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韓家,院子裡一片狼藉,古屍一次又一次的被砸倒在地,可最終憑藉著強悍的體格站了起來,雖然渾身破敗不堪,力量也相對被削弱了許多,但在黑衣人詭異的笛聲催動下,依舊咆哮如雷的迎了上來。
聶天星見識到古屍的變態,不禁暗暗咋舌,悄聲問道「這玩意兒怎麼還不死?再拖延下去,請神符的力量勢必會減弱,我們也會陷入不利境地啊,要不我們先溜過去殺了那個黑鬼,日後再想辦法除掉古屍。」
九叔神色如冰,掃了一眼肆無忌憚的黑衣人,自顧搖頭道「沒用的,這古屍經過那人用古屍不滅訣的祭煉,彼此已經是心意相通了,還沒等我們過去,就會受到攻擊,就算可以用法力殺了那人,到時候古屍也徹底脫離了控制,一旦離開此地,將會有多少無辜之人被害,所以,不管怎樣都得先滅了古屍。」
聶天星聽著鬱悶不已,嘴裡怒罵「他娘的真麻煩,可你的一張請神符似乎對付不了它,也不知道家裡怎麼樣了。」
九叔看著韓丁身上的請神符金光有了減弱的趨勢,幽幽說道「請神符是我師傅留下的,按理來說實力應該夠了,或許是因為韓家小子身上沒有法力,無法發揮請神符的威力,唯一的辦法就是將其用在我身上。」
聶天星神情一頓,訝異道「什麼?你還要自己上手?別他娘的開玩笑好不好?弄不好你自己也會搭進去,就老子這半殘廢的身子可救不了你。」
九叔咧嘴一笑「沒辦法了,只能賭上一賭,要是真出現意外的話,你就去動用官方力量,不惜一切代價將那個古屍弄死,否則後患無窮。」
說完後,快步走了出去,手上捏著一張請神符,念完法咒之後,快速的貼在了自己身上,霎時間,金光瀰漫閃耀四方,就是眨眼的功夫,九叔整個人都沐浴在金色之中,其身上映照出一位英姿颯颯的道人,手持拂塵瀟灑自如。
每每踏出一步都像謫仙臨塵,舉手抬足之間法力涌動,比之前韓丁不知道強了多少倍,相比之下,倒是讓聶天星放心不少。
黑衣人見九叔也加入戰局,不禁然心頭暗生不妙,黑色的笛子在嘴上反覆吹奏,笛聲尖銳細長,在夜裡聽來,猶如女鬼低吟淺述,直讓人渾身冷顫,頭皮發麻。
兩張請神符聯手夾攻,更兼九叔法力雄厚,僅僅是幾分鐘後就讓古屍頻頻退後,一襲金芒閃過,古屍繼而倒飛在地,就在這一瞬間,黑衣人手上的笛子應聲而斷,掉在地上成了粉末。
他看著地上一蹶不振的古屍,森森目光愈加陰戾,嘴裡說道「好一個道家請神符,果然有些手段,可你們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你有請神符,本座也有一道符籙,名為化鬼符。」
說完後,他從身上掏出一張墨綠色符籙,上面畫著紅色的咒術,鮮艷如血,散發著絲絲撲鼻惡臭,接著,又拿出一面白色的旗幟,約有巴掌大小,旋即,快步走到古屍身前,迅速的將白色旗幟塞入古屍口中,又把化鬼符貼在了古屍的眉心。
這一連串的動作讓聶天星看的目瞪口呆,可看著再次起身的古屍,不禁出口問道「你做了什麼?古屍不是已經廢了嗎?怎麼又起來了?」
黑衣人仰天狂笑「那白色的旗幟里收集了無數滿含怨氣的厲鬼靈魂,本座用化鬼符將其封在古屍體內,不消片刻,古屍便會成為鬼屍,威力比之前增加數倍不止,我倒要看看請神符還能有何作為?」
談論的瞬息,鬼屍搖搖晃晃的起身,迎著九叔和韓丁走了過去,身上的甲冑像是蛻皮一般脫落在地,身上隨即長出了濃濃的白毛,被天雷轟頂後的光頭也快速的生長起來,眨眼之際,已經垂到了胸口。
韓丁本能的沖了上去,金甲影像舉起高高的雙鐧正要劈下,可鬼屍身上的白毛仿佛一匹瀑布,無限延長之餘又迅速非常,化作無數的飛針走線將韓丁的身軀洞穿而過,鮮血順著白毛倒流回去,片刻就成了一具乾癟癟的屍體,宛如一根爛了的木頭。
早已嚇傻的韓雲山見兒子死去,雙眼一翻,也昏迷不起了。
九叔背後的黃衣道士揮動著拂塵,像是鞭子一樣,狠狠的抽在鬼屍身上,可也只是令其後退了數步,隨著鬼屍身上的怨氣和屍氣大肆瀰漫,加上血氣的浸染,威力早已超過初始。
一擊不成,黃衣道士催動法力,頻繁變幻著手印,少時,一股兇悍巨大的火焰從手中推出,盡數籠罩在鬼屍身上,濃密的白毛頓然火星四射,嗤嗤作響,滾滾的黑煙隨風亂飄,其中還夾雜著慘烈的嘶鳴。
火焰熄滅後,鬼屍倒在地上抽搐不已,身上的白毛被焚毀殆盡,連同身上的化鬼符一同化作了灰燼。
黑衣人臉上的肌肉扭曲在一起,手指顫抖的指著九叔「你你竟然毀了鬼屍?毀了本座多年的心血?真真的該死。」
此刻,九叔身上的請神符金光渙散,逐漸失去了效用,特別是最後的火焰之法,幾乎抽乾了他全身法力,清醒後,整個人變得有些虛弱不堪。
