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突然停頓了一下,神色古怪地看了眼對方:「笨丫頭你怎麼突然問到了神識。不會你又把神識給整壞了吧?」
「到是沒有整壞那麼嚴重啦……」慕夕辭心虛的回了一句。
「噢。那還好。」小狐狸話音未落,緊跟著就聽見對方補了一句「就是不能使用了而已。」
狐狸尾巴立刻炸了起來:「什麼叫就是不能使用了而已?對於你們人類來說沒有神識跟眼睛瞎了有區別嗎?」
這當然有,區別大了去了。慕夕辭倒是想反駁,可誰叫她還有求於面前這隻小不點呢。
「所以我這不是來虛心求教了麼。小狐狸,那神識溫養需要多久?還有其他更好的法子嗎?」慕夕辭討好地笑著,順手把一旁還在發呆的小冰抱在了懷裡。
小狐狸本想繼續發一通火好好說說這不醒事的小丫頭,可一想到龍神的命令又躊躇了起來。收起尾巴,小狐狸不情願地開了口:「溫養神識倒是簡單,你只要在七星幻境裡修煉個一百年不出去,神識就能恢復的差不多了。」
「那還是換一個吧,一百年的時間我可等不起。」不提她和水雲閣老者的約定,就連慕家都不會給她那麼多的時間。
「那還有一種方法。」小狐狸昂著頭說道:「如果有巨大的刺激或是壓力,也可以讓你的神識恢復。如果成功的話,幾乎就是一瞬的事情。」
慕夕辭激動地站了起來,迫不及待的詢問道:「這個方法好,小狐狸你知道具體該怎麼做嘛?那是不是現在你就可以修復我的神識了?」
小狐狸一抬爪子擋住了對方希冀的眼神,擺了擺前爪:「本大人只是知道方法,卻沒有辦法。咳咳,至少現在的我做不到。」
慕夕辭眸中一暗,想起當初小狐狸為了自己被龍神斷去一尾的經歷。小狐狸能幫她至此,已經很不易了。
吐出一口悶氣,她將小冰和小炎拜託給小狐狸。繼而盤膝坐於七星池中。
這七星池原先她是本能的牴觸,只是在緊急關頭才想起來用上一用。如今她的神識罷工,這七星池能快速恢復她的靈力,卻不能再幫助她加快修煉的速度。
真正是失去了才知道後悔。
也是這一回神識受傷。她才對自己的身體有了新的認識。
原來這條條經脈在身體中就如同那迷宮一般。吸收靈氣修煉時,那神識就相當於一個方向指引,將靈氣順著各條通道引入丹田。而失去神識的指引後,那些靈氣就在慕夕辭的身體裡迷了路。
即使慕夕辭為了引導靈氣進入丹田忙了個滿頭大汗,這一個時辰的修煉還不如往日一刻鐘的修煉速度。
這還是在七星池中的速度。如果回到了外面,估計練了也差不多等於白練。
在反覆折騰了兩三個時辰後,慕夕辭不由生出了一絲煩躁。這股煩躁令她久久不能入定。也是她修煉的時間不長,在修煉中鮮少遇到挫折。即使當初丹田毀了,也沒有像現在這般苦惱過。
「這就放棄了?要不你還是在這裡待個幾百年吧。神識好了之後,說不定也能結個丹什麼的。」
小狐狸諷刺的聲音一下便刺進了慕夕辭的心中。
不過這一頓諷刺沒有讓慕夕辭更加煩躁,反而讓她冷靜了下來。她如今確實背負了很多承諾和壓力,但這些事情可不會因為她焦躁激進得到解決。
她的這具身體還很年輕,就算她窮其一生只有築基修為,也能活個三五百年了。仙道無涯。急是急不來的。
當年丹田盡毀的時候,她不也是忍了兩年才突破修為的?
