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蛻 第九十一章斗棋顯神通,盤外有格局

    葉豐都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說道「你覺得呢?除了黑白無常還有什麼人能讓鬼物如此驚悸害怕?該實現你的承諾了吧。」

    聶怡鸞身影飄飄走了過來,狐疑的看了一眼葉豐都,顯然是對他的話有所疑竇,兩人相識已久,可黑白無常的事卻從未對她提起過,心中暗自決定,回去定要好好審問。

    周坤整張臉都漆黑無比,神色不善的盯著聶怡鸞,咄咄的威脅之意不言而喻,可想而知,作為師叔一輩的他若是真的對著自己子侄輩行長輩禮數,勢必會淪為整個茅山的笑話,日後決計沒臉見人了。

    可聶怡鸞偏偏看不懂師叔的暗示,巧笑嫣然的佇立在葉豐都身旁,緊緊地抱著其一條胳膊,沉默的像是一朵百合一般。

    時間一分一秒,宛如一鍋滾油,直將周坤內外都煎了個外焦里嫩。

    與之結伴而來的人似乎看不過去了,緩緩走出一人道「此事到此結束吧,閣下已經贏了,就莫要再咄咄逼人,周坤畢竟是長輩,豈能給小輩行禮,傳出去茅山的面子也不好看。」

    葉豐都抬眼審視來人,一身古樸長袍,頭戴發箍,雙目炯炯精光內斂,顯然也是一位法力不俗的大派子弟。

    端詳片刻,直言問道「閣下是誰?也是茅山的弟子嗎?」

    來人先是點了點頭,接著又搖頭道「鄙人葛雲,確實茅山一脈,但卻非同門,我觀閣下法力不俗,不知是出自何門何派?說不得與茅山有些淵源呢。」

    葉豐都重新打量著來人,驚奇道「如此說來你是出自羅浮山一脈的茅山派了?這就不足為奇了,難怪你要為周坤出頭,但是,不管誰來這裡,該行的禮數絕不可少,否則,茅山豈不成了出爾反爾的無信之徒?」

    葛雲聽著葉豐都不留餘地的話語,臉色越來越沉,斟酌少許道「既然如此,我與閣下再賭一次,若是僥倖勝出,你與周坤之間的糾葛一筆勾銷,若不幸落敗,我便再不插手你們之事,如何?」

    聶怡鸞聞聲拍手哂笑「你這算盤也打的太精了吧,合著你南茅山派的臉就這麼大,勝了揚名在外,還落的一個人情,敗了屁事沒有,你是算盤成精了嗎?這麼會算計。」

    葉豐都看了一眼瘦弱的葛雲,忍不住噗嗤一笑,還別說,看上去真像算盤成精。

    葛雲抖了抖臉皮,憤懣不已「那我就以茅山派真靈圖作賭注,可夠?」

    只見他從道袍中拿出一塊方方正正的手帕,絲綢緞面材質上佳,攤開之後,只見上面繪製著七個人像,身著法袍寶相莊嚴,針腳綿密順暢一絲不苟,摸上去冰冰涼涼,透著一絲刺骨之寒。

    葉豐都看了又看,摸了又摸,隱隱然有些不同尋常之感,可仔細觀量,明明就是一方普通的綢緞,再無其他異樣。

    其餘圍看之人也上前來查看,俱是一無所獲,滿頭霧水,看葛雲胸有成竹且自豪橫生的樣子,應該不是普通的凡物吧。

    聶怡鸞嘟著嘴巴略有不滿「還以為是什麼好東西呢?不就是一個名不副實的雞肋嘛,算了,看在同為茅山一脈的份上,本姑娘也就不做計較了。」

    葉豐都站在一旁啞然失笑,這丫頭大包大攬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黑社會拜碼頭呢,整個就是一副大姐頭樣子。

    葛雲讓人找來一幅象棋放在桌子上,對著葉豐都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葉豐都神色古怪的走到桌子的另一邊坐下,望著葛雲鬱郁不已「你們這些大派弟子行事都是如此特立獨行嗎?明明只是比試法力而已,卻總找些附庸風雅的東西,難不成你們在宗門裡都是研究這些玩意兒?」

    葛雲手持紅子緩緩擺放著,嘴裡說道「凡事不能直觀表面,常言於無聲處聽驚雷,往往在細節中也可見大道,見微知萌見端知末,閣下的法力剛剛已經窺見一二,著實不凡,但在這棋盤中就是另一種格局了。」

    葉豐都擺弄好棋子,盯著棋盤上縱橫交錯楚漢割據的局勢,點頭笑道「小小棋盤自成天地,楚河漢界涇渭分明,此番交手倒是別具一格,你執紅子,請先出手。」

    葛雲盯著平靜的棋盤,經過剛剛二人立位定格之後,整個盤面猶如一片沉寂的大海,風平浪靜之下似乎隱匿著萬頃巨濤。

    沉吟少許之後,葛雲手指當空一划,紅色的炮字沿著宮格線微微平移,充作當頭,一剎那,整個棋盤上湧現出一股鮮艷的洪流,其中蘊含著驚天之勢隆隆作響,順著線條沖了過去。


    這一手看似普通不過,可其中賦予了葛雲雄渾的法力,宛若在開闊的平原上,萬炮齊鳴震徹天地,直讓那些圍觀之人寒流滾滾頻頻後退。

    葉豐都不敢大意,手指虛空一點,馬踏日月屏風應對,這是最常見的防守之術,一時間宮格之中萬馬嘶吟,仿佛捲起了狂風颶沙,將奔涌的洪流盡數阻滯。

    雙方雖然都是各出一子,但滾滾的煞氣幾乎盤踞了整個棋盤,那些圍觀閒客儘是目瞪口呆,誰也沒想到,屢見不鮮的象棋國粹還有這般的下法。

    葛雲神情淡然,用法力催動怒馬,斜日殺出,這也是最保守的走法,真正的好手開始並不會橫衝直撞的廝殺,而是利用可見的棋子做局,意圖後手綿密不斷。

    然而,葉豐都卻偏偏出乎意料,只見他催動重炮隔山打牛,直接轟碎了葛雲的另一隻馬,其心之堅其威之盛,著實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因為這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

