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是強大的體術,卻又是最好。」姜聖輕皺眉頭。
「這一體術曾經過無數聖賢大能修改,吸取了各個時代對於體術最基礎的精粹,堪稱體術的本源,只是只為築基,且沒有令人心動的力量,因此被人逐步遺忘。」姜詩云淺笑著道。
「有老人言要好好修習這一體術,只是當世的年輕人都不將其當做一回事,揣摩幾遍自以為悟透,便將它置於一旁,區區基礎法,又怎能與那些立竿見影的功法相提並論呢?」
姜詩云拂過白皙的臉龐,將垂落的髮絲撇到腦後,笑道:「道理誰都懂,可惜沒有人願意在這一體術上真正花時間,其他人可不願等你,也許等你抬頭,他人已經邁出了不知多遠。」
姜聖輕皺眉頭,因為他確實練出了名堂,讓無暇之體揮汗如雨,他心中一動,想到一種可能,莫不是無暇之體契合這一體術,因此產生了不一樣的變化?
他卻不知,楊聖曾習這一體術十數年,從幼年起便被姜玄成嚴格訓練,一舉一動的神韻早已深深地刻入肉身的本能之中。
實際上姜玄成亦是抱著嘗試的態度,因為這一體術曾引起世人的爭論,有人言這只是基礎的鍛體術,連踏入修行都難以做到,有人卻言將這一體術完全參透將發生質的變化,就如曾有人手撕洞天大修士。
姜玄成想為楊聖鑄成最堅實的基礎,因此嚴格命令楊聖每一日抽出時間修煉這一體術。楊聖亦照做,雖沒有立竿見影的效果,卻也覺得幾年後每一次習完神清氣爽,身軀處於空靈的狀態,非常奇妙。
「神血池的一切已經為你布置好,父皇亦頭,三日後,你便來尋我,我將你帶往那裡,所有的機緣要靠你自己來把握。」姜詩云笑了笑,拖著濕漉漉的秀髮邁出彩雲殿,也不知去往哪裡。
這已經步入夜晚,繁星密布,一道長長的星河橫跨整片天空。
姜聖回到了廣聖殿。
到了人仙之軀,已經無需睡眠,修煉自可代替,他又一次邁入了修煉室之中。
他將鍛體術先放到一旁,而是取出了基礎劍法,這猶如鍛體術一般,是一切劍術的基礎法,經過一代代劍道大師的修改,最終傳承下來。
姜聖沒有拿出定光劍,而是取來一根桃木樹枝,輕輕地握在手中,樹枝很脆弱,脆弱到他輕輕一捏就要化作碎片。
劍無固態,草為劍,木為劍,刃為劍,人為劍,皇甫天宇之劍。
姜聖細細揣摩,最終笑了笑,覺得這一劍道很有深意,世人將擁有劍型的兵刃稱之為劍,那麼為何劍為劍?持刀斬出光芒,是為劍光?或是刀光?
皇甫天宇結合古人的話將一切推翻,認為世間萬物皆可為劍,草能為劍,木能為劍,刀亦是劍,甚至,最終自身化作為劍,所到之處,劍氣四射。
皇甫天宇在眾人面前道出自己的想法,這並不是誰人都能夠修行他的劍道,短短的幾句話太過於潦草,真的想要踏出一步,沒有皇甫天宇的指導怕是很難做到。
但姜聖當時斬出一劍,在外人看來平靜無比,實則將所有的聖劍劍意收攏刺向皇甫天宇,最終皇甫天宇指尖夾住姜聖的枯木,實則以自身的劍道與聖劍劍意交鋒。
在姜聖的目光中,一片浩瀚壯闊的景象展開,聖劍化作的劍光刺穿天穹,狹長的劍光從天際橫劈而去,而皇甫天宇神情淡漠,周身忽而劍氣四射,無數道劍氣圍繞著他綻開。
人為劍!皇甫天宇將他的劍道貫徹到了這樣的高度,自己化身為劍,所到之處,劍氣四射,最終他接下了姜聖刺去的枯木樹枝。
可惜姜聖對於聖劍劍意的掌握只是滄海一粟,九牛一毛,否則幽劍與皇甫天宇時隔數十年將再一次真正交鋒。
雖為聖劍,卻被皇甫天宇輕易接下,但他實則向姜聖傳達了些許劍道,自身為劍印入姜聖的眼中,讓他的劍道的軌跡可尋。
姜聖尚且還弱,修為不高,即便仔細揣摩那一景象,仍舊連枯木為劍都難以做到,但這無關緊要,他以桃木樹枝修習基礎劍法,簡單地開始劈,刺,斬......
