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熱的高溫撲面而來,易秋只覺得自己如同躶體掉進了一個大熔爐之中一般。
體表之外青色的鱗片在這炙白的火焰席捲之中,讓青色鱗片的光澤漸漸的暗淡了下去,向四周看去,放眼都是炙白,神識剛剛放出,不由的急忙收了回來,此地高溫便是連神識都能融化一般。
抬頭看去,已然看不見天空,這才剛剛躍入,宛如到了另外一界的模樣,讓易秋心中微微一驚。
同時低沉道:「小心,此地似乎是另外一個空間,並非我們先前所見那般。」
傲月此女與戰天狂聞言,停止了下遁,道:「老主人曾經說過,落日之地伸出詭異之極,若非必要,莫要輕易闖入,眼下我們似乎到了這落日之地的絕地之中。」
「縱是絕地又如何,看我一刀將他劈開!」
戰天狂傲然道,緩緩的揮動著手中的血刀,其上刀光向著四處擴散,便是連繚繞在眾人四周的火焰都給逼退了出去。
易秋道:「我們還是小心一些為好。」
聞人香輕聲笑道:「只管放心,兩位道友哪一位不比你更厲害?」
易秋點了點頭,腳下只覺得一硬,低頭看去,腳下翻湧的炙白火焰似乎成了實體一般,正自驚奇只見,傲月此女道:「不錯,先前那洞口便是一處空間通道,原本是向下放而去,這才剛進入便是實地!」
鏘……
血光一閃,戰天狂手中血刀驀然向著下方斬去。
火星四濺之下,血刀入內數分,隨後便再也無法進入。
嗤的一聲將血刀拔起之後,戰天狂眼中露出震驚之色,隨即低頭看去。
只見腳下燃燒著炙白火焰的大地有著一道刀痕,伸指進去可探到底。
傲月看了一眼戰天狂道:「道友一刀之力可劈山斷海,然在此地只是沒入數分之深,看來此地空間在這炙白火焰煉製之中,無數歲月過去,所存在的任何一物都是堅硬無比。」
戰天狂道:「不,先前一斬只不過是用了三分力而已,縱然如此,此地依然堅硬詭異無比,便是用盡全力,恐怕也無法劈開此地空間到外界去。」
此言一出,眾人漠然,易秋向前看去,四處連綿群山,皆是有著炙白火焰在燃燒,頭頂虛空,也是一片炙白,無日無月。
「火琉璃之心本就是一方奇物,也只有此地才能生出,既然進來,我們只有趣尋找到那火琉璃,否則便是到了外界,心中也未免有著遺憾。」聞人香說道。
「哈哈,對,還是聞人道友說的對,我戰天狂倒要看看此地究竟有何兇險之處!」
傲月輕笑一聲戰道友好豪興之後,當先走去。
銀灰色布滿全身的傲月此女行走在前面,看其模樣似乎極為輕鬆。
戰天狂回頭沖易秋道:「怎麼樣?若是無法堅持的話,不如在破開此地,在外界等我們。」
易秋笑道:「戰兄這般看不起小弟?」
戰天狂一愣,隨後大笑道:「是我的錯!」
語畢,同樣走去,夾帶著金邊的血影包裹之中,戰天狂如同一尊魔伸一般,在此地行走著。
當聞人香向易秋看來,易秋點了點頭,隨後與聞人香並肩而行。
此地高溫易秋在施展了第六變,激發出手臂上青色小蛇,以青麟吞天蟒的鱗甲護體,還是能忍受此地高溫。
便是真的無法忍受,易秋心底卻是知道,有著識海之中的那紫色火焰,天下萬火,還沒有能夠奈何自己的。
只是,眼下不方便施展出而異,若只是和聞人香兩人的話,早就將那紫色火焰施展出,布滿全身。
不過,眼下,軀體仿若都要被融化開來,易秋卻是暗中發覺,在這炙熱的溫度之下,仿若正在錘鍊著自己的軀體一般。
有著這個發現,易秋暗中減弱了幾分青色鱗甲的防禦之力,以自身軀體去承受。
真元微弱的變動,隨後便引起了戰天狂與傲月等人的發現,向易秋看去,見其竟然以此地真火錘鍊軀體之後,驚駭之中,心中佩服之極。
