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羽墨沉喝,他的瞳孔充血,失去了往昔平靜的姿態。
大袖收走了本源血精,毫無聲息,竟無處追尋痕跡。
「袖裡乾坤?」王越與江月的傷勢不輕,但對於本源血精沒有羽墨那般的執念,他們很平靜,並肩而立。
兩人面面相覷,因為那一隻大袖神似古老傳中的一式神通,是為袖裡乾坤。
遙遠的時代中,於八荒一域,有一地,稱天地觀,是為龐然大物。那裡號稱真正的仙地,觀主號天地觀主,一式袖裡乾坤留下諸多傳,曾有收走仙帝的言語,只是尚未被證實,但袖裡乾坤的強大毋庸置疑。
時代變換,天地觀超然於世外,最終在八荒之中不可見,或隱匿,或顛覆,這讓許多人忘記了這一仙地的存在,但袖裡乾坤的大名卻未曾衰落,因為長久的歲月之中,有人效仿這一古術開創道術,甚至以此鑄造道器,這讓其起源袖裡乾坤之術被許多人得知。
黑暗中的人所施之術神似袖裡乾坤,眾人看出了部分端倪,但並不認為這是真正的袖裡乾坤,而是效仿的道法亦或是道兵。
羽墨的臉色很陰沉,不曾想過有這樣一人存在於黑暗之中,防不勝防,他有一種被人戲耍的感覺,讓他抓狂。
相比於他,火天運與另外兩人卻是釋懷,火天運更是大笑,對於他來,只要未曾落入羽墨的手中,這皆是好事。
「他會死。」羽族的年輕人很冷漠,眸子中升騰起怒意。
全力大戰,負傷嚴重,甚至耗去了命羽,卻是為他人做了嫁衣!
「追。」羽墨的話語聲冰冷,羽族的人四面八方地分散而去,以極速掠動,誓要擒殺黑暗中的人。
火族與青城兩人未曾阻攔,而今本源血精被人算計收走,痕跡不可尋,已經失去了與羽族之人交戰的意義,畢竟,來到三萬里路的試煉者,皆以拜入陰陽古地作為最首要的目的。
他們心中或存怒意,但卻是看到羽族眾人的模樣,不經覺得解氣。
「就此別過。」王越與江月道。
「兩位走好,若有來日相見,希望能夠坐下一起喝一杯酒。」火天運笑道。
兩人頭,飄然離去。
「哪有這麼多宵?」火辣的火族少女嘀咕道,因為他們在先前曾遭遇一人,面容枯槁,只持金丹二重的境界,跑來告知火族眾人一處寶地,最終卻被他順走了全部的靈物,連人都找不到。
塵埃落定。
火族眾人稍作調整,便也離去,留下眾人面面相覷。
「大戰到了最激烈的程度,眼看幾人快不行了,可惜有人早有圖謀,否則也不是沒有機會。」有人不甘道,對於本源血精念念不忘,那是極其珍貴之物,若是到手,即便不曾拜入陰陽古地也不虛此行。
「嘗試著追逐,那一人隱藏在黑暗中,有類似袖裡乾坤的道術或是道器,本身的修為未必足夠強大。」有人不信邪,立刻動身,想要做出一番嘗試。
也有人只是做出評價:「四人很強大,那羽墨多半能夠直接進入中央聖地。」罷,搖晃著頭離去。
竹林倒塌,淨土不再,很快人跡亦稀少,只留下遍地狼藉。
在火種與命羽取出之際,姜聖便發現先前相邀自己的少年不知何時已經有了動作,他將神念鎖在這一人身上,而後全力展開古術,跟隨在這一人的身後。
他無法平靜,因為看到滿天塵埃之際,這一人在竹樹的陰影之中施術,一口大袖從他的身前演化,從虛無之中探出,一口吐下了那一團精純的鮮血。
「袖裡乾坤?」姜聖神色大震,這一式古法神通很有名,在許多古史之中都有記載,世間更是有許多道術與道兵效仿這一神通。
甚至世間流傳一種法,曾有仙帝隔著億萬里虛空一掌想要蓋滅天地觀,結果被天地觀主隔著億萬里虛空收入大袖之中!
這一法並非謠言,雖未被完全證實,但卻的確有跡可循,這讓昔年的人們震動,也是造就後世許多效仿這一大神通的源頭。
「真的很像。」姜聖默默道,眼前的景象與古籍之中描述很相似,這是真正的袖裡乾坤,還是效仿其創造的神通?
