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風掣?」游景玥驚訝喊出聲。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柳風掣顯然也沒有料到會在這裡碰上游景玥,「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嫂子被皇上召見,我們就回來了。」游景玥解釋道。
「還記得他嗎?」游景玥沖弟弟妹妹問道。
雙胞胎齊齊點頭,揚起小腦袋乖乖叫人,「柳二哥好。」
「你們好。」柳風掣見到兩個小傢伙想起自己剛出生不久小侄子,眼神不由柔和下來。
他被扣在平城,連小侄子面都未見過。
柳風掣接過店家給他包好點心,拿了一份給兩個小傢伙,「這裡糖糕味道不錯。」
雙胞胎沒有接,而是仰頭看了看二哥游景玥。
游景玥倒是不和他客氣,直接接過來,對雙胞胎說:「和柳二哥說謝謝。」
「謝謝柳二哥。」兩個小傢伙齊聲說道。
柳風掣彎腰摸了摸他們腦袋,「不客氣。」
又站直身子對游景玥說:「你弟弟妹妹倒是比你可愛。」
游景玥不以為意撇撇嘴,「我都十八歲了,不用可愛。」
柳風掣見他嘚瑟樣子,活像是只狡黠小狐狸,眼裡不由浮現出幾分笑意。
游景玥買了些吃食帶著兩個小傢伙和柳風掣一起走了一段路,又和柳風掣說明了事情經過,柳風掣聽到他說,溫琅和游景殊救了許多災民,內心感慨萬千。
只有他被束縛在這看似繁華皇都,南疆雄鷹生生被折斷了翅膀,想到此後餘生他都要被困在這個地方,柳風掣便覺無望。
「真不愧是游兄,無論身在何種境況,都能造福天下。」柳風掣苦笑著搖搖頭,眼裡滿是落寞。
游景玥聽得心頭有些難受,他聽父親和大哥提到過,柳風掣被迫留在平城,說是皇帝喜歡他,想將他留在身邊,加官進爵,實在就是變相軟禁,當做人質。
他曾見過柳家軍凱旋,金戈鐵馬,意氣風發,如同草原上最自由鷹。
柳風掣應該很難過吧。
「你還跑馬嗎?」游景玥收斂眼底同情,若無其事問道。
柳風掣沒想他會突然問自己這個,「跑。」
游景玥聞言,咧嘴一笑,目若朗星,「下次去,叫上我吧。」
柳風掣有些意外看向他,眼底情緒變化莫測,游景玥乾淨面龐上洋溢著純澈笑意,如同山坡上盛開虞美人,自由又熱烈。
「萊麗喀扎克……」柳風掣喃喃自語。
「什麼?」游景玥沒聽清楚。
「我們那裡把一種花叫做萊麗喀扎克,春天時候山坡上到處都是,一片火紅,很漂亮很艷麗。」柳風掣解釋道。
「是嗎?我還沒見過呢,以後……」游景玥正想說以後有機會讓柳風掣帶他去看看,復又想起柳風掣此生可能再也回不去南疆。
柳風掣看出了他想說話,兩人之間頓時陷入一陣詭異沉默中。
快走到分叉路口時,柳風掣忽然開口說:「以後你要是有機會去,一定要去看看,很漂亮也很壯觀,你應該會喜歡……到時候,給我帶一朵回來吧,就當我回去過了。」
陡然間游景玥眼眶一熱,鼻間一陣酸楚。
這個人根本不屬於這裡,他屬於南疆,屬於自由。
「嗯。」游景玥聲音哽咽應下。
柳風掣詫異轉頭,「你……」怎麼哭了?
他在無數個夜裡不甘過,憤恨過,卻沒有哭過,男兒流血不流淚,他不至於在夜裡悄悄躲起來哭。
可游景玥竟然哭了,是因為他嗎?
