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就這樣又在床上躺了幾天,才慢慢可以下地走動。想著自己在群狼圍攻之中,都能全身而退,沒有受太重的傷,進個階卻弄出如此重的傷勢,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晚上方言終於可以泡在浴盆里,早就想要沐浴,一身上下都是難聞的血污之氣,已經結了一層痂,渾身難受。看著自己身體外表沒什麼傷,可慢慢回想進階的過程,他知道自己的傷勢主要是在經脈,最近不可妄動法力,只能這樣無聊地靜養著。
這對最近一年勤於修煉的方言來說,簡直是無聊透頂,每天不知道該幹些什麼了。洗完澡,兩個丫鬟伺候著穿好衣物,方言踏進了久違的書房。
一連十多天,方言都是在書房看看書,或是在附近走動走動,悠閒地和丫鬟們說話,到父母那裡聊聊天。期間,方言還偷偷地把那枚聚靈丹還給父親,好讓他賣了去還那些欠債,當時方同就像見到鬼一樣瞪著方言,根本沒想到他竟然沒用聚靈丹就進階了。
這可是聞所未聞,方同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兒子有如此逆天的資質,立即讓方言一定要守口如瓶,絕對不能透露分毫,否則讓別的家族知道了,只怕又要惹來大麻煩。
還別說,這種悠閒的生活,也很愜意,除了讓方言心裡不時有些空虛之外,也沒有太難受了。前幾天,族裡還派人送來了一個儲物袋,裡面裝著二十塊靈石,還有三顆練氣丸,一枚玉簡,裡面是家族簡介和附近勢力的情況,就是這幾樣東西,法器、符籙一件都沒看見。此外,來人還告訴他,這幾天還可以去一趟文昌閣,領取鍊氣期的功法。
傷勢開始漸漸好轉,經脈的酸痛也沒有那麼強烈了,再加上方同給弄來一顆療傷丹藥,效果雖然不怎麼樣,總是聊勝於無。方言試著緩緩運行法力,除了經脈有些微的痛感,其餘並無不適。
第二天,青鸞陪著方言,再一次來到文昌閣,除了專門拜謝幾位管事,還獨自一人來到閣中的最高一層。這一層藏書很少,內容顯然高端的多,裡面還有一些玉簡,書籍倒是沒有幾本。幾個書架,一些書籍和玉簡,方言只用了不到一個時辰,就匆匆看了個大概。
這裡收錄的基本都是功法法訣,其他的多是歷代方家修士們的修煉筆記、心得,也有少量的修真界的風物介紹,甚至於涉及丹器之類的記錄,都是粗淺的描述而已,不堪大用。
方言只挑了一本書籍和兩張玉簡,都是心得和筆記,到這層的管事那裡。就見管事把那兩張玉簡全部複製到一張新的玉簡中,書籍交給方言,要他十天之內還回即可。隨後,又拿給方言一枚玉簡,裡面記錄著方家的主修功法形意決。只有鍊氣初期的,其餘的等突破了境界才可以領取,最高據說可以修煉到金丹期,當時就令方言有點激動。
把東西放進儲物袋,方言回到家中,開始每天讀書,試著修煉法決,慢慢轉化體內法力,還要開始適應修士才有的神識。形意決中附帶的法術,有一個現在就可以修煉,就是內視術。說是內視,但不是用眼睛看,而是通過神識的內視,感應自己體內的情形,主要是丹田和經脈內的狀況。
方言只花了一個時辰,就學會了這門法術,接著就不停地感應自己丹田內的情況,花了很久功夫,只看到裡面有幾縷法力,並無任何異樣。真是怪了,幾次的涼氣都是發于丹田,可現在什麼也沒有,那麼這涼氣又是從何而來?
