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篷四散破裂的一瞬,其內露出個身材高挑苗條,一身白衣勁裝的女子,這女子體型之好,如天地造化般無可挑剔,她一露出身形,頓時漫天星光俱都失色。
葉浩看著半空之中的女子,心中一聲讚嘆,沒想到那臃腫的黑色斗篷之中竟然隱藏著一個如此明艷無儔的女子。
「御天舞紅塵,紅塵皆不見!」
這女子終於等到使出絕技的良機,這一式亦是天御七大絕技之一,漫天銀針便如紅塵輕舞,耀眼奪目。
【屑紛飛之際,遮蔽了視線,讓莫離愁無從分辨銀針的方位,但覺入眼之間皆是銀光,再聽到女子的喝聲,早已知道她使出絕招,更覺一股寒意襲遍全身。
「御天刀蓮!」
—離愁駭然之間亦使出平生絕技,刀芒橫掃如璀璨蓮花,將周身上下封的水泄不通。
—離愁的身體好似陀螺一般旋轉,刀芒所到之處,銀針皆被磕飛出去。
但刀式雖快,又怎能遮住漫天銀針,一個疏忽間,莫離愁但覺肩頭一麻,低頭看時,卻見一隻銀針已插在身上,他雙眼頓時瞪大,神色駭然,急忙伸手去拔那銀針,慌亂之中,身上又中兩針。
立於半空的女子看的清楚,冷冷道:「莫離愁,你死期到了!給我爆!」
隨著她一聲輕喝,但見莫離愁身上銀針瞬間爆裂開來,他發出一聲慘呼,身子倒卷翻出,撞斷了身後幾棵大樹。
—離愁渾身元,身上衣衫更是殘破不堪,幾乎衣不遮體。他掙扎著用刀撐起身子,坐了起來,眼中廄惡毒之色。
—瞬之間形勢逆轉。葉浩不由對這女子刮目相看,暗嘆心忖:這莫離愁修為絕高。那刀法更是詭異絕倫,卻未料到仍被這女子銀針擊破……舞傾城,這名字很好聽,與她的美貌很相配。
舞傾城傲立半空,對著莫離愁冷笑道:「莫離愁,你已中了紅塵絕針,還想活命嗎!」
—離愁忽的仰天一笑,面目猙獰的說道:「舞傾城。誰生誰死還說不準呢!我這御天刀蓮正是你那紅塵絕針的克星,你且看看你的脖頸之上。」
∏女子低頭一看,果見玉白脖頸之上插著一支銀針,這銀針顯然是被御天刀蓮的刀芒反震回來的,她一心只顧戰鬥,竟未發覺這支銀針插進了脖頸之上。
她伸出二指,將銀針拔出,頃刻間身軀一陣椅,體內元氣一瀉千里,好似瞬間便全部流失的乾乾淨淨。
舞傾城無法在虛空站立。急忙落在地上,身子一個趔趄,險些栽倒。
「哈哈哈。御天舞紅塵,中針者七日之內休想動用一絲元氣,如今你我皆失去元氣,但我只憑自身體力,亦可輕易茹性命。」莫離愁笑的癲狂,好似想到這世間最好笑之事。
舞傾城猶自看著手中的銀針,眼中現出黯然蕭索之色。
「天御道御天千年,到頭來卻得不到上天的一絲眷顧……」她的眼中流下淚水,心知今日已無逃脫的可能。因她對自己的紅塵絕針再熟悉不過,這針可封人脈絡氣穴。中針者七日之內休想調動一絲元氣,便如尋常人一般。而莫離愁所言也不錯,自己失去元氣的情形之下,沒有一絲戰勝莫離愁的可能。
—離愁終於停止了狂笑,艱難的站起身來,手中長刀指向舞傾城,猙獰說道:「我實是不願殺你,但這是你逼我的,你不要怪我。」…
舞傾城心中輕嘆一聲,也不說話,閉上了一雙美目,竟似已認命等死一般。
卻在這時,一道清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既為正宗,何投魔教,莫離愁,你選錯了自己的路!」
