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豐都驚駭莫名,將化陽神訣從頭至尾仔細的瞧了一遍,雖然他之前就有過目不忘之能,但也僅僅局限於乾澀的記憶力,然而,現在也只是簡略的通讀,可那些晦澀難懂的文字兀自變得簡單明了起來。
他越看越心驚,越讀越欣喜,那一個個流光閃爍的蝌蚪文字仿佛衍生成一幅幅畫面,裡面有一個中年男子在閉目演練,在他一招一式的擺弄下,如是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葉豐都的腦子裡。
不知過了多久,葉豐都終於將全部的字跡和招式熟記於心,再次打量起這個陌生的世界後,恍然發現了一種熟悉感,似乎與他轉變後的法力有些相似,難道這裡。
思慮之際,整個人乍然崩了起來,嘴裡哈哈大笑道「難道這裡就是那顆珠子的內里乾坤?我他娘的真的沒死,還是可以搶救一下的。」
說著說著又苦惱起來,因為他完全不知道是怎麼進來的,更加談不上怎樣出去了。
就在他惱神之時,身後仿佛有一股巨大力量狠狠拉扯一樣,試著幾次都難以擺脫後,氣得他張口便罵「又搞什麼東西?這鬼地方怎的這麼邪門,老子要回家啊。」
任憑他賣力嘶喊,仍舊是被無情的拖進熊熊烈火之中,只留下滿腹委屈之聲四處迴蕩。
烈火肆虐,煙塵浪卷,嗆得他緊閉雙眼,只能在嘴裡不停的抱怨。
就在這時,頭上驀然挨了一下,他霎時停止了絮叨,喃喃自語「好熟悉的力度啊,怎麼感覺像是那個丫頭的手筆呢。」
緊接著睜開雙眼,眼前的一幕頓時讓他驚呆了,一股重生的念想漫上心頭,沒有了火光霹靂,沒有了絕壁困境,只有三顆黑色的腦袋眼色不善的圍著自己。
葉豐都後脊柱驟然泛起一道冷氣,強笑出聲道「你們都來了?不對,這是我的房間,你們都盯著我幹嘛?還有九叔,手裡拿著黃符和桃木劍做什麼?要捉鬼嗎?」
九叔先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接著,舉起桃木劍就抽在他身上,瞪著紅紅的眼睛氣憤不已「捉你的大頭鬼,你小子到底在幹什麼?整整一天了,躺在床上胡言亂語神神叨叨,叫也聽不見,推也推不醒,老子還以為嗝屁了,正要給你做法超度呢。」
看著九叔意猶未盡的樣子,聶怡鸞急忙護在前面,臉上的淚痕還殘留著淡淡影跡,摸了摸他身上挨打的地方,說道「醒了就好,還以為你練功出了什麼問題,不過,你的樣子倒是有些不太一樣,似乎更精緻了。」
聽她這麼說,九叔和聶天星再次看去,細瞧之下果然如此,原本稜角分明的模樣看上去更加立體協調了,幾乎到了一種完美程度,細膩皮膚下似乎還隱藏著淡淡的紅光,整個人仿佛是融合了一種自然之態。
聶天星如鬼上身一樣,猛力的抽了自己兩巴掌,嘴裡發著難以置信的囈語「這是玄感通境的圓滿之態?怎麼可能?你怎麼做到的?」
聶怡鸞愕然的張了張嘴,旋即神色瞭然,露出了濃濃的笑意。
九叔手中的黃符木劍砰然落地,僵硬的扭過頭去,看著聶天星一字一頓道「你剛剛說什麼?他已經到了通境圓滿的狀態嗎?可僅僅一天的功夫啊,這他娘的怎麼可能!」
聶天星撇了撇嘴,嗤笑出聲「你個凡人怎麼會理解天才的世界呢?小葉子如今的身體內盈靈光,外顯自然,顯而易見,他丹田的成長已然到了最大程度,徹底的與身合二為一,不信的話,你讓葉小子感受一下,然後,你再看看自己的就明白了。」
葉豐都起身而坐,探查了一番上丹田,只見裡面紅芒縈繞,法力充沛,奇怪的是並不像聶天星所說一樣達到極限,而是以緩慢的速度繼續擴展,還有令他更驚悸的就是那顆珠子竟然與丹田融為一體了。
見他臉色古怪的坐在床上一動不動,幾人紛紛出口詢問。
葉豐都古怪的笑了一下,先是點頭爾後搖頭,弄得眾人滿頭霧水懵懂不已。
接著就聽他說道「有些不太一樣,我撞擊的是上丹田,裡面的法力雖然達到圓滿狀態,但丹田之內的空間還在擴展,我猜測應該是那顆珠子本身的問題,兩相融合之下,丹田就是珠子,珠子就是丹田。」
聶天星捏著下巴道「正常情況下,不管是撞破哪一處丹田,裡面的精氣神三髓就會與法力融合,經過長時間修煉後,法力與丹田同時達到圓滿,從來沒有聽說過你這種一方圓滿的狀態。」
九叔頓時如遭雷擊,憂心忡忡道「那不會有什麼危險和後遺症吧。」
聶怡鸞笑顏如花道「不會的,反過來看,小葉子現在的狀態要比正常的通境圓滿之人還要強大,普通人的丹田都有一個成長極限,如此也就局限了他們的法力強弱,而小葉子明顯更有潛力,其成長不可估量。」