找不到異狀,方言鬆了口氣,沒有問題難道還非要找一個。經脈初步感應也沒有異樣,但仔細體會卻可以明顯的感到四處都是細小的裂紋,少數都有一點變形。
想了想方言就按照形意決的行功方法,在體內運轉法力,慢慢讓身體適應法力的流動。他也沒敢吸收四周的靈氣,更不敢吞服丹藥,而且四周的靈氣也很稀薄,若不是成為了修士,根本就感覺不到。
一個時辰後,方言就無事可做了,不敢再練下去,怕經脈受不了。突然想到去年在河邊得到的幾樣東西,最想要的法器長劍還被埋在河邊,只有等身體好些再去取回來。
接著方言悄悄來到練功房,房間已被整理好了,沖關時弄得有些凌亂的地方都收拾一新,陣旗陣盤和蒲團什麼的,早就還回去了。一進來方言就緊緊地關好門窗,又用神識仔細打探了一番周圍的情況,這才拿出埋在地磚下的幾樣東西。
先是拿起那個最大的黑色儲物袋,可用神識卻怎麼也打不開,好半天才發現,原來上面還有一個神識印記,看來自己的神識還太弱小,要打開的話只能費力一點點磨,將那道印記慢慢磨掉,用這個辦法,方言花了不短的功夫,直到神識快要耗盡時才勉強打開。
方言只好先打坐一會,休息了約有半個時辰,才用神識看了看袋子裡面。誰知一看之下,心裡蹦蹦直跳,只見袋子裡面的空間極大,約有十丈方圓,堆滿了密密麻麻的妖獸材料和各種大塊的礦石,很多都不認識。裡面一個角上,層層疊疊地擺放著幾百個玉匣,隨意打開其中幾個,不是靈草就是不知名的材料和礦石,想來是比較值錢的。
知道自己神識太弱,方言沒有再貿然打開別的儲物袋,而是把幾樣東西放回原處,靜靜地休養。過了一會,感覺自己恢復了些,就又看起那些玉簡,要麼就是到書房裡,抄寫那本書籍。
到了晚上,方言閒極無聊,又不能修煉,只有不停地在練功房內運用自己新學的內視術。記得玉簡中有介紹,修士與凡人最大的不同,就是擁有神識,開闢了上丹田,也叫識海,或者叫神識海。方言覺得新鮮,也想看看自己的識海,心中一感念就看見一片灰濛濛的空間,裡面什麼也沒有。鍊氣期修士初具神魂,還很弱小,根本還未成形,更別說修煉出元神了,那是築基期修士才能修煉的。
方言看了一會兒,就覺得興趣索然,一片灰濛濛的有什麼好看。突然,他發現了一個藍色光點,下意識地想要離得近些好看清是什麼,只是這麼一想,那光點一下就到了近前。原來是那顆以前在方言丹田中的藍色珠子,不知什麼時候跑到了識海當中。
「好像是我丟的那顆珠子,怎麼變了顏色,變得更深了,還到了我的識海中。」方言終於認了出來,左思右想也找不到頭緒。
「識海可是比丹田還重要,這藍色珠子可不能讓它呆在這裡。」想到這裡,方言就想著把它弄走,可是用盡了辦法也不行,這珠子好像就是長在這裡的。
「看看這珠子裡面有什麼,不弄清楚寢食難安啊。」想到這裡,方言突然發現自己來到了一處從未到過的地方。這時書房裡更是詭異,方言暮然不見蹤影,只在蒲團上留下有一個充滿靈性的藍色珠子。
卻說方言此時來到的地方,空間很小,只有半丈高,一丈方圓,四周都是灰濛濛的屏障,看似無形,卻走不出去。往腳下一看,是硬硬的泥土,一個小土包,一個尺許大小的土坑,裡面一堆高高的骨頭,表面還有一層鱗甲,占了這處空間一半的地方。
看到這堆骨頭中頭顱的樣子,方言一陣古怪,怎麼看上去這麼像那天被那修士殺死的妖獸呢,心想難怪找不到,原來死到這裡來了。忽然方言心中暗暗叫苦,自己還笑那妖獸呢,現在不是一樣也出不去了,說不定要和它作伴,化作一堆白骨。
「怎麼出去呢,我現在就要出去,不然家人又該到處找我了。」剛這樣一想,方言呼地一下又回到練功房,那處空間仿佛就沒進去過。方言趕緊又檢查了一下身上,沒有任何異樣,東西也沒多沒少。
「那是什麼地方,難道是幻覺,不可能。」方言又和剛才一樣,看著那顆藍色珠子一想要進去,就真的進去了,裡面和剛才一樣,什麼都沒變。再一想我要出來,倏地就出來了,就在進去之前的地方。
