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梓新與吳常理兩人,從進入學院就開始廝混在一起。讀爸爸 www.dubaba.cc彼此之間,表面上互相貶低,其實感情十分要好。
朱梓新不過是技癢難耐,想欺負一下吳常理。這裡不是在天行學院,少了那種身份上的隔閡,兩人又回到了同門師兄弟的時光。
杜小白早就見慣了兩人的行為不端,也樂得看個熱鬧。
「你說說看,怎麼個文比法。」
朱梓新心思單純,沒有吳常理那般天馬行空。他就是直來直去的性格,全然想不到吳常理能有什麼辦法,解決這種實力上的差距。
「小白吹奏一曲,我們各憑手段,誰先堅持不住,就算是輸了。」吳常理摸著下巴,老神在在地說道。
這個比法倒是很新鮮,連沈和天也暗暗點頭。
杜小白擅長音律之道,他與兩人境界相同,由他來主持這場比試,倒是最為合適。
「你們確定如此?」杜小白一臉壞笑。
晉升到元嬰之境,杜小白的功力大進,再也不是那種只能淪為輔助的地位。
在悟道之地,杜小白受到了音律之典的認可,金丹之中烙印了仙音琴譜。服下破境丹之後,元神也是化作了琴譜的模樣。
杜小白相信在同階之中,也不會屈於人下,他現在吹奏的仙音較之從前不可同日而語。
吳常理不願意朱梓新在他面前囂張,又不想直接跟他動手,只能出了這個主意。即使在杜小白笛聲下不支,也好過在朱梓新手中受辱。
「來就來,我等均是通過天行學院的妙音塔得以進入學院,區區仙音何足掛齒。」朱梓新大大咧咧地說道。
能進入天行學院,都是心志堅定的學子,在數萬人之中只有百人可以入選,確實值得驕傲。
不過朱梓新顯然忘記了,天蒼大陸的修行水平與這裡全然不能相比。況且只是針對初入修行之人進行的考核,和真正的音律之道無法相提並論。
在天蒼大陸,進入天行學院是萬里挑一的天才。在中洲這等修行的頂尖聖地,隨便拉出來一個人,都不遜於天行學院的傑出弟子。
「你們執意堅持,那我就幸不辱命咯。」杜小白掏出了長笛,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
吳常理意念一動,身邊立刻出現了層層大陣。
陣法之道是吳常理的拿手絕活,也許跟他各種奇思妙想的腦路有關,他對陣法之道有著過人的天賦。在別人眼中晦澀難懂複雜多變的陣法,對他來說卻是信手拈來。
吳常理並非胡亂布置,他先是在最內層,布下了最為熟悉的金剛如意大陣。
這個陣法,結合了他在悟道之地的陣法道碑的領悟,用來防禦固若金湯。
吳常理刻意地將陣法的範圍設置在一步之內,如同將自己關了起來。這樣即使受到音律的魅惑,想從陣法中掙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有些作弊的味道,不過別人不懂陣法,也看不出來。
隨後在金剛如意陣外,吳常理還設置了一層幻陣。
通常幻陣是用來做為隱蔽和迷惑敵人的作用。進入幻陣之中會令人迷失方向,產生幻覺,導致行為不受控制,高級的幻陣連靈識都能屏蔽,一旦陷入無法掙脫,只能任由布陣之人控制。
吳常理此時布下幻陣不是為了對敵,而是為了迷惑自己。
這種反向作用的幻陣,恐怕除了他,沒有人會想的出來。誰會作繭自縛,自己給自己製造麻煩,根本毫無意義。
吳常理也不是無的放矢,杜小白之前與朱梓新就曾經捉弄過他。也由此對杜小白的音律沒有輕敵之意,反而更加地重視。
吳常理在最外層設下了一道進攻陣法,這也是他為數不多的攻擊手段。
他將此陣命名為屁滾尿流陣,若是讓旁人知曉肯定會笑掉大牙。
吳常理十分有信心,這座殺陣的威力。此乃吳常理精心設計,專門用來陰人的陣法。
道法均為天地大道的衍化,最為奧妙深邃,代表了天地的意志。
無論是以何入道,萬變不離其宗。
這些道法都有一個缺點,就是不容污穢之物玷污。
