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隨雲並沒有理會姬昌那邊的事,在他看來,那些事不值得他關注。www.qВ\別看他說得嚴重,其實是在刺激孔宣。他門下高手不少,可他那十二大弟子沒有一個能獨擋一面的。袁洪還好,曾占山為王,也有一定的經驗,從頭腦上說,勉強可以獨霸一方。可他的修為實在太差了。
至於刑天,相柳等大妖雖然也是自己門下的高手,但他們和孔宣幾個比起來,畢竟還有一定的差距。要知道他們並不是自己的弟子,便是相處得再好,也有遠近之分,更何況他們都是遭天下群修所忌之人,若是真派將出去,定然遭受各教的忌諱,若真是那般,自己可是得不償失了。
此事的他已經預料到了結局,所以並不放在心上,但讓他感到有些難以容忍的,西方教最近的動作似乎又大了不少。他們也開始向西岐滲透,這事實在不小。
西岐有機會問鼎王位的有三個人,一個是伯邑考,此人貴為西伯侯長子,地位和身份自然不同,又有嫡長子之身份,繼承大統順理成章。
第二個自然是姬發,他雖然是二字,但一向以賢能之名著稱於世,同他的兄長相比,他更會做人,除了仁德之名遍西方,還粗通武事,所以在文臣和武將方面都有一定的實力,更兼他的妻子也聰慧得緊,岳父實力也自不小,為他拉攏了不小的助手,很難說他沒有和伯邑考競爭君主之位的能力和機會。
至於第三個人,則是非常倒霉的姬書乾,此人為人性烈如火。用現在地話來說,便是一莽夫,但他勇冠三軍,在軍中還是有不小的人氣,雖然不似兩位兄長那般呼聲高漲,但也是強有力的人選。
最關鍵的是,如今伯邑考有李隨雲的浮雲島全力支持,而姬發則有闡教和人教諸仙的支持。那姬叔乾要想有什麼作為。唯一能選擇的,只有尋求西方教的支持了。做為一介凡人,他並不像那些修士那般清楚,也不那麼在意西方教地野心。
冷冷的沉吟片刻,眼中終於多了絲感慨,征戰、殺戮,已經不可避免了。他輕嘆了口氣,隨即招呼刑天、相柳並雨師前來。這三個大巫,聽得吩咐,也不遲疑,直入正殿。
李隨雲看了一眼這三個傢伙,輕輕點頭道:「如今封神之戰已是渾水一灘,實是有趣得緊。如今我若不將這大戰攪得亂點,豈不是對不起天下的生靈?反正都要玩,自然要玩個大的,你們說是不是!」
三個大巫都吃了一驚,彼此瞪著眼睛。顯然不明白對方的心思。過了好一會,這三個傢伙才醒悟過來,但還是感到難以置信:丫的,這傢伙不是一向主張將破壞降至最低嗎,怎地如今如此猖狂。難不成他想在將這世界毀了,使之一切歸於混沌,重新演化大千世界不成?
李隨雲見了諸人的表情,哈哈大笑,他也猜到諸人的心思,他看了一眼眾人。點頭笑道:「不錯,原本我不想東方受到太大地損失,是怕我們費了太大的氣力,反倒讓別人占了便宜。可如今情況大好,居然將西方教那些傢伙也卷了進來。哼哼。天下反正都是大亂了,我好猶豫什麼。不如讓他更亂些。」
刑天幾個聽了,盡都愕然,面露驚訝之色,他們有些難以相信,這會是李隨雲說過的話。他難道不怕將這世界毀了不成?
李隨雲突然笑容一斂,神色一下子變得冰冷起來,他冷笑道:「這一仗我贏了,一切都好說,若是我輸了,哼哼,這世界也沒有什麼,大不了再煉個地球,也就是了,誰怕誰啊,哼哼,我有乾坤鼎在手,我在乎什麼,若是天再多個洞,我看他們用什麼來填。」
刑天突然了露出了一絲笑容,他本就是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強橫存在。李隨雲前段時間對四教採取守勢頗有不滿,即使在李隨雲發出了戰爭動員之後,依然沒有什麼動作,更讓他苦惱,可如今的李隨雲居然不再有什麼顧念,如何不讓他興奮?
