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遭遇蒙姓魔道,虎頭盾被毀去後,劉逸文深刻體會到防禦法器的重要性。此面古盾仍是虎頭模樣,卻是他請郝師伯精心打造的,品階乃是上品,比起之前的要強了不少。
虎頭盾亦沒有讓他失望,從上面幻化的光幕防禦,在關鍵一刻,抵擋住了金光的大部分威能。
黑衣男子臉上厲色一閃而逝,手中水刺泛起腥紅的血光,如影隨行地貼著他攻擊,並不給絲毫的喘息機會。夜芙已然恢復人形,眸光微閃,卻未上前相幫。
原來,她早就發現了綴在身後的劉逸文,稍稍思量後,決定將計就計,將劉逸文引至與黑衣男子相約的地點。後者發覺夜芙與人族修士對峙,哪裡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於是,他隱匿身形,潛至劉逸文的背後,待兩人斗得正酣時,突然發動,差點功成。不過,三次與劉逸文交手,對方修為總能精進一步,讓他暗自心驚。
現在,此子竟然後來居上,穩穩勝過自己或是夜芙一籌。倘若任其發展,再次相遇時自己怕是要身首異處了。況且上次在伏龍鎮附近差點被其滅殺,心中的恨意自然極深。
黑衣男子心中一橫,如今趁劉逸文落單的良機,自己與夜芙聯手,定要將其擊斃,除掉此後患。他心中如此尋思著,手中水刺幻出無數黑芒,大喝一聲「嗨!」
黑芒如雷光一樣閃過,繞著劉逸文狂舞,看似不起眼的黑芒,發出了嗤嗤的箭羽之聲。劉逸文輕喝一聲,曜靈劍身靈光忽地狂漲,毫芒陡然大盛,又將黑芒壓下三分。
夜芙柳眉輕皺,不再袖手,只見她玉指凝重地在虛空中划過,看似輕飄飄的若無一物,妖嬈的臉上卻泛起了淡淡紅暈,顯得十分吃力。
玉指或勾或點,時疾時徐,身前划過的軌跡上,驀然多出一個靈光閃閃的狼首圖案,此物精巧異常,惟妙惟肖。此圖剛剛出現,夜芙胸脯不自覺地起伏几下,似乎剛才的一番施為,耗去了她許多精氣。
她面上神色鄭重,開始念訣施咒,異族的咒文迴響在天地之間,給人一種森然肅穆的感覺。再看狼首圖案已開始盈盈流轉,似乎要甦醒過來。
慢慢地,圖案變得清晰起來,狼首上的獸毛亦開始輕輕舞動。咒文聲忽止,狼首上一對獸瞳陡然猛睜,向空中一躍,一個丈許大小的白狼虛影憑空出現在那裡。
它輕輕抖了抖獸首,昂頭輕嘯一聲,天色似乎都微微一暗。劉逸文心中大駭,餘光輕瞥,心中暗忖:這是什麼?
夜芙手中仍未停歇,手中骨爪鄭重地向空中一祭,如蔥玉指車輪般掐訣,遙遙一指白狼虛影。
不可思議的一幕的出現了!
虛影瞳孔中亮起了奇光,口中亢奮地嗚嗚低嘯,化成一道流光,眨眼沒入了骨爪之內。骨爪中似是多了某種神秘力量,開始震顫不停。
錚!錚!
兵器出鞘的清音大做,再看那白色的骨爪已然模樣大變:前端多出四支三尺來長的銀色尖刺,閃著森森寒芒;骨柄中央赫然多出一個狼首圖案,兩個眼窩中的妖瞳忽閃忽滅,靈動仿如活物。
劉逸文心中暗呼不妙,就在那虛影沒入的剎那,「化形攻擊」四個字眼從腦中一閃而過,心頭猛然一跳。
剛才夜芙法器的變化,令他回想起師傅在百獸山使出的那驚天一擊,如今憶起仍心湖激盪。
電光火石之間,他急催法力,一劍迫退黑衣男子,曜離寶劍在頭頂看似緩慢地劃出一道金色弧線。
嗡!顫鳴聲過後,一個如黃玉般的凝厚護罩將他護在了其中。祭出「金剛護盾」後,劉逸文心中稍安,凝重地望著化形之後的銀色骨爪,心中悚然。
黑衣男子雙手將水刺執在胸前交叉,沉聲大喝,然後向左右忽地一分,兩道血色光刃徑直斬到了護盾之上。其上靈光微閃,竟輕易接下了此擊。
黑衣男子眉頭微皺,卻是再無動作。
此時,夜芙終於出手了,她望了一眼虛空中的骨爪,信心大增,玉指對著劉逸文咬牙一指,冷哼道:「破!」骨爪似有靈犀,其上妖瞳驟縮,凶光畢露!
妖威赫赫,虛空響起了空氣扯碎的爆鳴,夜芙聲落,攻擊便至,兩者之間似乎沒有距離,只留下了四道一閃即滅的靈力絲線。
「好快!」劉逸文心頭一跳,法力瘋狂朝護盾上涌去。
轟隆!好似一個炸雷在耳邊響起,劉逸文耳膜嗡嗡作響,難受之極。狼爪瞬間漲大,泰山壓頂般地擊在了護盾之上。
看似飄忽的爪影似有萬斤巨力,頓時將護盾壓得扭曲變形,從遠處看好似一個正在被揉搓的發光麵團。
劉逸文胸前陡然滯塞,一股難言的巨力透過光盾壓在了己身,他像一條陷入了泥潭的魚兒,奮力的抵抗著,額前淌著豆大的汗粒,青筋凸起,吃力異常。
兩者相持了十多個呼吸,縱然光盾如同累卵,卻奇蹟般地堅持了下來。
夜芙俏臉微白,眼中訝色一閃即逝,她本以為融合了狼靈的一擊,最不濟也能破掉對方的防禦,哪知對方隨意祭出的光盾,竟將她壓箱底的神通抵擋住了,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其實,她哪裡知道,金剛護盾已是劉逸文的最強防禦手段。
「師妹!我來助你一臂之力!」黑衣男子水刺往空中一擲,口中法訣倏急,水刺上烏芒閃閃,瞬間變得有二丈來長。
他嘿嘿冷笑兩聲,幸災樂禍地道:「小子!當初被你們聯手,差點讓我栽了個大跟頭。來而不往非禮也,今日也讓你嘗嘗夾擊的滋味!」
言罷,他掐訣一引,水刺帶著尖銳的破空之聲,攻向了岌岌可危的劉逸文。
血光眨眼即到,正欲落在護盾之上時,劉逸文掐訣一指,一個虎頭光盾終是在最後關頭擋下了此擊,他自然不會忘了在一旁窺伺的黑衣男子。
雖然接下了此擊,但已身陷險境。他已然明白過來,對方早已發現自己,只是故意將他引來此處。
他一邊應對著兩人的合擊,一邊苦思著脫困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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