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翅、鐵爪、赤色勾喙,應當是喙鷹無疑。
如果是喙鷹,那她想用白素靴離開這裡就有些困難了。因為其多以在空中飛行的動物為食,所以當初鍾師叔他們很少用飛行法器在無望山中穿梭。
沒想到過去了二十年,鍾師叔口中只有一人高的喙鷹,如今最小的也有一丈來長。
默默地在身上拍了一道藏息符,慕夕辭掏出了那塊鐵木牌。
不論如何先看看自己需要做的任務吧。
火螢鞭的一端被釘在石壁中,另一端則緊緊地環住了慕夕辭的腰,讓她能放心地往鐵木牌中注入靈氣。
只見木牌上緩緩顯示出兩行字。
三清閣門派任務——殘狼王。
尋物——狸尾草,獵妖——狼蛛。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狸尾草和狼蛛分別在迷蹤林的西北部和無望山的頂峰。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兩個任務所在的地方幾乎要跨遍整個秘地了。
至於殘狼王,似乎並沒有被鍾師叔記錄在其中。
看了看頭頂的黑霧,慕夕辭決定還是先上峰頂獵殺狼蛛,完成一個任務再說。
如果用白素靴,目標似乎有些大。這麼多二階的喙鷹,她就算能解決平安到達峰頂,估計也沒有力氣再對付狼蛛了。
可這懸崖峭壁,她沒有攀爬的工具,光靠火螢鞭肯定是不可行的。自從青木劍和鐵劍相繼被毀後,她的手上也沒有再添置過劍類的武器了。
真是劍到用時方恨少,否則還能用劍和火螢鞭搭配,一攀這峭壁試試。
當沒有指望的時候,人的心思反而就活泛了。
正所謂窮則變,變則通。她將目光轉到了喙鷹的身上。誰說擋路石,就不能變成墊腳石了。
慕夕辭將計劃在腦子裡又過了一遍確認可行後,把小炎從靈獸袋中招了出來。
「小炎啊,你乖乖地不要動,我就稍微借用你一下。別擔心。馬上你又能回袋子裡睡覺了。」
正說著,她施了點靈氣將小炎扔向了最近的一隻喙鷹。那喙鷹看著漸漸飛近的紅色小魚,一個俯衝就待咬過。
緊貼身後的石壁,慕夕辭用火螢鞭將小炎一卷。拉近了自己。喙鷹看著好不容易瞄準的目標突然改了方向,也一頭沖了過去。
眼見著計劃進行的挺順利,她忙將小炎收進靈獸袋,再放出火螢鞭捲住喙鷹的脖子。踏著白素靴,她藉手中火螢鞭的力道。飛上了喙鷹的背。
一切都按計劃完成得天衣無縫,可惜喙鷹比她想像的還要難纏許多。
這喙鷹在無望山中向來是橫著飛的,何曾被人當過飛行坐騎般騎過。身上陡然多了一個人類,讓它煩躁至極。
拿鵬翅來回煽動了幾下後,它又以身軀撞崖壁,欲將背上之人甩下。
緊緊拽著火螢鞭的慕夕辭,先是被鵬翅一陣煽打,落了滿身的羽毛,緊接著又被石壁撞得七葷八素。
自那二階豬妖后,她就沒這麼狼狽過。要不是周圍的喙鷹太多。不方便使用斷紋琴,她早就用琴音控制這隻巨大型的笨鳥了。
好不容易僵持了半天,挨到這喙鷹不亂撲騰,還筆直地向峰頂飛去,讓慕夕辭鬆了口氣。
可就在她慶幸的同時,這隻喙鷹又開始在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轉,並且忽上忽下地快速升高降低。這一回是真激的她想鬆手了,比她前世坐那高空彈跳還要難受上許多。
就在她反胃不止的時候,突然瞥見旁邊一人瀟灑地站在另一隻喙鷹上,風度翩翩地笑望著她。
「慕姑娘這是在體驗與野鷹玩耍的趣味麼。這嗜好真是夠別出心裁的。」
慕夕辭看著來人,緊抿著唇不發一語。
周閒雲看對方青白交加的面龐,語調一揚愉快道:「既如此,閒雲就先走一步。不打擾姑娘的雅興了。」
此時她卻是想開口了,想必一開口就能吐上對方一臉。緊了緊手中的火螢鞭,慕夕辭還是決定隱忍不發。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她欠水雲閣一樣東西,連帶著覺得欠了水雲閣所有人的。周閒雲是居懷上人的嫡傳徒弟,自然也不例外。
沒想到周閒雲也主修訓靈。能將喙鷹馴服地如此服帖,令她著實羨慕了一番。
就在這來回反覆顛簸中,慕夕辭終於被喙鷹馱著穿過頭頂的黑霧,來到了山頂。好在黑霧之上,只有寥寥幾隻喙鷹在遠處盤旋。
運起白素靴,她一個閃身便飛上了峰頂。
回首瞬間她一震火螢鞭攻向那隻喙鷹,配上十來張攻擊符篆地轟鳴下,未開啟靈智的喙鷹自然不是慕夕辭的對手。
取過喙鷹的妖丹,放入乾坤袋後,慕夕辭內心才好過了一些。
別怪她卸磨殺驢,這隻喙鷹整了半天的麻煩,如今撞在她的手上,豈有不獵殺用來加分的道理!
