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不討人喜歡的小孩!
這一刻,不論是白景瞳還是其他人,看君長寧的目光都有些異樣。這麼尖銳的性子,她能在第一時間得罪所有人。那位真人真的會收她為徒嗎?
君長寧不是感覺不到落在身上的別樣注視。她不以為然的想:如果這個宇宙中沒有任何一個地方能夠容納她所思所想,那麼,就算生生世世孤獨又如何!
抿緊唇角的孩子,脊背挺直,眉梢閃過一抹純粹的倔強。周圍人隱約的排斥和不喜,似乎將她身上潛藏很深的一角逼露出來。清華瀲灩、質冷孤絕!
白景瞳微微一怔,那些想要叮囑的話不知不覺就咽了下去。他看君長寧的目光微微複雜,無聲嘆一口氣,淡淡道:「跟我去見你們未來的師尊!」
站在飛劍上,君長寧識趣的不去和其他人湊近乎。經過之前的事,她已經清楚明白的將自己不討人喜歡的地方展露出來,希望以後再沒人來招惹她才好!
「你叫長寧對吧?我是馮琳,我以前見過你!」似乎完全感受不到她拒人千里之外的意思,高貴優雅的少女來到君長寧身邊,微笑著和她說話。
君長寧納悶的看她一眼,猶豫了又猶豫,才勉強開口:「什麼時候?」語氣冷硬,她自己聽了都有些尷尬,小心翼翼的覷了眼優雅的像個公主似的少女。
馮琳被她的反應逗笑,不知為何,她對這個孩子很有好感,許是自小生長的環境中從未見過這麼直白單純的人,她忍不住想親近:「你是不是有一隻寵物,是烏龜?」
「你怎麼、你,是在我買朋友的時候見過我?」君長寧詫異,她怎麼沒見過她?要是見過,定不會忘記。
「朋友?」馮琳不確定的笑問。
君長寧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嗯,朋友是我給它取的名字。呃,它自己都不知道,我從沒這麼叫過它。」她總是自顧自地跟它說話,用不著喚它的名字。
馮琳的笑容有一瞬間呆滯,她很快掩飾過去,看君長寧的眼睛裡多了些什麼。她笑道:「是個很好的名字,我可以看看它嗎?」
被這麼漂亮的女孩子誇讚,君長寧很高興:「當然可以!不過,我把它放在家裡,哦,就是我以前經常呆的地方了,等我把它接過來就給你看!」
「你怎麼不把它放在靈獸袋裡?」馮琳奇怪的問。
君長寧撓撓頭,說:「我沒靈獸袋,那個,我怕這比賽有什麼危險。它是個凡龜,要是一不小心丟了,別的修士瞅見肯定一腳踩死,所以就沒帶它!」
她們兩個聊得開心,蘇茗看了眼遠處白景瞳衣帶當風的背影,慢慢走到另一個女孩面前,輕聲問道:「以後可能就是師姐妹了,我叫蘇茗,你呢?」
被她詢問的女孩,有著一張英氣勃勃的面容,穿著藏青色男裝,手中緊緊抱著一柄長劍。她的年齡和君長寧差不多,兩道直插入鬢的劍眉蘊藏著無邊傲氣。她睨了睨蘇茗,高高在上的吐出三個字:「諸葛青。」
蘇茗嘴角抽了抽,只覺現在的小孩一個比一個難搞。君長寧尖銳,諸葛青冷傲。這哪裡是女孩子,分明是野猴子!
她輕輕吸了口氣,儘量讓語氣柔和再柔和:「你之前是哪個峰的?這么小修為就這麼厲害!」小孩子都喜歡被誇獎,這總沒錯吧!
