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默默的站在野外,這裡一馬平川,又鮮有人煙,卻的好地方。\www.yibigЕ.com最起碼斗將起來,不會有什麼人知道。
他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似乎自己擺脫不了輪迴之苦。他不知道該不該怨恨李隨雲,李隨雲在他轉世前就曾說過,自己若是不改變殺戮無算的習性,將來怕是業力纏身,難逃輪迴之苦。
當時的自己是怎麼做的?他有些想不起來了,但想來自己也算得上高手,混不將那業力放在心上。今天看起來,自己似乎真的錯了。自己明知道那些俘虜是無辜的,但依然下了殺手。屠殺生靈無算,天之怒己,可謂甚矣。
天空中的雲霧已經很濃重了,漸漸的有些讓人壓抑的感覺。腰間的英雄劍似乎也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氣氛,開始輕輕的震顫,發出一陣陣激越的鳴叫。
白起的眼中閃過一絲戰意。他看了看蒼天,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他們兄弟三個,老大破軍,精通戰陣之說,憑藉星羅棋布,也算得上神通廣大了。而老三七殺,性子卻又柔和了許多,只有自己,喜好殺戮。殺人者恆殺之,戰死沙場,馬革裹屍,本是自己的榮耀,可惜,自己卻無法享受到這等榮耀了。
白起身邊的人並不多,只有三十餘個親兵,這些親兵,也算得上他的弟子吧。這些人自咸陽一路護送他至此,由此可知他在軍中的威信。
看了一眼那幾個手下,他輕輕的點頭道:「陛下要殺我了。鳥盡弓藏,兔死狗烹。想不到陛下也是俗人一個,我為大秦下城七十餘座,卻也免不得落個身首異處地下場。」
三十秦兵聽了。面色盡變。一個個頓首大呼:「我等願隨將軍同行。」
白起眼中露出一絲笑意,自己似乎也不是一無是處。他看了一眼身邊諸將,隨即大喝一聲:「諸將,列陣。無論是誰,想取我白起的性命,他都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三十秦軍。三人為一組,不過片刻。便已列成一個小陣。人人手握強弩,腰間青銅劍都插到了地上。
白起微微點頭。隨即喝令將酒,大喝道:「諸位。今日起與諸位共飲。」眾兵齊聲呼喝,士氣高漲。白起這般做作,讓那負責押送地十數號人馬也熱血沸騰。秦人尚勇武,能追隨白起這等人物,也不枉了一生。除了幾個有顧慮地打馬回城,其餘幾個,盡都跟隨在一旁。
李靖也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不管怎麼說,他總算是肉身成仙,在天庭中混得還是很開的。這次他奉了天帝之命,率大軍三十萬來此,為的就是尋貪狼的晦氣。他心中多少還是有些不快的,只因長平一戰,若是昊天帝能狠下心來,何至於有今日之事?
這次昊天帝可算是下了大本錢,兵精糧足,其中有不少是神通廣大地仙神。似那四大天王,二十八宿、九曜星官、十二元辰、五方揭諦、四值功曹、東西星斗、南北二神、五嶽四瀆、普天星相,浩浩蕩蕩,如同潮水一般,聚到一處。
眾仙從空中望下看去,卻見白起領著三五十個普通兵馬在曠野擺了一個小小的陣勢,恰似要和人廝殺一般。
李靖點頭道:「貪狼果然了得,竟然早就有了準備。真非一般人物。似他這般,卻讓人頭疼得緊。若是硬打,怕是損失慘重。到時候恐怕天帝見責。」
眾仙也知昊天帝地脾性,都微微點頭。此時孫武為神,雖為天宮諸仙所鄙薄,欺他沒有多大的本事,不將他放在眼裡。但昊天帝卻是頗為信任他,讓他參贊軍機,賞了一個天兵司馬地官職。他見眾仙一個個畏敵不前,暗暗搖頭。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這些人未戰先怯,如何能勝?