被激出野性的刑天上前一步,大聲道:「島主,你要我等做什麼,您只管吩咐便是。我們倒要會會那些傢伙,看看這天下間還有什麼強橫的存在。」
李隨雲輕輕點頭,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笑容,他看向刑天,輕聲道:「這天下的高人還是不少的。我知道有兩個散修,一名蕭升,一名曹寶,這兩個傢伙地修為倒是一般,但手中有一寶名為落寶金錢,端的是了得得緊。便是先天之寶,也可落得。端的是不可多得的好寶貝。」
相柳神通廣大,為人又多狡計,聽了李隨雲的話,也不禁吃了一驚,脫口道:「不想世間還有如此異寶,真是可怕得緊。」
李隨雲微微輕笑,淡淡地道:「若止如此,也就罷了。似這天下間,有四靈猴,又有異禽,奇獸,盡有得道者。天下有一大鵬,神通廣大,僅次於孔宣,修為怕是尤勝玄璞,這等本事,也不輸於你們幾個。」
雨師微微一笑,輕聲道:「便是如此,也無所謂,比起那落寶金錢,這大鵬還要差上許多。畢竟他碰上先天之寶,還是少不得吃虧。」
李隨雲輕輕點頭,復道:「如今這天下,血海雖然乾涸,但那血魔老祖卻是不知生死,不過我料想昊天帝不會要了他的性命,畢竟他也稱得上一代高手。若是將其收入手下,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至於修羅界的修羅王,又或是從六道輪迴處修煉出來的六道王,他們兩個的神通,未必輸於聖人。雖是未入真流,但若對上。也是頭疼得緊。」
刑天等三個大巫見李隨雲說得如此鄭重,心中也驚。那修羅王他們知道,以武入道,自成一脈,獨霸一界,雖然那裡空間狹窄,氣候惡劣,但也稱得上一個避世的好地方。他獨霸其地數萬年。竟無一個敵手,由此可見他地本事。而那六道王之名,他們卻是第一次聽到,只聞其名,不知其人,此時聽到,心中多少有些奇怪。但對方既然能和修羅王齊名,自然也不是等閒之輩。
刑天這點最好不懂就問,絕不裝懂。他看向李隨雲,沉聲道:「島主,那六道王是什麼來頭,我們怎地從未聽說過他地名頭,聽你之言,此人似有莫大的神通,可若有這等本事,怎地聲名不顯?」
李隨雲聽罷,搖頭苦笑道:「那六道王成道較晚。但她身份也自不凡。當年后土娘娘以身化六道輪迴,使天地陰陽輪轉,但她在不經意間留下一滴鮮血。這鮮血在六道輪迴之中,吸收天地靈氣,感悟天道。最終修煉有成。若論及此人輩分,似乎要比你們三個高上半籌。」
刑天三個微微一驚,目露驚光,過了好一會,相柳才開口道:「真人是想讓我們聯絡這兩個高手不成?到時候讓他們也一發加入封神大戰?」
李隨雲眼中精光一閃,頗為不屑的笑道:「六道王不染世事。誰的面子都不賣,六道輪迴即是她,她即是六道輪迴。哼哼,天下真修,沒有一個看她順眼地。誰不想讓自己的弟子轉世時能保留神智?可對方偏偏依照規矩,這能不讓他們惱怒?就六道王地性格。她怕是誰都不會幫。」
說到此處,李隨雲復又笑道:「至於修羅王,你們不必放在心上,他現在已經離不開我的支持了。每年我送給他地糧秣,為他養活了一大半的修羅子民。由奢入儉易,由儉入奢難,現在他已經離不開我的支持了。」
刑天眼中疑慮之意更盛,他沉吟良久,終於嘆道:「那你叫我們來幹什麼?」
李隨雲眼中殺意一閃,淡淡的道:「我要你們遊歷天下,凡是神通廣大的修士,你們只管將其收入我門下就是了。雖然不能學習我的神通,但也可在浮雲島附近修煉。封神之戰,我門下弟子之命,還得他們來替。」
刑天愕然,眼中多了絲感慨,復又道:「若依你所言,那要是他們不肯歸順,那又如何?」
李隨雲冷笑道:「既不能為我所用,也不該為他人所用。留著也是禍害,一發了結了吧。他們的元神,也可用來滋養**,修煉神通。」刑天三人領命而去。
