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霞發現床沿上搭著一條撕裂了褲管的長褲,忙拿在手中,順勢坐在床沿上,說道:「針線呢?讓賤妾來幫你補補就能穿了!」
「還是我慢慢來吧!一向都是習慣了自己縫縫補補的!」
馮捕頭說時便要過來搶,人家女孩子第一次過來玩,怎好意思麻煩她?
「看你笨手笨腳的,能補得好嗎?還是我來吧!」
張小霞抬起頭,突然看見馮捕頭受傷的左手肘,忙示意他把金瘡藥拿來,自己親自動手幫他包紮。
馮捕頭會意,忙去取來一瓶金瘡藥和一條乾淨的布條,說道:「這就要麻煩你了!」
張小霞嗔道:「麻煩什麼?你我還需要客氣嗎?」
「也是啊!只需心裡感激就是了,不要嘴上說出來!」馮捕頭說道。
「就是嘛!不要什麼話都掛在嘴邊,誇誇其談有什麼用?認真去做就行!」
說時,用手輕輕地駁去那一層層的手絹布,就好象抽絲剝繭一樣,傷口不長,但流血不少,血跡早已染紅了一大片,傷口裡面已經結了痂,不慢慢剝離,扯得重了,鮮血又從裡面沁出來,而且還痛死人。
張小霞把血跡斑斑的手絹丟落地,打開瓶蓋,將藥粉均勻地灑在傷口上,然後再用乾淨的布條包紮好,畢竟是江湖兒女,一切都顯得鎮定自若,有條不紊,
包紮好後,她又拿起那條褲子,一針一線地縫了起來,女兒天生愛針線,直到目前為止,她只給兩個男人縫補過衣衫,一個是她的爹,天生盡孝,現在這一個即將成為她的男人,一針一線,都飽含著她的愛慕,她的希望,她的終生依靠。
女人的一生圖什麼?就是希望能找到一個寵她愛她的丈夫,一個能託付終生的男人,一個能相濡以沫,白頭偕老的伴侶,現在,她終於找到了,叫她如何不興奮?
馮捕頭給她沏了一杯熱茶後,便坐在對面的凳子上,孤男寡女獨處一室,不免會產生出一些不軌的幻覺,他色迷迷地望著張小霞青春靚麗的笑臉,望著隨呼吸而一起一伏的胸部,真恨不得立刻撲上去,將她摁在床上,繼續去做在山坡上差點就得手的事情,相信她也不會極力反抗,最多只能是半推半就地讓他玩個夠,但卻強行忍住了,他要等到洞房的那天晚上,再豪飲這壇埋藏了十八年的「女兒紅」,到時才算得上是真正的「洞房」,洞穿那層薄薄的「窗戶紙」,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等張小霞縫好衣服,飲了熱茶後,馮捕頭主動說道:「現在就送你回藥膳館吧!明早還要營業呢!方公子對咱們這麼好,咱們要以勤懇工作來回報他!」
「你說得很對,爹也是這樣囑咐賤妾的,做人不可忘本,要知恩圖報,這才算得是個有良心的人」張小霞說。
兩人摟抱著接了個長吻,便雙雙攜手回到了藥膳館,方磊看見,十分欣慰,這事終於成了,父女倆有著落了,不再是水中浮萍了,再也不用流落天涯了,於是高興地伸出手來,說道:「馮兄!把你家中的鑰匙交給我,這幾天晚上,你就在緝捕房裡過夜,或者回到藥膳館住宿,這裡有大把空房!」
馮捕頭不知就理,不解地問道:「那是為什麼?」
「為什麼?你那間破房子,也不裝修一下,家具也不多一件,就想娶我藥膳館的姑娘?從今以後,我就是張小霞的娘家人,今後你如果對她不好,或者欺負她,我方公子絕對不會放過你!」
馮捕頭只得乖乖地說道:「一切由方公子作主,在下絕無怨言!」
「到時,我要把你倆的成親儀式辦得風風光光,讓鎮長大人來為你們主持婚禮!」
張小霞一聽,感激涕零地說道:「多謝哥!」
說時,飛快地向自己的房間跑去,多逗留一會,她的眼淚就會不由自主地流出來。
卻說王月娥,怕夜長夢多,她在藥膳館的工作有變,失去了這次機會,那真是千載難逢了,思前想後,把打下來的稻穀運到娘家去曬乾後幫她保管,便雇了兩輛馬車,裝上所有家雜,帶上家婆,攜著兒子,急急忙忙地到鎮上來了。
張揚看見,嗔道:「你這個臭婆娘!和你說了多少次?我這個兄弟,牙齒當金使,他可不是一般的人啊!」
王月娥笑道:「賤妾可不管這些,能去幹活就是事實,明天早上,你就帶我過去報到!」
「為夫每天早上,都相陪鎮長大人去那裡食藥膳,到時隨我一起過去就是了,唉!秀才遇著兵,有理說不清啊!」
這也是事實,張揚本來是個窮秀才,在村私熟做個教師先生,後來經過媒人介紹,娶了個窮人家的姑娘為妻,而且斗大的字,只認識自已的名,性格剛烈,脾氣暴躁,心直口快,做事都是自作主張,辦事亦是風風火火的,可不?方磊說要幫她安排工作,立刻就過來了,好象信不過人家似的,連張揚也覺得不好意思。
大清早,方磊便在藥膳館等候,他原來是等張揚的,想托他做個媒人,反正兩個人已經走在一起,你情我願,作媒人也只是個形式,空頭支票,沒有實質性意義,不過在那個時代,要有個媒人才合規矩,就好象現在辦理登記結婚手續一樣,有媒人作證,就已經是合法夫妻了。
王月娥看見方磊站在門口,忙說道:「方公子!賤妾來幹活了,你那天說的話,是真的吧!」
「我說出來的話,一言九鼎,那能有假?今天大嫂既然來報到,就算是藥膳館的新員工了,歡迎你的加入!」
方磊說話十分客氣,看來,他真把王月娥當成了大嫂,很尊重她。
「我就說嘛!方公子吐出來的唾沫,是一口一個釘,而她心裡就是不安,要馬上搬進鎮來,用得著這麼急嗎?」張揚說。
方磊說道:「大哥!大嫂!小弟正有件事情,要你兩個人幫忙呢!」
王月娥搶著說道:「兄弟有什麼事,儘管開口,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凡是大嫂能辦到的,定然竭盡全力去做,如皺一下眉頭,就不是人!」
張揚說道:「看你這個娘們急的,比男人還風風火火,也不知道方公子要咱們幫忙做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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