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激烈啊!」
「那柯不邪歷來就這麼暴力,不顧性命的亂沖亂打,沒想到那個周舒也是一樣,兩個人真打起來,簡直就像火山對撞。」
「也不知道誰能撞贏誰?」
「很難說,看樣子勝負難分,可能柯不邪的贏面還大一點。」
「是啊,那周舒不用仙器,不用法訣,也不用從孫元那得來的本事,偏要和柯不邪比拳腳,但那柯不邪的拳腳都是仙器啊,他這不是自討苦吃麼?」
「又撞到一起了!」
「火光實在太濃郁了,只看到火焰飛濺,連人都看不到了。」
台上全被火光籠罩,像是真的燒起來了,有種要殃及自己的感覺,台下的看客們禁不住抽口涼氣。
火焰中,柯不邪神情格外嚴峻。
他的拳腳還在冒火,還在滴岩漿,但似是被一團透明的霧氣罩住了,火焰怎麼也沖不出去。
「還要打麼?」
周舒離他不足三尺,淡然道,「你現在就算有再多力量也用不出來了。」
一連串的打鬥中,周舒不斷近身,用五行法則之力束縛柯不邪的手腳,滲透其中。
柯不邪拳腳里的火行法則之力極為純粹,甚而有一絲法則之身的雛形,但面對五行法則的滲入,仍是無法抵擋,力量不斷被削弱,被改變,打了這麼長時間,如今它們已經不太聽柯不邪的話了。
周舒可用的法則之力很少,比柯不邪少了許多,但本質更強大更凝實,打起來自是遊刃有餘。
五行法則高於火行法則,不止相生還相剋,這是沒辦法逆轉的事實。
「你這是什麼招數?」
柯不邪用力揮著手,想要爆發力量,卻毫無效果,氣得臉色發青。
周舒不答,平靜的道,「現在我們可以談一談了?」
「談個屁!」
柯不邪臉色驟變,面孔變得赤紅,額頭上白光閃閃,太陽一般難以直視。
周舒不覺皺眉,似是無奈的笑了下,「柯不邪,你把力量集中在腦袋上面,是想把腦袋也當仙器用?那可真是自殺之道了,就算你僥倖贏了,也沒命去拿熔金神火槍。」
「你管我!」
柯不邪瞪著周舒,雙瞳血紅,憤憤的道,「總勝過受你們羞辱!」
周舒平靜的道,「我說過我不是你說的你們,我願意給你槍,是想讓你幫我一個忙,我們都是真仙,而我們的敵人都是金仙,也算是同仇敵愾,你不必對我有那麼大的敵意。」
柯不邪滯了滯,臉上紅光稍減,「你得罪了金仙?」
周舒笑了笑,「不是得罪,而是死敵,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你信不信?」
柯不邪冷聲道,「在無方城裡得罪了金仙,多數都是粉身碎骨,有什麼稀奇。」
周舒立時點頭,「所以我很需要人幫忙,為此付出一把熔金神火槍也很值得,在這裡不宜多說,你如果願意,現在就認輸,不要再頑抗了,等出去了去醉仙樓里詳談。」
柯不邪看著周舒,心思似有些鬆動。
周舒點點頭,嘴角浮出一絲古怪的笑容,右拳猛然抬起,朝柯不邪胸口擊去。
漫天的火焰倏然而收,全凝聚在周舒的拳上,一時光華灼灼,怕是能與日月爭輝。
嘭!
柯不邪猝不及防,被打個正著。
身體陡然彈起,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直飛出十幾里外。
地面都被砸出一個大坑,半晌沒有動靜。
「這拳真狠啊!」
「這下柯不邪八成完了。」
「是啊,這麼久都沒爬出來……」
「周舒又贏了。」
「唉,神火槍沒指望了,那柯不邪也是傻,明知道排位差那麼遠還要去挑戰,枉自送了性命。」
在眾人的議論聲中,競技場恢復了原樣,傀儡們來來往往,做著拍賣會的準備。
此時周舒已經坐在了守位閣里,悠然品茶,而柯不邪,正在奪位閣里打量著自己。
適才周舒那一下偷襲,他還以為大事不妙,小命休矣,哪裡知道卻是毫無損傷,不覺有點茫然。
「看來他要贏我一點也不難,卻和我打了那麼久,難道是真的想和我談談……他到底是不是常天一夥的?」
帶著疑惑,他看完了拍賣會,也看到周舒拿走了熔金神火槍,再也忍不住,「還是去看看吧,那把槍,那把槍,那把槍,唉,還是去看看吧。」
醉仙樓。
周舒面前擺著幾碟燒鳳爪,對面坐著一個面無表情的柯不邪。
周舒淡然一笑,「柯不邪,你正在修煉火仙體吧?」
和柯不邪打了一場,那類似於法則之身的能力,多半就是火仙體,但肯定不是先天火仙體,而是後天修煉而成,而且很不圓滿,離真正達成還有不小的距離。
柯不邪面色一緊,幾乎跳起來,「你……你怎麼猜到的?」
「用手腳聚集法則之力,煉成近乎仙器不算罕見,但把腦袋煉成仙器的可就少了,再說了,如果不是火仙體,你也很難那麼快的聚集法則之力,」周舒似有所思的道,「受了不少苦罷?」
柯不邪頓了頓,冷聲道,「和你無關。」
周舒顯出幾分凝重,「是和我無關,但我知道修煉仙體絕不容易,仙體乃天賜,後天要修成仙體,已經算是逆天改命了,所以我很佩服你。」
柯不邪眼中閃過些不屑,「如果什麼都靠天賜,世上哪有那麼多仙人,我輩中人,本就該逆天改命。」
周舒微微笑著,舉起酒杯道,「豪言壯語,當浮一大白。」
柯不邪也不舉杯,只注視著周舒,「別兜圈子了,你到底想要做什麼,說罷。」
周舒笑了笑,「你應該知道,那把熔金神火槍現在就在我這裡,如果你得到它,以後也不用再把腦袋當成仙器用。」
柯不邪斷然道,「周舒,我不可能為你去對付金仙,我已經有個金仙對手了,再來一個,我死得比你快。」
周舒似有所思,「我知道,但你現在不是過得好好的麼?」
「我過的好?你怎麼知道我過得好?」
柯不邪用力拍了下桌子,瞪著周舒,有怒火在心裡燒,「如果這樣活著也算好的話,那就是好罷。」
好一會他才平靜下來,搖了搖頭,任由腦袋垂下來,半晌無言。
任誰都能感覺到他心裡的苦澀。
時機差不多到了,周舒緩緩講訴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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