這聲音來的突兀,莫離愁和舞傾城皆是一驚,尤其那莫離愁聞聽此言,如遭蛇咬,驚恐後退,更急忙從懷中取出一道靈符貼在身上,迅速遠遁,轉瞬便失去了蹤跡。
葉浩從大石後轉出身形,似未料到莫離愁竟然還有靈符在身,愣神之間便讓他遁走,心中頓時追悔莫及。
「真是大意,竟讓他逃掉了!」葉浩看著莫離愁消失的方向,臉上現出尷尬的表情。
舞傾城此刻睜大了雙眼,正一眨不眨的盯著葉浩細看。
葉浩急忙轉身,對舞傾城道:「姑娘,你沒事吧?」
「你是……?」舞傾城出聲問道,這聲音嬌美清脆,如出谷新鶯,與先前陰陽怪異的聲音截然不同。
「我乃西土引劍池弟子葉浩,恰巧路過此地。」
「引劍池!」舞傾城聞聽這三字,眼中頓時現出神彩:「原來是西土第一大宗的道友,真是幸會,多謝道友出手相救。」
葉浩急忙回禮道:「姑娘客氣了,你我皆屬正派玄宗之人,我既遇到又怎能不顧。」
舞傾城面露窘迫神色道:「如今我脈絡封閉,與常人無異,若是莫離愁返回,我必毫無還手之力,不知……不知道友可否護我一程?」
葉浩點頭道:「自是應該,不知姑娘打算去往何處?」
舞傾城嘆息道:「我天御道已遭魔教覆滅,此刻已無處可去,原本打算逃往中州暫避,但此刻既然遇到道友,我已改變了心中的主意,道友可否帶我前往西土引劍池,我想面見貴宗掌門。」
葉浩聞言,皺眉道:「可是在下身有宗門任務,暫時還不能回去。」
舞傾城笑道:「無妨,你若不嫌,我便跟在你的身邊,待你完成宗門任務,再隨你同去引劍池。」
葉浩心忖,我此番前來東川是為了找尋空靈聖僧,怎能帶她一起前往,但這女子此刻失去了元氣,等若普通人一般,我若不帶著她,恐怕她很難走出東川……
想到這裡,心下下定主意道:「既然如此。那便由在下負起保護姑娘的責任吧。」
舞傾城嫣然一笑道:「你也不要答應的這麼爽快,我如今已是離火教必殺之人,你想保護我也許會惹上許多麻煩。」
葉浩洒然一笑:「我既已答應護你。便明白這其中的兇險,但我葉浩可不是個膽小怕事之人。」
舞傾城點了點頭。「那便有勞了。」
忽的,那伏在地上的段魂卻顫抖著喊道:「兩位……臨走之際請行個方便,送段某上路,讓我去與兄弟團聚。」
兩人一愣,這才想到,那厲天三鬼中還有一人未死。
葉浩走到段魂近前,見他滿身是血氣息不定,不由深吸了口氣道:「這位道友。此前我雖不知你的為人,亦不知你做過什麼惡事,但從你方才所為,卻可看的出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我不願殺你,希望你日後能夠改過自新,做些對蒼生有益之事。」
段魂神情呆滯道:「我的兄弟都死了,留我一人又有何用……」
一旁的舞傾城說道:「你就不想報仇?」
「報仇?」段魂聞聽這兩個字,眼中的悲傷頓時散去,好似重又點燃了心中的火焰:「不錯。我要報仇,我要報仇!我一定要殺了莫離愁!」…
「你難道不想殺我?」舞傾城冷冷道。
段魂嘆道:「本就是我們欲殺你奪寶在先,老三死在你靈裝反震之下也沒什麼好說的。我只想殺了莫離愁!」
葉浩點頭道:「你能這樣想最好不過,如今魔教橫行,你若是條漢子,便當負起蒼生之難,為化解神州危機貢獻一份力量。」
段魂一愣,似是先前從未想過此節,聞聽此言,心中好似多了一分活下去的意義,點頭道:「不錯。莫離愁已投身離火教,我獨自一人活著亦沒有其他意義。不如從今之後便將覆滅離火教當做自己的目標。」