    葛雲提車斷炮順勢殺出,抬起頭微微一愣,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葉豐都微微一笑道「沒什麼意思,只是單純的不會用炮而已,還不如直接棄而斬馬,如此,雙方各損一城,各得其所。」

    接著,葉豐都飛象居中,這是一種綿里藏針的開局走法,再以平車橫出,威力如同一隻下山猛虎竄出,其聲如雷,響徹山谷,雙卒臨岸,化作千百長矛隔河相視,你來我往之下形成了雙頭蛇的陣型。

    葛雲也不遑多讓,以鴛鴦炮單提馬步步為營,橫車推進猶如巨舟巡河,迅雷之勢般占據有力位置,確保後期馬炮互動,爭的先手之機,這是兵貴神速的最佳體現。

    反觀葉豐都的走勢,並不會固定某一路打法,更像是隨性而為,他深知一車足令十子寒的道理,運用法力猛然催動卒子,橫衝直撞的殺過河去,將雙車隱藏其後,目的十分明顯,就是要同歸於盡。

    葛雲豈能看不出他的意圖,可雙車協作進攻本就是勢不可擋,在象棋中威力最大,戰鬥力最強,怎能不顧一切的與對方火併,再三思量之下,還是下不了那個決心,只能以退為進,損卒自保。

    連番兩次難捨之後,葉豐都的卒子徹底登臨對岸,宛如兩條陰詭的毒蛇,吐著陰冷的信子,其威脅已經不言而喻,至此時刻,葛雲將心一狠,以車殺出,斬斷禍根。

    葉豐都見之微微長舒一口氣,提車上斬,終於完成了對車的意圖,同時,也逼得葛雲躍馬回防,終於破開了對方步步為營鐵馬連炮的萬重攻勢。

    雙方對車之後,盤面的棋子一覽無餘,葉豐都連環上馬,炮在後方,士象雙全,老帥穩坐中軍帳,五個卒子全部損毀殆盡。

    經此一戰,葛雲的棋子也所留不多,雙炮隔江聲威不減,單馬踏岸,與相互為犄角,牽制住葉豐都的一馬,雖然損失了一士一相,但防守依舊固若金湯。

    他盤點了一下局面,心中暗自一松,看形勢並未落入下風,剛剛面對葉豐都咄咄相逼,雖只是猶豫了兩手,但整個心境幾欲崩塌,象棋最忌只顧眼前之利,他恰恰就犯了這個錯,險些陷入被動局面。

    其實嚴格來說,形勢對葉豐都有些限制,雖然他雙馬攻入對方營地,但一隻被牽制,另一隻的活躍性比對方的雙炮來說局限甚大,所以,想要取勝並不容易。

    戰到此刻成敗難料,兩人的法力消耗都已經七七八八,普通的象棋重在布局和大局觀,對體力的要求也不大,可他們兩個卻是不同,每移動一子都須以法力催動,攻守進退皆是以法力的強盛渾厚為主,如此殺伐之下,身心俱疲在所難免。

    葉豐都額頭浸汗,在局勢對自己稍加不利的情況下,遂以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用自己的雙馬換掉了對方的單士象以及重炮,只留下一個雙馬鎮邊以及將子棋穩坐中宮。

    葛雲見此,抹了抹頭上的汗珠笑道「此局註定是和棋,你雖然士象雙全,但僅僅留下一個炮子,再無攻堅之勢,到了這個地步棋子多少全然不重要了,關鍵是法力的強弱之分,依我看來,我們兩個都已是強弩之末了,放棄吧。」

    葉豐都抬了抬眼皮,突然神秘而笑「閣下不愧是名門子弟,不得不說你的法力很強,可惜啊,你終究是估算錯了,將軍。」說著將炮重重拍在棋盤上,一股雄渾之氣從盤面升起,籠罩了四角。

    原本兩人法力大減之後,驅動棋子的速度和威勢都大不如前,可此時這股莫名的力量究竟是從何而來?

    葛雲神色大變,將全身法力匯聚一指,幾乎是拼盡了全力才堪堪躍馬回防,此時,空蕩的回防線上似乎被隔絕了一般,只留下如雷般的炮擊之聲。

    其實葉豐都這一手將軍實則平凡不過,他以自己的士子棋為架,炮子凌空相擊,葛雲只需將一隻馬嵌入其中就算破了,可真正令他渾身懼顫不安的是那突如其來的莫名之力。

    強制定了定心神,葛雲望著葉豐都道「你自己也說過,不會使用炮子棋,而我尚且有雙馬尚存,雖然不知曉你如何還有餘力,但也是最後一搏了吧。」

    聽了他的試探之語,葉豐都放聲而笑「是嗎?你竟然真的相信我說的話?大派子弟總是這麼天真,那是我故意騙你的,就是為了在與你換子的時候,好讓你產生一種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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