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撩人...
冷風透過晃動的屋門,將屋內的燈火吹的乍明乍暗。
微弱的亮光中,嚴肅的坐在桌旁,東涯憂心忡忡的看著風笛迷茫的小臉仔細打量,一絲強大的靈魂力量也快速籠罩了過去,慢慢滲入風笛體內,查探了一番又立馬收回。
眼神依舊古怪的在風笛身上掃視了幾遍,見風笛怔怔的神色卻安然無事,東涯安心的舒了一口氣,臉上的嚴肅這才撤去幾分,面色漸漸緩和。
「混小子,你不要命了?」隨手一揮,將搖晃的屋門關上,東涯目不轉睛的凝視著風笛責備道。
「老師,怎麼了?」疑惑的眨了眨眼,風笛不知所以然道。
「怎麼了?我問你,你今天是不是把那枚龍血晶買來了,剛才想吸收它的能量?」鄭重的看著一臉茫然的小傢伙,東涯沉聲道。
聞言,風笛眼瞳猛然一縮,是啊,剛才自己確實是有這個想法,可是還沒付諸行動,老師便進來了。
咽了口唾沫,在東涯的注視下,風笛輕輕點了點頭,不過,為何老師會突然出現在這裡?難道老師是為了那六十萬靈石來跟自己算賬來了?
「那龍血晶呢?」見風笛點頭,東涯微微嘆了口氣,年輕人,做事太莽撞,很多事都不知道其後果的可怕性。
「龍血晶?剛才在桌子上...」被老師責備,風笛像做錯了事的孩子捎了捎腦袋,目光急忙掃視了一眼桌子,可哪裡還有什麼龍血晶的影子。
「呃...不見了...」驚詫的望著擺著燈盞的桌子,風笛雙眼瞬間大張,怎麼可能,明明是放在桌子上的,自己剛才腦子迷迷糊糊的,剛清醒過來,那龍血晶就不見了?
搖了搖頭,瞥了一眼搖頭晃腦四處尋找龍血晶的風笛,東涯撇了撇嘴苦笑一聲提醒道:「別找了,看你手心,禁靈晶還在,那滴血液沒了。」
「哈?」
風笛聞言,立馬看向自己攥著的右手,剛才情急之下沒有注意到,手中一直在攥著一枚晶石。
「沒了,怎麼可能!我確定自己沒有吸收過它啊!!!」
這一看,風笛震驚的大呼出聲,禁靈晶內空落落的,那滴擁有浩瀚能量的血滴早已不知去向。
「唉!你這混小子,都怪為師晚來一步啊!」東涯揉了揉有著一些褶皺的額頭嘆息道。
心慌的趴在桌子上,風笛揚起小臉愣愣的看著老師,片刻,皺著眉頭低沉問道:「老師,這是怎麼回事?那滴血為何平白無故消失了?」
「消失...唉...消失就好了,怕就怕,它已經進入了你的體內?」目光擔憂的望著一臉懵懂的風笛,東涯惋惜道,而後,低垂的滄桑面頰抽了抽,再次抬了抬眼沉聲道:「那滴血液先前我也見過,其內的能量確實誘人,就是我,見到它的那一刻也差點被它誘惑,你真以為它是好東西?如果為師沒有看錯的話,那血液外的紅芒有著超強的迷惑之力,只要與它接觸產生貪念,必然會因此付出血的代價!」
「什麼?迷惑!!!」回想著自己之前迷迷糊糊的狀態,風笛心中大驚!
「也不知那血滴到底什麼來歷,以為師的修為,倘若將其吸收,好處也是大的驚人,可當我察覺到它的可怕之後,連碰都不敢碰。」目光深邃的望著燭火,東涯臉色十分難看。
這滴血液在東涯看來,如同一個擇人而噬的洪荒凶獸,一不小心被它迷惑住,或許將淪為它的奴隸,或者將萬劫不復!
「既然這不是好東西,那為何會被送到拍賣行,這不是害人嗎?」瞧得老師那副嚴謹的模樣,風笛壓下心中的震顫撇嘴道。
「你這小子...」瞧得風笛嫌棄的模樣,東涯無奈的搖了搖腦袋,片刻,悠悠笑道:「這東西對實力強者,反抗也越瘋狂,而像你這樣的修為,它也許不屑對付你吧,不然你怎麼能安然無恙的坐在這裡,只是想要吸收它,需得一步一步慢慢來,而且最好有長輩在場護法,可你是怎麼將它全部吸收的?還沒有一點不適感?」
「也許是人品好吧!」聳了聳肩,風笛翻了翻白眼,低垂著腦袋在自己手上來回掃視,什麼叫不屑對付自己?怎麼聽著那麼難聽呢?
「混小子,是福是禍,現在來說,還為時過早,倘若它真在你體內,你可要小心了,那麼澎湃的能量,就算是我,都會被它撐爆,你這小身板...嘖嘖嘖...」咂了咂嘴,東涯同樣翻了翻白眼,嚇唬著風笛。
「等於說我身上藏了一個炸藥庫嘛?」攤開手掌,冷靜的看著手指隨意的攥了攥,風笛心中並未驚慌。如果自己在拍賣行中猜的沒錯話,那血滴很可能到了它該去的地方。
輕輕的揉了揉額頭,風笛明白,要想印證自己是否猜錯,待會一探便知。
叮囑了風笛一番,事已至此,東涯也無計可施,但願是福不是禍吧!
房門再次打開,東涯嘆了口氣,片刻消失在夜色之中。望著老師屋內亮起的燭火,風笛將屋門關上,一股腦的爬到自己床上,盤膝而坐,稍稍扭了扭脖子,而後雙眼一閉陷入冥想之中。
隨著心神的沉寂,腦海之中,風笛的精神虛影漸漸浮現。
掃視了一眼自己寬闊的精神空間,不遠處,補天石依舊靜靜的懸浮在那裡,只是,風笛看了它一眼,瞳孔便開始緩緩放大。
補天石,似乎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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