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情況,當包廂中的仙官們走出來,就已經很明顯了。
他們被對方算計了。
這不是裴念生等人不警惕,而是因為在廬陽城內,仙官對於凡人的生死有著絕對的掌控力,每個仙官,哪怕是剛剛成為法殿的仙官,每個月都有幾個凡人性命的名額。
裴念生不理解,到底誰給的這念奴蛛這麼大的膽子配合對方坑自己四人。
即便他們四個人今天真的栽了,事後那些仙官也沒有可能庇護她一輩子。
甚至都不需要對方拋棄念奴蛛,只要她落了單,裴念生四人隨時都可以宰了她。
但或許也並非是她膽子大,也或許是對方逼迫,不同意立刻死。
顯然答應他們,活得能夠更久一些。
但裴念生可不會在乎念奴蛛到底是因為什麼坑他,在裴念生心中,念奴蛛這個女人,已經是他必殺之人。
劇烈的疼痛讓朱傑徹底醒了過來,他滿臉鮮血,雙眼布滿血絲,暴虐的情緒在雙目中橫衝直撞。
「喲呵,小子還敢瞪我們,看來今年到底還是來了幾個硬骨頭,不過在廬陽城,硬骨頭可活不了太久的。」
那仙官向著四人走來。
武三郎此刻,已經沒有了之前的色令智昏,而是強壓著怒火看向裴念生。
不知不覺間,他們中間已經隱隱默認裴念生為首。
不僅僅是裴念生的城府心機是四人中最高的,更是因為在遇到危難之時,裴念生願意拿命拼,與他們同生共死。
裴念生站起身,冷冷一笑。
「今天算我們栽了,本以為昨天就是法殿給我們上的第一課,結束也就結束了,沒有想到你們這些法殿的老人,比我們想的還要下作,竟然用仙人跳這種不入流的東西來對付我們,真是讓我小瞧了你們。」
那幾個仙官聞言,非但不生氣,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你這小子真是狼心狗肺,不識好人心啊。你的同一批同窗都遭了難,就剩你們四個,若是你們不一起遭難,那你們還怎麼和同窗相處,我們這是幫你們,促進你們之間的關係更加融洽。」
對方笑得肆無忌憚,只是隻字不提仙人跳的事情。
說白了,在法殿,欺負別人,沒多大關係,更不在乎手段。
利用仙人跳,更多是為了噁心裴念生四人,這是在報復昨天裴念生耍小聰明的回擊。
那名仙官走到裴念生面前,他身材高大,比裴念生高出大半個頭,用俯視的目光看著裴念生。
他看出來了,這四個人裴念生才是當家做主的那一個。
「你既然認栽了,那麼就好好立正挨打。你若不是耍了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我頂多要你花光所有銀兩,交出半瓶清心丹。但是現在,你們四個,不僅僅要把所有銀子和所有清心丹交出來,還必須立下借據,往後三個月的俸祿和清心丹,你們都要給我,聽明白了嗎?」
「憑什麼,憑你臉大嗎?」武三郎當即回懟,絲毫不慣著他。
那仙官一愣,只是瞥了他一眼,就將目光重新放在了裴念生身上。
根本就是無視武三郎的存在。
武三郎什麼脾氣,哪裡會忍。
只見他臉上條條青筋暴凸,皮膚也有正常人的棕黃色向著青灰色轉變。
他已經開始調用仙骸的神通。
「念生,怎麼說?」
武三郎咬牙切齒地問道。
到了這個時候,武三郎還是在意裴念生的意見。
裴念生看了一眼武三郎,和其他二人。
裴念生開始就說了,今天認栽,就是有息事寧人的意思,可是對方提的要求太過分了。
如果答應對方的條件,他們小半年都無法開始修行,會比旁人修行的速度慢上不知道多少。
修行路上,一步慢,步步慢。
但三人也知道,今天即便動手,也是輸多贏少,認栽賠錢其實才是最為理智的選擇。
可是。
如果仙官有理智,懂得審時度勢,那還是仙官嗎?
