐老鬼傾力鑄就的仙土，而今被真正玷污了，早已被蛀空。」

    「聖主！」白髮老人大怒，請示陰陽之主。

    陰陽之主很平靜，只是淡然地笑了笑，擺了擺手，道：「許多年沒有見了，有些情誼難以割捨，不著急，不著急。」

    他提著青燈，緩緩走來：「師尊，我很尊敬你，是我之導師，我有今日成就，皆因昔日之緣，不妨就此放下兵刃，帶著陰陽大人的半軀重返聖地，師尊所為聖地永遠記著，我會為師尊請求陰陽大人，屆時戴罪行事，將一切罪過補過。」

    「孽徒。」黑袍人沉喝。

    陰陽之主笑了，淡然道：「一切事實早已被印證，而今師尊導這一齣戲未免滑稽，我這是念及昔年的情分，給師尊一個機會，一個重新為聖地付出的機會。」

    「你之所為，屬於真正的欺師叛祖，恕我不能苟同。」黑袍人冷漠道。

    陰陽聖主道：「師尊遲遲不肯傳位，實因認為聖地在我的手中會逐步沒落，而今師尊應該看到結果，十幾年來，只有一種日漸鼎盛的狀態，昔日的法應該就此被推翻。」

    黑袍人搖頭，沉聲道：「你的膽子太大了，這裡是陰陽帝大人的土地，這裡是陰陽古地，而永不會屬於你一人，你之所為，已經褻瀆了陰陽帝大人的聖魂，你之所為，是真正的欺師滅祖！」

    一個白髮長老踏步，眼神冷漠：「而今沒有什麼可多了，一切所為竟將此推到聖主之身上，聖地這些年來最錯誤的決定便是讓你成為新的聖地之主，這才有了後來的一切，陰陽大人是陰陽帝大人留下的道兵，誰都不能夠褻瀆！」

    黑袍人望向這一老人，長嘆道：「古納長老，我在位近千年，由你伴我左右輔佐，我之為人，你還曾動搖嗎？」

    古納長老微微一怔，眸子中吞吐精芒，沉喝道：「就是因為不曾動搖，這才沒有及時制止你，這才導致你之過錯，是我，看錯了人！」

    他頓了頓，長嘆道：「蘇陌，就此住手罷。」

    蘇陌，前代聖主之本名。蘇雨柔微微一怔，一切宛若命運既定，她本便姓蘇嗎？無名的她被甦醒大叔撿回，最終取名雨柔，像是命運的軌跡划過，宛若夢幻。

    「既然如此，動手吧！」黑袍人大喝。

    古納長老眼中的感嘆散去，吞吐濃郁的精光，他微微抬手，狂風呼嘯，帶著黑白兩色，一口黑鏈被他祭起，他的聲音翻滾在天穹之中：「如果有這樣的機會，我更希望你被我殺死！」

    「解開封印！」陰師尖聲。

    黑袍人沉默，他踏了出去，直面黑色神鏈，仙光瀰漫，噴射出成片的道符，這一人的背影仿若無限拔高，他一把抓住了黑色神鏈，可怕的神能涌動，沿著神鏈流動，這是黑色的火焰，卻是無限陰寒。

    「你不行了！」古納長老大喝，十幾年前的一役，蘇陌在離去前被可怕的力量擊傷，這是道傷，若無他人他物相助，十幾年很難癒合。

    陰陽古地分為兩支，陰支和陽支，一般的修行者皆從其中一支入手，待到真正成就仙主，才會專研另一支，但很難真正修成，因為一旦陰陽相融，便是一隻腳踏入仙帝的最強仙主一列！

    黑色鎖鏈橫空，古納長老不成仙主，只修陰支，黑色的氣流在狂涌，充斥整一片天穹。

    姜聖不禁動容，洞天之後尚有大境，萬般苦難才能夠成就仙主，顯然眼前的老人已是一隻腳踏入了仙主之境，將道法修到了難以觸及的地步，隨意泄露的一絲力量多半都能夠殺死自己。

    蘇陌同樣修陰支，他的面容隱沒在黑袍之中，一隻手撐起一片陰海，浩浩蕩蕩宛若星宇銀河般恢宏。

    「你的傷勢已然復原。」古納長老面色通紅，在風暴之中搖曳，被可怕的道符衝擊，黑色鎖鏈被直接鎮壓在銀海的底部，隨後突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倒飛出去，頃刻間失去了身影，不知到了何處。

    黑袍人沉默，若言言及根源，這個老人曾在自己少年時期給出巨大的幫助，在他成為聖地之主後亦為他護道，但他真正死忠還是聖地，多年情誼而今因為誤解而破裂，他沒有殺死古納，只是將其擊成了重傷，讓他無力再戰。

    噠噠噠！

    青燈搖曳，陰陽之主行走在大地之上，踩到枝葉發出微弱的響聲，他抬頭望向黑袍人蘇陌，道：「師尊啊，我曾在想一些事，為何你這樣的人能夠成為聖主，這與需求不符。」

    「 孽徒！」黑袍人大吼，陰海遮蔽了日月，遼闊無邊，像是充斥著整一個三萬里路世界，讓整一個界都在震盪。

    轟！

    有流光墜落，姜聖的瞳孔微縮，這些流光包裹著一些物質，神念升空，他失聲道：「創界之石！」

    「這一界要崩壞了！」他產生一個可怕的想法，這一界本來就被歲月侵蝕，幾近崩壞，難以承受仙主之威，而今創界之石墜落便是前奏。

    「發生了什麼？」眾多試煉者大驚，感覺到天空與大地都在因此顫慄，像是被無敵的力量搖晃。

    一個白髮老人從虛無之中踏來，他祭起一根黑旗，一個夢幻般的光幕升起，他淡然道：「你們通過了考核，從這裡離去。」

    「發生了什麼？」有人發出疑問。

    白髮老人輕閉著雙眼，卻是不語，這些人無奈，也不敢發出怨言，因為這是聖地的長老，地位崇高，他們帶著疑惑陸陸續續地踏入通道之中。

    羽族的公主遙遙望去，那裡朦朧不可見，像是被混沌霧靄包裹，她低語：「雜碎，你可別死了，要由我親手來殺。」

    罷，緩緩地踏入了光幕之中。

    火天運推著弘屠緩緩走來，身旁火銅高大的身軀伴隨，白髮老人睜開眼睛，望見這一切，瞳孔輕輕顫動，道：「你前往中央聖地，有人要見一見你。」

    弘屠沒有動靜，身後的火天運卻是頭，他雙瞳無神，像是丟失了靈魂一般。

    咕嚕咕嚕！

    輪椅滾動，卻是在臨界停了下來，他艱難地抬起頭，緩緩轉去，望向姜聖所在，睜開了眼眸，可怕的目光宛若穿透了重重空間，望見了那黑衣少年。

    「桀桀！」這是只有他才認為是笑聲的笑聲，令人毛骨悚然。

    因為昆吾的存在，讓他暫時對於姜聖無可奈何，但而今被陰陽之主盯上，一切難以給出法， 若是死了，屆時直接問陰陽之主討要即可，他是弘屠，他的確有著這樣的底氣。

    若是沒死，這便更合弘屠之意，這世間能夠引起弘屠興趣之事不多，姜聖大概會是其中之一罷？

    弘屠被火天運推入了光幕之中，而後試煉者陸陸續續趕來，感受到這一界的震動心悸不已，紛紛踏入光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