他自然不曉得這些神仙的心思。封神大戰,雖然清虛一脈背信棄義,沒有幫助截教——貌似也沒有那個義務。這多少讓截教弟子心中不滿。但清虛一脈並沒有做出太多讓人憤恨地舉動,最起碼沒有落井下石,比起其他修士來說,還是好上不少的。
截教弟子但凡上了封神榜的,都是被人算計地,心中如何能甘心?雖然不得不在天庭上廝混,但一個個暗地裡都憋了口氣。若遇到什麼事情,能磨洋工就磨洋工。實在躲不過,也是出工不出力。如今要對戰清虛一脈的弟子,他們自然不會輕易動手,巴不得看那些後飛升上來的仙人吃虧。
李靖站在天空之上,沉默良久,向九曜星官道:「你可前去會他們一會。」
九曜星官眉頭一皺,隨即道:「元帥,下面人多勢眾,若只我們幾個,卻也顯得勢單力孤,需得調動些人馬方才是正理。」
李靖心中惱怒:對付幾個上不得台面的人族兵丁,你還用帶上兵馬?他心中惱恨,卻也不便見責,當即點了三百天兵出馬。
九曜星官也是性子爆烈之人,他按落雲頭,手一指,那三百天兵立刻將出兵器,咆哮著沖了上去。他們是天兵,最弱的也有散仙的修為,若是連些普通人都比不過的話,那他們還叫仙人嗎?
白起眼中閃過一絲猙獰,他一聲咆哮,英雄劍沖霄而起,殺氣沖天,將天空中的烏雲都吹得散了。隨著寶劍落下,劍刃在左手腕脈處重重的劃了一道,鮮血沖天而起,落到身後那些士兵的衣甲上和身上。
就在那鮮血沾染到金屬的一剎那,一股猩紅之色迅速擴散開來,整個兵器都被染成了血紅之色,透露出一股股的猙獰和冷酷。而原本的玄甲也多了絲暗紅,就如同殺人之後濺在身上的慢慢乾涸的鮮血一般。
白起看著沖將過來的天兵,手中長劍一指,大聲咆哮道:「風——」
十個弩手立刻應和。手中秦弩一指,十道烏光射將出去。那些天兵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在他們看來。那不過是些頑鐵罷了。如果頑鐵也能射穿他們地**。那他們也就不叫仙人了,應該叫凡人。
可惜他們失算了。那些鋒鏑之上,都沾染了白起的鮮血。巫血,尤其是蘊含著恐怖法力的
在覆蓋到兵器之上地時候,他們地威力。或者說在短力,並不弱於天庭的法寶仙兵。
鮮紅中帶著一絲絲金色的仙人之血在飛濺。十隻弩箭。射殺了十個天兵。千年苦笑,終得霞舉飛升。可沒有想到,居然會這麼稀里糊塗的死去。
眾多仙兵吃了一驚。還沒有等他們想明白過來,那十數個秦兵已經掣出寶劍,瘋狂的沖了上去。碰撞。激烈地碰撞。鮮血在飛濺。不到五十,對抗三百,數量決定了一切,這些秦兵就像大海中的浪花,很快就消失了。不過他們造成了六十多個天兵地傷亡。不是天兵太弱,是他們太大意。誰能夠想到,凡鐵居然能砍破仙人的**?更不要說他們外面還罩了一件仙甲……
白起嘴角露出了一絲暴戾之意,他突然間一聲咆哮,霎時間,風雲變色,大地崩頹,數十道巨大地裂縫如同巨蟒一般,蜿蜒著向天兵撲將過去。眾多天兵都吃了一驚,一個個心驚膽戰,不敢大意,急駕雲飛上高空。就在他們飛騰的一瞬間,無數道劍光呼嘯而來,將他們席捲得血肉橫飛,連仙嬰也未曾跑掉,盡被劍光所吞沒。
白起手握英雄劍,眼中充滿了狂傲之意,戰神戟雖然威力強大,但他並不十分喜歡。因為戰神過於狂暴,卻沒有英雄地暴戾。長劍遙指九曜星官,他大喝道:「殺——」
九曜星官的眼角抽動了一下,一個個眉頭皺得緊緊的。彼此對望了一眼,九人齊出,同白起戰到一處。不過他們並沒有盡全力,只不過打了十數個回合,便紛紛退了回去。
李靖地面色很難看,這幾個傢伙難道不知道自己的將令嗎?居然敢賣陣……他正要發怒,卻見九曜星官聚集一處,滿面慚色,低落的道:「元帥,對方本領高強,我們不是他的對手……」
李靖重重的哼了一聲,眼睛幾乎冒出火來。他看了一眼左近,隨即大喝道:「巨靈神,你去出戰,若是勝不得,休怪軍法無情。」
巨靈神領命出陣,哇呀呀一聲怪叫大步流星的敢將過去,眼見得到了近前,手中大斧猛的掄了一個弧線,衝著白起的腦袋就劈了過去。
