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齋鬼話 第760章 盤古死因

    裂隙看起來並不深，似乎被砍開以後，重新融合在一起了。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春秋老仙掄起開天斧在前挖掘，桑子明取出一口混沌神劍幫忙。

    兩人越挖越深，隱隱感覺下方有仙靈氣散發出來。

    「師傅，這裡怎麼會有仙靈氣？」

    「若沒有仙靈氣，怎麼能是天神呢？」

    隨著不斷的挖掘，仙靈氣越來越濃厚。

    一個月後，兩人挖了五千里深，再往下出現一個橫向的甬道，裡面堆滿了紅色的仙晶。

    桑子明感到奇怪：「仙晶怎麼是紅色的？」

    春秋老仙道：「那是天屍的血液凝結的晶體，你仔細看，上面還有道紋呢！」

    桑子明仔細一看，果然在每塊血晶上，都有密密麻麻的道紋。

    「師傅，這是寶貝啊！」

    「嗯，先收起來再說。」

    他們沿著甬道往前走，一面不停的收集血晶，一面觀察周圍的狀況。

    甬道的壁上，鑲嵌著一條條仙靈脈，但是因為年代久遠，那些仙靈脈都變得乾枯了，凝結出一顆顆聚靈珠。

    按理說，有了聚靈珠，就可以自動從空中吸取仙靈力，演變為仙靈脈，可是這裡的聚靈珠太密集，再加上外面被封住，跟散逸在空中的仙靈氣隔絕，所以聚靈珠無法生根發芽。

    桑子明將那些聚靈珠和血晶都收起來，然後繼續往前走。

    春秋老仙一面走，一面說道：「這是頸動脈，往前分成頸內動脈和頸外動脈，然後是顱內動脈環，我們要深入天屍的腦內去看看。」

    他原本是醫學家，《解剖學》自然是學過的。

    他領著桑子明，逐漸深入，進入天屍腦內，那裡有一道道屏障，一個又一個小世界，每個小世界都有數百里，甚至數千里，

    小世界中有海水，有火焰，有仙土，有血晶，有仙靈珠，甚至還有枯死的參天大樹，更有無邊的空洞和幽暗，讓人覺得無比的壓抑。

    他們搜索了很多年，想要尋找天屍的來歷，然而卻沒有找到標誌性的東西。

    複雜的道紋比比皆是，就像那隻巨鰲的背部一樣。但要想研究明白，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

    因此桑子明建議：「師傅，我們乾脆將天屍拖回去慢慢研究吧。」

    春秋老仙卻搖頭道：「為師能拖動星辰，卻未必能拖動天屍，天屍只有幾百萬里，看似小過於星辰，但因為內蘊的道法很高深，密度也比星辰高了很多倍，所以很難拖動。如果容易拖走的話，這些天屍早就被天皇、人皇、元始天尊和佛祖瓜分了！」

    「啊？師傅您不試試，怎麼能知道？」

    「即便能拖走，也難在天屍的外面，建立一道法陣，將其包裹起來。到最後還是會被人發現，連帶著上林苑都會暴露。」

    「師傅，為什麼？」

    「它就像一團火焰，會將包裹的紙燃燒；又像空中的太陽，陽光能刺穿烏雲。」

    「可它並沒有發光，明明黑漆漆的嘛。」

    「它蘊含的大道，無法遮蔽。我修煉的天道枷鎖，也不能束縛它。」

    「師傅，您說的太誇張了。弟子想出去試試，看看能不能拖走……」

    「且慢，我們去最後一個地方，看一眼再講……」

    春秋老仙揮動開天斧，破開一層層阻隔，來到一個神秘的小世界，那裡有一方天地，地上都是枯草，天穹上似乎有一隻巨大的眼睛，那隻眼睛並沒有睜開，只有一條縫隱隱散發出白光，仿佛一線月光一樣。