裴念生問道:「你們昨晚有沒有看咱們法殿的殿規律冊?」
三人茫然點頭,不明白裴念生突然說這個幹什麼。
裴念生笑道:「我也看了,反反覆覆,你們知道我從上面發現了什麼?」
「小子,你嘰嘰歪歪幹什麼,想拿執法堂壓我們不成?你想太多了。」找茬的仙官中,有人出言譏諷。
裴念生沒有理他們,而是繼續說道:「我在上面看到了一句話。強者生,弱者死。而強者,從來都是打出來的。」
一句話說出,武三郎三人頓時眼前一亮。
根本不給為首仙官反應的時間,武三郎抬手一拳就打在了對方的下巴上,直接將對方捶得倒飛了出去,甚至將其後面猝不及防的仙官撞倒一大堆。
他們誰都沒有想到,今年的新晉仙官竟然真的敢動手反抗。
念奴蛛更是嚇得尖叫一聲躲到了一旁。
現在裴念生沒有心思管她,喝道:「你們怕疼嗎?」
武三郎一拳打出,神清氣爽。
「怕疼?怕疼的都是沒卵子的,今天別說疼,老子就算死,也要干他們!」
「好!」
「我們四人,體若金剛,刀劍不傷!」
「我們四人,天神神力,拳可開山!」
「我們四人,無知無覺,痛感全消!」
「我們四人,健步如飛,奔如迅雷!」
「我們四人,氣息綿長,久戰不累」
話音落下,包括裴念生在內,四個人立刻就感覺身體中仿佛擁有著無限的力量,肌肉根根跳動,緊繃如弓弦。
「我感覺自己能夠一拳打死神仙!」武三郎本就是擅長近戰,此刻更是如有神助,怪叫一聲,高高躍起,對著幾個仙官一腳踐踏而去。
而這些法殿老人們,可不是他們這種新晉仙官,或多或少都經歷過與邪祟鬥法,已經擁有一定的鬥法經驗,不等武三郎落下,就已經各自施展手段散開。
武三郎這一腳,註定無功。
沒有了法殿老人們承受這一腳,酒樓木地板如同紙一般破碎。
武三郎直接墜到了樓下。
「轟隆!」一聲巨響,酒樓都顫了三顫。
下方傳來普通人的尖叫聲,而那些仙官老人則臉色變了又變。
這種巨力砸在身上,即便是他們,恐怕也會被踩成一堆肉糜。
而這樣的怪物,恐怕還有三個。
「言出法隨!你的仙骸神通,竟然是言出法隨!」
法殿老人們驚呼出聲。
這種神通竟然會出現在一個新晉仙官身上。
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裴念生,心中恐懼油然而生。
裴念生可不會辯解,被他們如此誤會,反而會讓他訛獸之舌欺騙別人更加容易。
所以,裴念生直接指著他們說道:「你們少不惜精,腎氣虧損,精血兩失,腿腳無力,宛若八十老翁!」
法殿老人們齊齊變色,在聽到裴念生的話後,所有人都感覺整個人虧虛得厲害,四肢無力,腰背酸軟,仿佛因為縱慾過度,身子早就虧空。
這種狀態下,他們都想不到自己如何躲避接下來的三人攻擊。
而這種詭異的狀態,更讓他們相信,裴念生仙骸的神通就是傳說中的言出法隨。
這種篤信,卻又讓裴念生的謊言能力,更容易欺騙他們。
「我們輸了,我們認栽,這件事就算了!」為首的法殿老人連忙開口。
他可不想被剛才那種巨力怪物捶,而且還是四個這種怪物。
裴念生卻冷笑道:「我說過,強者生,弱者死。你沒資格選擇投降!」
「揍他們,把他們的屎打出來,再讓他們吃下去!」裴念生暴喝一聲。
朱傑根本沒有任何猶豫,對著那為首的仙官腹部就是一腳。
「碰!」的一聲,那為首仙官的身體立刻躬曲成了蝦米,身下傳來陣陣惡臭。
裴念生震驚地看著朱傑。
「我說打出屎來,只是個比喻。」
朱傑燦爛一笑,只是滿臉的鮮血下,這個笑臉顯得十分恐怖,兇惡。
「可我想看他吃自己的屎!」
說著,朱傑抬起腳,就要繼續踹下去。
而這時,「嗖!」的一聲,一道白芒閃過,直衝朱傑而去。
這次,朱傑可不會再沒有警惕心,可是卻還是晚了一步,那白芒的速度比他還快。
整個人瞬間便被帶到了牆上。
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張蛛網,將朱傑的一隻手臂牢牢粘在了牆上。
裴念生轉頭看向念奴蛛,笑道:「我就說嘛,凡人哪裡來的膽子敢算計仙官,原來你也是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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