這一人的身法很隱秘,化作一道清風在山林間飄動,很快遠離了魔樹林。
「好東西,好東西。」最終,他停了下來,眸子中閃爍光芒,一團鮮紅的血團從他的袖口之中飛出,落到他的手掌中央。
濃郁的靈氣波動湧現,這是鮮血,卻失去了血腥味,更像是一團鮮紅的仙液,這由金丹五重的魔樹崩碎留下,真正稱得上三萬里路最為珍貴的靈物之一。
姜聖藏於黑暗之中,看到這一團精純血精,二話不,一巴掌蓋了下去,直接將這一少年拍翻,靈力牽引血團,本源血精落入他的手掌心。
他不禁深吸一口氣,這的確是對於他這一境數一數二的靈物,若是將這團血精徹底吸收,突破金丹七重多半只是舉手間的事情罷?
「臥槽?黑吃黑?」少年灰頭土臉,從地上跳了起來,他很驚訝,因為自己竟然沒有發現有人在身後跟隨,他的隱匿法很古老,即便是高他數個境界也不見得能夠找到他,而今卻不曾發現眼前這一人。
姜聖笑了笑,道:「道兄,是否忘記曾邀我一起,而今奪得了這本源血精,是否應該分我一半。」
少年看清了姜聖的面容,哈哈一笑道:「原來是道兄,好好,你我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有福同享,而今本源血精到手,你我對分,這是應該。」
話音落下,一隻大袖升騰,符文漫天,二話不將姜聖吞入大袖之中,他笑了笑:「只是,這由我一人出力,而今道兄突然站出來,這多半有些不合適罷?」
大袖抖動,姜聖被收入了一個漆黑的時空,他很平靜,肉身蒙上一層寶輝,在瑩瑩發光,赤紅色的仙芒從神府的中央噴發,氣血之龍包裹著成片的熔漿升騰。
少年大驚,一隻大袖化作火紅色彩,溫度上升到了極致,燒得他嗷嗷大叫,而後卻聽「砰」得一聲,整一隻黑色大袖炸開,漫天碎衣墜落,一道身影從中邁出。
姜聖淡然地笑了笑:「道兄,行走在八荒,應該以義氣為先,我們兩人已經好,而今怎麼能夠反悔呢?」
少年很不平靜,他的神通很少不奏效,他尷尬地笑了笑,道:「實話,實話。」
「可還曾記得我。」姜聖的面容模糊,再次清晰之際,已經換做先前遭遇李墨白的模樣,「李墨白。」
少年的眸子中露出疑惑,道:「道兄笑了,我第一次見你,若是算上竹林,如今算是第二次。李墨白是誰,我可真不知。」
「我可沒有太多的耐心。」姜聖淡然道,熔漿濺射,可怕的極溫籠罩這一片時空,一隻赤紅色的巨大手掌騰空,作勢便要拍向這一少年。
少年大驚,像是要哭,迅速搖手道:「我真不是什麼李墨白,道兄要明鑑啊,我觀道兄一身正氣,不能就這樣錯殺一個好人。」
「我不是好人。你,也不是。」姜聖道,他笑了笑,「你在羽族和火族的眼皮底下將本源血精搶走,我在考慮是否要將你交給其中的一族。」
少年大驚:「這可萬萬使不得,再而今本源血精在到道兄的手中,只怕倒是免不了糾纏於道兄,不若這顆本源血精我不要了,算是我對於道兄的賠償。」
罷,他做出一副心痛的模樣。
「那兩道氣,我也要了。」姜聖道。
「什麼兩道氣,我真不知。」少年哭喪著臉,但沒有繼續話就被姜聖身前的大手拍翻,而後人仙之軀溫度極具升騰,他嗷嗷痛叫:「道兄,大兄,公子,這真與我無關。」
「你的手段很詭異,但是修為......」姜聖淡然道,這一人的確只有金丹二重的修為。
「大兄何苦難為我,本源血精已歸屬於你。」少年被燒得嗷嗷大叫。
「將兩道氣拿來。」指尖彈射熔煉之力,溫度愈發熾烈了,姜聖將此死咬,覺得他絕對是李墨白那一人。
「行行行,姜夜兄弟,我錯了。」最終,少年求饒,模樣很是狼狽,被姜聖劃出的大手按在地上,模樣變換,又變回了枯槁的模樣。
「姜夜兄弟,你也道行走八荒要論義氣,你我曾共事,不弱給我留一甜頭。」枯槁少年李墨白哭喪著臉,兩道氣升騰,被姜聖隔空抓走。
「你怎樣將兩道氣收走?」姜聖沒有理會這一人,而是詢問方法,因為連他的古舊戒指都無法收入兩道氣。
「我的神府很奇異,能夠容納這樣的力量。」李墨白道。
姜聖聞言,想要將此收入自身神府,他的神府很強大,卻是失敗。
他看了看李墨白,覺得這一人很神秘,道:「我對你的神通與瞳術很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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