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在空間的地面上,突然升騰起一層薄薄的雲霧,一層淡淡的粉紅色氤氳之氣,升到幾尺高又慢慢地落向地面,漸漸變得稀薄。可方言明顯感覺到空間中的靈氣濃郁了一些,這樣的事情在空間裡從未有過,以前這裡的靈氣都是通過方言的身體汲取的,或者直接就是從方言的體內轉入。
而這種肉眼可見的氤氳之氣,方言好像在哪裡聽說過,或是在哪枚玉簡里看到過,卻一時想不起來了。不過方言可以肯定,這一定不是自己從外界吸入的靈氣,因為這種淡紅色的靈氣,比他到過的地方所遇見的靈氣都要濃郁,呼吸之間都有一種空靈之感。
「難道是五行靈炁?不會如此逆天吧,那可是先天五行精華,據說只在一些大宗門的靈脈中才能見到,或是在一些密境中才有留存,怎麼會在我的珠子裡看到?」方言趕緊在身上四處尋找,把那些玉簡都翻了出來,很快就在一篇遊記中看到了五行靈炁的記載。
五行靈炁,又稱五行元炁,號稱天地間最根本、最原始的本源靈氣,是各種靈氣產生的根本之物,而且一經出現只要不被破壞,就會在那裡生生不絕,是各種靈地靈峰的初始之物,只要在修仙界出現,就會成為各大勢力競相爭奪的目標。
五行靈炁被稱為先天之物,沒有人知道它是因何形成,傳說其生發於創世之時的混沌之氣,只生於天地之間,其性隱秘莫測不可捉摸,而又無形無相變化無窮,不為人力所創造,是天生地長的萬物本源。
而五行靈炁在方言的藍珠空間中的突兀現身,讓方言立刻想到了一個問題,它是從哪裡來的,是藍色珠子自帶的,還是空間中的物品帶進來的。自從方言得到藍珠空間以後,除了種靈藥,就是把這裡當成了一個超大的儲物空間,這裡既好用又隱蔽,與外界世界隔絕不必擔心有什麼氣息被泄露出去,基本上方言身上那些高階的物品,平時都是存放在裡面。
方言來到存放物品的小山包上,那裡摞起了一堆高高的儲物袋,各式各樣五顏六色,層層疊疊地像寶塔一樣堆了有幾尺高。方言把這些儲物袋一個個地查看了一遍,把裡面裝著的物品都一一過目,卻沒有看到哪件東西起了變化。
從外界帶進來的主要就是這些東西,除此以外就是這滿地的靈藥和靈木,在不大的藥田裡也沒有哪一株靈藥有什麼異樣,方言還沒聽說靈藥也能產生五行靈炁的。
這時從地下泛起的陣陣靈炁慢慢消散在空間之中,不少雲霧般繚繞的霧氣漸漸落入到土壤中,整個空間中的靈氣濃度前所未有,幾乎超過了方言的那處靈泉,數丈方圓的空間裡瀰漫著濃郁的靈氣,所有的靈草靈木都顯得十分精神。
到底這五行靈炁從何而來,方言不由的大為迷惑。藍珠空間曾經在他進階鍊氣中期的時候,跟著進階過一次,可那時也只是空間的範圍擴大了一些,靈氣卻沒有太多的改變,而且當時空間內的靈氣隨著範圍的擴大變得有些稀薄,還是通過方言的經脈在外界吸收了不少靈氣,才讓空間裡的靈氣又濃郁起來。
可這種號稱先天之氣的五行靈炁又是從何而來,這藍色珠子越發讓方言看不懂。難道它正在演化一個世界,據說這方天地在演化出來之時,曾經有大量的五行靈炁充斥其中,再逐漸化為生靈和萬物,而這藍色珠子也要演化一個世界,想想方言都覺得有些瘋狂。
