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塵被困,她見玄夷遇險心下擔憂卻無力相助,眼下小虎前來,也已落險境,姬如塵更是心急如焚,心道:「我不能眼見師兄和小虎命喪於此,為今之計,只能拼死一搏了。即便保留實力,以敵我實力上的差距,也很難有勝算,只能先求自保。只盼梵音寺與天罡劍派的師兄們能及時趕到!」
下定決心,姬如塵高舉寸芒劍指向天空,將全部真氣灌注於仙劍當中,口念真訣。剎那間,大地竟猶如地動山搖一般,周圍的靈力快速聚集到寸芒之上。姬如塵身處紫光中心,猶如身繞萬道霞光照射大地。情急之下,姬如塵要施展清虛派的至高功法,萬霞歸真。幽冥刀王剛要去助魅姬,忽然感覺到強大靈力在五鬼噬心鬼氣中凝結,便又回身觀瞧,一看之下,見鬼氣即將被紫光吞噬,也被清虛派至強真法震撼,轉回身行來,隨時準備應對。
魅姬俯視著被眾人圍在中間的玄夷,根本不將碧空子等人看在眼裡,只是伸手理了理自己的頭髮,輕笑道:「你等螻蟻之輩,也趕替人出頭?本仙今日心情不錯,不想大開殺戒。你們速速滾開了去!如若不然,別怪本仙手下無情!」
魅姬聲音平和,卻似蘊含無盡殺意。保護玄夷的多為武林人士面對玄陰堂弟子尚且不敵,如今見這絕世妖物,登時都心生怯意。一半的人,都是戰戰發抖,既不離開,也不敢上前。
見眾人依舊守在玄夷身旁,那魅姬也不再多言,臉上寒光一閃,秋水劍再次出手。劍身的熾熱之氣暴漲,地面上的草木立刻乾枯而死,周圍的地面也開始龜裂。
見狀如此,很多江湖人士都丟下兵器,四散而逃,只有碧空子和幾名有修為在身之人依舊守在玄夷身旁。只不過,面對這絕世妖物,他們也知實力懸殊,都不敢輕動。玄夷不忍大家為自己而死,剛要開口,只絕大地一震晃動,四周的靈氣正在快速向空中聚集。
眾人詫異之時,玄夷聽身後的姜小虎爆喝了一聲,竟是抓住時機,舉起一塊巨石就向魅姬砸去。玄夷大驚失色,想要阻止,已是不及。
魅姬眉梢微翹,冷笑了一聲。她左手在身前一晃,一股紫色妖氣在身前凝結,那巨石撞到紫色妖氣,立刻被腐蝕,瞬間化作齏粉。魅姬冷眼看向姜小虎,怒道:「好個少年英雄,小小年紀居然不懼生死,倒也有些骨氣!為免你來日成為我妖族勁敵,也留你不得!既然你不怕死,那本仙就成全了你!」魅姬臉上寒光一閃,秋水劍就要出手。
忽聽背後有人大喊:「妖孽!休傷我兒!受死!」
魅姬猛地回頭,只見一道紫光疾馳而來,卻是一柄充盈著強大真氣的仙劍向自己面部刺來。魅姬嬌驚訝這一劍的威力,嗔了一聲,忙晃動身形避開劍光。然而漫天霞光也竟似利刃一般,無處不在,避無可避。媚姬輕敵,被霞光划過額頭,待她站穩身形,卻見幾縷青絲飄落到胸前。魅姬伸手接住,見那正是自己的髮絲。抬眼看去,姬如塵已落到了玄夷和姜小虎身前,將兩人護住。
幽冥刀王和繼天兩人不敢硬接姬如塵劍氣,都是閃身躲避其鋒芒,此刻方才御空飛到媚姬的身後。
原來,姬如塵心急之下施展清虛派的絕招萬霞歸真,將天地靈氣匯聚於寸芒仙劍。姬如塵並沒有將這靈氣化為劍氣破敵,她知道這一招極耗真元,一旦施展,自己恐怕也難以再戰。此刻,她只為脫身,寸芒仙劍之上霞光大放,道家純真的真氣逼退了那恐怖骷髏。
姬如塵抓住空隙,衝破鬼氣的包圍,御劍直奔幽冥刀王。幽冥刀王知道這一劍非同小河,不敢硬接,便閃身形躲開。誰知,姬如塵救子心切,這萬霞歸真並未完全施展,這一招也根本沒有用力,而是借力在空中扭轉身形,直奔魅姬而去,這才在千鈞一髮之際,救下了小虎。
姬如塵慌忙拉過小虎,上下打量,發現他並未受傷,這才怒責道:「你這個孩子!怎麼這般——」
話未說完,姬如塵忽覺樹林中一人影疾馳而來,直奔姜小虎。她一把將姜小虎拉至自己身後,那人身法極快,剎那間,已到身前,舉刀便迎頭劈下。姬如塵慌忙橫劍招架,誰知這刀是虛招,那人刀鋒一轉,凌厲的刀鋒竟然是衝著玄夷而來。
