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宗門之後,任平生第一件事情自然是去百事殿將自己的任務交接了。
中年男子見到任平生來卻是頗為訝異,道:「哎,師弟,你現在來百事殿是?」
任平生微微一笑,道:「自然是來交接任務。」
中年男子驚疑,正色道:「師弟,我記得你接的任務是取得五枚火靈猴的妖丹吧?」
任平生自然是點點頭,答道:「不錯。」
「這個任務已經百事殿已經發布好幾年了,可是每次接取任務的弟子都是鎩羽而歸。其中,修為比現在的你還高的弟子也沒見得能夠完成的,所以我才對你印象深刻。但你確定你真正得到了五枚火靈猴的妖丹?」中年男子雖然知道眼前的任平生竟然敢來交接任務,多半就是已經完成了,但這一個任務號稱百事殿近年來最難的任務竟然被眼前一個練氣七層的外門弟子完成了,其明顯還是有一些不大敢相信的模樣。
點點頭之後,任平生便將自己取得的那幾枚妖丹取了出來。
火靈猴是一種火屬性妖獸,其妖丹也是赤紅如火,握在手中,還隱隱有幾分灼熱之意。
中年男子一把接過,略微辨別一番之後,連連點頭道:「嗯,不錯,五枚都是成年火靈猴的妖丹,嘖嘖,真沒想到,師弟你竟然實力如此之強。」
大加讚賞之後,中年男子接過任平生的身份銘牌,食指在其之上微微一點,便見紫色波紋蕩漾開來。
「好了,師弟,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話畢,中年男子便將任平生的身份銘牌一拋,還給了他。
任平生見任務已經完成,自然也是心情不錯,正準備告辭。
卻見中年男子笑道:「師弟,先別急著走!」
這倒讓任平生有一些訝異,道:「哦?不知師兄還有何事?」
便見中年男子再次一拋,下意識的一接,任平生便拿到了一個翠綠色小瓶。
「這一瓶『蘊靈丹』是這一任務的獎勵,自然是師弟的了。」
「咦,宗門半年一次的任務什麼時候還有任務獎勵了?」任平生臉上露出一絲古怪之色,訝然的望著中年男子。
「師弟有所不知,一般的百事殿任務自然都是宗門弟子應盡的義務,都沒有任何獎勵的。但你接的這一任務可以說是近年來百事殿最難的任務之一了,而發布這一任務的長老也非常需要火靈猴妖丹,特意自掏腰包用來激勵弟子們,可是前幾次依然沒有人完成,直到師弟你出現了。」說道這裡,中年男子的讚賞之意更濃。
見到自己既然另有收穫,任平生自然也是頗為高興,但其略微一沉思,便道:「既然如此,師兄,你便取走一半的丹藥吧。」
聽任平生這般說,中年男子讚賞之色又濃了幾分,卻是推辭道:「師弟,師兄我怎麼會貪墨你的靈丹呢?你還是自己拿回去吧!」
但明顯其語氣之中透露出欲迎還羞的意味。
任平生心中瞭然,答道:「這算什麼貪墨?若不是開始師兄幫忙給我地圖,師弟我哪裡又會完成任務,得到這瓶蘊靈丹呢?」
中年男子再次推辭一番之後,便笑道:「好吧,既然師弟如此熱情,師兄我就卻之不恭了。」
任平生自然又是與其寒暄一番,又過片刻,才告辭離去。
之所以任平生會這麼做,不得不說,大半都是師兄張龍的教導:一定要和百事殿、刑罰殿等搞好關係。任平生自然相信,付出與回報肯定要成正比。
走在回落雲峰的路上,任平生想著自己接下來的打算,倒是沒有注意身旁。
卻是聽見輕咦一聲,這聲音似乎還有幾分耳熟。
等他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卻是極為意外。
原因無它,從旁邊經過的正是許婉清此女,這個讓任平生朝思暮念的人。
「你好啊。」下意識的,任平生就冒出這麼一句話。
但開始輕咦一聲的主人卻不是許婉清,而是其旁邊的一個極為俊朗的男子——柳傳風。
許婉清輕輕頜首,算是回應,卻不言語,但柳傳風卻是眉頭一皺,道:「這不是落雲峰任師弟麼?怎麼,好像是剛從百事殿出來,難道這半年的宗門任務才剛剛完成。」
似乎不願意在佳人面前有失風度,這時的柳傳風卻是沒有露出太過狂傲,只是略微顯現出一絲對任平生的輕視。
任平生點點頭,平淡道:「是的。」
「哦,任師弟用的時間可有點久,看來你得好好努力了。」微微有一點嘲諷,但更多的,卻像是一個老師兄鼓勵新來的師弟。
接著,柳傳風轉過頭,露出對普通女子極有吸引力的微笑道:「婉清,我們走吧!」
許婉清表情沒有多大變化,依然那般帶著一絲冰冷,但卻是微微點頭,隨著其走了。
婉清!婉清!婉清!
這一聲,便如同巨雷一般敲擊在任平生的心上。這是多麼親昵的稱呼,自己在夢中稱呼了千百遍,早已熟練的不能再熟練的稱呼!
任平生怔怔的看著那一個逐漸遠去的曼妙身影,只感覺心中巨震,其他什麼都已經忘了。
夕陽西下,將那兩人的影子拉的特別長。
儘管他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想法,可是他卻是不斷地找其他理由來推翻這一個想法。此刻的他,心亂如麻。
他雙手握拳,將指節捏的發白。
鬆開,握緊。
再次鬆開,再次握緊!
夕陽照在他身上,影子卻是顯得那麼長,那麼孤單寂寥。
任平生如同傻了一般,就這樣呆呆的站在原地,木然的看著那遠去的人兒。
那對人兒越來越遠,他的心落的越來越低。
「你算是什麼東西!」他低語道,終於默默離開。
他也不知道,他的這句話,是對自己說的,還是對柳傳風說的。
原本的好心情消失殆盡,現在的任平生,便如同失掉了魂魄一般,木然的走在歸家的路上。
緊咬著牙,一聲不吭。
周圍的雜役弟子和其他的外門弟子看著這失意落魄的人,指指點點,有認識他的,卻也沒有上前和他打招呼。
任平生只感到心頭昏暗,什麼都不想再管了。
回到住處,卻是頹然的躺在床上,心中鬱結,酸酸澀澀,就有一種流淚的衝動,但把眼眶憋的通紅,任平生都沒有讓眼淚流下來。
漸漸已經是深夜,月朗星稀。
月華如水,透過未關閉的窗子傾瀉下來。
孤月,單人。
腦子裡一直滿滿的都是那一個如仙如夢的女子,圍繞著她的,還有那一個不斷稱其「婉清」、「婉清」的柳傳風。
終究是默默流淚,再也難以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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