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推演後,周舒開始了破解。
如法炮製,如同對付那些能量長鞭一樣。
只能這麼做,對於能量法則,找不出更好的辦法,之前沒能引發操控者的注意,這次或許也不會。
當然,不能完全寄望於僥倖,對於可能出現的敵人,他也做好了準備。
周舒的動作很快,大約三十息就衝破了陣法阻礙,徑直闖了進去。
「別抵抗,跟我來,謝思山也在我這裡。」
周舒手一揚,一道白光罩了上去,那獬豸眼睛都沒來得及睜開,就被周舒收了進去。
那句話看來白說了,這獬豸的確是一點力量都沒有,任人宰割,做什麼都無法反抗。
「太好了,多謝恩人!」
同在周舒身體裡的謝思山,興奮的幾乎跳起來。
周舒根本懶得理他,退出陣法,收起傳送陣前擺放的預警陣符,隨即退出,又關緊了門。
就在關上門後的幾息,那座傳送陣上驀地閃起了藍光,須臾間,一位準聖老者大步走了出來,威嚴的面孔,略顯疑惑的眼神,他朝著八座陣法掃了一眼,又往大門看去。
搖搖頭,說了句什麼,轉身又回去了。
回到了一座極其寬闊的大廳。
大廳中間崛起了六座圓山,這些山也是用暗罡鐵打造,下圓上平,山頂還微微凹下去,像是擺了個碗。
六座圓山方圓皆有十里,高度也有近五里,作倒漏斗狀,呈梅花形排列,每個圓山邊上用文字做了記號,周圍布滿了陣法,沿著山腳還有一條河,從山頂到山腳全都刻滿了玄奧複雜的符紋,數以百萬計,看一眼都會頭昏的那種,有好幾種不同狀態的力量正在這些符紋中流動,逐漸盤旋向下,最後匯聚到山頂。
這些力量沒有互相抵消或攻擊,彼此並行,呈現出一種異常不和諧的和諧。
這一點,正和寒山相同。
在六座山的中間,豎著一根極粗的圓柱,上面也是刻滿了符紋,比圓山還要多,柱子上端與天花板相連,中間則伸出六根管道,正與六座山的山頂相接,有些力量正通過管道注入柱子裡,而下端則拄在一座高台上,柱子中間很長一段被挖開了,以陣法遮蔽,依稀能看到裡面有濃煙滾滾,黑氣不斷往上蒸騰。
而在大廳的東角,有十座完全相同的高台,用了甲乙丙丁的標註來區別。
藍光閃過,准聖老者從辛字高台上走了下來。
沒有停留,他很快就走到高台上,仰頭道,「大城主,沒有發現異常情況。」
「沒有?」
一張嚴厲的臉孔慢慢在柱子高處顯現出來,耳鼻清晰,雙目深沉,張口道,「爾越,你都看清楚了?」
「爾越見過大城主。」
爾越神色恭謹的低下頭,「是的,看清楚,沒有外人闖入的痕跡。」
「胡說!你在欺瞞老朽麼!?」
臉孔沉聲道,「老朽感知得很清楚,先是通道,然後是辛門所在的房間,都有異動,你是不是沒有仔細看?」
爾越連忙搖頭,很是謙卑的道,「大城主,我確實看得很仔細了,陣法並無破損的痕跡,要不然我再去看一遍?這次每個陣法都仔細看,至於通道那邊,我讓三城主去查一查。」
臉孔不屑的道,「不用去了,去了也沒有用!至於三城主,那就是個廢物,他進都進不去通道,能查到什麼?現在的懸鈴宗,真是越來越廢了。」
爾越跟著道,「的確,他們派來的人是越來越差,這次這個看起來動作不小,可實際上還是個廢物。」
「別說別人,你何嘗不是?」
臉孔想到了什麼,斥道,「這麼多年了,連能量法則都未曾領悟,到現在還不能幫老朽的忙,只能打打下手,簡直廢物!當初就不該選你來,以你這樣的天資,真不知道是怎麼當上仙庭長老的!」
爾越身為準聖,面對斥罵卻是半句也不敢回,只低聲道,「大城主說的是,我太愚鈍了,不能領會大城主的教誨,都是我的錯。」
臉孔沉寂了一會,緩緩道,「算了,老朽不該這麼說你,這些年你還是幫了不少忙的,如果沒有你,老朽不可能得到那些成果,只能怪老朽實在是不中用,如果能夠……唉。」
「大城主千萬別這麼想。」
爾越連忙道,「大城主是仙界的支柱,仙界興衰皆在大城主身上,萬萬不可自責,影響本心。」
「呵呵……」
臉孔笑了起來,柱子好像都跟著晃動起來。
爾越緩聲道,「其實大城主完全不必擔憂,陣界沒有觸動,不太可能有敵人闖入,除非那敵人不是准聖,但不是准聖的話,就根本不可能穿過血池,更加不可能進入辛門所在的房間。」
「這副身體越來越不中用了。」
臉孔嘆了口氣,「老朽始終沒法習慣啊,六萬年了還是不聽話,現在百病叢生了也沒法換。」
爾越奉承道,「等大城主了解了混沌法則,什麼身體都無所謂了。」
「哈哈!」臉孔點了點頭,不自覺的笑起來,「你也算有些見識,混沌生萬物,為了它,一副軀殼又算得了什麼,等老朽真正明白了其中道理,老朽便拿這天地做為身體,哈哈!」
爾越連連點頭,「肯定有那麼一天的,我都準備恭喜大城主了。」
臉孔忽而嚴肅起來,「別多話了,四號山的平衡之力開始衰弱了,你去乙門的房間抽取一些過來。」
「是。」
爾越應了聲,突然想到了什麼,「乙門那邊的平衡之力好像也不多了,要不去我命三城主從上三層找幾個人過來補充?」
臉孔斥道,「上三層?那些廢物的力量,塞牙縫都不夠!要是不夠純淨,還要讓老朽多費一些力氣。」
爾越點點頭,「是是,我多嘴了。」
臉孔頓了頓,「算了,總勝過沒有……你去讓他找幾個來罷,送到癸門那邊,等老朽看過了再說。」
「好,我這就去。」
爾越躬身行禮,直到臉孔從柱子上消失,才轉身離去。
走上了傳送門後,暗暗嘟囔了聲,「動都動不了,還在那裡多廢話,怎麼不去死!?該死的老貨,活了這麼多年還是那麼面目可憎,一點東西都不肯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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