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何尋 第六章 天幻心舞

    服下了這粒神農百生丹之後，張尋感到自己無論是生機還是壽命，至少都增加了一倍有餘，就連體內的元嬰都壯大了不少。仙丹就是仙丹，雖然修為依舊是元嬰後期，但張尋感覺到自己此刻的狀態完全可以力敵合體期修士而不落下風。和馨嵐、仙姐一起吃了一頓午餐後，張尋就獨自回到了逍遙閣二樓，半個月後他就要再度悟劍了，該如何用劍表達笑看風雲的人生態度是首先要去思考的問題。

    張尋想既然自己悟劍，就要找到根源去思考去參悟。無論是已然練成的風雲欲來、洗盡鉛華、雲破天青三招還是現在空有招名的笑看風雲這一切都來自於自己練氣四層時在玉佩空間選擇的劍技流雲飄雨劍。笑看風雲是一種豁達的人生態度，而流雲飄雨追求的是一種靈動飄逸的境界。這兩者之間有著什麼樣的聯繫？要想融合劍招就必須先弄明白這個問題。張尋一時想不明白，就回憶起了往事。當想到自己開創武當派的經歷時，腦海里浮現出當時自己拿一枚銅錢考驗郭文忠對外圓內方的理解的一幕畫面。張尋明白了，靈動飄逸只是劍法施展出來給他人的一種感覺，是外在的表現；而豁達是自己內心的態度，是揮劍時自己心靈深處的感受。任世事如風雲般變幻無常，我自泰然處之以微笑面對。原來如此，自己放不下的就是這份豁達之心，而不是流雲飄雨劍所表現出來的那份靈動飄逸之感。張尋此刻才明白仙姐當初在自己融合流雲飄雨劍六招形成新的風雨欲來、洗盡鉛華、雲破天青三招劍招之時為何總是不斷提醒自己忘掉劍招。招式是境界不夠高的時候才需要的，當境界達到一定程度之時，招式就變成了束縛，此時就要去摸索「無招勝有招」了。當年仙姐「痛毆」自己之時，不就是隨意一拳一掌，一腿一腳沒有任何招式可言嗎！自己卻無論如何都躲不過去，只有挨打的份。這不就是最好的例證嗎!

    張尋再次踏上逍遙閣三層，他要向師父醉道人求教如何走出招式的桎梏。醉道人知道張尋的來意後，笑著說道「束縛你的真是招式嗎？不，那只是你的錯覺。真正束縛住你的是你自己的思維，這個為師也幫不了你，只有靠你自己去悟。說說笑看風雲吧！你不能以看客的身份跳出來去看待風雲變幻，你要親歷其中，真正做到笑面人生百態，那才叫做笑看風雲。你好好去體會孔聖說的耳順和隨心所欲不逾矩吧！你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也就達到了所謂「無招勝有招」的境界。現在你別想太多，陪為師靜靜的飲杯茶吧！」張尋陪著師父醉道人，品著茶，讓自己的心先靜下來。一刻鐘後，張尋說道：「師父，徒兒先回去了。」醉道人知道張尋已經把剛才那番話聽進去了，就說道：「去吧！為師就在這裡等著你成功悟劍的好消息。」

    半個月後，張尋和胡仙兒再次來到思過崖旁，兩人相視一笑，開始了悟劍。張尋這次手中沒有拿劍，就拿著一根樹枝作劍攻向胡仙兒的天狐幻影。張尋這次心態調整的不錯，擊劍的同時還有心情唱歌。看到天狐幻影就想起了那首《白狐》，就唱了出來：

