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藥谷 第834章妖媳婦〈三〉

    老婆子在妖精的慫恿下，決定向兒子開刀了，這一天，她威脅兒子道：「易生！你如果不休了這個傻媳婦，娘就死在你的面前！」

    「俗話說：糟糠之妻不可棄，何況我們還是一個窮家庭呢？當初何娟也不嫌咱們家窮，才嫁到易家來，現在反而要休她，良心何在？而且我和她的感情那麼好，真是捨不得啊！」易生說道。

    老婆子說道：「感情能當飯吃或者能當水飲？人家王菲是個富家女，父親有錢有勢，一旦娶了他，榮華當貴，不比這個窮婆娘出息？」

    「我不想貪圖人家的錢財，用自己能力掙來的錢，才能用得心安！」易生說道。

    「掙什麼掙，象你倆這樣耕田種地，一年能掙多少銀兩？人家手指間流出來的錢，也比你倆一年掙的多！」老婆子說道。

    易生見不能說服娘，也不多言，帶著妻子下地去了，未到中午時分，只見得妖精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哥嫂！不好了，娘趁我上街時，上吊啦！」

    「現在怎麼樣了？」易生急切地問道。

    妖精說道：「人是救下來了，但是不吃也不喝，一味地要尋死！」

    夫妻倆回到家裡時，看見老婆子的脖子上有一條明顯的勒痕，知道她要以死來要挾自己了，如果娘真的是這樣死了，他就成了不孝子，遭萬人唾罵啊！

    於是把心一橫，說道：「好！我答應你，現在就去寫休書，不過你要答應我兩個條件！」

    「好！只要你肯休了這個婆娘，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老婆子說道。

    易生說道：「第一，何娟是我帶回來的，我要親自把她送回娘家去，萬一她在半路上尋短見，娘家過來索人，攤上官司，全家遭殃；第二，我也不想耕田了，出去打工賺錢做生意，半年後再回來娶親，如果有一個條件娘不答應，我也不寫休書！」

    老婆子忙點頭答應，易生把休書寫好後，何娟也把衣服收拾好了，他把一份交給老婆子，又把另一份交給妻子，兩個人抱頭痛哭一場，這才依依不捨地把她送上路去。

    兩人來到半路上，何娟悲戚戚地說道：「一個女人，被自己的丈夫休了，還有什麼面子回娘家？還不如死在路上好過！」

    「我就是怕你想不開，才來送你的，你把休書給我！」易生說道。

    何娟問道：「你要休書做什麼？難道要當面拿給我爹看？」

    「你真是個傻婆娘，都兩年夫妻了，難道還不知我對你如何？我是要當著你的面撕了，免得留在身邊，總是一個陰影！」易生說道。

    何娟問道：「你不是真的要休我！娶那個富家小姐為妻？」

    說時，從行囊里取出那封休書，交給易生，他三下五除二地撕了個粉碎，丟在路邊的溪水裡，任由它隨水漂蕩。

    「這次你該信了吧？我那是做戲給娘看，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能相信她的話嗎？咱們相處了兩年，早已有了感情，能說休就休的嗎？」易生問道。

    何娟說道：「娘如此咄咄相逼，咱們有什麼辦法啊！」

    「這段時間，我也考慮了很多，娘說的沒錯，咱們長年在家裡種田，能有什麼出息？這幾年來，我也有了一些積蓄，不如到城裡去找些門路做生意，這才有發達的希望！」易生說道。

    何娟說道：「那娘呢？怎麼辦？」

    「娘在家裡，有糧食夠吃半年，一時半刻應該沒有問題，我先送你到娘家，然後再回去取行李，裝作出去打工的樣子，順便接你一起出去！」易生說道。

    何娟高興地說道：「原來你早有打算，難怪應得那麼乾脆！」

    「唉！既要做個孝子，又要做個好丈夫，難那！」易生嘆道。

    果然，易生把妻子送到娘家後，回去收拾行李，又匆匆地走了，半年的約定，娘也不敢攔他。

    但是從此之後，老婆子就沒有那麼好運了，妖精搬進了兒子和兒媳的新房裡歇息，只有老婆子一人睡在舊房裡，被薄床板硬，一到颳風下雨，心中擔驚受怕。

    妖精再也不象以前那樣貼心貼肺，娘上娘下的，甚至也不做繡工了，早上睡到日上三竿，日間不知去那裡遊蕩，家頭細務，一律不管，傍晚回來還未得開飯時，開口便罵：「死老婆子，這個時候還沒有做好飯菜，是不是想餓死姑奶奶？」

    老婆子說道：「好女兒別急，我現在就去煮，時間還早！」

    「那就順便殺只雞，我想吃雞肉了！」妖精說道。

    老婆子低聲下氣地說道：「家裡養的三十多隻雞，已經殺了二十多隻啦！留十隻八隻下來，等易生回來再殺吧？」

    「死老婆子！羅嗦什麼？如果你的兒子一生都不回來，姑奶奶就一生都不用食雞肉啦！」妖精說道。

    也不知道妖精的胃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每天殺一隻雞，她都是一餐就能吃完，不但沒有留下一塊雞肉，連雞骨頭都沒有留下一塊，每餐都是她一個人先食，嫌老婆子髒，不肯和她同桌，動不動就發脾氣罵街，稱她為「死老婆子，老不死的東西」，以前的那種孝順勁，早已一掃而光，年紀輕輕的，就象一個潑婦，那裡還象一個深閨小姐？

    這一個多月來，她受盡了折磨，挑水打柴，做飯洗衣，家裡家外，都是她一個人做，那幾畝薄田，也退耕了，照這樣下去，等幾個月，兒子再不回來，妖精一走，她必定是餓死無疑了。

    以前媳婦在家裡時，「百行孝為先」，忙完地里的活忙家務，挑水摘菜，洗衣做飯，餵豬餵雞，都是她搶著做，兒子從地里回來後，便到山上去打柴，那裡要她動過手？

    飯桌上，媳婦先扶她坐在上席，熱騰騰的飯上桌，媳婦先給她盛了一碗，兩夫妻輪流著給她夾菜，有好食的菜餚，給她留著下頓食，殺雞時，把肉剝出來給她，兩夫妻啃雞骨頭，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現在呢？好媳婦被她逼著兒子休了，兒子一氣之下，也出去打工了，這樣的日子，何時是個頭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