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途之無雙 第二章 進城
官道上，一個中年男子騎著一匹駿馬，疾馳而去。在他身前，坐著有一個十五歲的少年。二人正是離鄉進城科考的衛川和他的舅舅李廣。
「怎麼樣，川兒，第一次出門，是什麼感覺？」舅舅哈哈問到。
「騎馬好快啊，我以後也要養一匹馬！」能夠騎馬，這是到目前為止，衛川最大的見識了，他只想著以後也要買一匹馬，讓父母趕路也輕鬆些。
「哈哈，傻小子！等你這次科考考取了功名，我就把這匹馬送給你！」駿馬向前疾馳，官道上只留下那中年男子爽朗的笑聲。
經過了近乎半天的時間，二人終於趕到了城裡。此時天色已晚，城裡的街道上人並不多。舅舅直接把衛川帶到了自己的家裡，衛川第一次出門，趕了半天的路，早已累得渾身無力，倒頭就睡。
一夜無話。
「嘿，該起床了，快起來！」當衛川正沉浸在自己美夢中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叫自己。睜開眼，只見是一個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正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自己。這個少年的年歲看起來跟衛川差不多，但是長得虎頭虎腦，兩顆大大的眼珠轉來轉去，一看就是一個鬼精靈。
「你叫做衛川吧，額，我應該叫你衛川哥哥的，但是我爹告訴我說我們倆差不多大，就不用那麼麻煩了，我就叫你衛川吧，嘿嘿。對了，我爹叫你起來了。」
這個少年說話的功夫，衛川已經穿好了衣服。這個時候，正好李廣走了進來，身邊還有一個中年婦人，成熟而華貴，這是衛川看見過的最美麗的女人了。「兔崽子，都說了川兒比你大，要叫哥哥。川兒，這是我的孩子，叫李淩，比你小兩歲。」說完，又指向身邊的婦人「這是你的舅母」。
「舅母好！」衛川趕緊說道。第一次見到舅母，衛川還是很緊張的。雖然舅舅經常去看他，但是從來不說家裡的事情，所以對於舅母長什麼樣，舅舅家裡幾個孩子，衛川一概不清楚。
「這就是川兒啊，都這麼大了，真是長了一張秀氣的臉啊，快過來我好好看看！」
第一次見舅母，對於舅母的熱情，衛川雖然有點不適應，但還是走到了舅母面前。
「真是生得俊俏，就是這個身子骨啊，看給瘦得，真是苦了你了。餓不餓啊，睡了一晚上了，先去吃飯吧。」
所謂的吃飯，其實就是衛川跟李淩兩個少年在吃，舅舅和舅母就看著兩人狼吞虎咽。期間，舅母問了很多問題，都是關於衛川的父母的。從衛川口中了解到，小妹生活的如此艱難，舅母的眼眶多次泛紅，眼淚差點就掉下來。
早飯過後，舅舅就開始做今天的安排了「淩兒，你帶著川兒先去城裡逛逛，這是一兩銀子。但是一定要記得不要闖禍知道嗎，不然看我怎麼收拾你！」說完，就拿出了一錠銀子放到桌子上面。又轉過頭對衛川說道「川兒，昨天你也累了，就直接讓你休息了。今天我店鋪里有點事情需要處理，你跟著李淩一起去城裡逛逛吧，中午你們一起來我店鋪找我，我有事情和你說。」
看到父親拿出一兩銀子，李淩兩隻眼睛都發光了，趕緊把桌子上的銀子收了起來，連聲答道「好好好！放心吧，老爹，我絕對不會闖禍的！」
而衛川也是點點頭，以示答應。
交代完畢，李廣就直接去了店鋪。而衛川在李淩的帶領下，也出了門。
「誒，衛川，你平日裡都幹些什麼啊？」李淩是一個話很多的人，剛出門就開始找話說。
「讀書吧，除了讀書還能幹什麼」對於李淩，衛川還是很有好感的。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又都是十多歲的少年，自然極易相處。