諸葛青聽了這話,一臉難以置信,似乎蘇茗說了什麼匪夷所思的反社會修煉法門。她兩道劍眉揚了揚,略顯凌厲的眼睛中帶著濃濃鄙夷不屑瞟了眼對方:「沒想到你如此孤陋寡聞,竟然連堂堂諸葛家都不知道,真不知你是怎麼長這麼大的!」
蘇茗目瞪口呆。
站在白景瞳身側豎著耳朵偷聽的藍衣修士無聲大笑,他傳音給自家師尊:「師尊,這兩個小娃娃簡直絕了!真人若是知道自己挑了這兩個徒弟,會不會把她們丟下禁忌海?」
「不會!」
「為什麼?這兩個小的,性子實在不像話!」尤其那個叫君長寧的,竟然敢踢他!
白景瞳回頭看了眼四個風格各異的少女,眼神放遠,語氣複雜而帶有些微笑意:「你忘了他入修真界之前的身份嗎?什麼樣的人能讓他放在眼裡!」桀驁不馴算什麼!只要那個人想,他能讓這世上所有人在他面前跪拜!
藍衣修士想起了什麼,神色微微一凜。他深吸口氣掃一眼身後的四個女孩子,是了!從今往後,她們再不是可以隨意拿來說笑的談資,她們擁有了修真界最強大的靠山!
君長寧困惑的四下看了看,以她的目力竟在方圓百里瞧不見一座山巒!這是,「我們要去哪兒啊?」這是出了太和宗嗎?
馮琳看出她的疑惑,笑著解釋:「我猜應該是去問禪峰,這下面是禁忌海,太和宗極北之地,唯一的一座山,就是問禪峰。」
「哦!」君長寧點點頭,又問:「那我們未來的師傅就住在問禪峰嘍?你能猜出是哪位真人嗎?」出行多不方便呀。
這一回,諸葛青鄙視的目光落在了君長寧的身上,白痴!
馮琳莞爾一笑,不著痕跡擋住了諸葛青的目光,她對君長寧說:「問禪峰上只住著一位真人。」
蘇茗和君長寧一樣眼巴巴的望著她,她們都是鄉巴佬:「誰呀?」
「禪熙真人!」諸葛青看不得她倆的蠢樣,不耐煩的粗聲粗氣道,抱劍轉身背對著她們。想到以後要跟這麼蠢的人做同門,她兩道劍眉快擰成麻花。
「啊?」
「不會吧?」
兩個聲音,代表著兩種截然不同的意思。
蘇茗吃驚的睜大眼睛,一臉欣喜若狂,她的手在輕輕顫抖,這是因為多年夙願的一朝實現!她呼吸紊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她、她簡直想要跪拜上蒼,竟然如此眷顧她蘇茗!
君長寧吃驚的睜大眼睛,一臉驚恐。她趴在飛劍上四下看看有沒有逃走的機會,絕望的發現自己除了去送死還是去送死!怎麼辦?怎麼辦?她急得抓耳撓腮,團團轉。慌忙的抓住馮琳的胳膊,期翼道:「我可不可以不去給禪熙真人當徒弟?」
「你,」馮琳哭笑不得的拍拍她的手,安慰道:「禪熙真人是修真界第一高手,能拜他為師可是每個修士燒八輩子高香都求不來的福分,你為什麼不想拜禪熙真人為師?」
這不只是馮琳的疑問,就連白景瞳都忍不住有些好奇。
君長寧總不能說因為怕他看穿我不是這具身體的主人吧!她急得臉頰泛紅,脫口而出:「因為他脾氣不好!」頂著其他人「你繼續說」的目光,她頹喪的耷拉下肩膀:「我脾氣也不好,萬一惹他生氣,他肯定把我丟到禁忌海里!」越想越覺得有這可能,她眼圈泛紅,一臉害怕。
其他人面面相覷。藍衣修士「噗嗤!」一笑,瞅著君長寧幸災樂禍:「你蠻有自知之明的嘛!」
他這句話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哇!」君長寧沒出息的大哭,反正又要沒命了,要臉幹嘛!「哇!!!!、、、、、、」
白景瞳不悅的瞪了眼徒弟,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一臉頭疼的望著哭天抹地的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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