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途之無雙 第七章 離去

    自從從衛家村回來，衛川就一直把自己關在舅舅家裡的書房沒有出來，李廣多次相勸也沒有結果，他只當是衛川被刺激到了，想要考取功名，然後用自己的地位找到兇手。而且衛川還年少，在李廣看來，隨著時間流逝，他總能從這件事情中走出來的。

    一個月之後，衛川已經看完了書房裡的所有書籍，當中有的記錄了一些奇聞異志，但是經過衛川判斷，其中大多是人杜撰的，很少有真實。但是對於裡面得一些記載，衛川極度嚮往，因為那是非人之力，與爹娘的慘死很相像。

    衛川本來是想要從這些奇聞異志裡面找到一些秘密的。對於鬼神之說，衛川本來不信，但是在自己的身邊發生了兇案，自己的爹娘慘死，這件兇案明顯不是人為的。每每想起爹娘那極端痛苦的表情，衛川就心如刀絞。

    衛川相信，世間存在非人可及的力量。

    他不得不信！

    爹娘慘死，他必須要報仇，如果此生無法尋到仇人，那麼他會崩潰的，他活著也沒有什麼意義。舅舅說的道理他懂，活著的人應該好好活著。但是每每想起爹娘死前承受著那非人的折磨，衛川就無法安寧，若不去尋找真兇，他將會失去活下去的動力。若沒有非人可及的力量，爹娘怎會慘死！

    衛川坐在書桌前，雙眼布滿血絲。

    「衛家村與世無爭，為何會遭受飛來橫禍，且還是因為一些不可思議的非人力量？」

    「為何這種實實在在發生的事情，我會把它叫做非人可及，如果真的人力不可為，又為何會發生？」

    「為何在爹娘死前，我會心神劇痛，如此的強烈？」

    衛川正想得入神，一本沒有放穩的書籍從書架上面掉落了下來。

    「為何沒有物體承載，這本書就一定是往下掉？」

    「為何這些書籍上的文字，可以傳達信息？」

    「為何人們之間可以交流，人類可以生育，人類可以思考？」

    「為何，我現在在思考這『為何』？」

    衛川雙眼血紅，他完全不知道此刻自己已經陷入一個無始無終的循環。

    衛川還在思考，此時他的雙眼布滿血絲，似完全瘋狂。在衛川越陷越深時，突然感覺眉心之處傳來一股清涼，然後瞬間清醒了過來，發現自己仍然坐在書桌前面。手伸向額頭，並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以前根本沒有思考過這些最簡單，最理所當然的事情。現在想來，確實有太多為何需要解答。想要找到真兇，看來真的得去尋找秘密，尋求非人力量。」

    衛川在書房呆了一個月，一個月之後的一天，給衛川送飯的舅母並沒有在書房看見衛川，卻在書桌上面看見書信一封，上書「吾舅親啟」，於是趕緊把書信拿給了李廣。

    「吾舅父，孩兒不孝，沒能聽從您老的話，此生再也不能侍奉您老左右！父母枉死，若不能查明因果，尋得真兇，川兒枉為人子。舅父恩情，非言語能表達之，若有來世，川兒必侍奉身旁，直至終老！不孝侄兒，衛川留」

    李廣緩緩地放下手裡的書信，喃喃道：「看來他應該是發現了一些端倪……我以為他會慢慢放下，卻小看了他的決心。我本想他實在熬不過去再告訴他那個秘密，他應該就會放棄報仇，平平安安渡過這一生，現在看來，就算是知道了，他或許也會這樣選擇吧……畢竟，他註定不平凡，註定會走上這條路。只是現在，這個秘密，卻是從此埋在了歲月中……」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請？」衛川的舅母看到李廣的樣子，感覺到似乎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李廣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就讓它埋在歲月中吧！」

    對於這一切，衛川無法得知。因為此時的他，正在趕往元武城的路上。衛川沒有跟著其他人一起走，而是自己一個人步行上路，他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到，但是這不重要，因為他其實並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知道要去尋找殺人兇手，但卻並不知道如何去做，只是想著希望能夠在這個過程中尋到一些蛛絲馬跡。