不過山頂的風景倒是不錯。空氣清新景致尚可,沒有多餘的妖獸搗亂,在溫暖的陽光、輕拂的微風影響下,甚至讓人覺得愜意非常。
極目遠眺,穿過黑壓壓的雲霧,遠方鬱鬱蔥蔥連片的樹林讓慕夕辭的精神為之一振。
她這邊剛平復好心情,打算尋找狼蛛的身影,那邊就聽到熟悉的笑聲:「小夕,我早說了和我一起上來多好,你偏要一個人走。看你辛苦的。」
聽到這有些甜膩的呼喚,慕夕辭打了個冷顫看向來人:「周道友,我們似乎並不怎麼熟悉。」
「還在為之前的事情生氣麼,算我錯了好麼。小夕,別再跟我慪氣了,我都心疼了。」周閒雲繼續用他神情飽滿的眼神看了過來,還上前摘掉了她頭上的幾根羽毛。
這廂慕夕辭卻像看鬼一般,看著面前的人。是周閒雲出了問題,還是她出了問題。一盞茶之前對方還在嘲笑她呢,真當她失憶了麼。
「閒雲,你真的就這樣拋下我,要跟這醜八怪在一起麼。」一道嬌泣聲從側後方傳來。
這嬌軟的聲音,卻令慕夕辭有些鬱郁不已。短短几個月內竟然有兩個人說自己是醜八怪,她明明已經算頗為清秀的存在了,這些人的眼光真的沒問題麼……
周閒雲一個側身,倒是讓慕夕辭看到了一位嬌艷如花的女子。對方那眼角含淚楚楚可憐的摸樣,真是我見猶憐。
「道友似乎誤會了。」竹青裙衫,看來這位姑娘是靈心閣的弟子了。
「誤會?我怎會誤會。閒雲從來不會這樣喊別人的名字,從來不會這樣溫柔的說話,從來不會這樣神情地看著誰。你,你是第一個。」美人眼角的淚大顆大顆滑落。
可惜該我見猶憐的人,沒有半分憐香惜玉的心。
周閒雲冷冷地看向美人:「修玲,我們是不可能的。我早說過了,我喜歡的不是你,你卻不信。我喜歡的是小夕,想要一同結丹的也是小夕。」
慕夕辭一聽,好不容易壓下去的噁心又一陣湧上喉嚨。
這周閒雲真是恐怖至極,說謊不打草稿,陷害對手噁心敵人也是一把好手。
「這位道友,你且聽我說。我跟這位周道友,真心不熟。你別信他,他只是想要擺脫你而已。」
「你叫我別信閒雲,可我憑什麼信你!閒雲竟喜歡你這樣的貨色,我、我不甘心!」綠衣美人說著就一揮袖子,將袖中的毒針盡數散出。
慕夕辭沒有料到對方說話間就動手了,急忙震開火螢鞭,並在身上拍了一道防禦符。
四散的瑩火撞上毒針,卻並沒有將其打落。那些個毒針在火螢鞭的攻擊下只稍稍放緩速度,攻勢依舊不變。
不得已慕夕辭只好祭出了九天杵,快速向其中注入靈氣。九天杵在空中收集水汽之後,於主人身前化作了一道水幕。
毒針遇到平凡無奇的水幕,卻未再能穿過,即使水幕已被毒針的去勢透出了一道道凹痕。但那些毒針就懸在慕夕辭面前不到三寸的地方,卻再難進一步。
左手又掐了兩個手決,她將靈力又一次注入九天杵,輕叱了一聲:「去!」
只見水幕緩慢地按順時針方向開始轉圈,三圈過後毒針也經不住被帶動著改變方向時,水幕方才加速旋轉。
慕夕辭握著九天杵向東一指,那已轉成一團的水幕裹著毒針東去,終是消失在眼前。
「道友不分曲直黑白,便出手傷人麼。周閒雲若是同他口中所說一般欽慕於我,會眼看道友傷人還袖手旁觀?」
「小夕,修玲她不是有意的。你聽我說……」周閒雲顯然沒有料到慕夕辭不僅能接下曲修玲的毒針,還反咬了他一口。他只得上前兩步假意解釋。
此時的曲修玲卻是任何話都聽不進了。她丟了閒雲不說,還丟了她心愛的毒針。這一切都是因為面前這個可惡的女修。
除了對方的皮膚要白上一些,她曲修玲哪點比她差了!無論如何先毀了她的臉再說,到時候看閒雲還怎麼喜歡她。
曲修玲眼神一冷,從袖中招出一物。就算閒雲可能會因此討厭她,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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