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破 第021章雪夜驚變

    「別傷害它，」程默一把將修仙者陳砂的手拉住。

    這是兩隻小青鳥獸，未成年，但也不能小視，將它們惹毛了，自己這行人，還真討不到便宜。關鍵這附近有許多青鳥獸，一聲呼喚，好了，自己這十幾個人，小命全得丟掉。

    不過青鳥獸外形美艷，啼叫卻有些難聽，十分地悲傷，仿佛小孩在啼哭，不知道它們的作用下，外人可能是有點不喜。

    大約這兩隻小青鳥獸看到人類來了，以為又是來餵它們血蟲獸……不對，應是血虱子，這才興沖沖地飛過來。

    程默解釋了一下，陳砂放下佩劍。甭管喜不喜，連巫界的人都害怕的荒獸，自己敢不敢得罪？不過這裡離戰堤很近，程默切了一塊巫獸肉，放在戰堤邊上，吸引了十幾隻血虱子過來，用長矛一一殺死，撿起血虱子，回來後，餵給了這兩隻小青鳥獸。

    吃完了，兩隻小青鳥獸高興地飛走。

    「巫界有多少荒獸？」一個叫劉萱的女修仙者問。

    「不清楚，估計數量不少，」程默淡淡答道，又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座山峰：「哪裡棲息著大群青鳥獸，在哪邊過夜會很安全。」