李隨雲待他們去了,復又起身,隨即駕雲,直奔黃河河口而去。黃河九曲,宛如虬龍。他依著河流走向,直入河口,方才按落雲頭,猛見得黃河水流一翻,隨即躥出一條大魚,足有千百斤重。魚上立著一人,一身黃袍,相貌威武不凡,見了李隨雲,也不懼怕,只是微微施禮。
李隨雲見了來人,輕輕點頭,眼中多了絲感慨,隨即露出一絲微笑,輕聲道:「來人可是黃河水神河伯?」
那人大笑道:「正是小神。來人可是浮雲島清虛真人?」李隨雲微微點頭,目光依舊平和。
河伯看著李隨雲,輕聲道:「清虛真人,您來此地,怕不是遊山玩水罷。若小神所料不錯,您還有別的目地。」
李隨雲輕哼了一聲,他沒有將對方放在眼裡。對方雖是正神,但他不過有天仙之能,比起自己來,差了不知道多少。對於對他沒有威脅的人物,他一般不會放在心上。
河伯見李隨雲這般,不由得輕笑道:「清虛真人,我雖然不過天仙之能,但既奉上命,鎮守此地,自然要忠於職守。真人此來,怕是別有目的。如今封神大戰將啟,真人莫非要尋那水神共工,以便將天下大事攪得亂了?」
李隨雲眼神一緊,一股殺氣猛的騰將起來,看向河伯,沉聲道:「你卻是從何處聽來的這等消息?」
河伯輕笑道:「我也活了一大把的年紀,雖然沒有真人那般精明,但有些事情,也不是看不透。共工大神乃上古水神,神通廣大,又和真人交好。真人若想與三教相爭,自然少不得放他出來。多了這等臂助,真人辦起事來,卻也容易了許多。」
說到此處,河伯多了絲感慨,眼神黯淡了些許,他似再遲疑,最終嘆息道:「真人,您可曾想過,共工大神若真出,會有什麼後果?他乃上古大神,神通廣大,又被羈押了無盡歲月,他如何能按耐住自己的報復之心?他一旦出手,怕是天下大亂,生靈塗炭。還請真人明鑑。」
李隨雲突然笑道:「便是生靈塗炭,與我又有何關係?諸聖齊開封神之戰,所謂天人感應,哼哼,眾仙之戰,如何關係不到下界,下界黎民如何不被捲入其中?同樣都是生靈塗炭,他們這麼做怎不見你說一個不字,等我要有什麼動作,便來阻擋,你卻是什麼意思?」
河伯一下子愣住了,他沒有想到李隨雲會說出這種話,這簡直是給自己頭上栽贓罪名啊,他可不想冒這個險,但他知道,一旦共工破封而出,自己絕對會成為替罪羔羊。微微沉吟了片刻,他還是抽出了自己的兵器,望向李隨雲。
李隨雲的臉一下子變了顏色,他冷哼一聲,淡淡的道:「文地不成,要來武的嗎?你倒是挺現實的。」
河伯冷冷的回道:「真人,我不會理會聖人們在大地上如何作為,我只負責黃河,我不會讓人在我這裡興風作浪。」
李隨雲突然笑了,笑得很甜,他眼中多了絲感慨之意,微微搖頭嘆道:「你很講原則嘛。不過這年頭將原則是很難辦的,尤其你面對地人是比你強大很多的存在。你這種行為,可以被理解為不知進退。畢竟你的主子也不敢得罪我。」話音未落,一股寒氣猛的沖將起來,河伯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只覺得自己周身一陣冰寒,他已經被凍住了。
李隨雲看了眼前的冰陀一眼,眼中滿是笑意,微微點頭,隨即輕哼了一聲道:「你放心,這東西能困住你三個時辰。三個時辰之後,自然解凍。以你的神通,這東西對你沒有什麼損害。」說罷,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略顯渾濁的河水,輕聲道:「共工,我來了,來放你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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