姬如塵知道玄夷重傷,忙抽劍去迎那人的刀。那人見姬如塵招式用老,左手忽地以掌為刀,劈向姬如塵胸口。這一招,變化太快,姬如塵已然躲閃不及,胸口已被擊中。
姬如塵只覺一股熾熱真氣入骨,倒退幾步方才穩住身形,隨後再也無法忍受,一口鮮血噴出。那人一招得手之後,居然去抓姜小虎。玄夷一把將小虎拉了過來,隨後用盡最後的真氣以掌化雷擊向那人面門。那人身形一晃,躲過掌力的同時,閃電般射出一根毒針,正中玄夷胸口。隨後,那人幾個起落便來到了幽冥刀王身旁。
玄夷知道那飛針一定有毒,立刻用真氣封住自己的穴道。姬如塵也來到了玄夷身後,她雖然中了一掌,卻也沒有傷到要害。玄夷上下打量了剛剛偷襲之人,那人也是一身黑衣,頭戴面具,手中寶刀隱隱散發著寒意,甚是神秘。
玄夷微微點頭,僅盯著眼前的黑衣人,沉聲道:「閣下剛剛偷襲我和姬師妹用的是我派的幽寒刀意和追風望月步,手中寒冰刃,修煉的卻是素日真氣。我派功法向來不外傳,除非以閣下的身手和冷熱同修的罕見天賦,想必應該是那巫族四大聖使之一中最年輕的玄武吧!」
那人先是一怔,隨後冷聲笑道:「玄夷長老好眼力!在下正玄武!你逍遙派門下弟子道貌岸然,不知廉恥,枉為正道,你等早應該料到有此下場!」
玄夷先是重重咳嗽了幾聲,緩了好一會,才開口問道:「逍遙派與巫族關係密切,否則你等如何能修煉逍遙真法。玄希師兄與朱雀之事乃註定的緣分,巫族長老們也都對前事釋懷,你有何資格糾纏不休。如今,你只不過是為自己私慾而來尋仇,還與此等妖魔為伍,真是毀了巫族清譽。也難怪,即便被識破了身份,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你!」玄武聽玄夷如此指責,一時竟也無法反駁。卻聽幽冥刀王冷聲道:「玄武兄,不必與他逞口舌之爭,我們先將他們制服,再做打算!」不等玄武答話,幽冥刀王又對繼天說道:「繼天,你先去幫龍洋解決了袁嘯哀!」
「是!」繼天答應了一聲,化作一道黑氣直奔袁嘯哀。玄夷和姬如塵想要幫忙,可眼前局勢,他們根本無力援手。眼見繼天飛向袁嘯哀,玄夷和姬如塵都是焦急萬分。
繼天來到袁嘯哀身邊,舉刀加入戰圈,與龍洋聯手進攻袁嘯哀。繼天刀刀致命,攻向袁嘯哀要害,想要將他斬於刀下。在雙人夾擊之下,袁嘯哀漸感無還手之力,他只能再次使出剛剛那招,放手一搏。只不過,這一次他使得更為隱秘,他默運真法,將七道劍氣全部灌注於劍身,抓住空隙一劍刺向繼天。
繼天舉刀抵擋,可他萬沒有想到,七道劍氣忽地出現,凌厲的劍氣直奔自己要害而來。距離如此之近,繼天勉強躲過三道劍氣,剩餘四道劍氣正中胸口,護體真氣抵禦兩道劍氣之後被破,另兩道劍氣透體而過。繼天慌忙躲避,才避過要害,不過也口吐鮮血,受傷不輕。
可袁嘯哀這一擊用盡了自己的真氣,龍洋見師兄受傷,一劍刺向袁嘯哀。袁嘯哀再無力氣躲避,只能閉眼等死。誰知,龍洋的短劍去偏了半分,刺中了袁嘯哀肩頭。劇痛傳來,袁嘯哀悶哼了一聲。龍洋拔出短劍,袁嘯哀身形晃動,險些栽下半空。他勉強控制住身形,眼睛緊盯著龍洋,猜不透她為何饒自己一命。
此時,那巨蟒終於發現機會,騰起身形,張開血盆大口,直奔袁嘯哀而來,想要將他吞入肚中。正在此時,只聽得一渾厚的聲音傳來:「孽畜,休得傷人!」
一道金光射下,正中巨蟒,那巨蟒身體被戳出了一道窟窿。巨蟒吃痛,身形蜷縮在一處,再次落入水中。龍洋大驚,場中之人還沒有能夠如此重傷這巨蟒,此人修為絕非自己可比。她身形飄動,已經退到了一旁。
隨著一陣悠揚的梵音傳來,遠處天際出現一朵金蓮,那金蓮極速飄來,轉眼間已到眾人身前。只見那金蓮之上站著兩人,一老一少。那老人身穿一身白色袈裟,胸前掛一串佛珠,鬚髮皆白,卻丰姿英偉,臉上微微褶皺,慈眉善目,一看便是得道高僧。
來人正是梵音寺高僧心覺,心覺右手持一把木劍,暗紅色的劍身上布滿佛家真言。在他的左手邊站著一個十歲上下的男童,那男童確是俗家打扮,身著灰色長袍,甚是樸素。可他長相極好,年紀不大卻是眉清目秀,一表人才。只見他雙目有神,正在注視著下面發生的一切,絲毫不見恐懼,而是充滿好奇。
