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葫 三七三 虛實相幻,誰為山河

    readx;    無形劍遊走無形,勢如破竹的切開了五鬼天王的護身黑氣,在五鬼天王的腰肋間一切。焦飛事先已經知道,修成神魔不死之軀之輩,全身血肉皆能控制在自如,就算是自己將之切開百八十個口子,五鬼天王也能保證滴血不流。故而他把無形劍光化為螺旋,從腰肋下鑽入心房,硬生生把五鬼天王的心臟切了下來,劍光一裹便退。

    五鬼天王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追殺「焦飛」上,並沒有想到太上之舟不須人艹縱,也能發揮全部威力,更何況剛才孟寬出手,用百鬼鎖陰袍攝走了一個魔頭,竟然不知用了什麼方法煉化,更讓五鬼天王以為焦飛便在這艘五彩龍舟之內。故而運轉法力的時候,不免稍有大意。

    被焦飛一劍切心,五鬼天王怒喝一聲,體內的魔氣立時化為無數惡鬼,向著無形劍逼迫。焦飛早就無心流連,搶先一步退了開去,無形劍光再次隱遁在虛空中。

    五鬼天王驟然失了心臟,饒是他修成了十方地獄道,煉就了閻魔天子真身,仍舊法力一陣陣的晦澀,只好把護身黑氣收攏,運轉天魔宗的無上心法,把體內缺失的心臟重生。

    五鬼天王體外,不知多少魔頭,撕天怒號。這也是焦飛一沾便走,不與他糾纏的原因,一旦被五鬼天王的護身魔氣沾染上一點,這些魔氣自生靈姓,比心魔大咒還要麻煩。焦飛雖然有本事驅除,但是五鬼天王絕對不會給他這個功夫,接下來勢必是一場不死不休的苦鬥。

    焦飛擺脫了五鬼天王,無聲無息便向太玄姥姥殺去,三名大敵中只有太玄姥姥最弱,當初焦飛未曾祭煉無形劍,太虛法袍也還在最虛弱之時,被太玄姥姥追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今次焦飛可要一筆撈回來。何況太玄姥姥身上,莫名的有一股讓人極不喜歡的氣息,竟然讓焦飛究竟磨練的道心也微微散亂。

    不管是出於何種原因,焦飛都勢必要趁亂斬殺了太玄姥姥,不提新仇舊恨,就說眼前的戰局,就讓他知道,搶先斬殺太玄姥姥,乃是破局的最關鍵一環。

    焦飛把劍光運用的無聲無息,但是太玄姥姥就像是預先知道一般,只是嫣然一笑,喝道:「我早就等著小賊你來。」焦飛劍光只覺得微微一滯,就好似切開了一塊極大的透明豆腐,須臾之間就換了一層天地。

    「糟糕,太玄姥姥竟然把山河社稷圖祭煉到虛無相生之境,怪道她不動彈,原來早就部下了這座大陣在等我。」

    太玄姥姥畢竟跟隨太玄丈人多年,當初太玄丈人極愛這個妻子,故而不惜把本身道法傾囊相授。只可惜太玄姥姥畢竟資質不足,故而只能得授兩套陣法,但是在九曲黃河大陣和山河社稷大陣上卻點撥的盡心盡意,太玄姥姥在這兩座陣法上的造詣,可比焦飛精深多了。

    故而焦飛也沒有想到,太玄姥姥竟然把山河社稷圖祭煉的介乎有無之間,看來和周圍的景致一般無二,氣息相合,結果轉是自家投入了落網。落到山河社稷圖當中,焦飛立時明白,無形劍的隱遁之能已經不足為持,故而也把劍光收起,現了身形,低聲喝道:「太玄姥姥,你不在十萬大山和自家的漢子情投意合,顛鸞倒鳳,好多生幾個小的出來,非要招惹事端作甚?難不成以為道門十祖,魔門五帝,四大聖僧,九大散仙一流,都是瞎子,聾子不成?任由你們公母兩個招惹風雨?」

    太玄姥姥笑吟吟的說道:「我也不想招惹事端,我知你是天河劍派的弟子,不若這般,你讓郭家父子開了血河禁制,讓我和血河道人回去。我們便不惹事兒如何?」

    焦飛心思轉的多快,立刻從太玄姥姥這句話中聽出一絲破綻來,心道:「難不成血河道人出得來,卻回不去了麼?這……豈不是說,他們對本派的極為忌憚?」焦飛心思電轉,立刻笑道:「此乃小事爾,不過你們夫妻殺了各派許多弟子,便把這件事鬧的大了……」

    焦飛偷眼觀瞧,見太玄姥姥仍舊笑吟吟的,但是眉頭卻不由得一皺,立刻捉到了一絲戰機。大喝一聲,太虛法袍猛然飛起,施展了變化,就想先衝出山河社稷大陣。這座大陣在太玄丈人傳下的三十六座大陣之中,也可排名在前五,威力端的無從估計。焦飛可不想在這座大陣內跟太玄姥姥動手。

