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策、涅盤經,祖屋祭靈在利用林牧之的心神,漸漸將自己身體上的血色光暈消除之後,賜給林牧之的兩種修行法門。
是柳枝祭靈生命印記當中刻著的兩部經文,但祭靈本身,卻是無法修行。
十多個日夜,林牧之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青黑色的眼圈當中,卻是兩顆炯炯有神的眼睛。
雖然心神疲憊,但林牧之只要一想到自己腦海當中的兩部經文,就有一種極為興奮的感覺。
天雷策是護道法門,修行有成,則可以駕馭雷電,溝通天地,御使無窮雷光征伐縱橫;涅盤經是講述生命的奧義,只要能夠領悟些許皮毛,便能夠極大地延長人的壽元,更可以開發人體肉身的潛力,增強體質。
法門是好法門,只不過想要真正踏入修行,卻是萬難無比。
自從祖屋祭靈磨滅掉自己身上的血色光暈之後,整個大宅當中,便再次恢復了以往的那種平靜,如同寶石翡翠一樣的綠光,牢牢的護持著整座宅院當中的人們。
然而略微有些不足的是,磨滅自身的血色光暈,似乎是讓祭靈自身也受到了不小的傷害,濃郁的守護綠光看似強大,但真正的,也只能防護一些普通的野獸,若是有強大的凶獸、妖獸來襲,這種守護綠光,最多也就能保持三天時間。
不過好在周迅臨走之前,曾經與毛兒崗村附近的強大妖獸有過些許的溝通,除了一些不開眼的野獸之外,但凡有些靈智的凶獸、妖獸,便從未再光顧過毛兒崗村。
大宅院落一角,林牧之整個人頭頂之上的毛髮根根豎立,臉上一片漆黑,只有兩隻滴溜兒亂轉的眼睛珠子憤怒無比的盯著自己面前的兩個熊孩子。
「囡囡,毛毛,你們兩個皮又癢了是吧!」
林牧之渾身抽搐的將纏繞在自己手臂上的銅線解開,一瘸一拐的來到一男一女兩個五歲左右的熊孩子面前。
「牧之哥哥,我們知道錯了!」
「牧之哥哥,我們再也不敢了!」
兩個熊孩子倒是坦白,白乾洗淨的小臉兒上均是滿滿的愧疚,滴溜溜的眼睛時不時偷偷打量一下林牧之的臉色。
熊孩子,又萌的厲害,反倒是讓林牧之一肚子的火氣難以咆哮出來,最終只能張牙舞爪的將滿腔火氣發泄在牆角的一根小草上面,這才一瘸一拐的直接走向祖屋當中而去。
獨眼太爺的十幾代祖宗牌位早就被林牧之做了柴火,整整一間祖屋當中,有些空蕩蕩的,只有在靠近屋子內部牆壁的一面,堆積了一大塊肥沃無比的土地,上面撒著厚厚的一層草木灰,一個焦黑的木樁便扎紮實實的埋在土地中央,在木樁的正中央,則是一根有些萎靡的青嫩柳枝。
稍稍整理一下自己的頭髮,林牧之看著自己身上渾身上下被電出的縷縷青煙,滿是愁苦的嘆息一聲,便盤腿坐在了柳枝祭靈的正前方,口中不斷的默誦著涅盤經的經文。
利用宅子裡的老式柴油發電機,用微電感悟天雷策的內容,然後在祭靈的綠光籠罩下默誦涅盤經,這便是林牧之所能夠想到的修行方法。
足夠蠢笨、也足夠苦逼,但除此之外,林牧之也沒有任何的捷徑可走。
正所謂師傅帶進門、修行靠個人,在修行的世界當中,如果沒有前人引路,就必然會碰到無數的挫折和碰壁。
一如林牧之而今的狀況一樣,即便是《天雷策》和《涅盤經》能夠倒背如流,但卻也只能碰運氣一樣的去摸索,直到從無數次的失敗當中,找打正確的那一條路。
冬雪三降,日升月落。
一轉眼的時間,林牧之在這個天地大變的世界當中,迎來了第一個新年。
夜,整個毛兒崗村幾乎已經被繁茂的叢林覆蓋,暗淡的星光之下,顯得格外清寧寂靜。
林牧之將最後一個熊孩子哄睡,望著這新年的夜晚,心緒卻是格外的複雜,乾脆來到了大宅的屋頂之上,一個人靜靜地發呆。
「嗷嗚……」
不知名的遠處,也不知道是哪裡閒的蛋疼的野狼不斷嚎叫,讓發呆的林牧之有一種煩躁務必的感覺。
「嗷嗚……」
狼嚎不止,起先的時候,林牧之只是有些煩躁,但在這巨變之後的新紀元,這些個狼嚎的聲音,林牧之也早就習慣了。
不過隨著狼嚎之聲的越來越頻繁,林牧之本能的有一種壓抑無比的感覺,就像是自己的心裡,壓了一塊沉甸甸的石頭,讓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