白起眼中閃過一絲不屑,手中的長劍微微一震,一道劍光閃爍,巨靈神只覺得手中一輕,急看處,卻是大斧被削成了兩段。他還沒有明白過來,又是一道劍光,他只覺得身子一涼,仔細看出,自己的衣甲盡被從中間劈開,露出了胸腹,外表雖然沒有什麼傷痕,但一股暴戾之氣卻已透過肌膚,瘋狂的在體內搞著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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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靈神只覺得喉嚨一甜,嘴巴一張,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金紅的鮮血,再也不敢城牆,咬著牙搖搖擺擺的向天上飛去。
白起冷眼看去,眼中滿是輕蔑,隨即大喝道:「貪狼劍下不殺無名之人,下次派一個本領高強些的來罷。」
李靖在天上看了,端的是氣沖斗牛,把一肚皮的火氣都發到了巨靈神身上:「你這傢伙平日總是誇讚自家神通廣大,今日居然挫動我軍銳氣,卻是饒你不得,左右,把他給我拖出去斬了。」
巨靈神大驚,方想求饒,卻覺得喉嚨又是一陣難受,嘴巴一張,又是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委頓不堪。
北斗星君見了,微微搖頭,出陣道:「元帥暫赦巨靈之罪。那貪狼乃是清虛門下有數的幾個金仙,一身神通,委實神通廣大。巨靈戰敗,也在情理之中,還請元帥暫熄雷霆之怒,饒恕巨靈則個。」
李靖聽罷,眉頭緊皺,看了下面耀武揚威的白起一眼,恨聲道:「下面那廝可惡,直將我天庭兵將視如無物,若是不將其明正典刑,如何向陛下交代?」
說到此處,他猛醒起一事,向招財進寶二天君道:「二位天君,我聞你們有一寶,名為落寶金錢的便是,天下寶物,盡可落得。還請二位出戰,若是收了白起的法寶,想來他也沒有別的什麼本事。」
二天君急搖頭道:「元帥,非是我二人躲懶,實在是有苦衷。我二人實非貪狼的對手。那落寶金錢雖可落盡天下靈寶,但卻落不得兵器。白起手中一劍一戟,都是兵器,如何落得?」
說罷,面上儘是苦惱之色。心中卻也嘀咕:「當年清虛道人雖然奪了一個落寶金錢,卻也有物回贈。總算結下善因,種下善果。自己何苦與他做對頭,尋他弟子的晦氣?況且便是自己出戰,便是勝了,功勞也沒有多少,昊天帝也不見得有多大的賞賜,一番辛苦,又冒了天大的風險,卻又何苦由來?」
李靖見二天君不肯出戰,說得又在理,心中一時間沒有什麼好法子。但若遲疑,未免落了自己在軍中的威望,他掃了一眼,卻看到一旁皺眉沉思的孫武,心中頓時有了主意,當即道:「孫司馬,你精通兵法,號稱兵家之聖,定然已有計策,你且說說看,究竟誰能勝過下面這廝?」
孫武雖然樸實,卻不是笨蛋。他心中老大不高興,這李靖也忒奸猾了點,他不說派人出戰,卻問自己,分明是讓自己得罪人,做那個惡人。這白起如此了得,先敗九曜星官,後傷巨靈神,端的是挫了天庭兵馬的銳氣。這些天仙都有退縮之心,派誰去出戰?
若是平時,自己也好辦得緊,只消收兵回營,等待時機也就是了。可眼下是李靖統兵,他打了一戰定乾坤的主意。自己若是勸他收兵,定然被他戴上一個惑亂軍心的罪名,難保他不讓人將自己拖出去砍了。要知道自己坐在這個位置上,可有不少人看自己不順眼呢。誰讓自己只精通兵法,卻沒有多大的神通?
冷冷的看了一眼李靖,孫武眼中突然流露出一絲惱恨之意:你不仁,別怪我不義。你反正已經做下了初一,也怨不得我做十五了。他當即道:「此人神通廣大,依我之見,非元帥,再無人是他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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