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仙門議事大殿,緊張的氣氛如同一張繃緊的弓弦,蓄勢待發。
青銅大殿之上站著兩排強者。幾乎全都是仙門的太上長老或是主門門主,是天衍仙門權勢最大的一群人,
「掌教大人,馭火仙門半路派出神河強者襲殺我們,歆兒和風逸全都下落不明,生死不知,還請掌教大人即刻派遣強者討伐馭火仙門!」沐晨白髮凝冰,聲音冷得如墜三尺冰窖。
沐晨是在場的人之中修為最低的,權勢最小的,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小瞧他,要知道,沐晨的後面可是站著五大聖祖,又有多少人敢得罪他。
旭雷沉默了半響,並沒有回答,一名青袍老者上前一步,微微躬身道:「掌教大人,馭火仙門雖然與我仙門不和,但一向都是年輕子弟之間的摩擦,這一次卻明目張胆襲擊北冥門主幾人,此事蹊蹺至極,還請掌教大人從長計議!」
這一位青袍老者是衍丹門的門主,是天刀門的支持者,他的話自然代表了旭雲的意思。
而北冥伐和旭雲各自站在一邊,卻皆是雙眼微閉,一臉的從容淡定,沉默不語,似乎現在談論的事與他們沒有一絲的關係。
「掌教大人,李門主說的不錯,此事還需謹慎而行,貿然引起兩個仙門之間的爭鬥,實在為不智之舉,還請掌教大人三思!」
「沒錯,自從上一代掌門消失以後,仙門經過幾十年的發展才恢復了元氣,如果現在與馭火仙門開戰,後果不堪設想。」
大殿之上,一個接一個的主門門主或是太上長老訴說著自已的觀點,一旁的旭雲嘴角掛著微笑,如果現在開戰,就完全打亂了他的計劃,自然不是他所願意的。而北冥伐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為了兩個不甚重要的人,而擾亂仙門的大局,實在是不值得,還請掌教大人不要感情用事!」衍器門的門主也開口說話,卻是一臉的不屑之色。
「她是我妹妹,你說她不重要?」沐晨一步步的逼近衍器門的門主,劍意越來越凌厲。
衍器門的門主心中吃驚不已,自已雖然大部分時間都在煉器,但好歹也是一個神河初期的強者,在沐晨面前,竟然有意的膽怯,但在這麼多人面前,他又怎麼可能落下面子,
「怎麼了,老夫說的是事實,為了兩個不相干的人確實不值得,難不成你還想教訓老夫?」老者仗著身後有旭雲撐腰,即使得罪沐晨也是在所不辭,言語更加桀驁不遜。
「咻!」
一道蒼白色的劍氣呼嘯而過,強勢襲向老者。
衍器門的門主輕蔑一笑,袖袍隨手一輝,打出一道浩瀚的靈力。
「砰!」
一聲撞擊聲之後,斷劍之氣很快被湮滅,老者笑的更狂了,要知道向自已出手的可是一個傳奇級的天才,而此時沐晨也在笑,卻是無比的冷厲的笑。
「呼!」
突變橫生,原本消散的劍氣竟然又詭異的出現在老者面前,無形無影,強橫至極的劍意讓空間都似乎扭曲起來。
「轟!」
老者神色驚懼,面容慘白,被重擊到金桐圓柱之上,吐出一口鮮血,長發變得凌亂,華麗的錦袍也被撕裂一塊。
頓時,青銅大殿之內四座皆驚,心劍術!真的是心劍術!無影無形,無生無滅,無悲無喜,他真的修成了失傳了幾萬年的心劍術!
連一旁一直冷淡不已的旭雲眼中也閃現一道驚色,這是一個傳奇級天才的示威,雖然他還沒有成長起來,但也不是任何人所能蔑視的!