    我是一隻修行千年的狐

    千年修行千年孤獨

    夜深人靜時可有人聽見我在哭

    燈火闌珊處可有人看見我跳舞

    我是一隻等待千年的狐

    千年等待千年孤獨

    滾滾紅塵里誰又種下了愛的蠱

    茫茫人海中誰又喝下了愛的毒

    我愛你時你正一貧如洗寒窗苦讀

    離開你時你正金榜題名洞房花燭

    能不能為你再跳一支舞

    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

    你看衣袂飄飄衣袂飄飄

    海誓山盟都化做虛無

    能不能為你再跳一支舞

    只為你臨別時的那一次回顧

    你看衣袂飄飄衣袂飄飄

    天長地久都化做虛無

    我是一隻等待千年的狐

    千年等待千年孤獨

    滾滾紅塵里誰又種下了愛的蠱

    茫茫人海中誰又喝下了愛的毒

    我愛你時你正一貧如洗寒窗苦讀

    離開你時你正金榜題名洞房花燭

    能不能為你再跳一支舞

    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

    你看衣袂飄飄衣袂飄飄

    海誓山盟都化做虛無

    能不能為你再跳一支舞

    只為你臨別時的那一次回顧

    你看衣袂飄飄衣袂飄飄

    天長地久都化做虛無

    能不能為你再跳一支舞

    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

    你看衣袂飄飄衣袂飄飄

    海誓山盟都化做虛無

    能不能為你再跳一支舞

    只為你臨別時的那一次回顧

    你看衣袂飄飄衣袂飄飄

    天長地久都化做虛無

    能不能為你再跳一支舞

    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

    你看衣袂飄飄衣袂飄飄

    海誓山盟都化做虛無

    一首歌唱完，眼前的天狐幻影消失了，只見胡仙兒正在那翩翩起舞，這是一種張尋以前從未見過的舞姿，讓他深深的陶醉。胡仙兒這一舞就是半個小時，讓張尋感到很詫異，自己只是唱了一首歌，居然讓仙姐隨之起舞了。不對，這裡已經不是思過崖了，這是在仙姐的領域裡。仙姐不是才渡劫嗎！怎麼這麼快就領悟空間法則了呢？要知道這可是真正的一片空間所在，不是劍域之類能比的。劍域只是通過劍控制一片空間，而不是產生新的空間。胡仙兒說道：「尋郎，別瞎想了，仙兒可沒有領悟到法則。你我現在所在之處並不是新生的空間，你可以理解為這是一處幻境。剛才我跳的那段舞，乃是聖狐一族一生之中只能跳出一次的天幻心舞。當天幻心舞出現時，就會引發天地靈氣變化形成一個特殊的幻境。因為這幻境的背景來源於天幻心舞舞者跳舞之時心中的夢，在這裡發生的一切也是真實的，故而我族祖先稱其為「夢幻真實」。夢幻真實與外界的時間比例是十比一，也就是說夢幻真實存在的三十年，實際上只過去了三年。」張尋說道：「仙姐，我明白了。後十年我再悟劍好了，前二十年就讓我這個書生好好陪你這條白狐享受愛的甜美吧！過了眼前這片竹林，應該就到了我們的家了。走吧！仙姐，我們回家。」說完張尋就上前摟著胡仙兒的腰穿過竹林來到了一間破舊的茅草屋中。

    坐下之後，胡仙兒說道：「尋郎，都怪仙兒實在太喜歡「我愛你時你正一貧如洗寒窗苦讀」這句歌詞了，才讓我們的家這麼破舊。」張尋笑道：「仙姐，在這虛幻真實里，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你的陪伴才重要，否則即便是皇宮，對我來說也是牢籠而已。再說了，我們不是有勤勞的雙手嗎!可以自己蓋幾間竹屋啊！我們暫時忘記自己的修士身份，做對凡人夫妻如何？」胡仙兒說道：「尋郎，出嫁從夫，仙兒都依你。」

    張尋又過起了書生的生活，寒窗苦讀之餘不忘體貼妻子。胡仙兒則極盡溫柔的做一名好妻子，服侍著張尋的飲食起居。只羨鴛鴦不羨仙，兩人朝夕相處，雖說條件艱苦了些，但這份平淡的幸福正是兩人的追求。美好時光給了張尋和胡仙兒兩人太多的靈感去創作，三年過去，胡仙兒一針一線縫製的狀元服完成了，穿在張尋身上把那股金榜題名意氣風發的書生氣質表現的淋漓盡致。而張尋再次拿起畫筆作下的長卷《書生白狐戀》也讓胡仙兒見識到了張尋畫道宗師的風采，深深為之傾倒迷醉。

    張尋畫完《書生白狐戀》又閒了下來，就想到夢幻真實中不能只有書生的草屋，那接下來就為仙姐建造一座舞仙居吧！烈日當空，張尋不顧暴曬在竹林中找尋最適合打造舞仙居的竹材，再在選好的竹子上作上標記之後才回到了草屋。見張尋滿頭大汗的樣子，胡仙兒問道：「尋郎，你這是幹什麼去了啊？看你的樣子只怕午時整個時辰你都處於烈日之下吧！」張尋拿出昨日自己畫的設計圖遞給胡仙兒然後說道：「仙姐，看看這舞仙居的造型，喜歡嗎？」胡仙兒看著這美輪美奐的設計圖，痴了！這不正是自己心目中理想的居所嗎！自己自從成年後就喜歡跳舞，只是在那山洞之中孤獨數千年無人欣賞，現在有尋郎在身側，真期盼舞仙居落成的那天早日到來。

    舞仙居從動工到建成足足花去張尋一年的時間，沒辦法，這是精雕細琢之作，是張尋送給仙姐的夢幻之禮，耗時當然就比較長了。胡仙兒看著眼前尋郎親手為自己搭建起來的舞仙居，雙眼泛著熱淚，原來尋郎如此懂她。張尋說道：「仙姐，勞煩你為我磨墨，這舞仙居的牌匾還沒有呢！」胡仙兒說道：「尋郎，這個不急，還是讓我先舞一曲吧！你把古琴取出來，就彈流雲飄雨好了。」張尋的琴音配合胡仙兒的舞姿，在這舞仙居前一幅多麼和諧的畫面，兩人的心此刻徹底相融，再也沒有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