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哥心中一陣激動。
真是天助我也!
「准哥!我還以為你死了呢,你在哪兒,我馬上去接你!」舉哥難以抑制自己的興奮。
鄭熠從大樓里出來,幾番思慮過後,還是先給舉哥打去了電話。
他已經決定,通過溫玉接近萬聖會,看看這個組織到底在幹些什麼勾當,是不是真地像雲虛道人所說的那樣,有著那麼大的陰謀。
鄭熠沒有多想就把自己所在的位置告知了舉哥,殊不知舉哥已經磨刀霍霍。
此刻,他的內心是矛盾的。
因為公安方面讓他立即歸隊,而他身處緬甸,將來溫玉是否會把他留在緬甸蛇又未可知。
萬一被帶離緬甸去往他國,他會不會被國家公安當做叛國者對待。
有段時間沒跟卓菲聯繫了,他也沒有再跟卓菲聯繫的想法。
目前的他,已經身不由己。
他靜靜地站在街邊,等著舉哥來接。
舉哥一路上臉都笑開了花。
本以為在明天中午之前找到鄭熠完全沒有可能,沒想到他會主動送上門來。
這不是上天的眷顧是什麼。
拐過一條街道,已經能看到站姿挺拔的鄭熠。
舉哥帶著兩輛車前來,車在距鄭熠二十米左右的路邊停下。
鳴了一聲笛,舉哥帶著兩個手下下了車,向鄭熠走去。
舉哥的笑容是那麼真實那麼發自內心,可笑容背後卻是殺意。
「准哥,你沒事真好!」舉哥加快了步伐,張開了雙臂要去擁抱鄭熠。
舉哥的過分熱情,讓鄭熠敏感的神經微微一動。
他可跟自己沒這般親熱過。
這是個什麼情況,難道自己被敏川提拔了,從此以後要飛黃騰達了,舉哥要巴結自己?
只是一愣神的工夫,舉哥便和他來了一個親兄弟式的擁抱。
「走,三哥特別擔心你,派我找了你好久,找不到你,我都不敢回去見他。」舉哥一隻胳膊挎著鄭熠的脖子,扯著他向車的方向走去。
他們身後跟著兩個目露賊光的手下,兩人已經將手伸進了懷中。
鄭熠眉頭微蹙,盯著很是得意的舉哥,正要開口發問。
疼痛感突從後背襲來。
一下、兩下
從兩把帶著消音器的手槍中射出七八發子彈,每一發都射進鄭熠的後背。
鄭熠疑惑地注視著舉哥,好想問一句為什麼,可還沒來得及開口,就慢慢癱軟了下去。
「還不來幫忙!」
舉哥扶著鄭熠的身子,和後面兩個開槍的手下一起將鄭熠塞到了後備箱。
「三哥,事情辦妥了,准鄭熠,死了。」舉哥坐在車裡,用紙巾擦著手上的血給敏川打電話道。
「他怎麼死的?」敏川沒有像舉哥所想的那樣先誇他幾句,而是像很有心事的樣子問了鄭熠的死因。
「手下從背後開的槍。」舉哥簡單答道,他覺得這是自己幹得最漂亮的一件事了,這麼順利,這麼利落。
「先別回來,找個地方把他燒了,做的跟殯儀館那些燒焦的屍體一樣再拉回來。」敏川冷肅地吩咐道。
「好,好吧。」
掛斷電話許久,舉哥還是想不通敏川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得燒屍。
鄭熠已死,舉哥頓時心輕了一大半,讓跟來的車回去,只開著一輛車駛往市郊。
經過加油站的時候不僅給車加滿了油,還又買了十升桶裝汽油。
車裡,算上鄭熠一共五個人,包括剛才未下車的司機。
車開到一處偏僻的山腳下,一眼望去連個亮光都沒有,只能用車燈照明。
舉哥一想到殯儀館看到的那些因為燃燒而使肉體組織縮水碳化的屍體,就止不住地胃部痙攣。
他對坐在後排的兩個手下說道:「把准哥的屍體搬出去,燒了,但是別燒沒了,大概,燒個五分熟吧。」
倆手下一愣,他們不怕焚屍,但是這五分熟就難把握了。
「舉哥,啥叫五分熟?」手下一臉茫然地問道。
舉哥怎麼可能給他們講清楚什麼是五分熟,不耐煩道:「看著燒,燒得沒個人樣就行。」
「哦!」兩個手下中的一個似懂非懂地應了一聲,提著十升的油桶下了車。
另一個手下下車之後向車尾走去,準備打開後備箱,把鄭熠的屍體拖出來。
啪——
一聲猝不及防的槍聲將舉哥從車座上震了起來。
啪——
又是一聲槍響,在這荒僻寂靜的郊外格外地清晰和震撼。
啪——
第三聲槍響,舉哥旁邊的司機一瞬間就趴在了方向盤上,擋風玻璃上出現了一個醒目帶血的彈洞。
舉哥帶著無比的驚懼去開車門,他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但卻清楚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嚴重的威脅。
由於過於驚慌,他連推了多遍車門,楞是沒有把車門打開。
好不容易打開車門,舉哥的腳還沒挨到地面,就不敢再動彈。
因為他感到,一個發燙的槍口正抵著自己的後腦勺。
「舉哥,你太讓我失望了!」
這,這聲音是,是,是,是鄭熠!
舉哥整個身子像是一個癟下去的皮球,順著座椅就往下滑。
鄭熠動了動槍口,喝道:「別動!」
舉哥一個哆嗦,雙手支著座椅,渾身不住地顫抖,頓時大汗淋漓。
「你真的是鄭熠?」舉哥整個人有種虛脫感,魂都被嚇走了一半,說話的聲音更是有氣無力。
鄭熠眼中滿是怒火,可他知道,對自己開槍,如果沒有上面的人指使,舉哥可沒膽量做。
「說吧,誰讓你這麼幹的?」鄭熠臉色陰沉,渾身散發出的殺意,使車內的空氣都變得銳利冰冷。
「三哥。」舉哥牙齒打著顫道。
鄭熠想不通敏川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又沒做對不起他的事,為什麼要殺我!」鄭熠怒問。
舉哥的腦子已經失去了正常思考的能力,機械地答道:「是,是溫小姐想要見到你的屍體。」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鄭熠更加不明白!
恩將仇報來得這麼快!
鄭熠瞥了一眼車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油桶,郊外,這分明是要焚屍的節奏。
「溫玉要見到我的屍體,那你來這裡要做什麼?」鄭熠不解地問道。
舉哥感覺自己像是泡在了水裡,快要溺死,艱難地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道:「三哥的交代,他說把你變成一個焦屍。」
「焦屍?」鄭熠緊皺眉頭重複了一遍。
心都快跳到嗓子眼的舉哥以為鄭熠又在發問,自以為是地答道:「殯儀館裡的焦屍,就是高架橋上汽車爆炸時來不及逃走的人的樣子。」
鄭熠馬上明白了,這是有人要把他偽裝成是在這次襲擊中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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