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飯了,開飯了!」
一句細微但是很清晰的聲音從高處傳下來,讓正在冥想中的高星河睜開了雙眼。
其實,他睜不睜眼都是一樣,周圍全部都是漆黑一片,除非他修煉到鍊氣境界的第九重,初窺到築基期的「心眼通明」的境界,才能夠無視這種暗無天日的環境。
「是吳雷嗎!今天你怎麼提前來了?不是後天,才輪到你到這裡來送飯?」
高星河迅速站起身來,雙手和雙腳上的金屬鐐銬發出「哐」的聲音,在寂靜的地牢中顯得格外響亮。
「星河,今天是大年三十啊!大家都在準備過春節,誰也不想來這裡送飯,我稍微一提,他們就答應讓我過來了。」
吳雷笑著說道,同時用力地掀開了地面上的玄鐵蓋板,讓整個地牢的洞口暴露在陽光之下。
他身後的那個監視的看守弟子原本想阻止吳雷的行為,但是看了看手裡又肥又油的兩個雞腿,張了張嘴,還是沒有發出聲音。
正午的陽光從方圓只有丈許的洞口照射進來,即使隔著數十丈的高度,依然使得黑暗中的高星河立刻發現了這束明亮的光線,他貪婪地欣賞著這些亮光,如同是世上最美好最動人的景色。
「今天過節,咱們太岳峰上上下下,一口氣殺了一百多頭野豬,燒了上千隻烤雞,你和那個色老頭也各自分到了一份,好好嘗一嘗吧!」
吳雷用一條拇指粗細的白色繩索,緩緩放下來一個竹籃,裡面放著一盆白米飯,一瓶白酒,還有兩隻燒雞和兩大塊五花野豬肉,散發著濃郁的香氣。
不過,兩隻燒雞身上最美味的雞腿全部都被撕扯了下來,不用多想,高星河就猜出這是兩個看守弟子干出來的好事。
「不知不覺,我被誣陷為淫*賊,然後投進這個地牢中,已經過了整整三年的時間!」高星河看著眼前這一年中難得見到兩三回的酒肉,突然間感覺自己口中發苦,完全沒有心思吃飯。
「不錯啊,今天竟然還有白酒,來來來,小子,咱們倆來喝個痛快!」
一隻粗壯結實的手臂突然從高星河身旁探過來,一把將那瓶白酒抓在手中,緊接著,一張頭髮鬍子都已雪白的方臉出現在高星河的眼前,這個不知道多大歲數的老者舉起手中的酒瓶,衝著高星河笑呵呵地提出建議。
「對不起,謝老伯,我已經發過誓,今生今世不再喝一滴酒!」
高星河態度非常堅決的回答,同時雙手緊緊握成拳頭,在心中發出了幾乎天天都要重複一遍的吶喊聲:「隋宏宇、董鋼、李晨,你們三個狗賊,如果我能逃出這個地牢,我一定要把你們扒皮揚灰,抽魂鞭魄。如果不是你們三年前,設計用藥酒灌醉我,然後把我丟在韓雪的閨房內,我又怎麼能夠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那個白髮老者看到高星河鐵青的臉色,瞬間就猜出了他的想法,不過他根本沒往心裡去。眼前這個少年進入地牢時還不滿十五歲,現在也不到十八歲的年紀,閱歷尚淺,自然很容易就被外物影響到心神和性情,整日裡被仇恨占據了頭腦。
「小子,你哪裡知道,這種陰險惡毒的計策,你只是碰到了最簡單的那一種,而且還保住了自己的小命。你真該感到慶幸,他們沒有當時趁著混亂的時候,暗中取你的性命,要不然,你連心中發狠的機會都沒有。」
白髮老者嘴裡調侃的同時也指點著高星河,他身材不高,但是袒露的肌肉充滿了力量,而且皮膚光滑緊緻,根本不像他自己介紹的那樣,有80多歲的年紀。當然,這種認為80歲算高壽的看法只是普通人的常識。
高星河在太岳峰上見到的許多門主、首座和長老,許多幾百歲的年紀,外形依然和三四十歲的成年人沒有區別。而且他還聽說過,還有一些突破了金丹期,進入化神境界的老怪物,更有上千歲的年齡,外形上甚至可以比許多弱冠少年還要俊朗。
不過這些人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深藏在人跡罕至之處靜修。除了太岳峰的內宗首座陳正梧,高星河還沒有見到第二個化神境界的人物。
「對了,星河,我見過你的女兒了,她長得很漂亮,被她母親韓雪照顧得很好,你不用擔心!」吳雷的聲音繼續從頭頂處傳來:「我先去幫這兩位仙人收拾一下房間,一個時辰後,我來取回竹籃。」
「狗屁的女兒!不知道是哪個混蛋的野種?陷害我來背黑鍋!」高星河的牙齒咬得腮幫子都完全變形,他真恨不得立刻衝到韓雪的面前,緊緊捏著對方的脖子,問問她為何如此歹毒的心腸,和別的男人一齊來謀害自己。