凡人世界中就有用糞便狗血之類污濁之物,破除妖術的說法。
吳常理從偏遠的地方出身,深得其中的啟發。
這道所謂的殺陣,集合了各種污穢之物。布置起來簡單,材料又隨處可見,真是居家旅行殺人越貨必備的利器。
若是有陣法大師看到,吳常理如此顛三倒四地運用陣法,必定會吐血三升,大叫一聲:「吾道不孤,天生道神。」
吳常理做好了種種準備,神色卻十分凝重。
喜怒不形於色,才是高手的風範。示敵以弱,誘敵深入,方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陣法與兵法在本質上並無不同,只是表現形式不同而已。
朱梓新哪知道吳常理的用心險惡,他只是運起了木系元素,在自己身邊鑄就了一片森林。他整個人化作了其中的一棵樹木,與其他的樹木根須相連。只要樹林不被摧毀,他完全可以紮根大地,想要動搖整片森林,必須連根拔起。
血雲寒槍在這場比試中,完全派不上用場,這就正中了吳常理的下懷。說起來朱梓新還是中了吳常理的圈套,他手握凶兵卻無用武之地,實在是一種滑稽。
眼看兩人擺好了架勢,杜小白輕輕一笑,橫笛於唇邊開始吹奏起來。
笛聲悠揚,如細雨綿綿,天地之間蕩漾著一片祥和,令人心曠神怡。
朱梓新聽在耳中,感到心神寧靜,渾身並無不妥之處,有些不以為意。
「小白,敢不敢來點刺激的,你這樣軟綿綿的曲子只能引起我的困意。」
朱梓新自恃下盤穩定,只想著與吳常理分出勝負,好好地嘲笑對方一番。
杜小白充耳不聞,無視了他的廢話,繼續自顧自地吹奏。
笛聲似柔情傾訴,如少女的低語,撥起了人心底埋藏得最深的珍貴回憶。
朱梓新腦中浮現出剛從幽州城中出來,路上偶遇秀春花的景象。
草叢之中,朱梓新寬衣解帶,大行方便之事。一名美貌少女橫臥在地,被他的尿液澆醒。
少女嚶嚀一聲從昏迷中甦醒,朱梓新大驚之下懷抱著少女鑽出草叢,一番施救之下少女感激不盡,對他情深款款。
人最難忘莫過於簡單純粹的邂逅,這是心靈深處的美好,永遠無法忘懷的柔情。
朱梓新眼看著佳人笑顏如花,眉目如畫,渾身散發著青春的氣息。情不自禁地心神一盪,眼中一片痴迷。
少女輕輕一笑,轉身快步走開,窈窕的身形,在朱梓新心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倩影。
朱梓新抬腳跟上,卻感覺腳下生根,無法移動。許多荒魂枯骨從地面鑽出,森森嶙峋的手掌抓住了他的腳踝。
朱梓新張口欲叫,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眼看佳人漸行漸遠,又苦於被妖魔纏身,無法掙脫。
吳常理與他的情形相差仿佛,在藥仙閣的門口,他假裝受傷,正是辛芷嫣前來軟語相詢。
吳常理抬起頭看到那美麗的容顏近在咫尺,吐氣如蘭,心臟劇烈地跳動,不能自已。
吳常理不禁伸出手去,想去擁抱佳人,無奈辛芷嫣與他始終保持了一絲距離。吳常理縱身一躍,陷入了自己的困陣之中。
幸好金剛如意陣堅固無比,將他牢牢地定在原地。吳常理拼命掙扎,潛意識中就要解除困陣。
杜小白見到兩人的反應,笛聲不停,漸漸加快了節奏。
沈和天躲在一旁初時到無什麼異樣,隨著杜小白笛聲之中迷惑之意越來越強,他腦中也湧現出少年輕狂的種種情緒。
杜小白的音律由淺入深,最是令人難以提防,就連沈和天無意之中,也受到了笛聲的影響。
沈和天並沒有像吳常理和朱梓新那般,設下了重重防禦。他眼神迷離,身體不由自住地踏入了場內。
沈和天落腳之處,恰好正是吳常理設下屁滾尿流殺陣的邊緣。
殺陣觸發,各種污穢之物傾盆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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