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舞傾城驚叫的同時,葉浩也已感應到網上傳來的陣陣元氣,急忙御劍調轉方向,卻不料那虛網如影隨行,不論自己轉向何方,那虛網始終罩在當頭。
葉浩一咬牙,也不再變化方向,而是御劍直向那虛網衝去。
一瞬間,劍網相撞,傳出刺耳聲響,任半龍劍如何衝突,卻是破不開那虛幻大網,葉浩掐起喻,三千劍浪橫掃而出,長空之上頓起泛起靈氣漣漪,但怎奈無論劍影如何凌厲,卻仍刺不破那虛網一絲一毫。
「御天七子,不要再做徒勞之功,老夫兩人的困仙天網,不是你能夠輕易破開的。」鳥背之上一名老者淡淡說道,言語之間好似將葉浩認作了御天第七子。
舞傾城心頭一動,大聲道:「前方可是飛天門的天靈地巧兩位前輩?」
兩名老者神色一變,吃驚道:「老夫二人極少出山,你這女娃又怎認得我們?」
舞傾城道:「我便是天御道的御天第七子舞傾城。」
◇側名為天靈的老者楞道:「你是御天第七子?那他又是何人?」說著伸手點指葉浩。
舞傾城道:「他是西土第一大宗引劍池的弟子葉浩,請兩位前輩看在與我師尊的交情之上,放我二人過去。」
…來這兩人正是東川飛天門的兩位掌門天靈和地巧,這兩人師出同門,自幼形影不離,修為亦相差不多,兩人的合擊之術在東川更是無出其右者,因此兩人便同時成為飛天門的掌門,一宗雙掌門,在整個修仙界亦是極其少見之事。此二人與天御道掌門御天道人交情莫逆,舞傾城雖未見過他們,但聞得困仙天網的大名。又豈能猜不出來。
§靈老者聞言沉默不語,片刻才道:「你們一個是御天老道的弟子。一個是西土第一正道大宗的弟子,老夫兩人也不為難你們,你們速速退去吧,但若想讓我二人從這片虛空放你們離去,卻是萬萬不可能。」
舞傾城急道:「飛天門也是正道玄宗,為何卻要投身魔教,助長魔焰!」
§靈老者閉目哀嘆道:「形勢所迫,無可奈何……」
舞傾城道:「真是可悲可嘆。兩位前輩身為正道玄宗之人,卻貪生怕死,成為離火教的打手,真是讓整個神州修士失望!」
地巧怒道:「芯頭休得胡言亂語,我們二人若有御天老道的修為實力,也自會與離火教拼上一拼,但我們與御天老道的修為已是想差甚遠,如何去抵擋實力更強的天煞教主,我們要保宗門周全,只得如此!」
舞傾城冷笑道:「說的倒是好聽。我師尊昔日與你二人兄弟相稱,如今他生死不明,你們不去替他報仇。反而落井下石,更投身魔教,此種作為真是令晚輩不恥!」
地巧聞言,渾身顫抖,手指舞傾城道:「若不是看在你師傅份上,我一掌便要了你的性命!」
舞傾城渾然不懼,繼續道:「兩位真是本領高強,不敢與魔教相抗,卻來欺負故人的後輩。」
地巧聞言。更是盛怒,便欲出手。一旁的天靈卻緩緩說道:「離火教大勢已成,東川已君落在天煞手中。我們為保宗門只得聽命於他,你怨我們也罷,恨我們也罷,我們不想辯解……他們快追上來了,你們還是趕緊下去逃命吧,此路不通!」
舞傾城聞言,心頭惱怒,胸口起伏不定,再也不看天靈地巧,憤憤道:「葉浩,我們走!」…
葉浩也看出這兩人冥頑不靈,不是簡單幾句話便可勸動,無奈之下,只得落下虛空,重又運起定風珠之力,抱著舞傾城飛奔。
狂奔許久,葉浩深感疲敝,體內靈氣亦損耗大半,他停下腳步,不住喘息,臉色也有些蒼白。
此刻,暮色已重,天地灰濛,清風拂過吹起他的長髮,現出滿是汗水的額頭,他倚樹而立,仰望蒼天,神情有些愴然。
「自己此次攜師命而來,可十多日過去,不僅沒有見到空靈聖僧,便連師叔慕容羽也未見到,卻捲入了爭奪鎮妖塔一事當中,還險些為此丟掉性命……若問自己可曾後悔,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即使不為鎮妖塔,自己莫非能看著舞傾城喪命而不顧?這麼多天的相處,舞傾城對自己可謂是真心實意,自己又怎能無動於衷?」
「若真對她無情,看到她白衣染血之時,為何自己心中會那般著急難過,若對她無情,自己為何不告訴她早已與靈兒已結為道侶之事?是真的沒有機會說出,還是根本不願說出來破壞了與她之間的關係……」
「唉,靈兒,你能原諒為夫之錯嗎……」