柳風掣心裡有點慌,也有點莫名情緒在翻滾,竟讓他想伸出手抱一抱游景玥。
可理智將他拉扯住,游景玥是個哥兒,如何能隨意抱。
半晌後他才回過神,拿出手帕遞給游景玥,游景玥吸了吸鼻涕,接過來毫不客氣擦了擦眼淚,再擦了擦鼻涕。
悶聲悶氣說:「謝謝。」
「太平本是將軍定,不許將軍見太平。」游景玥沒來由想起這句話,柳家,游家,包括大快人心徐家,哪個不是皇帝卸磨殺驢受害者。
「你們住哪兒?我送你們回去。」柳風掣說。
「現在暫住在五皇子府上,等皇上賜宅子下來後,就會搬過去,到時候請你來做客。」游景玥看了看手裡手帕,臉上一熱說:「弄髒了……我賠你一張新吧。」
真是太丟人了,擦眼淚就算算了,他竟然拿柳風掣手帕來擦鼻涕。
「不妨事。」柳風掣倒是沒那麼講究。
「不行,我賠你兩張新。」游景玥堅定地說道。
柳風掣見他瞪著眼睛,眼尾暈開一抹薄紅,越發襯得他容貌昳麗。
游景玥臉好像長開了,之前在泉溪縣見到他時候,五官還比較稚嫩,現在長開後,容貌越發明艷動人,特別是那雙眼睛,生動又狡黠。
「小狐狸……」柳風掣嘴唇囁嚅,低聲自語,沒讓三人聽見。
……
安胤恆一回家就被溫琅告知,他要蛋糕做好了,高興得他差點蹦起來。
「景殊,你夫郎真是個神人。」安胤恆由衷誇讚道,之前他手臂受傷,所有大夫都說以後會落下病根兒,只有游景殊聽說了這事,讓人捎了一瓶藥過來。
他本意是不想辜負游景殊好意,才拿來用,沒想到塗上後第二天起來就感覺好多了,一瓶用完後,別說病根兒,根本看不出來以前受過傷,就連給他看病太醫都直呼神奇。
後來他才從游景殊口中得知,這藥是溫琅偶然間得到,量很少,但治療效果非常好。
安胤恆聽說過柳家軍特殊金瘡藥也是很厲害,所以完全沒有對溫琅生疑,甚至還想從溫琅那裡再要點來。
游景殊笑而不語,臉上笑意卻是與有榮焉。
「溫琅,太謝謝你了,我庫房裡東西,你看看有沒有什麼喜歡,隨便挑。」安胤恆看見蛋糕成後,喜出望外,大方說道。
「那就先謝謝你了。」溫琅倒也不拒絕安胤恆好意,沒一會兒就被管家帶著去了庫房。
往年安胤恆收到各種禮還有御賜東西都在這兒,溫琅轉了一圈,管家以為他看花了眼,沒想到竟然聽溫琅對游景殊說:「你兄弟庫房有點寒磣啊。」
「他銀子都拿去賑災了,沒剩多少。」游景殊拿起一顆珠子,說:「這個還不錯。」
溫琅打量一番,說:「是不錯,就是沒什麼用處,還是找個實用吧。」
於是兩人挑挑選選一番,找到了一把進貢彎刀,刀一出鞘,寒光照人,溫琅用手指觸碰了一下刀刃,立即見血。
他並不在意,甚至咧嘴一笑,「不錯,足夠鋒利,就這個了。」
管家看得心驚膽戰,游公子夫郎果真不是普通人呀,旁哥兒這會兒該哭鼻子了吧。
游景殊擰起眉頭,抓住他手,滿臉都是不贊同。
溫琅見他皺眉不展,抬手將受傷手指放到他唇前,「別生氣了,下次不敢了,幫我止一下血。」
游景殊被他戳到嘴唇,下意識張開,溫琅趁機而入,他們身後丫鬟和管家齊齊瞪大了眼睛,顯然是被溫琅動作給驚到了。
「唾液有消毒作用。」溫琅眉眼含笑,似乎並不覺得自己這個動作有什麼不對勁。
游景殊更是縱容他,等溫琅將手抽出時,不小心刮到了游景殊上顎,絲絲癢意頓時擴散開來,看向溫琅眼神,頓時變得幽深。
「抱歉,不小心。」溫琅不以為意笑了笑。
游景殊卻覺得他是故意。
安胤恆高高興興出去,悲傷落寞回來,游景殊原本以為他此去可能很晚才會回來,沒想到晚飯時間都沒到他就回來了。
溫琅給了游景殊一個眼神,讓他去問問怎麼回事。
游景殊拿了一壺酒,去了安胤恆院子。\
管家在後面對游景殊感激涕零,吃晚飯時候游景殊和安胤恆也沒有過來,只有溫琅他們六人吃飯。
游景玥似乎有點心不在焉。
今天都怎麼回事,怎麼個個都有問題。
吃過晚飯後,溫琅陪雙胞胎玩了一會兒,游景陽悄悄告訴溫琅,「今天我們在街上碰到柳二哥了,哥哥還哭了呢。」
溫琅如何也沒想到游景玥今晚反常竟然和柳風掣有關,這兩個人之間難道有貓膩?
「怎麼回事?和溫哥哥說說。」
於是兩個小傢伙聲情並茂複述了當時場景。
溫琅聽得也有些感慨,頗有幾分兔死狐悲感覺。
雖然他被皇帝封了爵位,賞賜了許多東西,看似風光無限,可實則是在走鋼索。
面聖時候,若是他敢表露出半點居功自傲,皇帝怕是不會輕易放過他,畢竟他是游景殊夫郎,皇帝又十分忌憚游家,現在皇帝最是厭惡誰在他面前耍陰謀詭計,難保他不會懷疑這一切都是游家設計,連帶五皇子也會跟著一起遭殃,誰讓五皇子和游家關係好,這次賑災還聯繫了游家幫忙。
「溫哥哥。」游韞薇拉了拉溫琅袖子,說:「我有點想聰明。」
聰明被寄養在虞三娘家裡,拜託她照看,畢竟狗也沒法兒帶到平城來。
游景陽也跟著說:「我還有點想小牛他們。」
若是放到兩年前,他們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對臨溪村那樣不舍,那樣歸心似箭,明明平城才是他們出生成長地方。
「溫哥哥會帶你們回去。」溫琅也沒想一直待在這個是非之地,不過走之前,有些事情他還是需要弄清楚。
他生母當年到底是如何去世,真實身份又究竟是什麼。,,大家記得收藏址或牢記址,址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找和友聊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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