這便是基礎劍術,只有簡單的劍招,但是姜聖不厭其煩,就如鍛體術那般枯燥無聊,他的心思深深地沉入了其中。
他從不曾習劍,因此每每戰鬥之際不曾拿出劍來,只有最終覺得棘手,才以聖劍劍意結尾,正是因為他從未曾習劍,所謂劍全部依仗聖劍劍意。
但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習劍是他如今必須要做的一件事,不能浪費了聖劍劍意這樣強大的東西,對於姜聖來,每有一絲提升實力的機會都不能放過,假如他就此倒下,那麼草原上的身影該何去何從?
如果姜聖曾內心迷茫,在剛剛成為皇子之際沒有目標與方向,那麼他在婉兒死後便醒悟些許,在見到牧清靈之後便真正地確定了方向。
母親是銀血一族,而銀血一族是父皇親自下令抹除,好在最終留下了母親,雖被禁足,只能在界之中生活,但明皇曾許諾自己,成為太子或者成為下一任明皇之後,便能夠真正地力排眾議,將母親放出來。
姜聖不禁疑惑,但也看到些許苗頭,或許抹除銀血一族是皇宮內深處那些個老人的決定,而明皇力排眾議將母親保下,只是被禁足在界之中。
而今自己看似風光無限,實則處於風口浪尖,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自己的身上,黑暗之中的黑手漸漸露出了獠牙,姜夜,牧正龍,還有不知多少黑手在陰影之中,只待有機會將他拖入深淵。
劈,刺,砍,斬......姜聖不厭其煩,時間在不知不覺之中流逝,等到他醒悟過來,不知過了多久,手中桃木樹枝垂落些許碎屑,最終不堪重負,化作碎片落在地上。
「大概勉強有握劍的資格了。」姜聖輕語,簡單的基礎劍法,他卻不厭其煩地練習,雖沒有發生像鍛體術那樣的變化,但也有一些收穫。
姜聖邁出修煉室,找到了月遙星。
「已經過了三日,我也準備叫殿下,因為馬上就要進入神血池了。」月遙星道。
「三日。」姜聖微微頭,苦笑一聲,修煉無歲月,這的確是真理,曾有帝者一坐下睜開眼睛便已經過去百年,最終嘆息,落下這句話語。
這時,姜詩云從遠處踏步而來,一襲青色長裙隨風舞動,美不勝收。
「快與我走。」姜詩云招呼姜聖一聲,兩人隨後邁出了廣聖殿,在巨大的皇宮之中穿梭,最終邁入一個傳送法陣,眼前光暈流轉,已經到了另一處,仿似地底,有些陰暗,但是不遠處有無數綻出淡淡仙暈的寶珠擺放,將這裡照亮。
當然,對於修行者來,即便沒有一絲光明,將靈氣注入眼眸之中,亦能看清世界,或者直接以神念來看世界。
幾個人影在那裡聚集,姜聖望去,瞳孔一縮,竟是姜夜,宮裝女人溫婉地挽著他的手臂,與他談笑。還有一人卻不認識,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年歲比姜聖還要,模樣平凡但眸子很深邃,由一個侍女陪伴。
「姜夜。」姜詩云撇了姜聖一眼,「他錯過了上一次神血池的開啟,因此這一次便來了。」
「姜聖皇弟,宴席一別,倒也有些日子不曾見到,聽聞你向皇甫天宇論劍,可惜為兄當時處於繁忙,沒有望見。」姜夜看到姜聖笑著道。
「宴席那一日不合時宜,這不代表我想要與你笑談,你的作為自己應該清楚。」姜聖輕輕地搖了搖頭,目光平靜地道。
姜夜笑了笑,也不生氣,道:「我知道有些誤會很難解開,有許多矛頭指向了我,但皇兄還是希望能夠與皇弟開解。」
「惺惺作態,信不信我推了你的冷夜殿。」姜詩云更不客氣,直接道。
「皇妹未免管得太寬了。」姜夜隨意地笑了笑道,「我與皇弟的誤會有你的原因,你可知道,有些話不能亂講,會引起不好的後果。」
姜詩云笑道:「你可知道,有些屁不能亂放。」
「姜聖皇兄,姜詩云皇姐。」這時,那一十二三歲的平凡少年帶著侍女踏步而來,早已拜見過姜夜,這一次朝著剛來的兩人行了一禮。
姜聖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應該不簡單,畢竟能夠申請來神血池,怕是覺醒了神血,且濃郁程度還不低,因此別給予了機會。
見姜聖有些疑惑,平凡少年笑道:「我是父皇膝下第六十三子,比皇兄要遲幾年出生,名喚姜宇。」
「姜宇皇弟。」姜聖了頭道,姜詩云卻東張西望,與人相識或是交談全憑喜好,隨意地向姜宇了頭便不再理會。
過了片刻,一個人影前來,姜聖心中一動,知曉此人,黑影,是明皇最信任的屬下,修化身之術,為明皇處理許多瑣事,且忠心耿耿。
「姜聖殿下等待稍許,兩位皇子先沐浴神血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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