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何尋 第十四章 分配道器

    三個月過去，張尋終於可以下床了，易了容偷偷下了山，在武當山下逗留數日後迎來了碧荷下山的採購日。得知張尋計劃的碧荷配合起張尋來自然是天衣無縫，在外出採購食材回來時正好遇上扮作廚子的張尋。碧荷現在是一峰之主，身份尊貴，在武當派中僅次於掌門，出來辦事當然帶著屬於琴心峰的女弟子江語蓉、陳映月、夏香茗三人。三女中的陳映月最為古靈精怪，見張尋是一名廚子，就向碧荷請示道：「師傅，映月有個提議，讓這廚子上山當雜役吧！現在這些雜事都是由我們十二位女弟子輪流做，一做就一個月。做飯真不是個好差事。師傅，你就答應映月嘛！」碧荷心裡樂開了花，夫君交給自己的任務就這樣輕巧的完成了。嘴上卻故意對陳映月說道：「映月，不是師傅說你，實在是搞不明白你怎麼就這麼不喜歡做飯呢！也不怕以後嫁不出去啊!」陳映月見師傅打趣自己，不依的說道：「師傅，人家又不是山野村婦，幹嘛要委屈自己取悅男人啊！再說了，人家不是跟著師傅您學習音律，醉心琴道嗎！哪有時間去做飯嘛！」碧荷見時間不早，回去還要準備午飯了，就說道：「好了好了！就依你這鬼丫頭，讓這廚子上山做雜役好了。」然後就邁步往武當山走去，張尋就跟在最後面，上山之後成為武當派的一名雜役。

    張尋仿佛又回到了當時獨自一人建設武當山那段時光，苦著累著享受著。雖然每日只有黃昏之後才有時間開始修煉，但是張尋認為現在的自己所缺的絕對不是苦練，這種一邊練心一邊練功反而更適合一些。相反以前張尋那種一味苦練是太過分了一些，完全是把自己當作機器，違背了修真的本意。除了沉寂那十年，張尋一直處於風口浪尖，實在是心累，哪裡真做到了逍遙啊！文武之道，一張一弛。閒下心來的張尋才真正的享受到了修煉的快樂。張尋意識到自己自從文道尋種之後，似乎和文道就越來越疏遠。眼下既然從頭再來，那自己就把文道諸藝再撿起來。作詩寫詞彈琴繪畫下棋等等文道之藝在前次修煉中張尋總是在遇到瓶頸時才想起利用這些來突破，現在則截然不同，是用文道去指引自己的整個修煉過程。

    重修一個月後，張尋的修為進入鍊氣中期，就進入玉佩空間查看起拘魂道人的儲物戒指來。不愧是差點就邁入元嬰期的金丹大圓滿修士，身家真是豐厚，光是道器都有五六件，自己這個只是探尋盤龍遺址發了一筆橫財的屌絲完全不及一二啊！財侶法地，財排在第一位毫無爭議，必須好好利用起來以加強門派底蘊。

    從玉佩空間裡出來，張尋就去了琴心峰求見碧荷，輪值的陳映月見是讓自己脫離苦海的那名雜役求見師傅，那自己就幫幫他好了。反正只是傳個話而已讓張尋等著就去向師傅匯報了。碧荷知道張尋來找自己定然有要事和她說就對陳映月說道：「為師聽說這雜役自入武當以來，一直勤勤懇懇，盡職盡責。當初又是為師帶他上山的，他既然來求見，映月你就把他帶到會客室然後就去練琴吧！」陳映月帶著張尋到了會客室，說道：「你就在這等著吧！師傅她一會就來，我去琴閣練琴去了。」張尋說道：「謝謝映月姑娘，您去忙您的好了！」

    碧荷來到會客室，施了一個隔音術後才對張尋問道：「夫君，你來我這有什麼事啊？」張尋說道：「我不是剛剛練氣四層了嗎!可以打開儲物戒指了，剛剛查看了那枚拘魂道人的儲物戒指，裡面寶貝不少，這不就來找你商量一下怎麼利用起來。」除了那招魂幡之外，張尋把剩下的五件道器拿了出來，五色寶光頓時就顯現出來，映照之下，這間會客室可謂蓬蓽生輝。散發出紅色光芒的是一把大刀，刀名地炎，乃是初階道器。玉嬋雖然是火靈根，但擅長用的是鞭子，並不適合用刀。碧荷說道：「夫君，跟著行兒煉器的丐幫弟子溫煦，我看就挺適合使用這把地炎刀的。」張尋笑道：「還是碧荷你聰明，不錯，這溫煦原來在丐幫就是用刀的。靈根是金火雙靈根，刀屬金，地炎屬火，交給他再合適不過了。」散發出藍色光芒的是一把劍，劍名凍霧，中階道器。這個不用糾結，給慕容雪，然後讓慕容霜使用她姐姐換下來的冰魄劍就可以了。散發出土色光芒的是一枚仿製翻天印而制的擎天印，原本的翻天印那可是鼎鼎大名的極品仙寶，這枚擎天印雖是仿製而來，但煉製時用的材料極好，故而也頗為難得的達到了高階道器的水準，而且攻防俱佳。張尋考慮良久，才決定這枚擎天印還是不交給自己的大女兒擁有土靈根的張倩雯使用，留給自己防身更為合適，畢竟自己使命在身，衝鋒在前。散發出綠色光芒的是一把桃木劍，劍名春桃，只是低階道器。馨嵐得了炎帝神農氏的傳承，還有個合體期巔峰的六尾靈狐胡仙兒師姐陪著她，用不著春桃劍，就給顏如玉好了。最後一件散發著金色光芒的是一個小銅鐘，是將音律用於殺伐的特殊道器，碧荷自然不會要。