「啊？讀書？好吧，也對，你是來科考的，的確應該讀過很多書。我最煩讀書了，每次看見字就會頭暈眼花。」
「那你平日裡都幹什麼啊？」
「嘿嘿，我最喜歡的就是練武了，平日裡沒事就會練練我哥教給我的一些招式。當然，也會經常打架。」
……
沒一會兒功夫，兩人就到了街上。衛川第一次見到了城裡的熱鬧，那是在村子裡永遠都不會出現的景象。
「嘿，冰糖葫蘆，冰糖葫蘆嘞，新製作的新糖葫蘆……」
「姑娘，來看看這個胭脂吧，江南最新產的……」
……
衛川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根本聽不清楚誰說的什麼，只見到處車水馬龍，商品琳琅滿目。
「怎麼樣。第一次見到這麼熱鬧吧？其實也不是每天都這麼熱鬧，只是每隔五天會逢場，這個時候會有很多商販，來往的人就會很多。」李淩見到衛川那目瞪口呆的表情，對他解釋道。
「誒，來兩串冰糖葫蘆」見衛川還沒有反應過來，李淩打算直接買一串冰糖葫蘆，讓他嘗嘗鮮。
衛川還在發呆，突然感覺嘴裡多了一個東西，酸酸甜甜的。回過神來，正是剛剛看見的糖葫蘆，李淩把它推進了衛川的嘴裡。
「怎麼樣，沒吃過吧？是不是很好吃？」李淩睜著大大的眼睛等著衛川的回答，那眼神似很是期待能夠得到一個肯定的回答。
「喲，這不會就是那個妄圖來考取功名的土包子吧」
「看這身打扮，還有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應該就是他了吧」
衛川還沒有來得及回答李淩的話，就看見幾個面帶輕蔑的少年走了過來。幾人衣著華麗綢緞，長發高束，風度翩翩，一看就是富家少爺。
衛川只是一個文弱書生，又是出門在外，第一次遇見有人無緣無故地挑釁自己，對方又是富家子弟，加上自己本來就只是一個鄉下人，哪裡敢搭話，只好向李淩求助。當他轉過頭，卻沒有看見李淩。
「啪，啪！」
突然出現的兩聲很清脆的聲音，把周圍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那不是李家嫡系的幾位小少爺嗎，怎麼被打了？」
「打人的好像是李家旁系族人李廣的小兒子吧，不過旁邊那個小子是誰？」
「旁系的人，居然敢向嫡系的人出手，聽說李廣跟嫡系的人本就不和，這下有好戲看了！」
……
一瞬間，議論紛紛。
原來在那兩個少年開口挑釁衛川之後，衛川轉過頭的那一瞬間，李淩雷霆出手，給了兩個剛剛出口的人各一個耳光。
「你，你敢打我們？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你只不過是一個低賤的旁系族人，居然敢打我們，我要讓我爸殺了你！」那幾個少年好像是遇見了這輩子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目瞪口呆地看著李淩。被打的兩個少年更是用欲要殺人的目光盯著李淩。
李淩再次欺身向前，卡住剛剛說話的一人的脖子，讓此人的臉被脹得通紅。李淩的目光變得冰冷而無情，寒聲道「你嘴巴最好乾淨點，不然我不介意此時，此地，殺了你，你，信是不信！」
要是衛川看見了李淩的眼神，都會嚇得渾身冒汗。
幾個少年都是讀書人，紈絝子弟，平時高高在上，哪裡見過真正的狠人。看著綿羊突然變成了惡狼，而且李淩的眼神，讓他們直打哆嗦，再也不敢多嘴。