    冬天了，草木枯萎，巫界反而變得更不安全。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再次出發。

    穿過戰堤時，又繼續開始了戰鬥。

    可能現在戰堤延伸的長度達到了最大峰值，但還有一些地方，幾乎與水面相齊。

    好在程默有過一次青鳥祭經驗，提前將身上所有帶著血腥味的東西，包括衣服，都扔掉了，未招來多少血虱子，一行人有驚無險地穿過了長達兩百餘里的戰堤。

    到了彼岸，葉堾久久無語：「原來真有彼岸，真是河啊。」

    另一名叫黃姑子的女修仙者說：「在秋文國內，有一條大河，名曰青河，寬達五百多里。」

    程默也無語了，果然是「仙界」，一些山高得出奇，一些河寬得出奇。

    他眺望了一下周圍的景象，與巫界差不多，有許多艷麗的植物，還有一些巫獸，或者陳砂他們嘴中的凶獸。

    息了一刻，一行人再次出發。

    只有穿過這片三百多里寬的無仙惡林，他們這一行才算是安全。

    而且過了無仙惡林，則能看到人類的世界，不像巫界那樣了，有城市，有集鎮，還有農村，這是凡人的世界，此外還有各個仙門。

    只是程默扭過頭，看了一眼血河，心中有些怪異，那些神話……還有這個血虱子，他又想到虛空中那些巨大的人頭。腦洞開得太大了，他都不敢想下去。

    進入無仙惡林，又陸續地發生一些戰鬥，如果不是程默幾名巫界戰士保護著，這六名修仙者，即便穿過了戰堤，也無法走出這片密林。

    深入到兩百里路，林中竄出兩頭巨大的巫獸。

    葉堾才「成人」幾個月時間，不過嫘部四名戰士身手不弱，兩相配合，不一會兒功夫，將兩頭龐大的巫獸殺死。

    「走吧，」程默擦了擦長矛上的血跡說道。

    「默道友……」一個叫劉澄的修仙者嚅嚅地，他與另一名女修仙者劉萱是姐弟關係。

    「劉道友，你要說什麼？」程默道。

    人家道友來，自己得道友去，都是道友……

    「進入仙門，與你們巫界是不同的。」

    「我知道。」

    「不僅需要自身的資質與努力，還需要各種資源。」

    「你是說這兩頭巫獸身上有一些東西比較珍貴？」

    「它們叫旱犀，皮角骨頭都很珍貴，最珍貴的還是其鮮血，繪製一些符籙時，需要它的血液。」

    「鮮血？用什麼來裝鮮血？」

    「我帶了一個大水囊，不過放在儲物袋裡，現在拿不出來。」

    「拿不出來，就不要唄。」歐陽蘭若說。

    「若道友，葉部已經送了許多禮物給我們，我們是不會再貪心的，關鍵是你們。嫘道友，你們力氣很大，能否將它們扛著，再走一段路，我們法力恢復了，自然可以打開儲物袋。」

    「劉道友，你確認你不是開玩笑？」程默不滿地說。

    「默道友，請聽我說，從這裡漸漸開始進入無仙惡林的邊緣地帶，即便有凶獸也不是那麼強大。真的，它們真的很珍貴。」

    「弟弟……」

    「姐，你忘記我們那天進入葉部前，默道友扛著那頭甲獸嗎？」

    「那好吧，」兩個嫘部的戰士也不想爭執，再說，這次他們是投奔人家的，能者多勞，也是巫界各部的傳統，他們將兩頭旱犀頂在頭頂上，扛著它們往前走。

    程默心中隱隱地感到不對勁。

    「也許我喜歡將人類的心理想得很陰暗，多疑了吧，」他心中想道。

    確實，若是進了仙門，不可能擁有巫部那麼多資源的，而且這些天，他也聽說了一些仙門的消息。資源對於修仙者，十分地重要。

    並沒有劉澄所說的那麼容易，可能這裡漸漸到了無仙惡林的邊緣地區，不過還是有許多凶獸，戰鬥不休，幾個戰士又不得不輪流扛著兩頭旱犀，於是越走越慢。

    程默看了看天色，問：「幾位道友，還有多遠走出無仙惡林？」

    「不遠了，幾十里路。」

    程默搖了搖頭：「不能再走了，血月馬上就要升起來了，我們一路過來不停地戰鬥，又扛著它們，個個筋疲力盡，再走下去，遇到戰鬥，大家都會有危險。」

    「那好吧。」

    程默帶著幾名戰士找了一個紮營的地方，一片開闊地帶。

    開闊是最重要的條件，不能指望隱蔽的啥，有些動物嗅覺十分靈敏，根本瞞不了它們，不是隱蔽自己，而是主動遮住自己的視野。

    程默又砍來樹木，在營地四周生起篝火。

    草草地吃了一頓飯後，劉澄又說道：「上半夜危險不大，我們來守值，若有情況，我們喊你們。下半夜你們來守值，而且你們也辛苦一天了。」

    似乎也沒有錯，幾名戰士皆點頭同意。

    幾個戰士鑽進簡易的帳篷里，又累又困，迅速睡著。

    程默躺在帳篷里，卻在想著幾個修仙者的表情，總覺得哪裡不對勁，雖然很困，一直不敢睡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反正現在程默也漸漸適應這個世界漫長的一天，大約相當於兩更天吧，程默欲睡未睡之間，看到陳砂巡邏到他們這幾頂帳篷前。巡邏嘛，似乎也正常。不過程默隔著帳篷，似乎覺得陳砂不是巡邏四周，而是觀察著他們的動靜。

    程默又起了疑心，假裝打了幾聲輕鼾。

    陳砂便離開了。

    程默悄悄爬起來，挑開帳篷的縫隙，向外看去，忽然就看到姜少柔祭起他腰間的佩劍，人站在劍上，向遠方飛去。

    飛了，飛了！

    這一幕是程默這幾年來最想看到的，但最不想在這時候看到的。

    能飛了，說明他們能用法力了，為什麼還要讓巫界來的幾名戰士扛著上千斤重的旱犀獸？即便是傻子，也感到不對勁了，況且程默不是傻子。

    姜少柔站在飛劍飛走了，陳砂幾個人則躲在帳篷里小聲嘀咕著。

    程默這時候反而有些尷尬，他選擇的這個地形太好了，空蕩蕩一片，只有皚皚積雪，根本不易藏身。程默瞅了瞅，有些苦笑，不過還好，他多次夜出挖礦，也準備了許多東西，全在空間裡。

    他從空間裡拿出一件白色獸皮，披在身上，悄無聲息地潛伏過去，就聽到劉萱說：「弟弟，還有你們，好歹人家是救過我們的命，又盛情款待了兩個多月。真不行，讓他們回去吧。」

    「姐，仙路最是無情，你怎能對幾個野蠻人發同情心？巫界那麼多好東西，你想不想要？」

    「想要是吧，巫界有多少荒獸，多少強大的巫獸，你知道嗎？巫界有多少部族，葉部只是一個中小型部族，還有許多強大的部落，這些部落還有更強大的戰士，你又知道多少？」

    「那隻尋靈鼠，你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