「掌教大人,沐晨目無尊長,竟然打傷一門之主,還請掌教責罰沐晨!」
「還請掌教責罰沐晨!」
大殿之下,數十位的老者全部躬身上前,齊聲喝道。
「夠了!」
「你們既然都覺得要責罰沐晨,就去聖祖山去和五位聖祖大人講理,別來煩老子!」
旭雷嚴聲喝止,幾名老者頓時啞口無言,面面相覷,他們也只是說說而已,哪有膽到聖祖山哪裡去說理。
旭雷接著又掃視了眾人一眼,點了點頭,似乎挺滿足他們的表現,肅道:「今天的事就到此為止,北冥門主和沐晨留下,其他人散去吧!」
大殿之上,只剩下了北冥伐、沐晨和旭雲三人。
「旭叔叔,看你和義父的表現,似乎隱瞞我什麼了。」沐晨的理智還沒有被怒火埋沒,從北冥伐和旭雷反常的表現之中,他自然看出了一絲的端倪。
「風逸和你妹妹沒死,他們應該被困在了某個地方?」旭雷嘆了一口氣,沉聲道。
「沒錯,我在歆兒的身上種下了生死燭,生死燭未滅,生命不止,生死燭還沒滅,說明歆兒現在還沒有死,既然歆兒沒事,相信風逸自然也不會出事,只是我們還不知道她們現在被困在哪裡?」
聽到落可歆沒有事,沐晨終於鬆了一口氣,轉而猜道:「會不會是馭火仙門的人劫持了歆兒她們?」
旭雷搖搖頭,道:「不會,如果是馭火仙門劫持了她們,他們絕對不會是現在這種沉默的態度。」
北冥伐點點頭,皺眉道:「只是現在我們必須立即儘快找到她們,若是被其他人先找到,恐怕她們就危險了!」
「義父,當初我們趕往事發地點,那裡發生的大片的雪崩,幾乎整個峽谷全都被埋沒,你說風逸和妹妹會不會在峽谷下面?」沐晨眼睛一亮,開口說道。
「這個猜想我也想過來,但是那麼巨大的動靜,不要是歆兒她們在下面,就是換作神河境的高手也是必死無疑!」北冥伐一臉暗淡的否定的沐晨的想法。
「義父說的沒錯,那麼大的雪崩,常人一定必死無疑,但是風逸此人絕非常人,絕不僅僅是聖道第十魔,他身上究竟隱藏有多少秘密,我們也從來不知道,就像他擁有聖善之力一樣,說不定他真的有辦法可以躲過此劫,而被困在崖底之下。」
北冥伐和旭雷相互對視一眼,閃過一絲驚訝和驚喜。
···
崖底之下,已經整整過去了三天三夜,三天裡,風逸的傷勢好了小半,雖然還不能完全自由活動,但最起碼可以調動一絲靈力了。
不過最嚴重的問題就是,完全沒有食物來源,不要說落可歆這個沒有修煉的凡人,就是風逸,也感覺到一種精神和肉體上的雙重折磨,本來自已就已經透支體力,連續三天沒有進食,僅僅靠雪水維持一絲的體力,更是讓他苦不堪言。
一股深深的絕望湧現在兩人的心頭,風逸和落可歆都知道,再過兩天,他們怕是堅持不下去了,等待他們便只有死亡。
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
更可怕的是在痛苦之中等待死亡!
三天裡,落可歆的魔咒每天都會發作一次,疼痛並沒有打倒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她依舊每天都面帶著微笑,似乎疼痛對她來說已經成了一種精神的洗禮。
「歆兒,你怕死嗎?」風逸半靠在峭壁邊上,突然間抬頭問道。
「不怕,自從我記事以來,爹爹就告訴我身種魔咒的事,這些年來,無數次的與死神擦肩而過,對於死亡,沒有人比我更明白那種感受,每次魔咒發作的時候,我都會以為自已要死了。」落可歆坐在一旁,縮著身子,呆滯的回憶道。
風逸聽了之後,也是自嘲的笑了笑,自已的這個問題問的實在是沒有什麼水平,自已竟然問一個十六年都面對死亡威脅的人怕不怕死?
或許真正怕死的是自已吧!沒錯,我風逸還有那麼多事要做,凝諾還在北淵等我,九幽也在仙靈宮期待著自已的成長,還有蘇小胖子或許又在哪裡建了豪華的府邸等著自已吧,我風逸怎麼能死在這裡呢?
一個大膽而又瘋狂的念頭在風逸的心中漸漸萌生!
風逸平息心中的波動,問道:「對了,歆兒,為什麼你是北冥門主的女兒,你卻不姓北冥,而姓落呢?」
落可歆沉默了半會,美眸之中閃過一絲憂傷,嘆道:「我娘在懷我的時候就被悄悄種下了上古禁咒,生我的時候,為了保住我的生命,才選擇犧牲了自已,所有爹爹才會讓我和娘姓。」
風逸愣了半響,淒涼的笑道:「原來這麼巧,我娘也是在生我的時候去世的。」
悲傷的記憶,讓兩人再次陷入久久的沉默之中。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1s 3.654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