此時的衛川又再次地呆在原地了，他怎麼都想不到，看著虎頭虎腦的李淩，一個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居然如此的狠辣，出手快如閃電，毫不留情。讓他呆住的更加深層次的原因是感動，他萬萬想不到，李淩會為了自己，毫不留情的出手，而且看樣子，對方是很有勢力的人。這份恩情，被衛川深深地記在了心底。而讓李淩萬萬想不到的是，自己這一次出手打了兩個紈絝子弟的耳光，將會是自己此生最後悔的事情。如果他知道未來，或許，他會選擇不出手。當然，這是後話。
「滾！」
只有一個字，表達了李淩的態度。
幾人如蒙大赦，生怕李淩再次發怒，趕緊離開。其他人也只當看了一幕鬧劇，大街上人來人往，很快就散開了，沒人再關注。
「你，你，怎麼這麼厲害，而且，好可怕。」衛川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問道。
此時的李淩又恢復了之前那虎頭虎腦的樣子，傻笑著說道「其實我不厲害，那都是因為他們都不會武功，全是讀書人，所以我才可以輕易的打到他們，至於剛剛的樣子，嘿嘿，其實我是裝出來的，這幾人就像蚊子在你耳邊一樣，煩得很，裝裝樣子嚇嚇他們，他們滾了。我也清淨一點」
聽到這裡，衛川翻了一個白眼，做出一副明顯不信的表情。
「你那什麼表情啊，你看看我這麼憨厚的少年，怎麼可能會殺人」
「……」
「你不相信算了，走吧，找我爹去」。見衛川不相信，李淩也就不再解釋，傻笑著說道。
衛川明顯還沒有逛夠，聽到說現在就去找舅舅，不解道：「舅舅說讓午時再去找他，現在還很早啊」
李淩耳根一紅，滿臉不好意思的說道：「額，剛剛那幾個小子不會武功，但是他們家裡的其他人是會武功的。他們被打了肯定會回去找人的，我可打不過他們，當然得跑！怎麼樣，我是不是很聰明？」
衛川已經認識到了一個問題，李淩不僅僅話多，而且還很無恥，自己可不喜歡跟他爭論這樣的問題。衛川也看出了他有自己的秘密，但是衛川明白，他既然不願意說，肯定有自己的道理，他不會去逼問的。衛川只知道，李淩是一個值得自己信任和信賴的人。這樣的感覺，並不需要時間的積累，或許，只是某個時刻的一個眼神，一句話，或者一個動作……
在兩個人趕去店鋪的途中，衛川一直在思考這件事情。「聽議論的人說，那幾個人都是嫡系的人，他們為什麼會針對我？我想你應該知道一些吧？」衛川是個聰明人，那幾人絕不會無緣無故就直接開始侮辱自己，而且幾人還知道自己是來科考的，這裡面肯定有原因。他自己也有一些猜想，但是需要求證。所以開口向李淩問道。
「其中的原因我也只是知曉一部分，你不必著急，我想我爹會告訴你的。至於那幾人，他們都是李家的幾位嫡系少爺的兒子，也就是李家的小少爺。其中說話的兩個人長得較高的一個是大少爺家的兒子，叫做李浩，另外較矮的一個是三少爺家的兒子，叫做李奇，另外兩人，是二少爺和四少爺家的。四人都是紈絝子弟，仗著自己是嫡系，父輩在家族有地位，就目中無人。雖然李家對外宣稱嫡系子弟都是讀書人，但是聽說好多人都沒有認真讀過書，這四人就在其中，是出了名的紈絝子弟。」
「其他人呢，總有一些不是很討厭的人吧，你平時都跟那些子弟來往？」
……
兩人一邊談話一邊向店鋪趕去，沒一會兒，就走到了一個很是高大的樓房前面。
這個樓房是附近最壯麗的一個建築，在樓房前面有兩個石頭雕刻的巨獸，威武不凡，那巨獸衛川認得，正是他在舅舅每次給他帶去的一些記載奇聞異志的古書里看到的貔貅。在貔貅的後面，是兩根紅色的大柱子，衛川看到這個柱子，心裡只道自己得再長几年才能用雙手完全圍住。在門口處，進出的人非常之多，臉上都是匆忙之色。
衛川還聞到了從樓房裡散發出來的陣陣的獨特的香氣，衛川知道，那是藥香。
「喏，就是這裡了」，李淩指著那高大的樓房，得意地對著衛川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