眼看著前方的白色繩索又不斷上升,被吳雷拉了上去,高星河盡力控制著自己的渴望,不去接觸這條繩索。白色繩索中混有千年白玉天蠶的蠶絲,拉著十個高星河的重量上去也沒有問題。
但是,在地牢和出去的洞口之間,有一道靈脈的支線正好通過這裡,一旦身體經過這些極度濃郁的靈氣,就會因為體內靈氣平衡失調而變成走火入魔一樣的狀態,沒有十天半個月的休養,根本行動不了。
「哐」的響聲中,地牢出口又被玄鐵板完全壓住,地牢中重新沒有了任何的光亮,只聽到老者大吃大喝的響聲,還有嘴裡不斷發出的表示滿足的感嘆語。
「謝老伯,你為什麼如此想的開?」
高星河漸漸平靜下來,他忍不住問道:「我來到地牢之前,就聽說過關於你的事情。據說十年前,你色膽包天,曾經偷偷潛入參上宮瓊台門首徒華紫燕的練功房,強*暴了這個有名的美女修士。被太岳峰首座們投入這個地牢中終生監禁,你如何能夠忍耐如此漫長的時間?」
「小子,你以為我是你這種炮仗脾氣啊!才來地牢半年就要尋死,還是割脈自殺,真像個神經脆弱的女人一樣!」
白髮老者用鄙視的目光盯了高星河一眼,可惜高星河並不知道這一點,否則他一定會大吃一驚,能夠在這種徹底無光的環境中準確了解周圍的一切動靜,說明這個白髮老者至少有突破了築基期的修為。而阻礙犯人出去的那個靈氣通道,對於已經突破鍊氣九重境界,開始進入凝丹期的修行者是無效的!
「雖然我不是你們這個靈界中土生土長的人,不過只要是生靈,自然有些想法是相通的。我的那個世界位面,人們最多只能活上百歲左右。」
「如果他們知道竟然有這樣一個靈氣充裕的位面,能夠讓人有機會獲得無限的壽命,他們肯定會不計一切代價,也要來到你們這裡。你出生在這樣的世界中,卻不知道珍惜,真是可悲,可嘆!」
聽到這裡,高星河有些不服氣地反駁道:「在這種生不如死的環境中苦熬,又有什麼意義?而且,我又和你不一樣,你是犯了淫*戒,污人清白,罪有應得,我完全就是被冤枉的。我那時自殺,不過是想以死明志而已!」
「罪有應得?呵呵,小子,這個詞可不要亂用,在旁人的眼中,我是罪有應得,你難道就是清清白白?就連這個和你關係最好的吳雷,也認為你是一時糊塗,被美色所迷,進而犯下大錯。難道在其他人看來,你不是罪有應得?」
白髮老者沒有生氣,只是冷冷一笑,繼續說道:「雖然我不知道,那個幕後害你的人,為何要留你一條命。不過就算你在地牢中自殺,他也沒有任何的損失,而且,親自下手誣陷你的三個年輕人,說不定聽到你的死訊後,還會大大地鬆一口氣!」
「謝老伯,你說的很有道理!」
高星河已經冷靜下來,他天資談不上特別聰慧,但是也絕不愚笨,這三年多的地牢遭遇,讓他學會不少東西,性格上也成熟很多。他雖然看不到老者的方位,但還是很真誠地抬手行了一禮:「剛才是我有些口不擇言,請謝老伯不要在意!」
「算了,我在你這個歲數的時候,還正在大學中學習源力戰甲的基礎知識!當時,我也是這種執拗暴躁的性情,這三年多時間,已經讓你沉穩了許多,以後遇事,千萬要冷靜,不要意氣用事。」
白髮老者對高星河的態度很滿意,他喝了一大口白酒,突然小聲問道:「對了,小子,我一直也有個疑問!你怎麼知道自己是被冤枉的?因為按照你的說法,當時你被藥酒灌醉之後,已經變得昏昏沉沉,完全失去了感覺和記憶。說不定你醉酒衝動之下,把那個叫韓雪的小女娃給破身了,這也有可能喲!」
「呵呵,如果真是和韓雪有了一夜歡好,就算是我酒後誤事,以致於落到這步田地,我也就認了!」
高星河眼睛中閃動著仇恨的光芒,他突然盤坐下來,開始運功,功法是太岳峰的初級入門心法—《太岳玄陽決》。
隨著精純的靈氣不斷運轉,一團金黃色的光團漸漸在他的手心中成型,這是心法第七重大成的標誌,他手中的這個光團不但可放出攻擊敵人,還可以用於自身療傷。
「嗯,小子,這功法不錯,看樣子,你也修煉地很到位!不過它和我剛才的問題有什麼關係?」白髮老者有些詫異。
高星河看著手中的金黃色光團一點點消失在眼前,口中一字一頓地說道:「太岳玄陽訣修煉前五重沒有任何限制,甚至女人也能夠修煉成功,但是第五重之上,就只有純陽男子可以繼續修煉。我能夠將其精修到第七重,不就說明一個很簡單的道理嘛!我根本就沒有同其他任何女人有過交*合,按照您曾經的說法,我現在仍然是個處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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