    「這天地間必有大秘，我必須要去探索，只有這樣才能給爹娘報仇！」

    在衛川心裡，隱隱有一個想法，但是他無法確定，需要去求證！如果真的如他的猜測，那麼他必將探索下去，永不止步。

    衛川已經走了五天，一路上，偶爾有商隊路過，看見衛川獨自一人，都沒有搭話。衛川每天晚上都睡在路邊的叢林裡，早上接著趕路。雖然他只是一個少年，且是一個讀書人，但是自從經歷了那場巨變之後，他就已經再也沒有了恐懼與害怕，他明白，這條路很難，但是自己必須要走下去。

    第八天，衛川終於到了元武城。

    元武城比青木城大，街上也更加繁華！此時的衛川早已是身無分文，只能先想辦法在元武城安頓下來，先在元武城探索一番，然後再離開，尋找這個世界的一些奇異的事情，然後尋找一些蛛絲馬跡。

    「聽說了嗎，東邊有一個村子，所有人全部離奇死亡，恐怕都死了一個多月吧，最近才被人發現。」

    「聽說了，真是殘忍啊，整個村子全死了，詭異的是，整個村子沒有遭到一點破壞，難道是這個村子裡的人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惹得老天降下懲罰。」

    ……

    衛川本來想要在城裡找個活計，卻突然聽到有很多人在討論這件事情！這在他心裡引起了驚濤駭浪，整個死亡的情形，以及時間，都跟衛家村非常類似！

    找人打聽到了具體位置，衛川趕緊朝著那個村子趕過去了！

    約摸半天時間，衛川就走到了一個村子前面！整個村子在一片森林裡，四面環山，仿若與世隔絕！遠處看去，村子上空漂浮著一片黑色的霧氣，恐怖異常！衛川深吸一口氣，向著村莊走去！

    走進村子，只見到處都是已經腐爛的屍體。衛川已經看不見這些人臉上是否有表情，但是能夠看出來，整個村子沒有遭到任何破壞。

    「終於找到了，如此的相似，兩者一定有關係！」

    衛川走遍了整個村子，並沒有發現什麼線索，於是離開了此地！

    衛川在回元武城的路上，遇見了一群人。這些人都是強壯的大漢，見衛川一人走在官道上，其中一個帶頭的人便問道：「小兄弟可是要去元武城？」衛川看了一眼此人，左臉隱隱有一刀疤，顯然已是經過了一些歲月。

    「正是」衛川答到。

    「我們是元武城福威鏢局的，剛剛送鏢歸來，看小兄弟一個人，又沒有代步的馬匹，不妨跟著我們一起走吧！」此人也是一個豪爽的漢子，看衛川身材瘦弱，不會對自己造成什麼威脅，再者，江湖中人都講究多個朋友多條路，多結識一些人，關鍵時刻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如此，便就多謝這位大哥了，在下衛川，不知大哥怎麼稱呼」衛川想著此去元武城路途也不短，而且自己正愁找不到活計，跟著這些人或許能夠想到辦法。

    「我姓楊，乃是元武城本地人。我們正好有一匹馬匹，就先給小兄弟代步了」楊姓大漢一邊說一邊牽過來一匹馬，把韁繩遞到了衛川手裡。

    一路上，衛川想著這些人都是行走江湖的人，見聞應該比較廣闊，便問道：「各位大哥都是江湖中人，想必去過不少地方，見過不少世面，在下第一次出門，不知可否給在下講一些奇人異事讓在下長長見識？」

    「哈哈，那些奇聞異事都是對於凡人來講，對於江湖中人，能夠追求武道極境，本身便是奇蹟，又能有多少奇人異事。」

    「哦，那大哥不妨給我講一些江湖的事情」衛川依舊不死心。

    「真想見識？看你也不是習武之人，不知可否識字？」

    「上過幾年學，字倒是識得一些」其實衛川乃是解元，豈止是識字。只是自從家中發生巨變，便從此對於仕途心灰意冷，誓要探尋天地大秘，尋得真兇。

    聽到對方識字，楊姓男子來了興趣。「我們在外走鏢的都是武夫，小兄弟若是真有興趣，何不加入我們，自己去見識見識。放心，小兄弟只需要做一些文字工作就可以，比如記賬、認字等，不會讓你拿刀的，當然，每個月還可以拿一兩銀子」

