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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依舊三更哦。
待沈斌進屋,放下章崧後,他的身上早已是熱汗淋漓,此時的他很渴望屋內能夠冷一些,至少可以把他身上的熱氣給散一散,可是誰知屋內仿佛是六月的天氣,熱的有些異常,他身上的汗越來越多,他舉起袖子擦了擦額頭,隨後又將身上的棉衣脫了下去,可還是覺得熱。
這屋內怎麼會這般炎熱,沈斌環顧了整個屋內,並未見有任何的炭火燃起,難道這屋裡不是燒了炭的緣故,那會是什麼呢?沈斌的心裡是一陣嘀咕。
不過這樣也好,免得凍得人舒展不開手腳。
秦鍾將章崧平躺在床榻上,而後又在章崧的身上點了幾處穴道之後,他扭過頭見沈斌已經把棉衣脫去,這會子還要脫衣服,忙說道:「還是穿上吧,一會就冷了。」
沈斌暗道:冷,這麼熱的天怎麼會說冷呢,難道是秦鍾因為剛才沒有喝到水的緣故,所以現在腦子有些不好用了。不然如何這麼熱的天他如何還穿著厚重的棉衣,心裡對秦鍾是一陣嘲諷。
但是他又不好忤逆了秦鐘的建議,畢竟秦鍾在老爺面前可是紅人,而他不過是初曉堂的小管家而已,依言只好把剛脫掉的棉衣重新拿在手裡,可是他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所浸透,衣服緊緊的貼在後背上很是難受,他正猶豫著要不要穿上棉衣,只覺得一陣寒冷,當沈斌正舒舒服服的享受這場及時的清涼時,卻察覺這屋裡越來越冷,尚未等身上涼透,沈斌便很是利索的將棉衣穿戴好,可這寒冷卻絲毫的沒有停下來的樣子,沈斌凍得瑟瑟發抖。
他暗暗的罵道。這裡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一會熱一會冷呢。雖然心裡罵了千遍萬遍,但他還是把衣服穿在了身上,然後緊緊的縮著身子,不讓一絲的涼風侵入身體。
秦鍾見狀說道:「你趕緊坐下來護住心脈,這是九冰重天。」說完這話秦鍾已經閉目打起坐來。
沈斌席地而坐,慢慢運氣,打通主要的經脈後,他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適才秦鐘口中所說的九冰重天,那可是武學的內功中最高的一層。這房間內怎會有這種強大的內功,他偷偷的看了看秦鍾然後搖了搖頭。
不可能是秦鍾,因為剛才秦鍾在這房內忙著將老爺放在榻上。根本就無暇發功,那這個高手究竟是誰呢?難道這人是景天不成,沈斌之所以這樣猜測,是因為這屋內唯一不在的只有景天一人。
可是這不可能啊,據沈斌所知這九冰重天練起來異常艱難。即便是有人練成的話,只怕這人的年齡也要到花甲之年,而景天不過是而立之人,又如何會有這麼深厚的內功。
沈斌的心中多有疑問,可是這些疑問他卻不敢輕易的問出口,他只是隱隱覺得今日之事和他有關。如果說景天和他交手的時候他還不能確定的話,那麼當秦鍾似有似無的說出那些話的時候,他就已經能夠猜到。
為什麼秦鍾會知道自己認識景天?為什麼秦鍾知道自己曾經用軟劍失手傷了景天?而章崧當初看自己的眼神為什麼藏了那麼多的戒心?
沈斌由於分心。他覺得自己此刻身上已經被一層厚厚的雪所覆蓋,寒冷將身子凍透,若是他在不運功的話只怕過不了多久他就要被活活的凍死。
雙掌發力,丹田處漸漸湧出一股熱流,通向四通八脈。身上漸漸的暖和了一些,沈斌再也不敢分神大意。
寒冷轉換成炙熱。炙熱又漸漸的涼下來恢復到最初。
沈斌緩慢的舒出一口氣後,將丹田處的氣息沉澱了下來,他扭過頭見秦鍾依然在打坐,也不好意思起身只得繼續坐在那裡。
當一股濃香的味道漸漸的飄散過來,而又越來越濃郁的時候,沈斌聽見一陣「咕咕咕」的聲音,沈斌忍著沒笑,這是肚子飢餓所發出的聲音,已經一整天了他們幾個都不曾進食,此刻早已是前胸貼後背了。
秦鍾起身後滿足的朝著香氣飄散的地方走去,待把凝綠托著盤子裡的一個雞腿拿到嘴邊咬了一口後,秦鍾這才含糊不清的對沈斌說道:「過來吧,開飯了。」
此時的沈斌也早已是飢腸轆轆,不等秦鍾說話,沈斌已經收住了氣息,當他聽到秦鍾說道開放後,這才裝模作樣收了氣息起身。
沈斌見端菜進來的正是起初那個開門的女子,當凝綠抬起頭笑秦鍾吃的太快的時候,沈斌則痴痴地看著凝綠一言不發。
凝綠也注意到了異常,她見沈斌一直盯著自己看,連忙低下頭扭身出去。