戰天狂心中,將自己這至交的擔憂之心完全放去,雖然還未到元合之境,但既然能讓這聞人仙子甘心下嫁,必定有著不輸於元合之境的地方。
而傲月此女又將易秋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抬高了,原本以為此子一起到此地,不過是一累贅,現在通過這些許細節,便知,看來要不了多久,此子便能夠進階到元合之境,成為真正能夠威脅自己等人的一員。
群山之中,炙白的火焰無處不在,有的地方波有的地方厚。
眼前出現的山峰自然是眾人的目標。
「此地看來沒有任何的生靈。」戰天狂忽然說道。
此話剛說完,身子不由的一頓,隨後在幾人詫異的眼光之中,蹲了下去,在大地之上抓了一把石子起來。
這把石子中間有著一顆拇指般大的黑色物體,戰天狂一見此物,將其握住,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隨後雙手一窩,掌中的黑色物體微微一軟,漸漸變起了形狀。『
然扁到一定程度之後,再也沒有任何變化,戰天狂眼中精光一現,手中血影一閃,噗的一聲,將此黑色物體握碎了開來。
與此同時,傲月與聞人香等人見此,面色皆是微微一變。
下一刻,戰天狂再次低頭,從地上撿起另外一顆黑色物體,遞給了傲月與聞人香等人道:「你們看看此物有何奇異之處。」
易秋接過之後,只覺得手中微微一涼,心中不由的暗自奇怪,此地炙白火焰山之地,任何一物都是極為炎熱,然此黑色物體卻是清涼一片。
隨後微微一握,手中物體也是漸漸的變了起來,同時易秋只覺得手中之物極為堅硬,若自己只是這點力氣的話,根本就無法將其捏碎。
手中青色鱗甲波動之中,嘎嘣嘎嘣聲中,黑色物體在易秋手中被捏碎了開來。
「好,果然神力!」
戰天狂見此,不由的大喝一聲。
易秋微微一笑,如同戰天狂開始那般,將這黑色粉末放在鼻子下面聞了一聞,一道腥臭之味入鼻之後,面色驀然一變。
「若是沒有看錯的話,此物應該是火燎的排泄之物,想不到此地居然還生有火燎!」
傲月出聲說道。
「火燎?」
易秋心中微微一動,在傲月剛說出這兩字的同時,易秋便想到了此物,畢竟在觀看了獸靈門的典籍之後,易秋對天地異獸知道的並不比戰天狂與聞人香兩人少。
「火燎是何種奇獸,有什麼神通?」戰天狂問道。
當傲月看向易秋的時候,易秋說道:「原本小弟也只是在典籍之上見到,並未見過真正的火燎,據聞此獸形如靈狐,本體大小只是尺許之大,只生在有著天雷地火之地,當然,並不是尋常天雷地火之地便會有此物……」
話還未說完,傲月道:「果然博文強記,不錯,此獸與我傲月天狐一族形體極為相似,只是小上許多,並且無法化形變身,儘管如此,此異獸在天雷地火的錘鍊之下,通體堅硬無比,可說毫無破綻……」
「堅硬無比,毫無破綻?若真是這般出名的話,此界早就是此物的天下了!」戰天狂道。
傲月搖了搖頭:「不,此獸只在天雷地火之地,尋常不到其他之地,而生有天雷地火之地,便是尋常元合道友都不敢單身前往,因此,知道此獸的並不多。」
聞人香道:「原來如此,那此獸可有弱點所在?」
傲月道:「若是說弱點,也就是體型極小,無法化形吧!」
戰天狂道:「這也算弱點?也好,若是讓我見到,看看我這血刀能否將其劈斬開來1"
說話之中,輕輕揮動了一番手中血刀。
「這柄血刀並不是你先前那一把,不知從何得來?」易秋忽然問道。
「不錯,原先那柄血刀不過是中階法寶,如何能夠與此血刀相比?此血刀在進階元合之境後,在宗門某處感知到一股召喚氣息,隨後闖了進去之後,將本宗封印此刀給取了出來。」
