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遊山玩水過程中,石川頗有些心不在焉的感覺,不過白曲河卻表現得興致盎然,每到一處除了觀賞風景吟詩作對外,剩下的事情便只有一件,那就是吃當地美食,飲當地美酒。 .更新最快
似乎是看出了石川的心緒,白曲河某次在酒桌上哈哈笑道:「老夫自踏上修行之路後,一路上是緊追慢趕,一刻也不敢放鬆,方才能夠凝丹成功,你像我這樣忙碌的人,哪還有時間去看路邊的風景?也就是凝丹之後修為不進,反而放鬆了下來。」
在此期間,石川還抽空潛入到地底,去看了一眼火黎道人臨死前提到的地煞陰火,地煞陰火石川之前從未見過,只是聽師父藍月稍作提及,只知道它是地底靈脈中陰煞殺伐之氣的一種表現形式,只是一丁兒火星便能將數十凡人變成飛灰,就算是對修士也有灼燒靈識真元以及肉身的大威力,如果火黎能夠煉化地煞陰火為己用,不需要太多,一朵畝許大的火雲便能讓幾個凝丹後期修士逃脫不得。猝不及防下就連元神真人都有可能吃個大虧。
遠遠面對著雖然蟄伏不動但令人從心底最深處感到戰慄的天地之威,石川終於有些理解為什麼火黎他們不偷偷潛入地底獨自布置,反而要力推宋黎山上位,原因並不複雜,因為火黎三人沒有半分把握在引動地煞陰火後還能將其控制在一定範圍之內,九成以上的可能便是地煞陰火自幽深的地底直撲而上,將整個晉都都化作一片火焰中的人間地獄,或許火黎有把握能在地火爆發中保住性命,但無故出手屠戮數十上百萬的塵世凡人,這一後果他定然無法承擔。
對比一下火黎三人在臥虎山時放出的慘白火焰,石川可以斷定那並不是真正的地煞陰火,應該是根據地煞陰火的氣息模擬出來的道法,即便如此,他們三人的合擊之術就有了如此威力,就算是有宋北嶽這個悍將在也差兒折戟沉沙,如果他們真正汲取了部分地煞陰火,結局會如何石川不敢想像。
他們是怎麼知曉此處會有地煞陰火的,宋黎山上位,或者是幫助他獲得更大的權力,下一步就是要遷都麼?為什麼不直接找宋北嶽呢,看不透他所以覺得無法控制?對於火黎的想法,石川想了許久都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
只遠遠感受了一下,石川轉身就走,他記住了這個地方,也許會等許多年後實力大增後再來此地,此時此地若他敢再進一步定然是屍骨無存的下場。
白曲河對此處的地煞陰火也是嘖嘖讚嘆,不過他倒是沒有任何的表示,也讓石川想要藉助其力量深入探查的想法落了空。
兩人一路向南,曲折蜿蜒,十數天後竟然再次來到了海邊。
石川撈了一些海鮮,架起火來燒烤蒸煮,又取出幾壇美酒,和白曲河就著白雲碧浪吃了起來。
過了不久,白曲河斜眼覷著東邊,含含糊糊道:「算算也差不多該來了。」
兩人正聊得開心,忽見白曲河住口不言,目視海上,石川凝神望去,一片扁舟隨著輕輕搖動的波浪正緩緩向岸邊漂來,扁舟船頭立著一人,離得太遠石川卻是看不清楚。
扁舟速度似慢實快,不大會兒工夫就到了兩人近前,舟上那人白色長衫,頭戴綸巾,手中還搖著一柄摺扇,配上冠玉一般的俊秀面龐,真是一副翩翩佳公子模樣。
石川心中可沒有這麼想,舟上只他一人,無帆無槳,而且是逆水而行,這可不是一般的公子哥兒。
而且此人御舟時元氣波動微不可查,僅此一項,就甩出石川七八條街去。
年輕公子來到近前,深深吸上口氣,面露陶醉神色,笑道:「好鮮的魚,好香的酒。」此人聲音清越,很是好聽。
白曲河笑答道:「行了行了,趕上了好事兒就抓緊過了,莫要在那裡貧嘴了。。」
年輕公子長笑道:「長者賜,不敢辭。任泉這便叨擾了。」
罷,從舟上飛身一躍,跨過數十步距離,穩穩站到了兩人身前,立定後輕輕一招手,扁舟化作一片樹葉,飛入他袖中。
石川微微一笑,心知肚明,恐怕白曲河特意來到此處等得就是這位公子哥兒任泉吧。
白曲河哈哈一笑,起身給他乘了碗魚肉,又遞過一壇酒,笑道:「任儘管用,不要客氣。」
年輕公子任泉也真不客氣,幾口吃完碗中魚肉,自行又乘了一碗,方開始細嚼慢咽,間或拎起酒罈喝上幾口,連聲叫好。
石川細細觀察對面的男子,心道這傢伙生得也太俊了些,若不是咽喉處喉結明顯,還真要將他當做是個女扮男裝的姑娘了。
太娘了,石川心中暗道,面上卻不表現出來,拎起酒罈就敬了他一壇。
酒場上的男人是最容易溝通的,喝完一壇酒,石川便直直問道:「還不曾得知這位公子名號。」
年輕人酒量似乎不大,此時已經有些上臉,他將口中魚肉咽下,呵呵笑道:「什麼公子不公子的,生任泉,天璇五行宗門下弟子,不知前輩和這位哥是何宗門,哦,哥能和白前輩坐而論道,自然會是個雅人,失敬失敬。」
哦,五行宗,他這跑的可夠遠的。
白曲河又拎出一壇酒將其開封后遞給任泉,並與他碰了一下,喝下幾口酒方道:「任,你來得晚,害我白白等了許久,就先罰你一壇好了。」
石川心頭一凜,他身懷生逆五行訣的事情是絕對不能讓這人知道的,因此也一臉羨慕道:「任兄能在五行宗這樣的大宗門修行,真是羨煞弟了。」
第二壇酒下了一半,任泉已經是有些醉了,將酒罈往地上重重一頓,怒道:「大宗門有什麼好的,規矩也忒多,我倒是羨慕二位,尤其是白前輩,逍遙山林,自由自在,端得是舒暢無比。」
白曲河嘿嘿一笑道:「各有各的好壞罷了,不能比的,論修行精進,長生有望,還是大宗門好些,前些天兒接到任的傳訊,我還奇怪你跑這麼遠來做什麼。」
任泉一拍大腿,醉醺醺嚷道:「我這不是跑出來玩,哦不對,是入世修行,一路就行到此處了。我是專修水之一道的,在這海上飄蕩倒別有一番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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