想通之後,慕夕辭緩緩開始入定,進入一種近乎空靈的狀態。在努力引導靈氣時,她突然想起了之前揉面釋放靈氣時那股本能的感覺。
能掌握好那股感覺對如今的她來說,應該大有用處。
這一番修煉感悟,一直到第二天天明時才在小狐狸的打斷下結束。
匆忙離開幻境,慕夕辭看著窗外天光大亮,神清氣爽地推門而出。雖然她修煉了一晚修為也沒有多少進益,可卻是對靈氣的本能掌握又多了幾分。
快步來到西廂門口時。正巧碰到了從遠處走來的司馬醫師。慕夕辭立時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禮。
司馬醫師笑著回了一禮,將手中的丹瓶遞了過去。「為老夫人煉製的丹藥就在這丹瓶中,還請慕道友過目。」
慕夕辭一愣,卻是連連擺手完全沒有要接過丹瓶的意思。
正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她既然將草藥一把交付給對方,自然就不會再去檢查這丹藥是好是壞。不說她完全看不出丹藥的好壞,就說待會對方還要給姆媽看病,她就不可能將這瓶子接過。
如果接過,那就是赤裸裸地在懷疑醫師的能力和品性了。
司馬尋經過昨夜的談話後,已經對慕夕辭的品性有了一定了解。此時更是高看了對方一眼。這延壽草在南曌國卻是極為難得的一位草藥,沒想到對方竟一點也不疑心。
「既然慕道友對這丹藥放心,那在下就著手為老夫人治療了。還請慕道友在一旁為在下護法。」
慕夕辭感激地看了一眼司馬尋,跟著對方身後進了西廂。這慕家有什麼好讓別人覬覦的以至於需要護法,不過是對方找了個台階,給她一旁觀望的理由罷了。
「小姐。」蘇月知道司馬醫師一早就會來為她治病,也知道慕夕辭大概今天就會離開慕家。
昨晚吃完團圓飯後,她就著還能為慕夕辭做點什麼。可這麼一想,她卻發現自己能做的對方幾乎都用不到。想了許久,她還是挑燈爬了起來,就著燭光拿起針線,又細細縫了件衣服。
誰知道她這忙活到天亮,就在衣服差一個角收尾的時候,司馬醫師和慕夕辭一同進了房間。
慌忙咬斷了棉線,蘇月手忙腳亂地打了個結,將這衣服疊進了一個布包袱里。
「姆媽,您這……不會一夜都沒睡吧。」慕夕辭看著姆媽蒼白的臉色,禁不住問道。
「睡……睡了,自然是睡了。我這是大早上爬起來……沒事幹,所以就……正好衣服就差一點就好了。」語無倫次的解釋了幾句,蘇月惶恐地看向了司馬醫師。
「起得太早易傷元氣,老夫人以後還需要多多注意才是。」司馬尋沒有點破對方的措辭。他想起了公子。對於這沒有血緣關係的蘇月和慕夕辭,蕭易晨的經歷著實讓人唏噓不已。
匆忙點了點頭,蘇月緊張地抓著那個布包袱,猶豫了半晌還是從身後拿了出來。那布包袱抱在她的手中,卻不敢再送前一步:「小姐,這是姆媽的一點心意。姆媽沒有別的本事,只會縫點衣服,您要是不喜歡,扔了也行。」
「姆媽做的,阿辭都喜歡。」慕夕辭笑著接過包袱,卻是覺得手中一沉。驚訝的打開包袱,裡面居然是一件件衣裙。從十來歲孩子的長短到成年後大人的衣物,從夏天的薄裳到冬天的棉襖應有盡有。
蘇月得到肯定的答覆後,笑的很開心,整張沉靜的面龐因這變得生動起來。仿佛此時真正得到包袱的是她一般。
「這……」慕夕辭的眼眶突然變得有些濕潤。想必這些衣服都是姆媽在這十年間做的,怕她的身子躥高了,便不拘高矮每個花色都做了好幾套。
而最上面那一件針腳尚未收好的衣服,卻正合她的身高。不用說,定是姆媽連夜趕出來的。
「我很喜歡。」慕夕辭的聲音中不自覺地帶了點哽咽,緊緊抱住手中的包袱,她掙扎著露出了個笑臉看向姆媽。這才是她在這個世上最親的人,是真正毫無保留的對她好的人。
她很慶幸,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能夠遇到姆媽。和姆媽生活在一起的那幾年,雖然條件有些艱苦,卻很快樂。
有這樣一個全身心維護自己,對自己好的人,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這些她都會記住,並且會永遠記下去。只要有她慕夕辭在的一天,她就會努力保護姆媽,爭取讓姆媽過上更好的生活。
司馬尋見時間差不多了,吩咐蘇月趟在床上並將丹藥吞了下去,緊接以掌為面,引導藥力不斷向下。
站在一旁的慕夕辭不懂醫術,只好安靜地觀察著。那丹藥一入口,姆媽還沒什麼反應,但當司馬醫師將手掌移到肚臍上方三分處時,卻是引得對方咬緊了牙關渾身冒汗。
不敢上前打擾司馬醫師,慕夕辭只得緊張地站在後面看著,連大氣都不敢出。可她分明看到姆媽面上的痛苦,看起來比她洗髓伐骨的時候也好不到哪去。
緊緊攥著手心,干站了一個多時辰,聽著姆媽因為疼痛的悶哼神逐漸平息,慕夕辭這才長長地出了口氣。
此時的司馬尋已經收回手,言明傷勢差不多治癒,老夫人還需要休息和後續調養。
慕夕辭也知道對方消耗了過多靈氣定是需要馬上調息恢復,便在連連道謝後,親自將對方送回了客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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