雖是如此,但看到鬼屍被徹底消滅,他還是滿心歡喜,聲音有些疲憊道「妖邪之物本就不該存活於世,閣下利用古屍作惡多端,肆意蹂躪亡者靈魂,凡是正道之士都該為民除害。」
黑衣人咬牙切齒道「好一個多管閒事的臭道士,你雖然毀了鬼屍,但自身法力也耗盡一空,接下來,本座就讓你給鬼屍陪葬。」
九叔爽朗而笑「憑你的道行還殺不了我,反之,今日你也會死在這裡,為你的所做的惡事贖罪吧。」
然而,就在這時,已經奄奄一息的鬼屍驟然站起,沉重的呼吸聲仿佛是一面大鼓,狠狠的擊打在幾人心田,隨著其急促的呼吸聲,殘破的軀體上再次長出了濃厚的毛髮,在燈光的映襯下,呈現出一種血紅之色。
如此詭譎的一幕,讓九叔和聶天星瞬間僵在原地,原本放鬆下來的心緒再次鉸接在一起。
聶天星吞咽了幾下口水,有些結巴道「這是什麼鬼東西?怎麼又活了過來?難道成精了?」
黑衣人幾乎要崩了起來,撫掌狂笑「好一個古屍不滅訣?先輩們果然不曾欺我,更不枉費本座數十年的心血,現在你報仇的機會來了,給本座殺了他們。」
他言語落罷,還深深地沉浸在劫後餘生的狂喜之中,似乎看到了面前屍橫當場的和諧場面。
可重生的鬼屍像是沒有聽清楚一樣,身體分毫未動,只是腦袋轉動了一圈,狀若銅鈴的眼睛忽然凶光畢露,身上的血紅毛髮席捲而去,將黑衣人緊緊裹在裡面,像極了一枚蠶蛹。
黑衣人驚的魂膽俱裂,奈何身體動彈不得,嘴裡牙齒咯咯作響「你幹什麼?本座要你殺了他們。」
奈何鬼屍置若罔聞,血紅的毛髮快速收縮,很快就將他拉到了身邊,接著,張開大口狠狠咬在其脖子動脈上,咕咚咕咚的吮吸起來,不消片刻就將黑衣人吸成了一具乾屍。
畫面突變,九叔大叫不好「這是屍變,化鬼符被燒毀,之前被塞進去滿含怨氣的鬼物沒了限制,趁機控制了鬼屍身體,殺了那人不僅僅是報復,還為了吸血,我們先離開此地。
聶天星急忙架起九叔的胳膊轉走便跑,嘴裡還揶揄道「老東西你之前不是還正義凜然嗎?怎麼現在要夾著尾巴逃跑?這麼現實可不像是你的為人。」
九叔腳下生風,嘴裡大罵「什麼時候了還說屁話?老子那會兒是有把握才敢去賭?現在上去就是送菜,趕快衝出去叫人用重武器滅了它,等它吸足了鮮血後,這京城就成鬼城了。」
就在二人快要離開的時候,鬼屍甩出手上黑衣人的屍體,猶如破空之雷一般,狠狠砸在兩人背後,直接將他們撞出了五六米遠。
望著鬼屍越來越近,聶天星臉色蒼白,嘴唇泣血,扶著九叔問道「老九,你怎麼樣?」
九叔本就虛弱,經此一撞,更是弱中帶傷,搖頭苦笑道「完了,今天要死在這裡了?還連累了你,老夥計,你傷勢不重,接下來由我頂住鬼屍,你快些離開,一定要找人毀了它。」
聶天星眼中閃過一抹感動之色,抹了抹嘴角的血絲,神色複雜道「看來不出手是不行了,你我相交多年,今天算是為你做最後一件事吧。」
說完後,聶天星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向鬼屍,任憑九叔如何呼喚都不再回頭。
值此千鈞之勢,葉豐都和聶怡鸞現身而來,聶天星遲疑少許,吩咐道「你們兩個帶著老九離開此地,這鬼屍我來對付。」說著手上掐訣成印,凝集成一朵精緻的菊花,散發著陰冷之氣,看上去與聶怡鸞使用的法術一模一樣。
看著聶天星與鬼屍交戰在一起,竟然絲毫不落下風,甚至憑藉神秘法術還隱隱佔據了優勢,九叔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自己這位老夥伴了,更加沒有見過其出手,現在看來,著實讓他吃了一驚,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聶天星嗎?
聶怡鸞搖了搖頭,神色落寞道「小葉子,你帶著九叔先回聶家莊園,韓家與官方有太多牽扯,還是由我來處理吧。」
聽著言語中淡淡的疏遠,葉豐都不以為意,他豈能不知道這是聶怡鸞想故意支開他們,嘴裡嘿嘿笑道「別啊,那玩意兒看著有些本事,剛剛在來的路上,我發現自己的法力變化了很多,正好用它來試試手,你要不要與我一起?」
聶怡鸞怔怔看著他,繼而俏然一笑「好啊,我也有這種感覺,難道是心有靈犀嗎?」
葉豐都眨了眨眼,有些神秘道「也有可能是陰陽互補的緣故。」
聶怡鸞玉面通紅,抽身快步而走,嘴裡只留下一個字「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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