不過這樣的結果卻讓方言驚喜連連,要知道方言自己可是五靈根的資質,這種靈根的修士在修煉一途中最大的難題就是進階,練氣初期和鍊氣中期還算好些,據說到了後期的進階沖關,幾乎每次都是一道關卡,更不用說築基的事了,究其原因就是五靈根修士在進階時靈氣耗用過甚,還需用到不少的輔助之物才能一舉建功,而這五行靈炁卻是其中的首選。
這簡直是為方言再次打開了進階的通道,本來方言在經過這幾年的快速進階之後,對自己今後的修煉隱隱有些擔憂,主要就是擔心越是修為高了需要的靈物和丹藥也會水漲船高,而他的途徑又十分有限,可能到了鍊氣後期就會後繼乏力,慢慢喪失了前面的衝勁,甚至擔心連後期都很難一舉衝破。
現在有了五行靈炁相助,而且是在自己掌控的空間之中,以後也會生生不絕,不虞今後的處處關隘,讓方言不由的興奮不已。
好容易壓抑住興奮的心情,方言右手托腮坐在山包上思索起來,苦思這五行靈炁的來路,若是有可能他當然想讓其再壯大一些,以後他的修為高了需要的量肯定也會更多。可它是從何而來,方言猛然想起了那個在祁月仙城買到的土黃色盤子,當時把它放在藍珠空間之中,也和這斷劍一樣了無行蹤。
會不會這得來的兩樣東西暗合空間演化所需,否則為何藍色珠子對它們都有反應,而且當時給方言的感覺都一模一樣。再看空間中的那處小小的水窪,那裡放著一塊磨盤大小的寒髓靈玉,乳白色的靈玉表面不復之前的光澤,那種生機靈動之感仿佛都減少了些。
土黃色的盤子算是土屬性,寒髓靈玉是冰屬性的靈物,而這斷劍難道是金屬性的,可這樣也少了木火兩種屬性,又怎麼會形成完整的五行靈炁呢。自己體內倒是收納了一朵天地靈火,而因榮木訣的緣故也經常吸納木屬性的生機之氣,莫非自身的這兩種靈氣也被這藍色珠子偷偷吸取了。
若是這樣解釋倒還說得過去,可方言還是覺得有些匪夷所思,這五種屬性的靈氣怎麼就在方言的體內暗暗生成了五行靈炁,現在藍珠空間中還為數不少,讓整個空間就像是一處新生的靈地,假以時日恐怕也會生成一條靈脈,雖然十分袖珍,卻可能是方言親眼看著形成的一條靈脈啊。
估計不會有誰能像方言這樣,有機會看見一條靈脈的成型,更有可能會看到一個新世界的成形,而這些都是來源於五行靈炁的出現。不知藍色珠子到底是何種寶物,竟然能夠衍生出這樣的神物,而這珠子又該是什麼級別的寶物,該不會是仙靈之物吧。
一時間方言呆愣在地,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處於巨大的驚喜和戰慄慌亂之中,臉上的神色十分精彩,仿佛身處一部漫長的悲喜劇。
「小子何德何能,卻蒙上天如此眷顧,從今日起,方言不敢再有一絲退縮,只望著在這仙途上能走得更遠,也不枉這天道如此的厚我。」方言一臉堅毅,眼神漸漸變得堅定,在空間中騰身而起,看看外頭無人,就閃身出了空間隱在外面草莽之中。
蹲在草地中方言長出了一口氣,身上的隱秘再多一分,卻沒有讓他感到壓力更為沉重,反而覺得底氣更足。這些都是他今後修為的根本,否則以他五靈根的糟糕資質,再是如何努力,都可以看到自己的終點就在前方不遠處,而這些才是他衝破宿命的資本。
定了定神,方言用神識查看了一下四周,就御劍而起向著落霞嶺飛去,到那裡他熟門熟路,很快就落在夏氏兄弟的小院前。站在院子門口,方言也沒有向裡面傳符,而是直接大喊了幾聲,這時已近開春時節,這兄弟二人定是在家中做著準備,以他們的性格也不可能閉關修煉。