她臨出門口的時候對秦鍾說她去打酒,這下樂的秦鍾是連蹦帶跳。
秦鍾已經有好些日子都不曾喝酒了,自打章崧第一次來他喝了一次酒之後再也不曾沾過一滴酒,現在聽凝綠說要去為他打酒,他自然是喜不自禁。
待凝綠出屋後,沈斌卻絲毫沒有動那些菜餚,對於填飽肚子來說,知道那些事情的緣由比填飽肚子更讓他心安。
沈斌問道:「秦兄,怎麼沒看見景天老弟?」
秦鍾已經三下五除二的把那個雞腿給解決掉了,又拿起一個雞腿啃了起來,聲音嗡嗡的聽著不是很真切,「他有事忙去了,不用管他,若是他回來的話只怕我這到嘴的酒就又要飛了。」
沈斌知道若是想讓秦鍾回答他的那些疑問,只怕不讓他吃飽他是問不出什麼的,因此只得等待著。
沈斌坐在桌子旁的椅子上夾起一塊雞肉塞到嘴裡,漫不經心的問道:「剛才出去的那個姑娘是誰?」
秦鍾又拿起盤子裡的一個雞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含糊不清的說道:「凝綠凝姑娘。」
沈斌大駭,這女子果然是凝綠,只是她不是早已離開章府很多年了嗎,怎麼會在這裡。
當凝綠端著酒壺進來,秦鍾忙把手中未吃完的雞腿放在桌上,滿意的盯著凝綠手中的那壺酒。
凝綠笑著說道:「急什麼,他一時半會估計還回不來,你慢慢喝,沒人跟你搶。」
說完凝綠小心翼翼的給秦鍾斟滿了一杯酒,卻被忽然進來的景天伸手奪去。
酒杯哐當一聲摔在了地上,秦鍾心疼的望著撒了一地的酒,氣的是直跺腳,若不是他深知打不過景天,只怕早就動手了。
凝綠只得撇了撇嘴,很是無奈的看了秦鍾一眼。
秦鍾見到嘴的酒就這樣飛了,很是惱火,但是對上景天那殺人不見刀的眼神後,秦鍾只得可憐兮兮的說道:「好景天,你就讓我喝一點吧,只要一點點就好,我不想喝酒,我只是想嘗嘗這酒的味道,看看你釀的酒到底好不好喝?你即便是不肯讓我嘗一口,那讓我聞聞這酒的味道可好?」
秦鍾邊說邊去搶景天手中的酒壺。
景天把酒壺一轉遞到了一個手上,他笑著看了看秦鍾指了指地上剛才灑的酒。
沈斌站在一旁忍著沒笑,凝綠到底是跟秦鍾熟悉,早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秦鐘被凝綠的這陣笑聲窘的是無地自容,不過他很快又哭喪著臉對景天哀求道:「就讓我喝一點,就一點點就成,我已經好久都不曾喝了,你就看在我這個半截身子已經入土的份上,你就可憐可憐我吧。」
景天狠狠的蹬了凝綠一眼,凝綠嚇得縮著身子往後退了兩步,低著頭再也不敢笑。
而景天卻絲毫不理會秦鐘的苦苦哀求,收起酒壺轉身便走出了房間。
沈斌心裡又是一陣嘀咕,這景天竟然不肯然秦鍾喝酒,而又這般不理會秦鍾,難道是說這景天的身份比秦鍾還要高出一截嗎?
凝綠說道:「秦叔您也看到了,他就是這樣的犟脾氣。」說完這話她兩手一攤,表示自己也沒有辦法。
秦鍾只得嘆口氣,拿起桌子上剛吃剩下的雞腿,放在嘴邊沒吃,又把它放在桌子上。
沒有酒,這肉已經是索然無味。
凝綠在一旁勸解道:「景天他這樣做也是對你好,我勸你以後還是別喝了。」
秦鍾說道:「你一個姑娘家懂什麼,這沒有酒,人生就少了很多的樂趣,想當年……」
凝綠一聽秦鍾說「想當年……」連忙扭身走出了房間,每次秦鍾吃不到酒的時候,都會說起他以前的事情,這些凝綠已經聽的是耳朵都成了繭子,若是在這樣待下去,只怕秦鐘沒因為當年喝酒太多而瘋顛顛的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她反而瘋了。
秦鍾見凝綠出屋,知道她是不想聽自己說這話,神情不免有些失落,這麼好的故事怎麼就不願意聽呢?
沈斌則盯著秦鍾,期待著他把這故事繼續說下去,可誰知秦鍾竟然止住不說了,這讓沈斌心裡很是難受,雖說他多少已經猜出秦鍾接下來要說的事情,但是他還是隱隱的期待著或許通過秦鐘的這番話,他能夠清晰的猜測出當年發生的事情。
沈斌忍不住說道:「接著說,後來怎麼樣?」
秦鍾見沈斌倒是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心裡也活泛了些,忙精神抖擻的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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