翻身一躍,三四個月的苦逼修煉,林牧之雖然仍然沒有將天雷策和涅盤經入門,但毫無疑問的,在每日的電擊和冥想錘鍊之下,林牧之整個人的身體素質,卻是比之前強了一倍都不止。
大宅之外的村落廢墟當中崎嶇難行,到處都是雜草、藤蔓,但林牧之,在這樣的環境當中奔行,竟是如同靈巧的狸貓一樣,一閃一躍之間,竟是顯得無比輕鬆寫意。
搜集糧食也好、勘察地形也罷,林牧之在這幾個月的時間當中,早就對於大宅周圍的方圓千米,都了如指掌。
將近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之後,林牧之回到了大宅的房頂之上,借著淡淡的星光,卻是發現,林牧之的臉色,陰沉的可怕。
以前未曾注意不說,這一次的奔行當中,林牧之卻是驚人的發現,在自己眾人所在的宅子周圍,狼糞的數目,竟是多的驚人。
但事實上,最近的一段時間裡,無論是林牧之也好,還是宅子當中的一群熊孩子也罷,卻是從來沒有誰發現過有野狼在宅子周圍出沒,那些個野狼,就像是商量好了一樣,刻意的避過了自己等人的視線。
這種情況,更像是,有一群野狼,在暗處當中,監視著自己眾人。
從房頂之上輕輕一躍而下,林牧之回到祖屋當中,猶豫了良久,方才借著祭靈身上散發出的瑩瑩綠光,攤開了自己的手掌,仔細的打量著自己從宅子外面帶回來的幾根金色毛髮。
這些個毛髮短而堅硬,閃爍著燦金色的光澤,靜靜的躺在林牧之的掌心當中,沉甸甸的,就像是幾根金針。
林牧之不敢向著最不好的方向去猜想,但這幾根金色的毛髮,實在是像極了幾個月前大黃最後一次出現之時,其眉心之間的那一小撮金毛。
獨眼太爺死了已經有將近小半年的時間,上了萬歲山的大黃,也已經足足半年時間不曾回過祖宅,如果不是宅子周圍那些個隱藏起來的野狼,如果不是自己不經意間發現的這幾根金色毛髮,林牧之是絕對不會想到大黃的存在。
一夜無話,林牧之卻是幾經輾轉,卻總難進入熟睡當中。
第二天一大早,林牧之便輕手輕腳的喚醒了囡囡和毛毛兩個熊孩子,大黃的出現,然林牧之心裡當中有一種更加迫切進入修行世界的情緒產生。
「囡囡、毛毛,待會兒不管牧之哥哥情況怎麼樣,你們一定要保證,絕對不能搗蛋了,如果真的覺著不對,就趕緊關了發電機!」
林牧之罕見的嚴肅,囡囡和毛毛是一群熊孩子當中最靈透的兩個,聽著林牧之的話語,卻是沒由來的有些不安,兩張稚嫩的小臉兒上,閃現出與其年齡極度不相符的認真與成熟而來。
一年多的絕境生活,讓這群四五歲的孩子,變得格外早熟。
「嗡嗡嗡!」
老式柴油發電機如同一匹壯志未酬的老馬一樣,渾身震動的厲害,就連零件兒都鬆散開來,但卻依舊發散著自己最後的光和熱,在劇烈的轟鳴聲中,爆發出一股股強勁無比的電流。
林牧之看著自己面前的轉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仿佛是下定了最後的決心,猛地一擰,將電流直接開到了最大的220伏特。
小半年時間的電擊,林牧之早已經習慣了36伏特、110伏特的電流,那樣子雖然安全,但林牧之卻總是感覺與天雷策當中的描述差了一些,在那樣的電流壓力下,自己只能隱隱約約的看到天雷策的大門,但卻難以觸及。
「牧之哥哥!」
毛毛是原本毛兒崗村電工家的孩子,雖然才不過五歲的年紀,但卻是隱隱約約明白林牧之的動作代表著什麼意思。
220伏特的電流,直接碰觸,瞬間就能將人體的肌肉麻木,如果長時間無法絕緣脫離,便會置人於死地。
看看自己經常觸碰的兩根銅線,林牧之又看一眼小臉兒有些發白的兩個熊孩子,猛地一咬牙,林牧之便死死地握住了兩根通著電的銅線。
強入針刺一樣的電流瞬間覆蓋林牧之的全身,即便是前一段日子的練習,已經讓林牧之有了那麼一丁點兒的抗電能力,但短短的三五個呼吸之間,那強大的電流,也讓林牧之渾身肌肉都止不住的抽搐起來。
無邊的痛苦當中,林牧之將自己最後一個眼神,留給了自己不遠處的兩個熊孩子,關鍵時刻,可真不能再搗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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