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昊的精神力在來敵的意識海中肆意翻看查閱著來敵的記憶,短短一盞茶的功夫,精神力收回本體的陸昊臉色有些發白,他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心中卻怒意難平。
來者正是這柄長槍兵器坊的幕後之人,自稱是幽冥鬼王,實際身份是魔教冥焱宗中的一名弟子,名字為馮成。
這兵器坊內的霸王槍原本為兵器坊主人項龍的家傳武器,馮成來到冶城偶然發現這柄長槍,見其材質特殊,頗有靈性,遂起了奪寶之心。
該長槍雖然材質非凡,已經可以算得上是半步靈器,可其中的靈性尚不成氣候,馮成為了煉成此寶,心中邪念一起,竟然施展法術迷失項龍心智,令其持槍將自家妻兒老小全部屠戮一空。隨後馮成再使其清醒,在項龍陷入悔恨懊惱的負面情緒之時,生生剝奪其魂魄,灌入霸王槍內。只是百密一疏,霸王槍在項家傳承多年,自身頗有靈性,在項龍魂魄進入後,負面情緒深深的影響到霸王槍自身的靈性,從而融合吸收之後,充滿陰冷嗜血之意,成為一柄魔槍,而且極力抵制著馮成的氣息!馮成的修為還無法鎮壓槍身魔性,此槍就有些如同雞肋一般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索性就將其放在兵器坊,用做釣魚的誘餌,利用霸王槍的靈性騙取修士購買,隨後再趁機偷襲獵殺修士,奪取修士靈魂來壯大自身的幽冥鬼火。
只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這一次在這小城竟然撞到了修為遠遠超過他的陸昊,賠了夫人又折兵,交代了身家性命。
陸昊估計應該也是體內的七層浮屠寶塔蘊含的佛性煉化了霸王槍體內的凶戾魔性,隨後自己才能順利的掌握這一柄坎坷痛苦的魔槍。如果不是七層浮屠寶塔消除魔性,自己在煉化時全力去鎮壓魔性,馮成的偷襲過來,自己也未必能如此輕鬆自如的反制。
在乾坤派時他就知道修行之人不得參與俗世之事,最初開始時不覺得有什麼,如今看到馮成僅僅為了一柄長槍就如此喪盡天良,操控著項龍殺妻滅子屠戮自親自愛之人,然後化身成魔,心中對修行的力量、對魔教行事有了一定清楚的認識。或許在他們眼裡,眾生皆如螻蟻,踩死一些螞蟻能強大自身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即便是隨手之間,力量禍及黎民百姓,也是無心之舉,自然不會覺得有些什麼。物競天擇,這本就是魔教的行事準則,修行界的規則都束縛不了他們,更何況俗世。
淡淡的嘆口氣,揉了揉眉頭,看著眼前修煉魔功身形佝僂目光呆滯的馮成。自己比他強,自然可以操控他的生死,一念之間就將其修為廢黜成了廢人,以後是不是也會一念之間屠戮眾生呢。他感覺自己也是陷入了迷茫之中,全身的靈力亂轉,心神波動之下,靈力暴走。
此事的甲字三號包廂之內,馮成目光呆滯流著口水呆立在一旁,陸昊盤膝坐在地上,渾身靈力瘋狂奔走,身上五顏六色的光芒強弱綻放,七竅之間滲出血液。他精神力化身在身後虛無不定,盡然被馮成事跡所衝突,陷入走火入魔狀況。
這種情況如果放在一名正常修行的修行者身上來講都是非常正常的,不會產生什麼心靈上的波動。但是陸昊從小的經歷就異於常人,這些年來都因為四肢不全而不能修行,在乾坤派這修行聖地雖然為外院供奉,卻是一個實打實的凡人。平日裡接觸的都是一些正道的修行之人,自己踏上修行嚴格來說也才半年的時間,沒有系統的學習,沒有師傅的教導,唯一學習的就是符籙之道和《補靈心決》,符籙上的師傅是魔教奸細,《補靈心決》上的師傅不在人世。陸昊的修行之道有著最完美的洗髓經歷,沒有聚氣的積累而直接達到通靈境界,是在龐大精神力的作用下一蹴而就的,過多過快增長的靈力必然導致他基礎的不穩,長久下去,走火入魔也是遲早的事情。
在陸昊的心中,修行之人更多的就是幼年時父皇陸元鎮所描繪的仙人景象。雖然知道正魔之間的爭鬥,但也認為是仙人之間的鬥法一般。如今從馮成腦海中看到魔教行事之間的視眾生如螻蟻的態度,極大的衝擊著他的認知,從而也導致了他的精神力、靈力暴動,陷入走火入魔的困境。
「哇」的一聲,陸昊吐出一口心血,臉色更加蒼白,他也知道自己的思想陷入了一個僵局一個極端,現在的狀態非常不好,隨時可能爆體而亡。下意識的將注意力集中在精神力化身上,催動化身運轉《補靈心決》。
陸昊精神力化身中神庭穴光芒一震,靈力和精神力聯合的漩渦緩慢轉動起來。一股銀白色的洪流和靈力洪流分兩邊在陸昊體內運行著。在胸腹、在丹田處匯聚,隨而再次輻射流動至全身的十二經脈一百零八穴位。這些經脈穴位緩緩地化成一座寶塔模樣。寶塔散發著金色的光芒,七層浮屠寶塔,上面點綴著一百零八顆明珠,梵文飛舞,佛音奏起。陸昊的精神力化身盤坐,五心朝天,身上黃色的佛光籠罩,原本走火入魔時虛無不定的化身此刻如同真身一般清晰可見,手捏不動明王法印,如老僧入定,面色逐漸安定下來...
冶城的早上,叫醒居民百姓的不是雞鳴狗吠,而是城內的一口大鐘,是城內的標誌性建築,每日拂曉,八名壯漢就推著巨大的圓木,撞向城中心的鐘。古樸震撼的鐘聲一層疊過一層,將冥想中的陸昊喚醒過來。
睜開眼,擦了擦自己臉上的血跡,陸昊心有餘悸。一個人在外修行走火入魔在很多時候就意味著死亡。所幸被自己精神力化身的七層浮屠寶塔及時救治,自己因禍得福,靈力修為反而精進不少,運轉之間更加流暢自然。
此刻,馮成仍然呆滯的站在那裡,穿著黑色的斗篷夜行服,四十多歲的面相蒼白而陰冷,目光呆滯,嘴角流著口水。陸昊嘆口氣,拍出兩張隱匿的符籙,將其運送至城內的巷道里。
經過昨夜的走火入魔和從馮成這裡看到的行事做派,他感覺所謂修行者,也只是擁有了力量的普通人吧了,修行界也只不過是一個擁有強大力量的俗世罷了。很多的東西,不是現在的自己能夠去決定去改變的。還是先做好自己的事情,活在當下,不忘初心,永葆本質。
一個時辰之後,在客棧用過早飯,陸昊前往城內坊市購得一匹黑色駿馬,通體黑色的毛髮發亮,四蹄踏雪,可日行千里。於是,腰胯承影寶劍,一人一騎,陸昊離開冶城,開始奔離霧州,朝著自己的目標白馬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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