    張尋就問道：「碧荷，我看你最近似乎一直都在栽培映月那丫頭，是不是對原來你選的大師姐江語蓉有什麼不滿的地方啊？」碧荷答道：「還不都是你的錯，當時你作的琴譜滿是殺伐之意，我就奇怪我怎麼彈奏出來的都是愛和美的感覺，在你們一大一小兩人手中無論彈琴還是舞劍就能滿是殺伐呢！看來你們就是兩個殺星啊！你知道我的心性，自然就慢慢疏遠了語蓉那丫頭，眼不見心不煩，好圖個心靜氣自寧。」張尋說道：「碧荷，你是不知道語蓉丫頭的身世啊！江家原本是cd府第一名門，十二年前的一天黃昏前，江家突然衝進來五名蒙面修士見人就殺，見房就燒。當時還未滿六歲的江語蓉在院中假山兩塊石頭縫隙中親眼目睹了這一切，從此報仇雪恨就是支撐她活下去唯一的理由。江語蓉對當年的慘案兇手僅有的線索就是她娘臨死之前從一名蒙面修士身上衣服撕下的一塊布上的宗門標誌。文忠下山歷練恰好碰到四處查尋當年慘案真相的語蓉，語蓉才知道那是位於蓬萊仙島的宗門，就跟著文忠來了武當山。知道為什麼我把語蓉分給你當徒弟嗎？給慕容姐妹是寒冰刺骨，給玉嬋是烈火澆油，只會毀了語蓉。只有你碧荷的一顆厭惡殺伐的向善之心才能潛移默化的影響到語蓉，可以阻止她由恨入魔而濫殺無辜。滅門之仇未報，別說流雲飄雨她彈來滿是殺伐之意了，你讓她來彈高山流水也是一樣的，哪怕佛祖親至，無邊佛法也壓制不住她報仇的意念。」碧荷聽完之後，哭著說道：「語蓉丫頭的命運真慘，我會好好引導她的。夫君，那鍾你是想給語蓉嗎？」張尋說道：「這小鍾確實是要給她的，但不是現在，半年之後再給她吧！這半年就難為你了，強壓心中對殺意不適之感，每日和語蓉共奏流雲飄雨組曲，這樣的話，語蓉的殺意就會只針對仇家，你到時就可以把這音殺之器交給她了。」碧荷說道：「放心吧！這事交給我了。夫君操心你自己的事就好。」張尋離開琴心峰就回到了自己的小木屋。

    半年過去，張尋此時已經鍊氣圓滿，可以準備築基了。張尋深思熟慮之後沒有以拳境劍境來築基，而是以陰陽道心來築基。張尋明白自己真正的追求還是陰陽大道，拳也好，劍也好，只是外放的表現形式。張尋這次選擇的突破方式是他最強的技藝繪畫，這一畫又是半年，白天依然幹著雜役，挑水掃地、洗衣做飯。黃昏之後稍作休息就開始作畫。張尋把自己從來到異世逍遙居開始直到建立武當近三十年的經歷畫成連環畫《張尋悟陰陽》，最後一筆落下之時，整個武當山處處都是太極道意，明明是半夜本應伸手不見五指，但現在卻是黎明照耀。這光當然不是陽光，而是張尋的陰陽道基形成所化的光芒。武當山上無論是劍是琴是草是木，就連張尋所刻的太極道法碑也晃動了起來，護山大陣也在吸收著滿布周圍的太極道意都與這連環畫《張尋悟陰陽》產生了共鳴。如此大的動靜，自然驚動了武當山上的所有人，三十名弟子這才知道原本那個自己心煩之時就呼來喝去的雜役竟然是他們的掌門，頓時感到羞愧難當。

    張尋見人員齊了，就高聲對弟子宣布道：「你們來到武當也一年有餘了，都踏上了修真之路。你們的實力怎麼樣不是光論修為就行，而是需要一場比試來檢驗，就定在三天之後！誰是師兄師姐誰是師弟師妹以比試成績說話。好了，你們現在都回去準備吧！」弟子退去後，張尋就和慕容姐妹、碧荷、玉嬋、郭文忠、張行、顏如玉一起制定大比規則，清晨時分，規則終於商議出來了，張尋行文蓋印，張榜公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