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玥銘說他自己居然有把握助楊君山爭奪三才封仙道陣的陣源之力,這卻是讓楊君山感到驚訝了。,
倒不是楊君山並不相信,兩人彼此都是極有身份之人,張玥銘自然不可能在這件事情上撒謊,可越是如此,楊君山心中的驚訝便越甚,這可是三才封仙道陣,這裡可是焚天門道場,哪怕張玥銘已然進階道境,又有什麼資格能夠做到這些?
正是因為帶著這些疑問,楊君山還是情不自禁的問了一句:「當真?」
張玥銘見得楊君山如此反應,心中頓時一定,微笑道:「當然!」
楊君山隨即臉上的所有表情盡皆收斂,整個人顯得平淡異常,仿佛將先前的事情全然拋之腦後了一般。
而張玥銘見狀卻也不急,只是靜坐在哪裡默默的品著清茶。
片刻之後,楊君山漸漸理順了頭腦之中的各種念頭,眼皮子向上一挑,道:「那麼張道友又所為何來呢?」
張玥銘自然不可能平白無故的便來幫助楊君山,以楊氏家族與撼天宗之間的交惡,他還能親自找上門來,那自然是有所求而來。
張玥銘臉色一正,道:「不瞞楊兄,這焚天門之中有張某欲得之物,張某助楊兄你爭奪陣源之力,而楊兄則在必要的時候助張某奪得所需之物。」
楊君山聞言搖頭道:「不妥,不妥,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在下不欲招惹焚天門,奉勸張道友你也莫要如此,畢竟那赤焰道人待張道友也算不薄。」
楊君山自然並非是真的要拒絕,不過是想要以退為進罷了。
張玥銘笑了笑,道:「楊兄何必急著拒絕,這天下修士響應仙宮號召來增援焚天門,難道都高到單純只是為了抵禦域外勢力的入侵不成?誰都知道焚天門衰落已成定局,但凡有些實力野心的哪一個沒有打著從焚天門身上撈一筆的謀算?」
張玥銘頓了一頓,接著道:「楊兄一來到焚天門便接掌地之域的陣法體系,想來所謀之物也不外乎要藉助陣法之力,否則楊兄也不會如此賣力的與天之域和人之域的兩位陣法宗師爭奪陣源之力。」
楊君山無謂的笑了笑,道:「既然張道友要藉助陣法之力成事,那又何必來與楊某合作?要知道楊某這裡掌控的陣源之力卻是最少的。」
張玥銘苦笑一聲,道:「楊兄這卻是明知故問了,我撼天宗當初敗走撼天峰,這背後與紫風派脫不了干係,那張巽宇執掌天之域大陣,你覺得是張某願意去,還是那赤羽道人允許兩個敵對宗門的修士同時存在於天之域當中?」
「至於地之域的妙玄道人,他與張巽宇兩個數次聯手針對楊兄你,可偏偏在下這一次所得之物便是在天之域,所以也不會奢望那妙玄道人會主動對張巽宇出手,再則說了,修煉界這些頂尖的大宗門通常沆瀣一氣,本派敗走元磁山,紫風派只是幕後黑手之一罷了,指不定還有哪一家甚至幾家宗門隱藏的更深。」
說到這裡,張玥銘又道:「至於本派與楊兄家族的矛盾,說實話,楊家還沒有以一己之力滅掉撼天宗的能力,而且地之域如今實力最弱,所以你我才會有合作的基礎。」
楊君山臉上神色不變,口中卻道:「說說吧,你如何能夠助我爭奪陣源之力?」
張玥銘神色一振,道:「很簡單,張某有把握擾動三光寶陣陣基之一的三陽靈陣,當然,也只能是擾動,張某還沒有能力破壞掉三光寶陣的陣基,也不敢去破壞,而且為了防止被張巽宇發現和追蹤,在下擾動三陽靈陣的時間會極短,能否抓住這個機會就要看楊兄你的了。」
楊君山深深的看了張玥銘一眼,道:「張道友所求之物應當就是能夠擾動三陽靈陣之物吧?聽張兄這麼說,此物莫不是一件與張道友相關的法寶?」
張玥銘臉色不變,目光卻是一閃,笑道:「看來楊兄卻是答應合作了」
三脈寶陣陣潭之中,楊君山與張玥銘對坐品茗,談笑風生,不清楚兩人之間過往矛盾的人還以為二人是至交好友。
便在這個時候,紅陸道人匆匆來到了陣潭這裡,見得與楊君山在一起的張玥銘微微一愕,然後很快道:「二位卻是在一起,卻是省了在下多跑一趟。」
楊君山神色凝重道:「可是有什麼大事發生?」
紅陸道人點了點頭,道:「炎陽門陽辰道人在進階華蓋境之際被強行擄走,眼下生死不知,炎陽門上下亂作一團,消息傳來,炎州修煉界怕是要人人自危!」
「什麼?」
楊君山與張玥銘幾乎是異口同聲。
那可是一位華蓋境道人,哪怕是初入華蓋,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強擄了去,這簡直滑天下之大稽,難道是仙人無聊出手了嗎?難道炎陽門的護宗大陣就是擺設嗎?難道那陽辰道人和炎陽門的道境存在就是泥捏的嗎?