    衛川聽到這裡，心中暗想，自己正好找不到活計，何不跟著這些人走南闖北，正好自己可以跟著去尋找一些蛛絲馬跡。

    「小弟第一次離家，本來也是想著遊歷天下，能夠跟著各位，求之不得！」

    於是雙方便愉快地達成了協議。

    衛川在元武城住了兩天，楊姓男子便找到了他。

    「小兄弟，明天我們要出發去北邊的陽石城送一趟鏢，你準備一下明天早上我來叫你。」衛川已經了解到，楊姓男子乃是鏢局裡出了名的鏢師，由他帶隊的鏢從來沒有出過差錯。

    「好的，不過楊大哥，陽石城距離元武城不知有多遠，需要走幾天？」

    「陽石城在元武城北邊，快馬的話需要兩日，我們走鏢需要謹慎，應該要走四日吧。」

    兩人寒暄了幾句，楊姓男子就離開了。衛川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東西，準備明日離開。其實衛川剛剛到元武城兩日，本身也沒有多少東西，便全都收拾好。因為這兩天衛川了解到，福威鏢局走鏢也只能在附近的幾座城，並不會走遠。所以，如果在陽石城有機會衛川就不會再回來元武城了。

    三天後，元武城去往陽石城的官道上。

    一群男子，中間還有一個瘦弱的少年，正是福威鏢局的鏢師，當然還有衛川。

    在路途中，衛川與這些人也熟悉了起來，於是便便向著楊姓男子問道：「楊大哥，你看聽說過東邊有一個村子，所有人全部離奇死亡的事情嗎？」

    「知道一些，聽說很慘！」

    「哦？不知能夠在瞬間殺死這麼多人，需要多高的武功？」

    「哈哈，衛兄弟，你這麼說真是太抬舉我們這些武夫了。追求武道，探究身體極境，終究還是凡人而已，怎麼可能會這種非人的能力？」

    「那那場屠殺要怎麼解釋呢？」聽到對方如此說，衛川疑惑道。

    「凡人哪裡能夠得知，或許只有仙人知曉吧。」

    「仙人？楊大哥難道是說，世上真的有仙人？」

    「呵呵，虛無縹緲的說法而已，傳說仙人飛天遁地無所不能，雖然很多人覺得完全是人們的願望幻化出來的，但是在武者間，隱隱有一些傳說，應該是存在仙人的。只是這些都是傳說，無人得知。」

    聽到中年男子如此說，衛川更加堅定了心中的信念。武者的見識比起凡人廣闊許多，既然江湖傳聞有仙人，那麼必定不是空穴來風，自己一定要找到仙人……

    「該死的，怎麼下起了大雨！這鬼天氣根本沒法趕路，我們去那邊的山岩附件找個山洞吧，等雨停了再趕路。」幾人趕了一會兒的路，突然下起了雨，楊姓男子說道。

    於是眾人離開了官道，向旁邊的山岩走去。花了好一陣工夫，眾人終於找到了一個山洞，便躲了進去。

    這是一個很寬闊的山洞，足以容納下這些人，幾人出去找了些柴火，升起了火。

    「頭兒，這兒有一具屍體？」在火光的照耀之下，一人發現了在山洞最裡面位置處的一具白骨。

    所有人都看到順著此人所指方向看去，「都已經是白骨了，都死了好些年了吧。死在這裡，應該是江湖中人吧，哎，我等行走江湖，凡人看上去光榮，又有幾人知道其中的酸楚。誰知道我等死後是否也像此人一般，暴屍荒野，無人問津。罷了，我們來到這裡，也算是緣分，就讓他入土為安吧。」

    楊姓男子一番感慨，說出了一句讓這裡的所有人都深有同感的話。

    當然，衛川除外。「只要能報仇，暴屍荒野又如何，反正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若能換回爹娘，要我生生世世嘗盡天下所有的苦，我也甘願！」衛川心裡早已下定決心，不會輕易動搖。

    都是江湖中人，又有兵器在手，挖一個坑乃是轉眼之間之間的事情。楊姓男子向著白骨走過去，準備把此人下葬。剛翻動白骨，只見一個小箱子滾了下來，眾人紛紛看去。

    「咦，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