在這生死逃亡之際,葉浩卻想到了很多,一時間陷在沉思中不能自拔。
舞傾城立在不遠處,任清風拂過面頰,撥亂秀髮,也毫無所覺,只是呆呆凝視著葉浩的側影,這一刻,她深深感覺到葉浩心中的落寞與糾結……
「他心中究竟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他的臉上竟會現出如此愧疚之色……」
不得不說,舞傾城是個極其敏感的女子,也許害怕黑暗的人與生俱來都有敏感的一面,黑暗之中的一聲輕響亦能讓她思索良久,更何況自己喜歡的人臉上露出如此明顯的表情……只是她亦是個極有傲氣的女子,別人不願說,她也不願去問,寧可心中百轉千回,卻不願輕輕問上一句。
「唉……」舞傾城不由得發出一聲輕嘆。
正在感慨之際,忽的耳側傳來一聲弓弦撥動之聲,她急忙轉頭,卻見相隔甚遠的一棵樹上竟是寒芒一閃,一支凌厲長箭破空而來,而那長箭的目標竟是此刻猶自發呆的葉浩。
「啊,小心!」舞傾城臉色頓變,她縱身飛起,手中銀針一揚,撞向來箭。
「叮」的一聲脆響,銀針與長箭碰在一處,改變了那支箭的去向。
舞傾城心頭一松,但雙目瞬間再次收縮,原來她的銀針雖然碰上長箭,但那隻箭竟突然一分為三,其中一箭隨銀針撞擊改變了方向,其餘兩箭卻仍急速射向葉浩。
葉浩雖聽到呼聲,但他眼傷未愈,先前又陷入沉思,此刻竟絲毫不知躲閃。
舞傾城驚駭之餘已縱身躍過去。
她死命的一撲,堪堪撞飛了其中一箭,但另外一箭卻仍向葉浩射去。
「撲哧」一聲,血光迸濺,那箭卻並未射中葉浩,而是射在舞傾城的背上,她緩緩倒在葉浩的懷裡。
原來,危急時刻,舞傾城見撥不開那長箭,便只有搶身撲到葉浩的身前,任由那支奪命之箭射在自己的身上。
「傾城!你怎麼了!」葉浩心頭震驚,他已感覺到舞傾城的身體軟了下去。
「葉浩,快逃……這是……御天絕情箭……」說出這句話,舞傾城已然暈厥過去。
葉浩心中一陣發涼,伸手向舞傾城身後一模,摸到一支冰冷的長箭,還有滿手的的鮮血,他感覺到舞傾城身子漸冷,毫無聲息,心頭頓時湧上無邊的悲傷,他大吼一聲,半龍劍已脫手飛出。…
遠處的一棵樹上,躍下一個全身黑衣的年輕人,這年輕人面無表情,神色茫然,舉手投足間好似殭屍一般,他似看不到那激射而來的劍光,只是伸手自背後再次取出三支長箭,搭上弓弦,三箭齊發。
葉浩眼前雖然有些模糊,但仍可看到一點寒芒向自己射來,那三箭如一,看上去的確只有一點寒芒。
葉浩抱起舞傾城,騰空躍起,那三支箭擦著足底飛了過去。
「嘭」的一聲,三響合一,三支長箭俱都釘入葉浩身後樹幹之中。
同一時間,葉浩手掌一揮,半龍劍已直刺向寒芒發出的方位。
「噗」,半龍劍竟然筆直刺入那年輕人的左腿。
葉浩聽到聲音,心頭一振,卻瞬間又皺起眉頭,因半龍劍雖刺中對方,卻沒有傳來一絲呼聲,仿似那劍刺中的只是一團棉花,而不是一個人。
「這怎麼可能!」
葉浩心頭駭然,他明明感覺到半龍劍已刺中對方,此劍與自己心意相通,他可以感受到劍上傳來嗜血的興奮,但為何那人竟連哼都不哼一聲……莫非是個死人不成!
正自猶豫之間,又是一道寒芒射來,速度之快,令人窒息。
葉浩只感覺渾身汗毛盡數豎起,脊骨傳來絲絲涼意。
他已來不及跳躍,慌亂之中,身子急轉,閃到樹後。
但這一次,那三支長箭發出的卻是三聲。
「嘭!嘭!嘭!」
三箭連珠,箭箭都射中樹幹同一部位,躲在樹後的葉浩忽的感覺腹部一痛,已有一支冰冷長箭刺入身體。
原來那三支箭魚貫射出,第一支箭釘在樹幹之上,第二支箭釘在第一支箭的尾部,將第一支箭向前頂出一寸,第三支箭又釘在第二支箭的尾部,將前兩支箭再頂出一寸,最終使那第一支箭恰好頂出樹幹半寸,刺入葉浩腹部。
葉浩心頭震驚,此人箭法之高明簡直令人不可想像。
需知葉浩來自林家村,而林家人都以修習箭法為主,但就算是在林家,他也從未見過能將三支箭射到如此精準程度的人!
那箭雖然只露出樹幹半寸,也只刺入他腹部半寸,但卻讓葉浩感到毛骨悚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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