金烏派的某處密地當中,金烏老祖目瞪口呆的望著眼前已經昏死過去的陽辰道人,一位華蓋境的道人,居然就這般輕易的被人生擒了下來。
「咳咳咳咳」
金烏老祖悚然而驚,連忙滿臉關切之色,道:「太子殿下,你的傷勢」
帝嬰擺了擺手,道:「無妨,仙宮裡面那些老不死的反應挺快,差一點就被他們抓住了本太子的行跡,不過他們最終還是沒有成功。」
「那」
金烏老祖聞言頓時感覺一股涼氣直衝腦門。
帝嬰仿佛明白金烏老祖心中所想,「嘿嘿」一笑,道:「你以為他們猜不到本太子躲在這裡?只不過是因為他們自顧不暇罷了,否則你以為血焰仙人又如何會隕落?」
金烏老祖聞言神色更顯驚駭,結結巴巴道:「殿,殿下,你,你是說仙宮之中有人暗通域外,哦,不,暗通殿下等大神通者?」
帝嬰冷笑一聲,道:「這方主宰甦醒在即,這恐怕是他們最後超脫的機會了,除了那些做慣了奴才的,又有誰願意將選擇自身超脫的權利丟給他人去決定?」
金烏老祖猶自驚駭的難以自持,帝嬰卻自顧的說道:「如今域內域外雙方布局已成,或許小勢可改,但大勢不可逆,基本上已經是在打明牌了,決勝負的時候已經不遠了,本太子也要加快一些速度了,否則到時候免不了要被其他幾個混蛋嘲笑。」
金烏老祖聞言連忙道:「這陽辰當初將扶桑木枝煉化,如今怕是已經同他本體合二為一了,不知殿下施展何種描述將那扶桑木枝從其體內剝離出來?」
帝嬰冷笑一聲,道:「剝離出來?沒那個必要!一具凝聚了火行精華的華蓋境道體,用來滋養扶桑小樹再好不過!」
說罷,在金烏老祖驚愕的眼神當中,帝嬰一把將昏死過去的陽辰道祖扔到了只有齊腰高的扶桑小樹之下,而後隨著帝嬰掐出幾道印訣,小樹根部的泥土快速的翻湧起來,一條條細小的紅色根須從土中深處,纏繞在陽辰道祖的身軀之上,而後一縷縷炙白的火焰便從陽辰道祖的身上燃燒了起來。
那是太陽真火!
金烏道祖一眼便認出了這炙白色火苗的根底。
然而此時這幾縷炙白色的火焰在陽辰道祖的身上燃燒的卻是極慢,他的身軀也並非是如同燒傷那般急速碳化,而是如同蠟燭一般在一點點的消融,這幾縷太陽真火仿佛將陽辰道人當成了養料在一點點消化。
陽辰道祖原本緊閉的雙目卻在急速的跳動著,仿佛竭力想要睜開,然而卻始終不能如願,他的臉部急劇的扭曲,仿佛承受著絕大的痛楚,然而大張著的嘴巴卻偏偏發不出一點聲音,可偏偏就是這種無聲的嘶吼更是令人毛骨悚然,除此之外,他的渾身上下都在劇烈的抖動著,可偏偏始終無法從那細小的根須當中掙脫出來。
饒是金烏道祖數百年修行生涯,自認也是殺伐果斷之輩,此時看到陽辰道祖的下場,也不免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傷。
而這個時候的帝嬰太子卻是對於地上的情景視若未見,反而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的扶桑小樹身上,便是這一會兒的功夫,那小樹便仿佛微微長高了一些一般,樹枝之上沒有一片葉子,只有赤紅的枝幹仿佛染上了一層鮮血。
帝嬰太子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雖然長得還是有些慢,但算一算日子想來也差不多了。」
金烏道祖的目光瞥向別處,口中卻道:「太子殿下,若是有其他扶桑木枝的下落,豈不是能夠讓這小樹生長的更快?據屬下所知,當初炎州修士大舉進入亘古密林總共得到了五根扶桑木枝才對,其中一根一直在老夫手中,如今已經獻給了殿下,另一根被炎陽門得到後給了這陽辰道人,另外三根可都落在了焚天門手中。」
帝嬰太子冷哼一聲,道:「焚天門?那裡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不知道隱藏了多少大神通者,本太子雖然自信實力便是仙人也敢一斗,卻也還沒有傻到去自投羅網!」
金烏老祖額頭上的冷汗一下子便涌了出來,便聽得帝嬰太子冷冷的聲音傳來:「更何況據本太子感應,焚天門那個方向的扶桑木枝不是三根,而是四根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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