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然帶著笑意,溫聲道,「現在就是我說的時機啊。」
「這算什麼時機啊?」
關九愕然,「你們只是見了一面而已,他沒有承諾什麼,你就對他透了那麼多底,然哥,我從沒見過你這樣做過,他到底有什麼魔力,能讓你這麼對他?」
徐然淡淡的道,「關九,我透了很多底麼?」
關九不覺道,「還不夠麼,連你現在要用的道器都告訴他了,還有那些隱秘,就徐家和無念城的關係,這一點就足夠仙界轉向對付徐家了吧?你就那麼自信他不會說出去?這樣的把柄你還覺得不夠大麼?」
徐然緩緩道,「夠大,但先要走出去才能說出去。」
「走出去才能說出去?」
關九想到了什麼,心中一緊,看了眼正在專心和黑豆禪師說話的周舒,「難道……我們要把他留在這裡,甚至殺了他?」
徐然搖搖頭,「我沒這麼說,但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呢?這裡是小雷音寺,是徐家唯一不了解的無念城的地方,裡面有什麼危險我們都不知道,我們只知道,不管在這裡做什麼事,都很難很難。」
「你的意思是……」
關九似乎明白過來了,「在和他一起做事的時候,想辦法讓他陷入危險,趁機解決掉他,最後再把罪名全都栽到他身上?你之前說出了足夠多的秘密,就是為了獲取周舒的信任?」
徐然仍是搖頭,「你說的只是可能出現的一種結果,如果真的出現了,我也不會失望就是,但我更希望出現的是另一個結果。」
關九疑道,「什麼?」
徐然緩緩道,「當然是他解決了一路出現的所有問題,我們都達成目的。」
關九思慮了一會,恍然道,「我明白了,然哥,如果他能衝破這一切,連我們為他設置的障礙也在內,那他知道了徐家的底也沒關係,因為徐家已經打算站在他和仙舒城一邊了,但如果他沒做到,那他知道再多都沒有意義,因為他肯定出不去……一切視形勢而定,怎樣我們都不吃虧。」
這次徐然沒有搖頭,「他做到了,當然就值得,沒做到,也是命該如此。」
關九不覺嘆道,「以後我不多想,跟著你做就行了。」
「你每次都這樣說,但從沒這樣做過。」
徐然無奈的看了他一眼,緩步離開,看向周舒道,「抱歉,耽誤了時間。」
周舒微微一笑,「無妨,黑豆禪師幫我解了很多迷惑,我剛剛弄清楚小雷音寺的基本情況,看起來,華閱峰還有天鼓峰才是最關鍵的地方?」
徐然點了點頭,「華閱峰是小雷音寺的主峰,也就是不妄平日的居住地,如果城主的禪寶在這裡,多半就在華閱峰,當然我要找的道器也很可能在那裡,而天鼓峰是小雷音寺處理事務的地方,相當於宗門的大殿,每日的天鼓雷音也是從那裡敲響的,天鼓雷音一般都是雜役負責,它沒有停過,說明那裡還有雜役在,城主應該能從那裡得到問題的答案。」
黑豆禪師跟著道,「天鼓峰後面還有一座思過崖,是小雷音寺處罰禪修的地方,萬年來沒用過幾次,但如果城主說的歐亭真在小雷音寺的話,他有很大的可能性在那。」
周舒若有所思,「這兩個地方是必須要去的了。」
「不錯。」
徐然認真道,「城主能自如穿過大日卍紋,去這兩座山峰應該問題不大,但我們就比較麻煩,所以許多事情可能都需要城主去做,能者多勞,我們更多是從旁輔助。」
「這也無妨,」周舒笑了笑,似有所思,「我沒來的時候,你們是怎麼打算的?」
徐然平靜的道,「在確定不妄不會出來的情況下,我們打算製造一場混亂,越大越好,然後再趁機進入華閱峰和天鼓峰,雖然這麼做很可能會暴露身份,但卻是唯一的辦法,如果城主不願意穿過陣法,我們現在也可以這麼做,有城主的成功率更大。」
周舒搖了搖頭,「還是算了,現在沒必要和小雷音寺衝突。」
徐然緩聲道,「我們當然也不想衝突,但機會難得,要是錯過不妄不在這個時機,可能以後連製造混亂的機會都沒有了,不過,現在城主來了,我們就沒有必要去這麼做了,但這個辦法仍然保留,如果城主出了什麼事,我們還是會製造混亂,為城主創造逃離的機會。」
「有勞了。」
周舒舉了舉手,似是想到了什麼,「小雷音寺里除去不妄,不會還有別的准聖罷?我聽說最近無念城來了幾個准聖,樂以南就不說了,好像不妄的師兄方見也來了吧。」
徐然微微一滯,有些詫異,「城主的消息果真靈通,比我們都差不了多少了。」
周舒笑著搖頭,「在城裡待了這麼多天,不能什麼都不知道吧。」
「能知道這些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徐然頓了下,「無念城現在有三位準聖,除去樂以南和方見,還有一位叫柴盾的前輩,他和我們徐家有一點淵源,但這次是來看那把劍的,城主不必顧慮這三人,他們都不在小雷音寺,也不可能來,沒有哪位城主會讓准聖常駐自己的仙城,不妄也不會例外。」
「我知道這個道理,准聖這般強者都會安排在其他界,但無念城不是沒有衛城和其他界麼,那他們都在哪?」
周舒問了一個一直都想不通的問題,無念城雖大,但他也反覆走了好幾圈,除去小雷音寺外,其他地方都去過了,都沒發現有準聖的氣息,現在小雷音寺里也沒有,那准聖都去哪了。
關九指了指上方,「都在天上。」
周舒一滯,「天上?」
徐然緩緩道,「是的,在天幕和仙城之間有一處特殊的所在,稱為天上居,那裡就是准聖臨時停留的地方,在天上居里准聖不受仙城的諸多限制,也干擾不了仙城的正常運轉。」
周舒眼睛一亮,「怎麼建造起來的?」
徐然搖搖頭,「我猜到城主會繼續問,對任何仙城來說,天上居都非常有用,但遺憾的是,我不知道,徐家也沒人會做,它應該出自雷音寺的手筆。」
「佛國的手段麼……」
周舒思慮幾息,擺手道,「總之沒準聖在就好,我們說其他事情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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