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不過一刻鐘的時間,蘇家老祖又忽然丟開方言,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窗前。[燃^文^書庫][]雙手向後一抄,背對著二人,看著窗外靜靜地出神,一句話也不說。
方言一臉緊張地看著她的背影,不知剛才她在自己身上發現什麼,此刻又在想些什麼。在查看自己的脈相時,只聽得她口中說著一些自己聽不懂的話,像是在對方言說,又像是自言自語的無心之言,不時發出兩聲驚呼,弄得方言的心都被提了起來。
此時她又忽然丟下兩人,自顧自的思索,這算是怎麼回事。而蘇映雪更加驚訝,在她的記憶中,老祖就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從來都是不慌不忙,今天怎麼看過方言的脈相之後,表現的如此反常。驚心之餘,讓她不由得看看自家老祖,又不時看向方言。
良久之後,蘇家老祖才轉過身來,輕笑著說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差點讓你這個小傢伙給騙過去。你老實說,是不是修煉過專門煉化陽氣的功法,如何行功,又是用何種方式修煉,原原本本的說出來,不要有什麼顧忌。」
「這……煉化陽氣的功法?」方言猶豫再三,奈何卻被她看了個通透,只得吞吞吐吐地說出了修煉純陽功的事情。此時方言不禁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該來見什麼老祖,這些高階修士常常有出人意料之舉,才一見面就把自己的隱秘揭開了一個。
「不錯不錯,應該就是這麼回事,差點將本座給唬住了。你也無須害怕,本座不會貪圖你的功法,送給我也修煉不了,非但如此,本座還會送你一個機緣也說不定。」看著方言一臉驚恐的樣子,蘇家老祖不覺好笑,還輕聲安慰了方言幾句。
「是,多謝前輩。晚輩斗膽問一句。前輩剛才查看之後思慮良久,是晚輩的功法有哪裡不妥嗎?」
「豈止是不妥,簡直是大大的不妥。我來問你,這種改善自身體質的煉體功法,是你的家族傳承嗎?還有青陽訣,怎麼會落到你的手上,你就一直這樣明目張胆的修煉。沒有被人發現?再有你煉化那些魔器,就沒有感到身體不適嗎。你可知道自己已經在生死邊緣走了幾個來回?」
蘇家老祖卻連聲反問,看向方言又多了幾分驚異之色,好像方言還能活蹦亂跳地站在這裡,是一件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而方言聽到她的問話,內心也不由得巨震,短短几句話,字字切中要害,不但直指方言的隱秘之處,而且也把方言的擔憂說了出來。
「晚輩就知道。這些一定逃不過前輩的法眼,可是晚輩敢發下心魔之誓,這些功法都是晚輩憑藉機緣得來,絕對沒有強取硬奪,更加沒有採用見不得人的手段。既然前輩已經看出來了,可否對晚輩指點一二,晚輩對這些功法一直很迷茫。」方言大著膽子說道。
「查探他人隱秘。是修仙界的大忌,本座剛才強行把脈,對你確實有些不敬,不過是有原因的,等下再告訴你,總之對你絕無惡意。既然你問起此事。本座就都如實告訴你,權當是剛才未經你同意任意施為,向你賠罪吧。」
蘇家老祖並未立刻回答他的問題,卻出人意料地柔聲說道,開口就向方言這個低階修士賠罪,倒是讓他沒有想到。自從被她看穿功法之後,方言幾欲從此地逃走。心中極度恐懼,長久以來他最害怕的就是這件事情,沒想到一身功法被人掀了個底朝天。
好在後來蘇家老祖卻適可而止,也沒有流露出絲毫謀奪功法的意思,才讓方言心裡略微安定一些。現在她還放低身份,肯向方言這個低階弟子賠罪,反而讓方言高看了她一眼,難怪她能帶領蘇家這個龐大的家族,如此肚量著實令人欽佩。
「你所說的純陽功法,的確是一部難得的上古傳承,不但精於煉體,而且可以改善修士的自身體質,你的後天至陽之體,恐怕就是由此而來。莫要小看體質的作用,在修煉之時,有時候它比靈根資質的作用還要大,否則就憑你如此低劣的五靈根還想築基,簡直是痴人說夢。」
「這部功法是你的大機緣,一定要好生守護,若是在修煉時遇到什麼問題,也可以前來問本座,無需有何顧慮,只是切不可再與人說起。而青陽訣更是無妨,這本身就是我青元宗的傳承,修煉此功法有何不可。只是你現在還是外宗弟子,按理還不能修煉內宗的功法,不過你要是立下功勞得到賞賜,那就另當別論了。」