「還真是神奇啊,看看能不能帶東西進去。」說著把身下的蒲團抓起,一閃身,蒲團真的被他帶進來了。往地上一放,等他出來蒲團還真就不見了,過一會再進去看時,那蒲團完好無損地在那裡。
這下方言異常興奮,玩的不亦樂乎,幾乎所有的東西他都試了一遍,發現都可以放在裡面,就連儲物袋也可以。以他現在所學到的知識,儲物空間是不能疊加的,否則就會發生空間錯亂,會有衝突,以前他從未聽說這世上還有可以疊加空間的東西。那這藍色珠子可就真是寶貝了,空間雖小,可是能放下很多儲物袋,這加起來的空間就十分巨大,活物不知道可不可以,只有以後有機會再試試。
如此逆天的寶物方言以前聽都沒有聽說過,等以後有機會再查找這方面的記載。不過這事絕不可讓外人知道,若是一旦泄露出去,只怕會招惹上大禍,引來無窮無盡的麻煩。方言小小年紀,剛成修士就有這麼多的秘密,其實心裡的壓力也是不小。
第二天方言又將剩餘的兩個儲物袋全部打開,黑色的那個裡面東西不少,滿滿堆了一地,光靈石就有千餘塊,其中還有十幾塊比其它的靈石更大,靈氣更足,方言頓時一喜,該不會就是常說的中品靈石吧。此外還有兩件法器,一刀一刺,另有一些符籙和幾瓶丹藥,幾個玉匣和玉簡。
法器方言用不了,就放回儲物袋,又把符籙還有撿到的那張符寶在儲物袋裡放好。隨後他又將幾個玉匣一一打開,只見幾株靈氣逼人的靈草,一個圓圓的好像是妖丹,還有一個玉匣裡面放著一套小旗,估計是陣旗。方言趕緊找那幾枚玉簡,看裡面是否有記載。
很快方言就從幾枚玉簡中找到了那套陣旗的介紹,原來這套名叫五行浣花陣,是一套防禦陣法,還帶著聚靈之效,是專門用於守衛洞府的法陣。真是好東西,可惜是要用到中品靈石,讓方言不由得咂舌,才到手十幾塊而已,哪裡夠用。
隨後方言又翻看起其他幾枚玉簡,其中一枚是那名修士的筆記,既有修煉心得和遊歷記載,還有一些生活筆錄。原來那名毒發身亡的修士,是一名叫做劉明遠的散修,一次偶然的機會得到一本古籍,記載了一些粗淺的修煉法訣,胡亂地修到了鍊氣期。而一名散修,遠比家族修士更加艱難,為了賺取靈石修煉,他常年與人組隊獵妖,維持日常的開銷。
有一次他與另外兩人誤入了一處廢棄的修士洞府,卻在裡面發現了幾株珍貴的靈草,隨行一人暴起向他們二人突然襲擊,兩人立刻拼死抵抗,和劉明遠一起的那人竟然修煉了少見的煉體術,兩人合作殺死了那名襲擊者,而那人也重傷身隕。只有劉明遠活了下來,最後得到了洞府內的所有東西,還有二人身上的儲物袋。
本來這是修仙界經常發生之事,聚眾探幽分贓不成就大打出手,幾乎每天都有,劉明遠也沒在意,繼續每天獵妖修煉。可誰料那名襲擊者竟是水雲門一位金丹長老的玄孫,劉明遠後來才得知,追查之下劉明遠的身份泄露,只好隱名埋姓改頭換面,整天東躲西藏,這才平靜了幾年。可就在他放鬆了警惕出來獵妖時,卻被那金鉞一頭撞破,後面就發生了河邊的一幕。
方言心中暗暗嘆息,散修獲得一點機緣何其不易,卻最終落了個被人追殺至死的結局。好在最終那名追殺者沒能得償所願,全部便宜了方言。
另外兩枚玉簡一枚是水雲門的功法水雲決,只有練氣期法決,方言隨手收了起來。另一枚土黃色的玉簡,外表古舊有些斑駁,貼到額頭用神識一看,原來是一套功法,叫做純陽功,卻不像是修煉法術的法決。而且這純陽功十分奇特,竟然要用到大量的珍貴靈藥和靈物,還有妖獸材料甚至妖丹,熬煉數十種湯藥,外敷內用各有秒處,據傳說練到極致可以肉身成聖。不過看那些所需的東西,方言差點把這玉簡給扔了,沒一樣是普通的,只好先放進自己儲物袋裡,以後再說。
灰色的那個儲物袋東西少得多,靈石只有百餘塊,剩餘一些符籙丹藥,還有一個葫蘆、一本小冊子和一枚玉簡,僅此而已。小冊子記載著金家的幾處商鋪賬目,沒什麼用。玉簡也是金家的練氣期法決,方言可不敢修煉,只是留在自己儲物袋裡,沒事讀一讀以供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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