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注視著勾陳繭,平靜的朝那位金仙傳音,「閣下,是重陽宮的吧?」
那位金仙愣了下,左右張望是誰傳的音,不過周舒不會讓他發覺。
周舒平靜的傳音,「閣下這真的是欺師滅祖啊,竟然把祖師凝結的勾陳繭拿出來賣。」
「你到底是誰?」
金仙面色大變,忍不住喊出聲來。
不過現在萬寶樓很喧鬧,眾人的注意力全在勾陳繭上,也沒人注意到他,一個第七層的金仙。
周舒看到金仙的神色,就知道所料不差,繼續傳音,「你要知道欺師滅祖的後果麼?仙界再也容不得你,別說你不可能再賣掉勾陳繭,還會有仙捕來追捕你,而現在的萬寶會裡,就有仙捕在。」
其實不難猜,周舒還在玄黃界的時候,重陽真人就因為不能立足仙界,想要拿回王麒麟之血來增強力量,想要來挽救日久衰弱的重陽宮,但他還沒能等到王麒麟之血就出了事,不得不自我封印成為勾陳繭。
但他肯定也想不到,自己的弟子會把自己拿出去賣。
那金仙已經呆住了,倚靠在欄杆上,神情很震驚,內心覺得很荒謬。
他的確是重陽宮弟子,也的確是把祖師凝成的勾陳繭拿出來賣了,只是,這件事怎麼會有人知道?
要知道現在的重陽宮,除了他以外,就沒有別人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舒還在傳音,「閣下,你是要我現在把事情說出去,還是立刻中止拍賣?我知道規矩,臨時中止拍賣是毀約,要給萬寶樓一定的賠償,這部分我來出,等會自由交易的時候,我會再找你,不會讓你吃虧,給你五息時間考慮,不然你欺師滅祖的事情,就會傳遍整個萬寶樓,還有仙界。」
在拍賣的時候,客人不能離開自己的房間太遠,不能互相干擾,但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自由交易時間,這段時間裡,客人可以互相交流,買賣彼此的物品。
許多仙人參與萬寶會也有這方面的原因,在萬寶會的保護下進行一些貴重寶物的交易,安全也不會泄露隱私。
「我知道了。」
金仙點點頭,很是無力的喊了一聲,隨即把女侍叫了過來。
雖然是赤果果的威脅,但他別無選擇。
女侍聽到金仙的話,很是震驚,但到底訓練有素,很快就跑下去把事情傳遞了寧昌子。
寧昌子聞聲皺了皺眉,但立刻就恢復了淡然,伸手一招,圓台上的勾陳繭被遮蓋起來,馬上就有女侍過來把它拿了下去。
「怎麼回事?」
「不賣了嗎?」
「難道被人預定了?」
眾人看到後喧鬧起來,尤其是那些已經出了價的,幾位太乙大羅也忍不住了,從房間裡出來大聲斥責。
寧昌子看了眼眾人,平靜的道,「諸位稍安勿躁,萬寶會的規矩早就和諸位說清楚了,在拍賣的時候,萬寶樓和物主都有權中途停止拍賣,很不幸,這件勾陳繭就遭遇到了這樣的情況,作為補償,我們會有額外的拍品加入,歡迎諸位參與,另外我在這裡請諸位不要胡亂猜測,萬寶樓絕不會把萬寶會上的寶物預定給別人,也絕不會透露任何關於物主的消息。」
人群漸漸安靜下來。
規矩里的確有這一條,而且寧昌子處理得滴水不漏,雖然不滿,但也沒有辦法。
很快又熱鬧起來了。
因為第二件拍品,比第一件更好。
那是一件七品仙器,還是名家手筆,來自仙界煉器大家聞家。
七品仙器,是太乙大羅能使用的極限,但很少有太乙大羅能夠得到。
仙器名為太公鞭,適用於仙界法則,在場的大多數人都可以使用,得到後實力立刻就能上一個台階。
它的出現,讓所有人都忘記了之前的不快,全心投入其中。
有些太乙大羅,甚至瘋狂起來了。
效果不錯,寧昌子滿意的點了點頭,但也朝七樓看了一眼,眼中帶著一絲不快,如果不是那傢伙中途毀約,這件七品仙器根本不會拿出來,外人還是靠不住啊。
經歷了大約半個時辰的爭奪,太公鞭被靈山宗的一位長老拍下。
最終價格定格在一萬七千四百仙玉。
這是個恐怖的數目,大多數仙人都咋舌驚嘆,只有大宗門的少數弟子才承受得起,連雲城能拿出來的微乎其微,但對太公鞭來說,其實也不算賺了,這裡到底是邊城,如果在仙界中心,即便小一點的城池也能拍出更高的價格來。
寧昌子則是一臉淡定。
對萬寶樓來說,少賣點仙玉沒什麼,這次出現了好寶物,下次就能聚攏更多人來萬寶會,不虧。
周舒全程觀看,也有點意外,這等仙器落到了靈山宗手裡,琦玉宗是體修宗門多半不在意,而聖火門的人沒有出手,多半他們是另有目標。
拍賣會順利的進行著。
出現了許多寶物,有周舒見過的,比如明鑽甲等等,還有更多周舒聞所未聞的,稀世的仙草仙果,仙器材料,靈獸等等,其實周舒都很感興趣,但沒有仙玉買,只能聽聽介紹長長見識了。
他不太在意,萬寶會要持續十天,大多數珍品要後面才會出來。
比如法訣等等,他的目標主要就是這些。
「諸位。」
寧昌子掃視了一圈,緩聲道,「現在是休息時間,諸位可以離開位置自由交流,交易也隨意,萬寶樓絕不會探測諸位的隱私,但也請諸位萬萬不要逾矩,生出是非,除了萬寶樓,仙界的仙捕也在這裡看著,要是出了事情,大家面上可都不好看。」
話說完,他拱了拱手,隨著圓台一起慢慢沉入地下。
悠揚的仙音很快傳來,憑空飄起朵朵彩雲,它們聚攏起來,形成了一座座色彩各異的雲橋,彼此層次相疊,彩虹也似,很快將七層樓宇都連接起來,而後有七位女仙飛了出來,落到虹橋上翩翩起舞,儀態姿容,美不勝收,而周圍也早擺放好了取不完的靈食仙酒。
好些人何嘗見過這等場面,也是拍賣的倦了,大都走到虹橋上觀看。
食色,性也,仙人也不能免除。
那位重陽宮的金仙亦然,不過心思不在這裡,茫然四顧,等著周舒和他聯繫。
周舒等了近一個時辰,也沒見到聖火門那邊有人出來,只讓憐兒在門外守候,自己往雲橋慢慢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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