九叔聽罷仔細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隨即又故作不忿「我這個師傅當的真尼瑪憋屈,估計這輩子都要被自己的徒弟壓在頭上了,奶奶的好事都被他占了,老子怎麼就沒這個運氣呢。」
不僅是他,就連聶天星都有些不是滋味,不過,看到老夥計這副樣子,頓時樂不開支道「這不是運氣的問題,而是你這老傢伙人品不行,好在咱閨女也有一顆,應該不比葉小子的差。」
一時間,三個人六隻眼盡數盯在聶怡鸞嬌俏的面龐之上。
聶怡鸞玉面一紅,略顯遺憾道「我早就進入了通境,所以,並沒有出現小葉子這種情況,不過,那顆陰神珠也是不遑多讓的神物,裡面有一門化陰神訣,玄奧無比。」
九叔咬著腮幫子道「一陰一陽相得益彰,這老天爺真會安排,不僅是送功法,還連帶著送媳婦,算了,不想了,這一天擔驚受怕的,還是洗洗睡吧。」
兩個老傢伙離開之後,葉豐都嘖嘖道「看不出你早就是通境修為了,那之前在左慈墓幹嘛裝作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要不是運氣好,說不定我就被那屍王老鬼弄死了。」
聶怡鸞悵然一嘆「我身體的狀況你大概也清楚,完全是憑著法力強行鎮壓住死氣,一旦動用過多的力量,必然會遭受反噬,得到屍王膽之後,形勢好轉了許多,再後來那顆陰神珠進入身體,算是消除了隱患。」
葉豐都念及她自小所受的苦楚,心中難免一陣疼惜,輕輕把她擁在懷裡,噓聲道「想不到袁小七給的那兩顆陰陽神珠會給我們帶來如此福報,不過,你體內的死氣到底怎麼回事?按理來說,以你如今的法力境界將之驅除應該不難吧。」
聶怡鸞躲在他的懷裡,喃喃道「哪有那麼簡單,有時候我感覺它更像是另一個靈魂,寄宿在我的身體之內,隨著自身法力越強,它的力量也越大,如影隨形難以割捨,具體怎麼回事或許只有我父親和外公知道。」
「你外公?好像還是第一次聽你說起娘家人。」葉豐都幽幽說道。
聶怡鸞神情一冷,顯然是無心之言,迅疾改口道「不提他們了,距離無塵大會還有一周的時間,我們過兩天就得前往茅山了,接下來你準備幹什麼?總不能一直待在房間裡吧。」
葉豐都目光看著外面,沉思少時,說道「其實我還真有個想法,那就是撞擊第二處下丹田。」
淡然一語彷如平地驚雷,聶怡鸞身軀不由得一怔,掙脫開懷抱,壓著聲音道「你說什麼?難道你準備同時修煉三處丹田?你知道不知道,如此亂來,就算你現在擁有一百多年的壽命恐怕都難以突破到下一個境界?」說到最後,聲音已然不受控制的拔高几分。
葉豐都急忙按住她的嘴巴,悄聲道「你先聽我說,在此之前,我測算了一下茅山之行的命途,顯示的是凶多吉少,現在上丹田雖然接近圓滿,可力量還是不夠,只有再撞破一處,我的法力也會增強數倍,如此,或許能保證全身而退。」
聶怡鸞聽後佇在當場,臉上陰雲密布,眼神中布滿了焦急,焦急中帶著七分怒火,她深知葉豐都的性子,既然能說出來那再勸也沒用了,之前她也多次反對參與無塵大會,可結果還是不盡人意。
最終還是不甘心道「我在紫府州多年,從來沒有見過,更加沒有聽過在玄感通境破開三處丹田的,因為,在他們看來完全是浪費時間的愚蠢行為,不管你法力多強,境界突破帶來的優勢是無法比擬的,你耗損這麼多精力和時間值得嗎?」
葉豐都自信一笑「你分析的都對,可還是忽略了一些細節,我的上丹田已經趨向於圓滿,完全不需損耗更多時間,也就是說,哪怕將剩餘的兩處丹田全部破開,憑我的資質悟性只要在有限的生命中將其修煉至圓滿,還是能突破到全新境界的。」
聶怡鸞恨不得一拳直接砸在她的臉上,合著自己完全就是白說了唄,鼓著嘴巴努力平息了一下,問道「要是失敗了呢?難道你沒有想過後果嗎?所謂的資質和悟性只代表眼前,證明不了以後。」
葉豐都抿了抿嘴,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失敗就失敗了,我還是一個鍊氣士,大不了以後就安安穩穩的修煉玄天罡氣,這個賭贏了就賺大了,輸了也不算很吃虧。」
聶怡鸞生生被他氣笑了,冷冷道「」你還真看得開啊,不過,就是太過自作聰明了,難道你覺得紫府州那些人都是傻蛋不成,他們會想不到嗎?實話告訴你,那些老傢伙早就試驗了無數次,結果都以失敗而告終,就算是有修煉三處丹田的修士也是後來開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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