這一老一少來到袁嘯哀身旁。那老僧見袁嘯哀受傷,先是幫他封住傷口穴道,隨後將一股佛家純正真氣輸入其體內。袁嘯哀頓感體內真氣運轉自如,通暢無比,當下大喜。他對老僧深施一禮,道:「弟子謝過大師救命之恩!」
那老僧雙手合十還禮,口念佛號,和顏悅色道:「少俠不比多禮。老和尚乃梵音寺心覺,我見少俠年紀輕輕,竟懂得『一劍破七星』招式,真是難得,難得啊」
袁嘯哀見那老僧一眼看出自己的功法,心中更是敬佩,還欲請教,那老僧卻擺了擺手,道:「少俠,此時不必多言,我們先共同禦敵!」他對身邊男童點頭示意,那男童旋即會意,從長袍中掏出一粒藥丸,遞給袁嘯哀,說道:「這位師兄,這是梵音寺的療傷聖藥。請師兄服下,師兄外傷定無大礙!」
袁嘯哀接過藥丸服下,拱手道:「多謝這位師弟了。」那男童回禮道:「師兄不必客氣,叫我常念便好。」袁嘯哀再次謝過,三人一起來到玄夷和姬如塵身邊。兩人想要見禮,心覺擺手示意不必,隨後轉身看向幽冥刀王幾人。此時,那玄武卻已經悄然離去,剩下幽冥刀王、繼天、龍洋和那千嬌百媚的魅姬。他們身後,還有十幾名魔教弟子,手持利刃,虎視眈眈。
幽冥刀王首先開口,問道:「這位想必就是梵音寺的心覺大師吧?」
心覺先是看了看這滿地的屍體,隨後看向幽冥刀王一行人,雙手合十回禮,道:「貧僧正是心覺。幽冥施主,何故枉造這許多殺孽!就不怕死後受那地獄之苦嗎?」
幽冥刀王「哈哈」笑道:「大師何出此言?你我各為其主,理當為門派興衰而戰!況且,這滿地屍身,也有我玄陰堂弟子。造殺孽的,可不止我一人。也不會只有我一人。」說話間,他看了看心覺背後的玄夷,眼中寒光一閃。
魅姬忽然掩面而笑,魅聲道:「刀王兄,現在可不是敘舊的時候。既然梵音寺高僧也到了,依小女子看,我們便速戰速決吧!且看你那九靈神木劍能不能殺我這靈寵!」
魅姬她口念咒語,伸手指向河面,一道紫光射入河中。那巨蟒再次從河中躍起,張開血盆大口,看向眾人。剛剛被九靈神木劍擊傷的部位依然大部分痊癒,可這次留下了一道傷疤。
心覺臉上閃過驚異神色,沉聲道:「沒想到這孽畜好生厲害,居然是水靈之體,能遇水自愈!」
魅姬卻笑道:「好說了。我這靈寵,只要有一絲尚存,遇水便能自行恢復。小女子素聞梵音寺佛家真法純正剛猛無比,是我等妖魔克星!不知今天,能否讓小女子領教一番?」
心覺緊皺雙眉,並不答話,可心中卻猶豫不定,自忖道:「即便這凶神能夠遇水恢復,我也能將其斬殺。只不過,那將耗費時間和元氣。眼下,玄夷和姬如塵似乎都有傷在身,對方強手眾多,恐怕難以一心二用,護他們周全!」
正在猶豫間,忽聽得那魅姬又說道:「大師可是擔心你身後的兩位。請大師大可不必擔心,我們自會替你除了這隱憂的!」說完,便「哈哈」大笑起來。她身邊的幾人也都面露得意之色,似乎都是勝券在握。
正在此時,又是一陣破空之聲傳來。眾人抬頭看去,只見兩道紅光划過天際,卻是兩人踏劍飛行而來。前面一人,身形修長,身穿一件紅白相間的道袍,腰間配一白色古玉,寶劍本是背在身後,膚色白皙,一雙明眸射寒光,兩彎眉渾如彎月,須髯如戟,皓齒唇白,端地一身英氣。緊隨其後的是一位十七八歲的年輕人,也是一身道家打扮,只是此人一身白衣,身軀凜凜,相貌堂堂,面如冠玉,劍眉星目,一看便是人中之龍。
只聽得前面那人聲如洪鐘,喝道:「何方妖孽,如此放肆,是欺我正道無人嗎?!」
話音剛落,兩人都已落到心覺身旁。前面那人收劍入鞘,對心覺拱手道:「心覺師兄,師弟來遲,望祈贖罪!」心覺眉頭稍松,笑臉相迎道:「姜師弟,來得正好!」來人正是天罡劍派長老薑天銳和第三代大弟子,韋星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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