語畢,哈哈一笑,看著手中血刀,道:「這才是我真正想要的寶貝,此刀不知被封印了多久,原本應該是某一魔頭之物,其等階並不是如我們口中的玄天之寶這般明顯,似乎隨著斬殺之人的數量與修為不同,此刀便會有不同的氣息與威力。」
「恭喜展兄,想不到戰兄手中有好一柄魔界的靈寶,此物如同玄天靈寶一般,但與玄天靈寶成長方式所不同的是,此刀需要精血!」傲月說道。
戰天狂雙眼微微一眯,看著傲月道:「難怪如此,手握此刀之時,總覺得有著一股嗜血的渴望。」
易秋不由的一驚:「戰兄?你無法控制自己,還如從前那般?」
「這自然不是,但也是,你也知道小弟所修煉的阿鼻刀道原本就是在屠戮之中成長,如今,能夠完全的控制住自己,只想知道的是,想看看此刀究竟能夠成長為什麼樣,其威力到底有多厲害!」
易秋放心的點了點頭:「那就好!」
隨後說道:「這火燎在絕地之中,進階也極為困難,看這火燎的排泄物可以看出,此地火燎應該還是六級之境,並未到妖王之境,否則的話,那神魔再過厲害,有著此地的火燎在,也要飲恨收藏。」
「只是區區六級小妖,看你們怎麼如此大驚小怪的?我一刀便能斬殺上百……」
此話剛落,沙沙聲驀然響起,四周炙白火焰在翻滾之中,向著眾人包裹而來,只是,此刻的炙白火焰已經不是真正的火焰,而是火燎!
看這數量,恐怕有數千之多。
傲月面色一變之中,易秋苦笑道:「這火燎從來就不是一隻兩隻,一旦出現便是成千上萬,否則只是數隻六級火燎,又怎會入傲月前輩的眼。」
語畢,身上青光閃動之下,青色鱗甲更厚實了起來。
道道血影在戰天狂身邊凝聚。
花影之中,聞人香的氣息也漲大了開來,面對這般多的火燎,並且上千之多,誰都不敢掉以輕心。
好在四人都不是尋常之人,三位元合之境外,便是易秋也不是尋常的元神之境修士,完全的施展出第六變的話,可與元合老祖媲美。
只是,眼下四周密密麻麻的火燎之中,眾人皆不敢變身,體型越多,所要面對的火燎便會更多。
同時在傲月這妖王氣息的壓制之下,四周火燎並未開始攻擊。
但,隨著這些尺許之大,通體與此地火焰一般顏色的火燎包裹之下,在不斷的與眾人接近之中,只需要在萬丈之內,憑藉著火燎的速度,那時候便是完全的瘋狂的攻擊。
火中生靈,無比是暴戾兇猛。
看著眼前火燎,易秋心中不由的想到了黑石鼠,黑石鼠比這些火燎厲害的多,但又能對付多少個?
神魂微微一動之下,發覺黑石鼠與魔星正飛速向此地掠來。
心頭微微一松之下,知道師父與火影隨時能夠趕到此地。
一股奇異的聲波之中,火燎驀然飛速向四人撲來,形成了片片如同波動的火焰一般。
縱然是面對妖王,面對元合之境,哪怕是有著氣息的壓制,但對這些火燎並無任何用。
嗤……
一道匹練般的血刀向著火燎斬去。
噗噗噗聲聲,爆發出道道銀花,一刀之威,在斬碎了十多隻火燎之後,血刀砰然崩潰了開來。
戰天狂雙眼微微一眯,眼中如同血浪一般在翻湧著,戰意,不錯,正是戰意。
先前一刀,戰天狂醞釀良久,可說幾乎出了全力,但也只斬碎了十多隻火燎。
眾人見此,心中微微一驚之下,傲月雙手揮動,彈射出一根根銀灰色銀針。
剛穿過火燎身體,便炸裂了開來,然剩餘的銀針則被避了過去。
聞人香雙手印決點出,道道花影幻化而出,每一朵花影向一隻火燎迎去,隨即將其包裹起來,花瓣開了又落落了又開之際,當花影消失,花瓣凋零之後,其內被包裹的火燎向著下方跌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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