「最麻煩的原本是魔息,像我等靈修最怕被其纏繞上,否則仙路之上必定崎嶇難行。不過你卻不同,原因就是至陽之體,擁有這種體質的修士極其稀少,卻對魔道鬼道功法天生克制,本身是修煉陽屬性功法的絕佳體質,並不懼怕魔息纏身,不然你絕不可能站在這裡,早就走火入魔而死。」
方言聽的心驚膽戰,背後冷汗直流,沒想到這麼多年的修煉其實是在生死邊緣遊走。也不知道是自己傻大膽,還是運氣實在太逆天,得到那些功法時根本就沒想過這一層,只要看著不錯就拿來修煉,何曾想過功法傳承也會害死人。經蘇家老祖一一分解,方言又不斷回想自己在修煉時的經歷,逐漸對幾部主修功法明悟起來。
「多謝前輩解惑,否則晚輩還不知要迷惑多少年。聽前輩這一番解說,晚輩著實獲益不見,請受方言一拜。」方言內心有些激動,困擾多年的疑惑一朝開解,連忙躬身站立,就要給蘇家老祖行個大禮。
「慢著,你小子先別忙著磕頭,等下還有你罵我的時候。好像你除了修煉剛才說的那些,還修煉了其他亂七八糟的功法吧,都說出來,讓我看看你能把修煉亂成什麼樣。」蘇家老祖趕忙喝止,身形輕輕一動,就在方言面前消失不見。
「晚輩確實還修煉了別的功法,都是為了做些餬口的營生,說出來讓前輩笑話。」說完,方言又把自己修煉靈植術和制符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煉丹術實在沒好意思啟齒。
而煉神術他也不敢說,蘇家老祖只是查探了他的脈相,若是連神識也一併查看,怕是連藍色寶珠的秘密也保不住,這可是他最大的隱秘,絕不想被人知道。因此煉神術就有意隱瞞下來,否則倒是可以藉此機會問一問,對這部功法他的疑問更多。
「你還真是個不怕亂的,膽子也不小,什麼功法都敢拿來修煉,也虧你能弄到這些。不過這兩種修煉倒是無妨,本身又是輔助修煉,雖然本座並不精通,想來對你沒有太大影響。就這些吧,別告訴我你還修煉了神識,那本座更要對你刮目相看。」
方言又是一驚,怎麼怕什麼就來什麼,雖然蘇家老祖只是隨口一問,卻把方言再次嚇出一身冷汗。慌忙擺了擺手,樣子裝的更加老實,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
看著方言的樣子,蘇家老祖不自覺地撇了撇嘴,說道:「我再多一句嘴,修煉講求專而精,並非修習的越多越好,要知道修煉駁雜沒有多少好處,反而會相互拖累。不過我也能理解,散修又有幾個能夠得到完整的傳承,大多數都和你一樣,得到什麼就趕緊修煉,根本不會想到這些,你也算入了宗門,無需再和以前一樣。」
「是,晚輩記下了。」方言又一臉恭順地說道。
一旁的蘇映雪已經看傻了眼,本以為自己已經對方言了解頗多,誰知道方言比她想像的還要複雜,若非自家老祖將他看透,還不知要隱藏到何時。看著方言如同裹在繭中的蟲蛹一般,被自家老祖一層層剝開,心裡感到痛快之時,也對方言多了幾分敬佩,身處那樣的環境還能苦苦求道,著實不易。
而蘇家老祖此時也略微動心,這番抽絲剝繭下來,才看清方言修煉的全貌,也對方言的能力有了大致的判斷。不過她還想再深入了解一番,於是又說道:「兼修靈植術,還獲取靈植師資格,這已經不簡單,你還修煉了制符術,取幾枚你煉製的符籙給我看看。」
「是,前輩請指教。」說著方言隨手取出幾枚自己製作的中級符,遞給蘇家老祖。
「還算不錯,你小子倒是有些悟性,這些符籙製作得還算中規中距,與宗門弟子製作的相差無幾。無人教導,卻能將制符術修習到這一步,可見你也花了不少心思。」每次蘇家老祖只要一開口,都是一語中的,高階修士的修為見識自是不同。
拿著幾枚符籙把玩了一會兒,蘇家老祖又像是隨口說道:「聽說符籙之道高深莫測,直指大道根本,本座雖不通此道,卻是建議你可以在這上面花些工夫。有道是一法通則萬法通,大道萬千,往往殊途同歸,修煉越是到了高處,心境悟性就越發顯得重要,不要太過自傲,也不可太看輕自己。」
這番話像是有感而發,即是點撥方言,同時也是告誡於他,方言自是明白,連忙點頭稱是。
而蘇家老祖願意見他,將他找到這裡來,當然不是為了專門指點他修煉,除了因為蘇映雪大肆推薦而有點好奇,主要還是想親眼看看方言是否可堪造就。今日一見,蘇家老祖表面上沒有顯露什麼,可內心已經對方言有幾分認可,表現在外就是話說得多一些。(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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