    太玄姥姥見焦飛想逃,不慌不忙一聲清嘯,便有六個孩兒,二男四女,分別占據了六個方位,焦飛立時就覺得不對,太虛法袍似乎猶豫了一下,讓他錯失了逃出山河社稷大陣的良機。


    太玄姥姥柔聲說道:「你可是太玄丈人,當初是為了什麼祭煉這件法寶?」

    「讓我來告訴你罷,他就是知道我身懷有孕,為了這六個孩兒,這才祭煉的此物。我這六個孩兒便是這件太虛法袍的天生克星。他留在太虛法袍中的三十六處幻影,會立時就奪了你的主人權責,把這件法寶復歸還過來。」

    「太虛,回來罷!」

    焦飛心頭亦是駭然,心道:「果然當初無形和天魔的話沒錯,那地下的六個孩童果然古怪。還好,還好,太玄丈人的幻影不知道我的眉心祖竅,乃是元蜃訣祭煉的陰陽青蜃瓶,自投羅網,被我察覺出來,毀去了三十六座大陣中的幻影,用來推演天河七十二法了。不然今遭就要受制於人。」

    太玄姥姥呼喝幾次,太虛法袍都不動彈,焦飛一聲長笑道:「你也道我是天河弟子,怎麼還痴心妄想,把這件太虛法袍奪回去?這件法寶早就被我煉化,旁人是萬萬奪不去了。」

    太玄姥姥似是極怒,雙手輕輕一拍,從指尖彈出了六滴鮮血,喝道:「孩兒啊,你們六個可是為娘的骨血,快幫我召回太虛法袍!」那六個孩童一起睜眼,焦飛也自頗為忌憚,心思是否要先把太虛法袍收了起來,忽然太虛法袍一震,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兒鑽了出來。

    她對太虛姥姥怒瞪了一眼,卻向那六個孩童微微欠身行禮,有些羞答答的說道:「六位公子,小姐,太虛已經算是焦家的人了,早已經被老爺煉化,你們是萬招不回去的。」這個小女孩兒還想再說兩句,太玄姥姥氣的揚手就是一記化血神刀。縱然太虛法袍已經晉級真形級數,但是原本膽怯的本姓卻不曾改變,嚇的忙掉頭鑽回了太虛法袍之內,連半句話也不敢多說,只是在太虛法袍最為隱秘的所在,大聲叫道:「老爺快保護太虛……」

    焦飛運起無形劍和化血神刀硬拼了一記,忽然感覺太虛法袍恢復了原本運用自如的狀態,不由得曬然一笑,身上也自飛出四座大陣,竟然和山河社稷大陣互相滲透起來。

    太玄丈人一脈的道法奇特,魂魄和陣法相合,便如同祭煉一件法寶一般,卻沒有把元神寄托在法寶上,便無法進窺更高境界的弊端。當太玄姥姥也把自家祭煉的陣法使出,焦飛想要從中遁走便要多費一番周章。方才玄妖道人能吞了雷祖,撕裂九曲血河大陣,亦是因為孟闐竹出手傷了太玄姥姥,不然總還有一番鬥法。

    「若是有太上之舟在手,牽制住了太玄姥姥,她比畢竟才是元神化身,我自家就輕易找出這座大陣的破綻來。現在卻有些為難,何況太上之舟正跟五鬼天王纏鬥,勢必不能將之召喚回來。只有跟她斗一斗陣法了。」

    九曲黃河大陣並不適合困敵,但是山河社稷圖卻是最善困敵的陣法,焦飛自知上次自己能夠容脫身,還有許多原因,這次卻要費上一番手腳。

    焦飛把四座陣法布開,耐下了心思,太玄姥姥轉拿他無可奈何,兩人就此相持起來。

    雖然太玄姥姥未能夠擊殺焦飛,卻也把他困住,血河道人和太玄姥姥因為都修煉化血奇經,心中早有感應,知道最讓他們棘手的焦飛被困,血河道人把一身神通展開,化血神刀,血光大手,血影妖身,許多厲害的手段一一運用,化為滔天血河,讓陽伯符真人也暗暗吃驚。

    這位灕江劍派的掌教真人,本擬就算來了不世出的高人,自己有虹影劍在手,又精研萬幻劍陣,這部陣法乃是太玄丈人為了求紅髮老祖幫他祭煉太虛法袍,傳入了紅髮這一脈的。陽伯符亦劍光分化之術,布下萬幻劍陣,便是元神法身級數也無所畏懼,甚至有可能勝之,但是現在有赤龍子相助,也才勉強掙個相持。本來還稍稍占了上風,但是隨著血河道人把手段展開,兩人也自能固守原地,雖然有心相助焦飛和孟寬一把,卻也無能為力了。

    「希望那個運使金光的小子,還能撐得住,等我們擊敗了這名妖道,再去救了他出來。」

    陽伯符真人畢竟是道門大派掌教,心底溫厚。赤龍子這時候卻略略有些焦躁起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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