葉浩聞言,心中欣慰。自懷中取出一顆丹藥遞給段魂,這丹藥是他臨行前自通天峰藥閣取來的,亦是袁子道特意讓他帶上,以防遇到危機之時可迅速恢復傷勢之用。
段魂眼中露出感激之色,亦不多言,將丹藥一口吞下,掙扎著坐直,就地調息起來。
葉浩走到一旁,將地上的青銅鏡撿起,暗嘆心忖,沒想到這寶鏡最終竟落在了我的手裡,看來自己的福運確是不錯。
端詳了一番便收入懷中,之後帶著舞傾城御劍而去。
……
璀璨夜空之中,半龍劍載著兩人急速飛馳,濕潤晚風吹起葉浩飄逸黑髮,顯得瀟灑俊逸,立於他身後的舞傾城始終凝視前方的男子,心頭竟有些怦怦亂跳,這個突然出現救了自己一命的人,這個在自己走投無路之下點燃心中希望的人,讓她不由生出一股莫名的依賴情愫。
東川氣候濕潤,便連晚風亦帶著濕意,沒多久這濕意漸濃,空中更是飄起了細雨,腳下山林皆蒙上水霧,看過去朦朦朧朧,虛幻縹緲。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漸漸轉白。兩人各有心事,一路俱都無話,舞傾城看到眼前浮出的微微紅雲,心中似乎才鬆了口氣,她雖是修為強大的修士,但卻是個對夜色恐懼的女子,終於看到東方的日出,心頭忐忑漸消,更看著身前瀟灑不凡的葉浩,更有一股安然自在的感覺浮上心頭。
明媚朝陽灑落,細雨迷霧散去,一夜腥風血雨之後迎來的卻是個難得一見的好日子,葉浩御劍落下另一處山峰,與舞傾城凝視山野風光,一時心情大好。
「我們便在這裡稍做休息。」葉浩說罷獨自找了塊山石坐下,身後古木遮天,擋住了炙熱陽光,他盤膝而坐,閉目調息起來。
舞傾城輕輕應了一聲,另尋一處坐下,她此刻失去了一身元氣,亦無法調息,便盯著葉浩細看,但見他眉目清秀,面如冠玉,尤其臉上散出的一團英氣更是少見,心中不由暗忖,引劍池果然人傑地靈,門下弟子莫非都是如此神駿不凡之人?看他身上毫無一絲修士的狠辣陰沉之色,渾身皆是飄逸靈動的出塵氣質,與我天御道的弟子截然不同。
恰在此時,葉浩睜開了雙眼,目光向她投來,讓舞傾城心頭微微升起一絲慌亂,急忙將頭扭向一邊。
葉浩凝視風姿絕美的舞傾城,見她神情雖已舒緩不少,但眉宇之間仍掛著深深的哀愁,似是心中藏著很多難以描述的苦痛,不由暗自嘆息一聲,心忖,宗門覆滅,掌門失蹤,這些事情對她的打擊一定極大,讓她難以承受,一個女子默默承受著這麼多的苦難,實在是難為她了……
舞傾城忽然說道:「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裡?」她捋了捋額前的秀髮,那姿態美的令人心亂神迷。
葉浩雖已見過很多絕世美女,但卻仍不免被她此時的樣子深深吸引,心中也不由暗贊她的美貌,他揉了揉自己的雙眉,讓心緒平穩下來,這才道:「姑娘可知隆興城在什麼地方?」
舞傾城詫異道:「隆興城是東川西境的一座大城,離此地並不太遠,御劍飛行兩個時辰便可到達,為何要去那裡?」
葉浩輕笑道:「不遠就好,我要先去隆興城找人。」
「哦。」舞傾城應了一聲,並未多問,目光重又投向山林之間。(未完待續)
ps:從今天開始,飛漁要一邊更新,一邊對前面的一百多章里不滿意的地方做些調整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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