很快有人出來開門,來人穿著一件厚厚的獸皮花襖,方言卻是一眼就認了出來,來開門的人正是居望,方言離開之前把他託付給了夏氏兄弟,現在看來夏氏兄弟對他也算不錯,此時居望臉色紅潤神采奕奕,剛才可能是在屋裡喝酒。
看見方言居望大喜過望,一連聲把方言讓了進去,又趕快進屋裡去通傳,很快夏氏兄弟就跑了出來。
「哈哈,我就說了方師弟忘不了咱,早晚要回來找我們的,這不是就回來了。」隨著一陣大笑,夏氏兄弟一前一後從屋裡出來,站在門前迎候方言。
方言趕緊上前施禮,笑著說道:「兩位夏師兄有禮了,師弟回宗門辦些事情,這不剛剛辦完就立刻趕來了,就是想要到師兄住處討口酒水喝。」
「嘿嘿,方師弟倒是惦記上了咱的酒了,師兄對你的青竹瀝液和竹筒肉可是記憶猶新,只是可惜那些竹子沒有種好,不像師弟那裡發的一簇簇的,去年也沒收到多少青瀝竹,不過青竹瀝液倒也釀製了一些,不知合不合師弟的胃口。」夏同文眯著眼睛笑看著方言,若有若無間好像還有些話要說。
他弟弟夏同武倒是快人快語,直接就說開了:「方師弟你以前是怎麼種的,那個地方在你手上種什麼長什麼,其他人種什麼都是半死不活的。還有那個竹蓀,怎麼我們種了一年都沒得到半株,你到底是怎麼種的?」
未等方言開口,夏同文趕緊打斷他,一連聲說道:「屋裡坐,屋裡坐,溫上一壺酒慢慢聊,方師弟如今可非同以往,師兄還有不少話想問你呢。」
說完就把方言拉到屋裡,三轉兩轉就進了一間暖閣,幾個僕從又七手八腳的收拾出幾個酒菜,隨後夏氏兄弟就取出幾壺酒來,擺在桌上。
這裡是夏氏兄弟一直居住的小院,他們比方言在這裡的時間長得多,院子面積不比方言以前的那處小,而且是兄弟二人居住,房屋比方言那裡要多。再者兄弟二人的住處也比方言更講究,裡面一應用具都是不俗,房間裡也是花團錦簇,在這猶是寒意的早春之時也算難得。
方言被夏氏兄弟扯入酒席,居望也圍在邊上忙前忙後,和其他幾名僕從顯得極為熟悉熱絡,看起來他在這裡已經融入的很好。方言本來還想問問他的意思,是不是想要跟著自己回去,現在看來不用問了,方言心裡也很欣慰。
「方師弟,你那時是怎麼種的,為何現在你那小院的接手之人卻是叫苦連天,竟然說那裡的靈田靈氣不足,可我們當時親眼看過,那裡當時被你操弄的可是好一番景象啊。」才一坐下,夏同武就火急火燎地問道。
「這個,敢問師兄,師弟的那處小院現在是何人接手了?」
「還能是誰啊,就是那陳春唄,師弟前腳一走,他後腳就跑到崔浩家裡,死皮賴臉地把那裡換了過來,也不知他花了多少靈石,連我都有些嫉妒。可後來的事情誰也沒有想到,不論他種什麼都遠不如師弟在時的長勢,聽說連他以前的靈田都不如,經常大罵師弟在那裡使了手段害他,師弟說說到底其中有什麼玄機。」
方言聽了心中暗暗好笑,那裡的情況他最清楚不過,哪有什麼玄機,全是方言靈植術的高超,不過榮木訣和雲雨訣這一類的法術他可不敢透露出去,再說現在上了大當的是那陳春,他高興都來不及呢,哪裡還會把真話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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