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要求?或者,想要我幫你做些什麼?」
看了張曉柔一眼後,石川重新閉上眼睛,平靜問道。 .更新最快
張曉柔差兒直接癱軟在地,只覺得渾身已經被冷汗浸透,連呼吸都難以繼續,不過石川的問話她是不敢不立刻回答的,因此只有強自壓下心底的恐懼,打起精神開口道:「妾身家族突遭大難,只希望石道友能夠出手襄助一二。」
石川沉默不語。
「只要道友答應,不只是張雙雙,妾身也可與雙雙一同服侍雙/修!」
石川還是沉默不語。
張曉柔咬牙又道:「只要來敵超出了道友的應對範圍,道友可自行選擇離去。」
「恩………」石川緩緩呼出一口氣息,起身走到張曉柔身邊,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道:「你讓張雙雙過來吧,我答應你了。」
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石川推開身邊張雙雙的臂膀,渾渾噩噩,不知道怎麼起了床,怎麼離開張雙雙華的石室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在最後一清明中,石川反手用力關上了自己居室的大門,又聊勝於無地布下了一道示警防禦的陣法,然後整個人便重重地摔倒在地面上。
當年在昆吾宗瀝泉峰上時,他也曾從典籍中看到過玄陰磐魂體質的女子到底對修士有何作用,但是沒想到雙修結束後竟然會直接將他識海內給引爆。
這和當初典籍中所的內容並不一樣。
他確實感受到了神魂得到極大的滋潤修補,但並沒有料到識海中竟然會發生如此之大的變故。
石川勉強來到雲床前,盤膝坐下。
此時強烈的情緒在他的識海中風暴一般到處肆虐,本來一直沉睡的幻蝶也被一**接踵而來的波動弄醒了過來,它頭上的觸角興奮地顫抖著,比針尖都大不了多少的眼睛中倒映出幽深的黑色光芒。
一道道墨色光芒從幻蝶的翅膀與頭的兩隻觸角上面散發出來,將石川原本就亂作一團的識海給弄得更加無法收拾。
石川憤怒了,他一直以來都沒有放棄收拾這無恥占據自己識海傢伙的念頭,雖然他並不想將幻蝶直接除掉,但總是希望能夠讓它更加老實聽話,完全服從自己的命令。
而現在,幻蝶的舉動更是一舉將他的怒火給徹底燃,石川緊咬著牙,忍受著真元靈識劇烈波動帶來的痛苦,在識海內對幻蝶發動了前所未有過的攻擊。
如同微風拂過,又好似水流潺潺,幻蝶對於石川凝聚靈識的攻擊毫不在意,它反而是更加愜意地舒展開了身體,享受著莫名其妙到來的舒暢感覺。
轟的一聲,石川之前在識海內一直安靜的黑色空間突然在這個時候失去了控制,黑色霧氣自石川識海的一角開始瀰漫,瞬間便占據了大半個空間,幻蝶被震動了,從它簡單的意識深處傳來的意念告訴它,這是邪惡而又可怕,但是卻又包含著極大機遇的東西。
一道比黑霧更加幽黑百倍的黑光大作,霎時間席捲石川的整個識海。
石川慘叫一聲,眼前一黑就此陷入了昏迷之中。
識海內的劇變還未停歇,被強烈波動的靈識所牽引,石川體內的真元更加不受控制起來,奔涌,衝撞,正反,生逆,如同滔天的巨浪一般一刻不停地拍擊著石川的靈脈。
噗的一口鮮血噴出,石川猛然間又從昏迷中清醒過來,但緊接著又被更大的痛苦打入昏迷之中,在清醒與渾噩交織的時刻,石川自知自己此時已經到了一個極為危險的境地,但危險向來與機遇並存,如果能夠度過這一關口,他能夠得到的好處將難以估量。
石川掙扎著從地上起身,然後盤膝而坐,開始引導而不是控制自身真元靈識的運行,他此刻也只有這一條路可走,如果想要將已然完全失控的真元靈識給控制平息下來,那是絕對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最好的結果也只能是靈脈大損,靈識潰散落得個身不死而道消的下場。
在石川孤注一擲而又心謹慎的引導下,靈脈內奔涌的真元轟然向著丹田匯集,而識海內狂暴的靈識同時開始沉降,目的地亦是凝丹所在的丹田。
痛苦,無比的痛苦,石川此刻的感覺就像是他被切成了無數碎片,然後有人用尖銳而又密集的鐵刷在一厘厘從他每一寸血肉中刷過,好像是塵世間手藝最熟練的油漆工,發誓要將每一處地方都細細地清理一遍。
石川的身下的地面已經被他流出的汗水形成了一片水窪,他很清楚自己被千刀萬剮一般的感覺並非是真正的被切成了千萬段,但這種感覺又太過真實,真實到讓他不願相信卻又總想讓自己去相信,恍惚間,一段段早已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口訣緩緩從石川心中淌過,在此刻,石川出奇地清醒無比,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幻蝶施放的黑芒也對石川真元靈識的匯聚起到了極大的融合促進作用。
時間不知不覺間流逝,石川身體識海內痛苦的感覺也在不知不覺間慢慢消逝,他此時已經悄然進入到心與意合、空明見性的玄妙境界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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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吟在一片黑暗中睜開了眼睛,緊接著,她便差兒被驟然襲來的痛楚給弄得再次昏迷過去。
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痛,簡直是痛到了極。
就算是以她這樣即將碎丹化神,又有著通明劍心的劍修而言,這樣的痛苦也已經快要到了難以忍受的邊緣。
殷吟適應著眼前的黑暗,然後她便看到了盤膝坐在自己身邊不遠處的大師姐藍月。
「醒過來了?」藍月睜開一對亮若星辰的雙眸,微笑著對殷吟道。
「我們,這是在什麼地方?」殷吟開口話,不心卻牽動了身上的傷口,於是又是一陣劇痛襲來。
「恩!?」
「我的衣服是大師姐給換掉的麼?」
藍月搖頭道:「自然不是我換的,連同師姐的衣物在內,都是被其他人給換的。」
殷吟面上陡然現出一片紅暈,眼神中也爆發出一道冰冷的殺意。
吱呀,厚重的木門被推開了,一道溫暖的陽光從門縫中射了進來。
一道好聽的女子聲音響起:「兩位終於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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