    桑子明的渾身被白光籠罩，禁不住身子一陣寒顫。

    他心裡猛地生出恐懼之感：「難道這些天屍並沒有死透？難道這裡是天屍魂靈所在的地方？師傅，這是哪兒？」

    春秋老仙面色凝重，答道：「這是松果體，傳說中可以通神的地方。」

    他收起開天斧，擺出香案，取出爐鼎，從體內洞天中捉來幾頭麋鹿，投入大鼎中，同時點燃了香火，試著祭天。

    他口中念念有詞，言語之間似乎有招魂之意。

    過了半天的功夫，爐鼎里散發出肉香，香燭白煙裊裊升起，忽然間，天上的眼睛略微睜開了一些。

    一道神念傳來，落入春秋老仙和桑子明的心裡，似乎有人在問：「汝等何人？為何祭祀於我？」

    桑子明心中狂跳：「這人真沒有死？」

    春秋老仙揚聲答道：「我們是這方天地的後人，不忍看前輩長眠於此，所以過來祭祀，向您老人家致敬。」

    又有神念傳來：「原來是這方世界的土著啊。我的神魂已經離開了，只剩下一點殘念，既然被驚醒了，那就陪你們聊聊。」

    春秋老仙試著詢問：「請問前輩，您來自哪裡？」

    「我來自另外一個宇宙。」

    「前輩，您是傳說中的天神嗎？」

    「我不知道你說的『天神』是什麼意思。」

    「據說天神都像您一樣。身軀龐大無比，超乎於天地之間，不受法則的限制。」

    「不受限制的天神是不存在的。人有人道，仙有仙道，神有神道。如果我是天神的話，也只是小神而已。」

    「前輩，您有沒有見過盤古？」

    「昔年，我聽說這方天地誕生了大人物，所以過來拜會，當時同來的有十幾位，都跟我一樣。我們見到了盤古，盤古雖然初生不久，但他的身軀卻比我大一倍。我們一起談玄論道，盤古心如赤子，所以相見甚歡。後來有一位更高的神來了，他比盤古還高了十倍！他出言狂妄，逼盤古讓出這方宇宙。盤古不願意，雙方就打了起來。最後盤古不敵，選擇了自爆，我們這些小神，也被那位神殺死了！」

    春秋老仙聽得瞠目結舌，問道：「請問前輩，那位大神叫什麼名字？他是鴻鈞嗎？」

    「不知道。天下之大，浩瀚無際；宇宙之多，多如沙礫。每一方完整的宇宙，都有一個主神，宇宙越大，主神越大。這方世界，裂成了碎片，所以失去了主宰。」

    「前輩，您到底死了沒有？你的神魂，去了哪裡？」

    「我跟盤古一樣，神魂永不會滅，只不過分解開了，在宇宙間遊蕩，尋找機緣再生。」

    「前輩，您是否掌握了三十六萬大道？」

    「為何是三十六萬？宇宙間的大道，並不是一個固定的數字。這方宇宙，或許有三十六萬大道，但是別的宇宙可能多，也可能少。我昔年主宰的宇宙，只有三十五萬四千大道，而那位逼著盤古自爆，並且殺了我們的大神，或許掌握了百萬大道，所以他才有那麼高強的實力！」

    桑子明被驚著了，禁不住面色大變，心裡「砰砰」的跳個不停。

    春秋老仙還能勉強保持鎮定，接著問道：「前輩，我想跟您學習大道，不知道這個願望能否實現？」

    周圍一片寂靜，很久很久，都沒有神念傳過來。

    桑子明嘆了口氣，心道：「不行啊，看來是沒戲了。」

    春秋老仙卻不肯輕易放棄，繼續取出香燭點燃，又取出兩頭麋鹿，丟入大鼎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蒼穹的那隻眼睛，忽然睜大了許多，一時間光明大盛，目不見物，然後就聽見「砰」的一聲響，似乎有沉重的物體落在了地上。

    不一會兒的功夫，那隻眼睛又閉上了，周圍一片昏暗，直到這時候，桑子明才恢復視力，看清眼前的景象。

    他看見一塊巨大的白玉碑，上面密密麻麻刻滿了道紋。

    然後有一道神念傳過來：「我將自己掌握的道法，全部凝鍊到碑中了。如果有一天，你們修成了大神，別忘了為我報仇！」

    春秋老仙趕緊躬身道：「多謝前輩厚賜！卻不知那位仇人，有何標誌？」

    「他的額頭，有九顆星辰！」

    「啊？晚輩記住了！」

    此後，周圍再度陷入沉寂，連一點兒聲音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